第35章 絕對臣服,無上刺激……
第35章 絕對臣服,無上刺激……
外面的人越進越多,不一會兒就快要擠滿小小的一間病房。
這件事還要從今天下午說起,周祈安他們部門這周都在加班加點地工作,林總要求他們要把程崇遠埋下的暗雷都提前給清除掉,不能留下任何隐患,他們連軸轉了一周,總算捋清了程崇遠和程深所有過手的大大小小的項目,把報告提交了上去。
林總看完報告,就在他們的工作群裏發了話,作為獎勵,今年他們部門所有人的年終獎都會翻倍,還有什麽能比拿錢更讓人興奮,有的人甚至都跳上了桌子,激動之餘又有人跟周祈安提到什麽時候去醫院看陸助的事情。
當時他們部門有兩個女同事帶着人去封程深的辦公室,程深一言不合直接上手打人,其中一個女同事還懷着孕,要不是陸助擋在了前頭,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他們捋項目的時候,有好些點都是陸助做了提醒,他們才繼續深挖的,要不然他們也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順利完成林總交待的任務。
之前他們一直忙,現在有時間了,于情于理都該去醫院探望一下陸助。
周祈安看大家對陸大助這麽惦記,又因為剛得了老板的誇獎,有些得意忘形,早就忘了陸骁囑咐他的事情,大手一揮,決定下了班就帶他們去看陸大助,今天又是周五,正好醫院附近有家不錯的餐廳,他打算看完陸骁,再領着大家夥兒去吃上一頓大餐,就當提前慶祝馬上要到手的年終獎。
本來一開始就周祈安部門的幾個人要來,快到下班的時候,別的部門知道了他們要去看陸助的事情,一傳十地傳開,其他的部門經理都暗罵周祈安做事不厚道。
陸骁剛一住院的時候,就有人想去醫院探望,他們之前深以為陸
助不招林總的待見,待他一直都不怎麽熱絡,甚至可以說是怠慢,但從這次程崇遠的事情,他們才多少看出了些端倪,他們之前的以為可能錯了,林總是拿陸助當心腹。
所以現在只能抓住一切機會盡可能地彌補,奈何他們連陸助住哪家醫院都不知道,問到總裁辦的人,他們回複說陸助需要靜養。問到和陸助關系很好的周祈安,周祈安也是同樣的回答。誰知道現在這老小子竟然背着他們,要帶着自己部門的人偷偷跑去陸大助面前獻殷勤,簡直是無恥又下作,一點江湖道義都不講。
最後的結果就是,所有部門都派出了去醫院的代表,周祈安也沒料到事情的發展會是這個走向,他在過來的路上給陸骁打電話想提前和他打個招呼,可一直沒人接,他讓向小園給他領導發信息也沒回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頭皮把人全都領到了醫院,不然他以後也就沒法兒在公司混了。
劉玉國剛才看戲看得太入迷,直接把一塊兒橘子皮給吃進了肚子裏,嘴裏苦得不行,正在抱着自己的保溫杯猛喝水,一擡眼看到病房裏突然進來這麽多衣着考究的精英男女,他被喝進嘴裏的水給嗆到,咳嗽得驚天動地。
馬素芹的眼睛有些忙不過來,她今晚的眼睛可真享福,那句話怎麽說來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長得好看的人認識的人也全都是好看的,不管男女。
周祈安看着圍得嚴嚴實實的擋簾,裏面好像沒有任何動靜,他輕着腳步走上前,想掀開點兒擋簾看看陸大助是不是已經休息了。
Advertisement
他的手快要摸到擋簾時,注意到了旁邊床位聚過來的三道灼灼的目光,他有點沒搞清楚狀況,又停下手,問正盯着他看的劉玉國,“怎麽了?”
劉玉國還在咳嗽着,回不出話,馬素芹看他長得跟花孔雀一樣好看的份兒上,好心提醒他,“裏面有人。”
馬素芹覺得以那個男人寶貝他老婆的程度,他應該不會高興有人把他老婆吵醒。
周祈安心道,陸骁在也沒什麽奇怪的啊,他們幹嘛要這樣盯着他。
他的手又朝着擋簾伸過去,只是還沒碰到簾子,陸骁就側身從裏面走了出來,擋簾掀開的縫隙在周祈安眼前一閃而過,他好像看到床上躺着一個人。
周祈安驀地意識到那大姐說的“裏面有人”是什麽意思,只是擋簾很快就又被拉嚴實了,周祈安并沒有看清床上的人是誰,他下意識地還想再瞅一眼。
陸骁又掩了掩已經很嚴實的簾子。
周祈安看他這副像是護什麽寶貝的樣子,真的是稀罕極了,他沒想到他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陸大助這樣一面,他根本掩不住眼裏深深的八卦,想問他裏面的人是誰,但對上陸骁壓過來的眼神,識趣地先閉上了嘴。
陸骁和其他人從容不迫地寒暄招呼着,不過人始終站在擋簾縫隙的前頭,不給任何人靠近的機會。
其他人都想搶着上前和陸骁套近乎,向小園被擠到了最角落,她趔趄一下,手扶住牆才沒摔倒,視線一低,看到陸助床位的床腳下放着一雙高跟鞋。
向小園使勁眨了眨眼睛,怕自己看錯了,她平時很愛研究林總的穿搭,她之前好像見林總穿過一雙一模一樣的高跟鞋,這個牌子的鞋,一般人應該輕易買不起,她還專門在網上查過這個牌子的價格,一雙鞋比她一個月的工資都高。
她知道林總今天回國,現在也應該已經落地了,向小園捂上自己胸口,不知道為什麽,她有些緊張,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
可她又不知道該去跟誰分享這個秘密,陳岩出差了,安若姐今天請假,只有她跟來了醫院。
秘密無人可以分享,這是最讓人痛苦的地方,她又看向周總,周總離那雙高跟鞋那麽近,似乎也沒有察覺。
周祈安哪兒有心思注意地上的鞋,他自知今天領着人搞突襲這一出應該是壞了陸大助的好事,而一屋子人又各有各的目的,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肯走的意思,他怕被陸大助秋後算賬,正絞盡腦汁地想怎麽把這些人盡快給請走。
陸骁提出想趁這個機會請大家吃頓飯,其他人一聽自然樂意,病房太小了,不是套近乎攀談的好地方,還有什麽比飯局更适合化解誤會和不愉快。
周祈安也覺得這是個再好不過的主意,他和陸骁打配合也打得默契,由他帶着一屋子人先去餐廳,陸骁說他去和醫生請個假,随後就到。
向小園的注意力還在那雙高跟鞋上,她都沒聽大家在說什麽,別人走她也就雲裏霧裏地跟着往外走,快走到電梯時,才發現自己帶來的水果籃還沒有給陸助放下,她又轉身走回病房,腳步不自覺地放輕了些。
嚴實的擋簾內,陸助低沉又帶着些磁性的聲音隐約傳出來。
“我出去陪他們吃個飯。”
“困就再睡一會兒,我讓小伍上來守着。”
向小園屏着呼吸把水果籃放到旁邊櫃子上,壓着快要從嗓子裏蹦出來的心跳,蹑手蹑腳地跑出了病房,她心想,陸助哪兒用得着看什麽《情話速成大全》,他這樣低柔着嗓音,從他嘴裏說出的每一句話好像都成了情話。
陸骁還不知道他的話被人聽了去,他說要走,卻坐在床邊遲遲不起身。
病床不算舒服,但林淺語窩在上面就是不想動,她看他,“怎麽還不走?”
她這樣躺在他的床上,長發如墨,膚白勝雪,柔嫩的臉上透着剛睡醒的粉暈和慵懶,他怎麽舍得走,陸骁握上她搭在被子外的手,低聲道,“要不要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他像只是随口一說,等不等都可以。
林淺語又用那種眼神看着他,目光漫不經心,又帶着審視。
陸骁捏了捏她的手,“看什麽?”
林淺語從他掌心抽回自己的手,又閉上了眼,懶懶道,“我不等人,以前就不喜歡等,現在更不樂意等。”
她阖目阻絕了他的視線,可仍能感覺到他的目光鎖在她的臉上,半晌無聲,然後她額間壓上了一點俯身靠近的溫熱,很輕柔的觸碰,心尖好像都跟着軟了下。
林淺語睫毛一顫,屈膝頂上他的腰,語氣帶出了些不耐,“快走。”
陸骁的唇慢慢離開她光滑的額頭,坐直身,又捏了捏她浸粉的耳垂,沉啞的嗓音裏藏着點含糊的愉悅,“我走了。”
林淺語不想搭理他,閉眼假寐,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又躺了會兒,才睜開眼。
淺藍色的簾擺輕輕晃動,長久難息。
來電的震動響起,林淺語眼底的怔忪散去,又回到清冷無波,她起身接通手機,邊聽着對方的話邊掀被下床,又順手扯了下有些散亂的被子,手碰到枕頭的一角,眼神微滞,她将枕頭拿開,看到枕下壓着的那本厚厚的書,眉心一蹙,又慢慢舒展開。
林淺語接完電話,簡單地收拾了下,拉開擋簾,小伍已經候在了外面,不等她吩咐什麽,就從衣櫃拿來她的大衣。
他看中的人性子也像他,有眼色,聰明,學東西也快,最重要的是話不多,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這個小伍她用得還算順手。
林淺語接過小伍遞來的大衣,随意地披在肩上,拎起桌子上的包,徑直往門口走,經過劉玉國的病床時,又停下腳,居高臨下地看向病床上坐着的劉玉國。
劉玉國沒防備她突然看過來,沒來得及閃躲,和林淺語正對上視線,頭皮不禁一麻,心裏暗叫了聲娘,他發現這個女人和那個男人看人的目光竟有些相似,明明看着冷淡又不經意,可就是能給人一種說不來的威壓,讓你不敢随便亂動彈。
林淺語對劉玉國笑了笑,眼神有些冷,話說得不輕不重,“我們家老公,我最中意的就是他那張白得沒有一點瑕疵的臉,您要是覺得自己看什麽都帶綠,我建議您最好還是盡快去給眼睛做一下全面的檢查,有可能是您眼神
兒出了問題。”
劉玉國的黑臉先是一白,又憋成了通紅,接着紅裏又帶了點綠,直接混成了黃紫色,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額上都冒出了汗。
林淺語話說完,就不再看他,轉頭對小伍道,“小伍,把你電話留給他,回頭給他報銷檢查的費用。”
小伍想要笑,又忍下,恭謹回道,“好的,林總。”
馬素芹有些懵,直到林淺語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她才收回視線,又看看留在劉玉國手裏的那張名片,問他,“她說的是什麽意思,你眼睛不舒服?”
劉玉國還沒有從心慌中緩過神來,想說話也發不出聲。
劉玉國的兄弟心有餘悸地回大嫂的話,“我大哥說她老公……不行,還腦門帶綠,被她聽了個正着。”
馬素芹一聽,火一下子就蹿到了腦瓜頂,她又一巴掌拍上劉玉國受傷的那只胳膊,“你這張亂噴糞的臭嘴,什麽都敢亂造謠,我跟你說,你就慶幸吧,你這是碰上有教養的了,人懶得跟你計較,擱我就得大嘴巴照着你的臉抽。”
劉玉國心也慌,胳膊也疼,媳婦兒對他又是冷臉相對,連飯都不等他吃完,就氣沖沖地走了,還撂下話說,他要是不跟人道歉,明天就別想吃一口飯。
陸骁回來得很快,他說一個小時,其實半個小時都沒到,他也就是過去結了個賬,剩下的事情周祈安會看着辦。
他預料到她肯定早就走了,但進屋看到已經空了的床,腳步還是一緩,他面無表情地走到床邊,被子疊得整齊,筆記本也放回了原位,就好像沒有誰來過一樣,他伸手撫上展平的床單,撿起一根柔軟的長發,一圈一圈地繞在指間,冷漠的眉眼漸漸覆上了一層淡淡的柔光。
他将那根長發攥到掌心,轉身又往外走。
劉玉國自打陸骁進來就一直瞅着他,想道歉,既拉不下臉,又找不到時機,更不知道怎麽開口,他這輩子除了跟自己媳婦兒,還沒跟誰道過歉。
眼見陸骁又要出去,劉玉國忙從床上蹿起來,就差一個滑跪跌到陸骁面前,他僵硬着語氣,磕磕絆絆道,“兄弟,我這張嘴就是愛亂說,之前說的話全都是放屁的,你別當一回事兒,你老婆那麽喜歡你,心怎麽可能不在你身上。”
陸骁皺眉看他,目光冷寒,一字一頓地慢慢問道,“你怎麽知道,我老婆‘那麽’喜歡我?”
他把重音放在“那麽”兩個字上。
劉玉國心想這是什麽問題,但被盯得心裏一哆嗦,話也跟着哆嗦了出來,“你老婆說她最中意你這張小白臉兒,這還不是‘那麽’喜歡?”
話從嘴裏出來,劉玉國才覺出自己的話聽着有些毛病,好像是在罵他是個被人養的小白臉兒似的,天知道,他根本沒那個意思,他想解釋,眼前的人已經大步走出了病房。
劉玉國只覺得自己完了,歉沒道好,又把人給得罪了,他可能不只明天吃不上飯,以後有沒有媳婦兒都兩說。
林淺語懶得再去公司,從醫院直接回了家。
芸姨不在,他沒跟芸姨說他住院的事情,只說他出差了,正好芸姨老家有一個老姐妹要聘閨女,芸姨這幾天就回老家去了,剛給她打電話說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一會兒就到。
林淺語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又進了趟醫院,到家後先泡了個熱水澡,想好好解一下身上堆積的乏累。
熱水澡泡得很舒服,她半躺在浴缸裏,昏昏欲睡,就算有些渴了也一點兒都不想動彈,外面傳來些動靜,她以為是芸姨回來了,對着半掩的浴室門揚聲道,“芸姨,您給我倒杯水進來吧,泡澡泡得我有些渴。”
過了好一會兒,門外響起兩下敲門聲,林淺語眯着眼,迷迷糊糊道了聲“進”。
門打開,有人走進來,又關上門,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靠近,林淺語意識到不對,睜開眼睛,看到來人,倒也不見慌亂,慢慢往溢滿泡沫的水下滑了些身體,冷聲問,“你回來做什麽?”
可她泡澡泡了太長時間,聲音再冷,也透着一股軟綿。
陸骁一手端着水杯,一手還拿着一個盒子,坐到浴缸的邊沿,把水杯放到她手邊的位置,回道,“在醫院你不是還有問題沒問完我,我回來接受你的拷問。”
林淺語盯着他看了會兒,又不動聲色地問,“你打算讓我怎麽拷問?”
陸骁把手裏的盒子遞給她,“謝盈秋寄到了公司,留的是我們兩個的名字。”
林淺語看到盒子大概就猜到了是什麽。
她細白的胳膊從水中伸出來,帶起一連串細小的水珠,陸骁黑眸生出暗色,他勒住自己的視線,只固定在她的臉上。
林淺語将盒子上的蓋子拿下來,看到裏面的東西,睫毛撲簌簌地閃了下,臉上不由熱了起來。
黑色雕花的手柄,細長的皮質鞭尾,還有一張卡片,上面寫着【絕對臣服,無上刺激】……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林淺語都想打電話罵謝盈秋一頓了。
陸骁喉結一動,剛要說話,卻被抵過來的鞭子壓在了唇上。
他肯定說不出什麽好話來,林淺語才不給他掌握主動權的機會,她拿鞭子點點他的唇,端着一張冷然不可侵犯的臉,輕聲道,“別說話,不是說讓我拷問你,我還沒問問題,你着急說什麽。”
陸骁很聽話地閉上了嘴,眼底克制着暗潮翻湧,等待她的拷問。
林淺語本來有很多想問的,但現在腦子裏能想起來的只有一個,她回想着那本書的名字,“情話速成大全……是這個書名吧,你看那個做什麽?”
陸骁僵住。
林淺語手持着鞭子沿着他的下颌向下,落到他緩緩滾動的喉結上,給出命令,“怎麽不說話了,現在說話。”
陸骁一開口,嗓音都是啞的,“我總不能只有臉長得白這一個讓你中意的點,嘴也要學得甜一些,這樣,你以後再奔向別的男人時,才有可能會對我有些留戀,沒準偶爾還能想起我。”
林淺語一頓,很想直接把鞭子抽到他身上,她冷笑,“聽你話裏的意思,你還有當三兒的打算。”
陸骁低聲回,“也不是不可以。”
他話音剛落,伸手攥住鞭尾,腕上稍用力,林淺語就被他拽了過來,鞭子掉進了水裏,濺起的水花落到兩個人臉上。
陸骁拂開她臉頰邊沾上的白色泡沫,慢慢道,“林總不是喜歡刺激,偷着來的應該更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