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二周目 這個人影對他宛如具……

第19章 第19章 二周目 這個人影對他宛如具……

蔣提白的嗤笑讓賀群青有點生氣。

自己雖然沒什麽游戲經驗吧,但和蔣提白漸漸熟悉後,也明白過來,蔣提白昨天說讓自己記住的這一條“重要線索”,估計也沒什麽重要的,單純是在糊弄自己。

想到這,賀群青不由瞪了蔣提白一眼。

不過蔣提白應該是沒有收到他的白眼,因為在賀群青看他的時候,蔣提白朝他微微一笑,仿佛是在給予他無上的肯定。

于是賀群青嘴唇翕動,無聲罵了一句:狗東西。

另一邊,賀群青說完自己找到的“重要線索”,所有人先茫然,後疑惑,楊放的臉則黑如鍋底。

“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今晚繼續找。”

他說這話時仿佛掐着時間,話音剛落下,郭清已經帶着數名演員,帶着毛巾、吹風機、一次性水杯之類的物件過來了。

郭清腳步緩了緩,只因眼前攝制組的人員悶悶不樂的圍成一圈,看起來像是在挨訓。

郭清趕忙出來打圓場,叫所有人員先休息一會兒。

玩家們巴不得的散開來,這時,陳雨依說了聲“走吧”,準備帶着她的新男朋友去醫務室。

“林況,你留下。”楊放面帶笑容的說完,林況這腳後跟就像紮在了地板上,再也不能往前一步。

陳雨依見唯一的小弟用不上了,左右看看,目光立即定睛在了賀群青身上,對着賀群青眨眨眼。

賀群青默默的跟了上去,幫她扶住了蔣提白。

一走到樓梯拐角,陳雨依率先松手,蔣提白也自己站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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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群青原本也要松手,不料蔣提白側目看了他一眼,賀群青手上就突然一重。

“咳咳……”蔣提白說,“醫務室在三樓,我們上去吧。”

“……”

賀群青默默攥緊了蔣提白的手臂。

恐怕是因為過一會兒還會見到楊放,這一路上蔣提白和陳雨依連對話都免了,一路爬到三樓。

辦公樓的樓層間距比住宿樓要寬許多,走廊天花板又高又闊,這讓賀群青問:“陳姐……”

眼下一切并不緊急,叫出陳姐,賀群青不自在的頓了一下,才問:“你們昨天,是怎麽把那個人搬上來的?”

他問的當然是陳雨依的前男友眼鏡男,昨天賀群青喝一杯水的工夫,就沒見陳雨依他們了。

陳雨依聞言,先是朝四周看了看,見沒人,才悄聲說:“上一次有男演員幫忙,用床單擡上來的。”

賀群青見她這麽謹慎,聲音也不由更輕了:“需要這麽小心嗎?”

他只知道玩家應該盡全力扮演自己的角色,但是真正加入這些玩家,賀群青才發現,玩家們對待自己的角色,已經不是簡單的扮演了,從說話、做事,都全力讓自己好像是角色本人。

陳雨依現在不用扶着蔣提白,兩手空空非常自在。

這時候她聽到賀群青的問題,便更加自然的擡起手,憐愛的摸了一下賀群青的後腦勺。

賀群青倍感意外,縮起脖子就要躲開,陳雨依已經抽手。

陳雨依滿足的搓着手指,又整理了一下自己耳鬓一縷羊毛卷,才湊近賀群青說:“baby,這一點你一定要記好。”

“當我們這類人被‘他們’發現身份異樣之後,假如是白天,‘他們’可能會隐藏想法,但到了當晚,我們遇到的困難會急劇增加——以我的經驗來看,一旦發生了犯罪者身份洩露的情況,玩家就需要在幾小時內找到審判書,否則,沒有人能活到第二天日出。”

“他們”指的自然是NPC,而說到玩家和審判書這兩個詞的時候,陳雨依聲音低的甚至要賀群青緊盯着她的嘴才能聽到一絲,更別說她一手攏在唇邊,像是讓別人唇語都沒得讀。

“當然啦,”陳雨依抛出了總結性的經驗:“就算找到要找的東西,該死的還是會死的,所以對我們來說,‘不怕死’才是真正重要的。”她說完,得意洋洋的朝賀群青挑了下眉,“只要你不怕,就是死了無數次,我也保證你身心健康。”

一直不言不語的蔣提白,突然出聲:“快去治療吧,再沒有比你心理更病态的人了。”

陳雨依:“……”

蔣提白冰涼的手拍了拍賀群青的胳膊,感慨的說:“現實一點,讓她身體健康的是生存點。你太窮啦,可千萬別學她,學不起的。”

賀群青:“……”

說着三人已經看到了醫務室的牌子,陳雨依只能臨時忍住了毆打男友的沖動。

這醫務室在整個走廊三分之一處,是最後一扇門,這扇門再往後,就只剩下刷着半截綠漆的光禿禿的牆壁了。

陳雨依敲門,醫務室裏傳來男人硬邦邦的聲音:“誰啊?”

陳雨依:“我——”了一聲之後,想起來自己現在應該是第一次來醫務室,立即改口:“我們是電視臺的,剛到劇團,我男朋友暈車了,郭團長讓我們上來找醫生拿點藥。”

“暈車?”

不滿的嘀咕後,門開了,一個穿着薄毛衫的男人開了門。

眼前沒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值壯年,不茍言笑,穿着精幹體面,連頭發也梳理的一絲不亂,一副沉着學究的模樣。

直到見到蔣提白,這醫生才吓了一跳,趕緊讓開了門。

一番檢查後,醫生的表情困惑不解,問:“你真的沒有其他不舒服?”

“只是暈車。”陳雨依替蔣提白搖搖頭,“老毛病了。那個……您貴姓?哦好嘞,周大夫,您給開點藥就行了。”

周濟仔細觀察蔣提白的臉色,“下山之後,最好還是去大醫院檢查一下。”

醫務室并不大,但有看診區、還有一小間帶玻璃門的病房。藥品更碼的整整齊齊,種類繁多,着實像模像樣。

這就有點出乎賀群青的預料了,畢竟他覺得,這民營舞劇團裏人這麽少,又地處偏遠,專門配一名醫生已經足夠顯出郭清對演員們的重視,沒想到藥品也配了這麽多,比得上城裏的小診所了。

賀群青目光在醫務室裏轉了幾圈,尤其是透過病房的玻璃門,頻頻看向那裏的唯一一張病床。

也不知道昨天眼鏡男在這裏經歷了什麽,怎麽會變成那樣。

一想到這,出于心理作用,賀群青就開始覺得這間醫務室格外怪異,尤其那股過于濃重的消毒水味兒,讓賀群青想要趕緊出去。

“周醫生,我今晚可能會睡不着,”蔣提白虛弱的擡起手,攔住了要走的周濟,說:“你能再給我開點別的藥嗎?”

最後周濟又給蔣提白拿了兩粒安眠藥,蔣提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周濟把藥盒鎖回櫃子裏,這才在賀群青的攙扶下起身。

“謝謝你,周醫生。”蔣提白微微一笑。

賀群青總覺得蔣提白對這個周醫生格外的有禮貌,看着人家的時候,那眼皮也睜大了不少,眼裏都有高光、有焦點了。

不過一轉眼,蔣提白又恢複了那副沒命的模樣,拿着裝藥的小紙袋出了門。

等到醫務室的門在身後一關,蔣提白的暈車也好了,自己下樓也不用賀群青扶着了,像是不想和任何人說話的模樣。

“別打擾他,”陳雨依和賀群青跟在蔣提白身後下樓,陳雨依悄聲的說:“他應該是突然發現了重要的線索。”

賀群青點點頭,覺得蔣提白終于有點高級玩家的模樣了。

“失算了吧,”陳雨依說:“他現在一定是在努力忘記自己的發現。”

“……這可能嗎?”

“害,姓蔣的真沒用。”陳雨依說:“你看看我,我雖然眼睛見了那麽多東西,但我現在就什麽線索都沒想到。這需要對思想擁有強大的控制力,很難,你好好向我學習。”

“……”

果然如陳雨依所說,蔣提白接下來的一路上都沉默的異常,甚至沒有回頭看他們,仿佛一看到賀群青兩人,就會讓他重新想起什麽。

接着就和上一次的流程一樣,衆人來到了排練廳,郭清要演員來一段表演。

蔣提白進門後立即找到攝像人員,架起了攝像機,認真負責的模樣宛如真正的攝制組導演。

這讓原本不懂機器、神情有些尴尬的玩家都被他帶的研究了起來。

賀群青則和昨天一樣,在舞臺前擺凳子。擺完剛直起腰,餘光突然看到了一個人影。

這個人影對他宛如具有強大的吸引力,讓他的目光自動就追了過去。

那是一道穿着練功服的纖薄身影。

作為舞蹈演員,她的身體比例極佳,五官端正,臉盤小巧,頭發高高盤起,整個人透着幹幹淨淨。

現在她正咯咯笑着,因為就在她面前,林況正對着一名男演員打趣,吹噓自己具有舞蹈天賦,學過五年芭蕾舞,一直學到六歲半才停。

說着說着,林況還原地蹦了一下,讓男演員看看自己這彈跳力,有沒有可能在休年假的時候借光到劇團裏來,繼續培養培養這個天賦種子。

賀群青望着那笑的花枝亂顫的女演員,心頭一陣冰涼。

林況眼見氣氛不錯,就準備和這位負責管理倉庫的男演員開口,借一下庫房鑰匙,晚上再把鐵鍬搞出來,忽然手腕一緊,一把清越、語氣沉靜、極為陌生的年輕嗓音在耳邊響起來。

“林會計,領導找你。”

林況愣了一下,先低頭翻看自己的工作證,随即順着這人的力道走了。

之後他才覺得不對,眼睛一瞪,非常有威嚴的說:“baby,你幹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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