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殺害 我TM只聽清了cak……

第62章 第62章 殺害 我TM只聽清了cak……

柳晨銳渾身發冷, 夢中不受控制的打起寒戰,心理的震顫轉移至生理,他被身體與地面的摩擦驚醒, 猛然睜開了眼!

天黑了。

此刻他腦海一片混沌,心中空空蕩蕩,一時想不起來很多事情,有些慌亂失措。

但醒來的瞬間,他還是咬牙悶哼, 是為腿上被刀割的傷口。

疼完了, 他也什麽都想起來了,頓時一個激靈。

柳晨銳渾身僵硬,梗着脖子在周圍尋找,目光掃視一圈——兩圈——

沒有!

還是沒有!

那人跑了!

柳晨銳喉嚨裏發出一聲壓抑到了極致的怒吼, 踉跄站了起來。

他狼狽檢查身上的裝備, 匕首都還在。

噌一聲拔出匕首, 柳晨銳一秒也沒耽擱的往門口走去。

他今天就是豁出命,也要和那些鬼東西幹到底。

至于那個跑了的——也最好別讓自己再見到他!

“小王八蛋!”柳晨銳低罵一聲, 猛一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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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那間遍地血跡與屍體的教室時, 他唇緊閉,呼吸粗重的厲害,直到走上另一條走廊,才活過來一般大口喘息,稍一停頓,終于重新走了起來。

突然, 耳邊嘩啦作響,遠遠傳來玻璃被打破的聲音。

柳晨銳循聲往樓下看去,由于無人管理, 基地遠處的照明燈一天一夜未熄,他本意是要尋找哪裏傳來聲音,但視野中偏有細小的影子一動,以至于他本能的擡眼,迅速看向了另一個方向,是鍋爐房。

再仔細一看,又漆黑一片,鍋爐房在雪中,又小又破,門前雪地連一個新的腳印都沒有。

這時,柳晨銳終于找到了玻璃被打破的地方,正是宿舍樓的一層外牆,那裏的雪裏有一道血跡,直接延伸進了一樓!

嗤!

某物墜落雪地裏的聲音響起!

柳晨銳扶着走廊的窗沿,如饑似渴的看過去,就見破窗前突然出現了第二個雪窩,像是有人——他目光上移,深深盯着二樓走廊——從二樓跳了下來。

那雪窩裏有東西在掙動,他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分辨那東西的形狀。

鬼?

好得很!

柳晨銳二話不說,立即趕往住宿樓。

基地臨近幾棟樓之間有連接的通道,他直接從通道進入宿舍樓,無疑是最快捷的。

穿行通道時,他更加急不可耐,起初走的一瘸一拐,但随着意志灼燒,走的越來越快,漸漸連腳步聲也無須顧忌,走廊裏只有他一人行走發出的聲響,沉重而清晰,仿佛是故意宣告他的到來一般。

但突然,柳晨銳風風火火的腳步猛地剎住了。

他确信自己在剛才視線偏移的某一瞬間看到了什麽東西,而他的身體,竟然比他的大腦還先一步反應過來,一陣猛烈的雞皮疙瘩沖刷着他滾燙的皮膚,心髒卻冷冰冰的緊緊縮了起來,他想要心髒多跳一下,來讓心口溫暖一些也做不到。

柳晨銳一步步的走向與目标相反的半條過道。

前方一間敞開的宿舍門裏,伸出了一雙躺在地面的人的雙腳。

那雙腳上穿着警校生的作訓鞋,是他自己每天都會見到的款式。

柳晨銳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有一天,會有這樣未蔔先知的時候。

他此刻光看到那雙腿,那雙腳,還沒走過去,已經知道了那是誰。

柳晨銳深深的呼吸着,肺部卻好像一個如何也填不滿的空洞,很快他就呼吸過度,眼前發黑的跌倒在那雙腳前。

眼前正是在VR教室被攻擊時,和他分頭走散的趙凱。

柳晨銳張大了口,拼了命的想要找回呼吸,但這太難了,趙凱的死狀,與那間教室裏,其他人的死狀如此相似。

趙凱的雙腳、雙腿,就是屍體上最幹淨的地方,其他部分,都被血浸濕了。

趙凱更是死不瞑目,神情扭曲,他瞪着眼看着一旁,手指少了三根,胸前還扔着一把槍。

柳晨銳趴在趙凱身邊,摸到槍上,剛拿在手裏,他就知道,這是一把沒有子彈的槍。

這一瞬間,柳晨銳耳邊似乎響起了幻聽,狂亂的尖叫聲充斥了他的腦海,讓他眼前模糊,口中痛哼,抱起了趙凱血淋淋的雙肩,這一下,趙凱年紀輕輕的頭顱險些掉落——他的脖頸上一道深深的割喉傷口,同樣像是曾經某一刻的罪惡幻覺成真。

“趙凱……”他哆嗦着呢喃,“對不起……我……”

這一切對他的打擊過大,以至于當他看到房間裏另一具橫陳的屍體時,已經頗為麻木,好像在借由別人的眼睛,接受新的信息一般。

趙凱身邊幾個淩亂血鞋印延伸至走廊裏,似乎代表了現場還有一名自駕游客,那人逃了出去。

而一個男人以跪姿死在了房間中央,這人的手中,卻握着一把明顯不屬于他的小巧的粉色美工刀,沾血的刀片長長伸了出來。

柳晨銳盯着這個陌生的男屍看了許久,最終,他放下趙凱,緩緩的起身,去了那個男人的身邊。

他揪起這人的衣領,屍體頭一偏,下巴無力的張開,嘴裏一塊舌肉啪嗒掉在了地上,屍體的後腦處,腦漿合着血液流淌了一後背。

這人像是給了趙凱致命一擊後,一時不察,被同伴背叛殺害,可柳晨銳對他們的死因已經喪失了詳細解讀的欲望,他現在只對這人的外套拉鏈感興趣。

眼前的登山服衣領上,拉鎖只有一個斷裂的底環,缺一個拉頭。

柳晨銳手伸進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名牌的細長拉鎖頭。

顫抖發硬的手指認認真真的将拉鎖頭與底環對接,二者嚴絲合縫,正是同一件衣服上的拉鎖。

柳晨銳一動不動的看着這套拉鏈頭。

“呵……呵呵……”

他忍不住覺得這件事很好笑——眼前這個人,竟然就是他下午在那間教室裏放走的自駕游客。

柳晨銳放開手,任屍體倒下,再掰開屍體的手指,拿起那把美工刀,咔噠噠将刀片推送到頭,盯着它看了看,突然,他将薄薄的刀尖放在了自己的脖頸旁,猛地擡高手肘——

沙……

門口一聲輕響,有人的鞋底踩到了地面的細沙。

柳晨銳動作驟然停頓,他緩緩地、僵硬地看向門外的走廊。

趙凱的雙腿上,映照到了一個人的影子。

柳晨銳面無表情放下美工刀,扶着地面站了起來。

門口那人的影子,顯然覺察到了什麽,微微一顫後,開始向後退去。

柳晨銳腳步輕如雪豹,呼吸更平靜的仿佛羽毛掃過空氣,悄然向門口邁出一步,剎那間,門口躲着的那人見勢不好,猛地轉身,柳晨銳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

伴随一聲驚恐的喊叫,柳晨銳手中已經多出一名自駕游客!

現在也不會有人再來礙事阻止他了,柳晨銳神情麻木不仁,沒有問任何問題,甚至沒有再給手裏的人第二次發出聲音的機會,手臂大力揮動下,這人頸部動脈血管頃刻間開了閘,只聽液體灑落的聲響,暗紅血跡直沖走廊天花板,洋洋灑灑落在柳晨銳的面容上。

他眨眨眼,擡手抹去眼中血跡,随手将抽搐的人扔在了地上。

……

柳晨銳沿着基地鐵絲網牆根下的花壇小道,快速穿行。

這條花壇小道下,本來是供暖的管道,現如今,整個院落都被雪覆蓋,只有這條濕漉漉的小道,有可能被人走過,而不留痕跡。

柳晨銳的頭腦,将近兩天兩夜,沒有這麽清醒過了。

他目不斜視的筆直接近鍋爐房,到了門前,他更是沒有任何猶豫,沒有試探,直接推開了門。

門裏一片靜悄悄的黑暗,好似空無一人。

他低頭看了幾眼低低的門檻,擡腳走了進去。

就在他踩進門內的瞬間,門後忽然閃過一陣風,一個人猛地向他撲來!

柳晨銳冷笑一聲,持刀轉身,直接向那人捅去!

那人一驚,锵一聲脆響,兩把刀在空氣中撞出白星。

又是蹡蹡兩下磨刀聲,柳晨銳一腳踹出,對手那人一聲悶哼,卻也抱住了柳晨銳的腿,眼看那人手起刀落,下一秒就要剁了柳晨銳的腿!

柳晨銳一揮匕首,對方不得已松開了他的腿,但柳晨銳這一下狠毒,甚至都豁開了他自己的小腿面,長褲翻開,血立即落在了地上,要是有光線能看清,他的腿傷的必然深可見骨。

但柳晨銳只是站立不穩了一瞬,下一秒,就主動向那人撲去!

“老大,這NPC好像變異了!”那人震驚的說。

柳晨銳陰森森的問:“什麽NPC,什麽變異?”

“卧槽!”另一個女聲更驚呆了,“你說話注意點行嗎?”

“陳姐,你,你別誤會!他說的是網絡用語,”誠惶誠恐的少女聲音道:“這個NPC指的是,是‘nation ’……‘palatable’ ‘cake’!國民美味小蛋糕!就是說他們警校生啦!”金梓語胡言亂語的找補,“唉求你們把刀放下,別打了!!”

“什麽玩意兒?”陳雨依發懵的問,“我TM只聽清了cake,原來你學習很好啊?”

柳晨銳渾身血液湧上頭,這幾人同樣的鬥嘴放到現在,他已經不覺得熱鬧,只有種被深深羞辱的感覺。

嗖——

刀鋒兇狠掠過,林況再一聲不吭,陳雨依緊迫的呼吸似乎代表了她緊張的心情。

突然間,柳晨銳脖頸一緊,鐵箍般的手臂從後方偷襲,閃電般勒住了他,同時,一個尖銳的東西,頂住了他的肋骨。

柳晨銳刀尖一轉,不管不顧的向身後捅去!

林況飛身撲回來,徒手去搶刀,柳晨銳雙眼血紅,三人身影糾纏成一團,瞬間混亂無比,但雙拳難敵四手,最終,林況以雙手被割的鮮血淋漓的代價,搶下了柳晨銳的刀。

而勒着柳晨銳的脖頸那只胳膊,則被一根麻繩代替,宛如絞索般套在了他的脖子上,粗暴的收緊了。

伴随膝窩突然的劇痛,柳晨銳被身後的人重重踢了一腳,猝不及防跪了下來。

柳晨銳喘着粗氣,眼中冷冰冰的,絲毫沒有緊張害怕的情緒,他現在最不怕的恐怕就是死了。

只是本能一般,他的目光掃過昏暗的鍋爐房。

身後的人本來已經一點點收緊他脖頸上的繩索,這時突然停下,問:“你找誰?”

柳晨銳沒有回答,身後的蔣提白又問:“你覺得他會跟我們在一起嗎?”

柳晨銳還是沒有回答,直到蔣提白緩緩地說:“你遇到他了。”

“是,我遇到他了,就是你們裏那個最小的,跑丢的那個,我還狠狠捅了他一刀呢,”柳晨銳充滿了惡意的說:“我就是想看看,他死了沒!”

身後的人一切動作似乎停了,鍋爐房裏更是一片寂靜,接着,就在這樣的死寂中,柳晨銳感到脖頸上的繩索緩緩地、堅定不移地收緊了。

柳晨銳在逐漸的窒息中,露出了極度諷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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