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試探?

第1卷 第18章 試探?

“她怎能這樣?怎能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染着哭腔的嗓音響起,檀音趴在床榻上泫然欲泣,哭得滿腹委屈,肝腸寸斷。

“她把我當什麽人了?我是她——咳咳咳!”

說到最後她情緒激動,咳嗽了起來。

她沒有點出口中的‘她’是誰,可聽的人似乎都知曉對方是誰。

銀環心疼不已,細聲安慰:“主子莫哭了,仔細身子,大夫說您大病初愈,不可傷心過度。”

話落仍是一陣咳嗽聲,銀環給她倒了茶水潤嗓。

“侯爺?”

門外出現動靜,屋內頓時一陣安靜,哭泣聲和咳嗽聲戛然而止。

謝循淡淡地掃了眼開口的王嬷嬷,推門而入。

屋內染着安神香,空氣中夾雜着淡淡的藥味,紅燭紅綢早已撤去,不大不小的屋子精致小巧,處處透着清雅之氣。

銀環稍有難色:“侯爺,主子她........”

謝循開口:“下去吧。”

銀環看了眼床上的鼓包,點頭:“........是。”

水色的紗帳落下,隐約能看見床上隆起一團,青絲散亂,灑在軟枕上,此刻背對着床外側。

暗影浮動,謝循掀開紗帳,徑直坐在了床榻邊沿,目光落在那顆飽滿圓潤的後腦勺上。

靜悄悄的,一動不動,似乎睡着了。

“身子如何了?”他淡淡出聲。

檀音睫羽顫了一下,恍若錯覺。

隔了一會兒不見她回應,謝循語氣平靜:“不說話我便走了。”

話落他起身,轉身似乎便要離開。

然而擡腿之際,有一道輕微卻不可忽視的力道出現在袖口。

一如見面的第一晚,她膽大地扯住他的袖子不讓他走。

謝循低頭看了眼那只攥住自己袖口的細白小手,目光順着她的手往回移。

不知何時,檀音已經轉過身體,一張臉埋進了湖藍色蠶絲薄被裏,只露出一雙微紅潋滟的美眸,直勾勾地望着他。

謝循未動,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問:“不裝睡了?”

美眸游移一瞬,檀音翁聲翁氣:“妾身不明白侯爺在說什麽?”

她打死也不承認方才佯裝睡着的行徑。

懶得同她計較這些小問題,謝循複又坐下,握住她的腕骨,又問了一遍:“身子如何了?”

“痛。”

檀音吐出一個字,下巴抵在柔軟的薄被上。

聞言謝循臉色緩了緩,問:“哪裏痛?”

檀音動了動胳膊,一陣酸軟後聲音軟綿綿:“哪兒都痛,難受極了........”

即便是搽了藥,依舊不舒服。

聽到她說難受,謝循眸光有一瞬間變化。

“叫大夫來看看?”他捏了捏手中的軟骨問。

檀音搖頭拒絕:“大夫說過兩日就好了,沒法治。”

“嬌氣。”

謝循的薄唇涼涼地吐出兩個字。

檀音緩緩睜大了眼睛,眼裏溢滿了委屈。

她這麽難受,是誰害的?

心底啧了聲,面上不顯,謝循淡問:“哪裏痛?我揉揉。”

檀音不吭聲了,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

謝循這時已經順着她的腕骨往上,指腹落在她的軟肉上輕輕按了起來。

檀音反握住了他的手,謝循動作停了下來,側目詢問:“侯爺可有找到........下藥之人?”

眸光微頓,他颔首:“找到了。”

檀音目露期待:“是誰?為何要下藥?”

她昨天的情況,是個人看得出來她被人下了藥,因此檀音沒有打啞謎,直接開口問。

謝循沉聲道:“是廚房的一個丫鬟,是受人指使,已經自盡了。”

聽到自盡,檀音臉色白了一瞬,顯然沒想到對方已經死了。

“那是何人指使她可有交代?”她顫着聲音問。

謝循望着她,沒有說話。

檀音似乎明白了什麽,眼中露出震驚和茫然。

“侯爺是不是也認為是妾身設計的此事?是妾身自己給自己下藥?”她支起身子,語氣急切,生怕眼前之人誤會自己。

“妾身縱然......縱然........”她眼中含淚,為自己辯解:“也絕不會使出這等下作手段,自甘堕落!”

“縱然什麽?”他追問。

檀音一愣,口中不自覺說:“縱然心悅您.......”

話落,檀音已經撇過了頭不看他,耳根卻紅了一片。

不知怎得,謝循起了逗弄之心。

他肅着一張臉,冷然問:“可有證據證明你清白?”

檀音無助道:“妾身才入侯府不過幾日,根本不認識什麽廚房丫鬟。”

“若真是妾身所為,何必要留下這麽大的把柄?妾身雖愚鈍,倒也不會幹出如此蠢的事。”

檀音淚眼婆娑,可憐兮兮。

她又小聲道:“何況妾身也拿不出一枚銀錠指使人.......”

這是實話,檀音窮得很,一枚銀錠對她來說是一筆巨額。

就如上次在賠償千金和其他懲罰中,檀音選擇了後者。

檀音自己的私房錢不多,除此之外來侯府前,宋夫人也只給了她五百兩銀票,什麽嫁妝之類,就更別提了。

五百兩或許對于尋常百姓家來說是巨款,可對于宋府來說,九牛一毛,着實吝啬。

不說宋姝華,便是她的二姐姐,亦是庶出,出嫁時也有五千兩傍身。

想到這,檀音心底冷笑不已。

“那你可有心疑之人?”謝循驀然問。

檀音心生警惕。

他這話是何意?是已經抓到了幕後指使之人?還是在試探她?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和宋姝華成婚五年,定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不管如何,宋姝華這個正妻,在他心中定要比自己重要。

難道他在試探自己對宋姝華的忠誠度?

..........

“妾身沒有........”她低頭,語氣低落,“請侯爺相信我........”

謝循嗯了聲,沒再追問。

糾纏這個話題已經沒有意義了,檀音跪坐在床榻上,一襲月牙白寝衣,未施粉黛,唇色淡淡,多了幾分惹人憐愛的纖弱。

握住他的手,目光下移,檀音一頓。

“這是.......妾身所為?”檀音指腹輕輕觸碰了那枚牙印,嗓音微顫,帶着幾分心虛。

謝循垂眸,意思不言而喻。

“咦?”她驚訝了一下,注意到他手背上的淺色傷疤,好奇問:“這為何還有一道傷痕?何人所為?”

傷痕不大,邊緣整齊,看上去已經愈合很長時間了,只留下淡淡疤痕。

謝循垂眸瞥了眼,“一只野貓抓的。”

檀音眨了眨眸子:“好兇的野貓。”

謝循眸光微動, “是挺兇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檀音感覺他的語氣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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