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照顧

第十六章

“然後呢?”

吳迪急了,以為徐樂沒懂自己的意思,直言道:“你別跟于木再一起了,說不定哪天就……”被他打了。

還是不敢說出口,吳迪閉上了嘴,徐樂知會就好。

徐樂拉攏着臉,回了一句:“你怎麽想別人的,其實你自己內心深處就有這個想法。”

說完,徐樂扭頭就走。

他的混世大魔王,不容許別人這麽說。

吳迪跟在徐樂後面,知道徐樂生氣了,吳迪沒再敢說一句話,看着徐樂進了教室,吳迪嘆了一口氣,轉回自己的教室。

回到教室,徐樂主動跟于木說了保送生的事。

這是一個重大的抉擇,不僅是徐樂的未來,還關乎着兩個人的感情走向。

“這是好事,要是被保送,能少走好多路。”于木替徐樂開心。

“那萬一保送到很遠的地方,我們就不能常常在一起了。”徐樂有些着急的點出。

于木輕笑地揉了一下徐樂的腦袋:“天涯海角我都能追到你,你放心的選學校就好了。”

有了于木這句話,徐樂安了不少的心。

“保送的事還早呢,也不着急選。”徐樂寬慰了自己一句。

“好好聽課吧”于木點了下課桌,老師探過來目光。

徐樂坐直身子,跟上了老師的思路。

過了一會兒,徐樂又走了神,心緒不安的看了幾眼于木,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麽要來S區上學。”

于木兀的擡頭,對上徐樂的目光。

徐樂迅速別開眼睛,有些心虛,他只是想更多的了解于木,并不是懷疑。

“在新區打了人,沒有學校願意要我,就來了這邊。”于木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

徐樂點頭,心裏念叨了一遍于木說的話,又問道:“那打的嚴重嗎?你有沒有受傷?”

“嚴重個屁!”焦可猛然回頭,激動得喊了一聲。

“小點聲。”于木示意焦可,老師又看了過來。

焦可壓低聲音,解釋道:“打的那個狗逼叫李賀,也沒出多大的事,現在又活蹦亂跳的來了S區。”

“咳。”于木咳了一聲。

焦可閉上嘴巴。

“你老公這麽厲害,怎麽會受傷呢。”于木接上焦可的話茬,捏了下徐樂的臉,“好好聽課,天天想什麽呢。”

徐樂點頭,目光重新移到黑板上。

于木給了焦可一個眼神,焦可點頭,轉過身去。

放了學,焦可半路截住了吳迪。

“你、你想幹什麽?”吳迪用書包護住身體,警惕的看着焦可。

焦可染了一頭淡淡的黃發,校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嘴裏叼着煙,吊兒郎當的朝吳迪壞笑,怎麽看怎麽不像好人。

焦可朝吳迪身旁碎了一口唾沫:“你在這兒等着,有人想找你。”

吳迪咽了一口唾沫,結巴問道:“誰、誰找我?”

“我找你。”于木送完徐樂,才慢悠悠的趕過來。

吳迪瞪大眼睛,手臂更使勁的抱緊書包,大聲問道:“你找我幹嘛?”

于木噗笑一聲,黑着臉将吳迪推到牆角,警告道:“你要是再嘴碎,我就要揍你了,反正打一次架跟打兩次沒什麽區別。”

吳迪已經吓傻,靠在牆上,身體不斷瑟縮。

“沒聽清我說的話嗎?”于木拍了一下吳迪臉龐的牆壁,發出砰的一聲響。

吳迪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而後低聲回了一句:“聽清了。”

“那就好。”于木伸手,幫吳迪理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冷着臉放開吳迪。

吳迪吓得雙腿發軟,看着于木走後,才緩緩坐在地上平複。

“老于,你對他太客氣了。”焦可不解氣的揮動拳頭。

“他都吓成那樣了,我還能怎麽樣。”于木無奈聳肩。

“這事要怪就怪李賀,他媽的當年非要來招惹我,結果發生了沖突。”李賀咬牙切齒道,拳頭不覺攥起來。

“多虧了他當年招惹你,要不然我也不會來S區,也不會碰到我媳婦。”于木有些小确幸,緣分就這樣來了。

“也對。”焦可點頭,又炸毛的補了一句,“不過李賀這個老狗逼不能被原諒。”

于木神情一轉,壞笑的看着焦可:“他當年怎麽招惹你了?”

焦可臉色一黑,打馬虎眼道:“沒什麽就、就罵了我幾句。”

“我他媽的天天罵你,也不見你生氣。”于木捶了焦可胸口一拳,“你跟我說實話,李賀怎麽惹你了,你怎麽對他有這麽大的怒氣。”

“我都說了沒什麽。”焦可閃爍其詞,“我要回家裏,不跟你白話了。”

說着,焦可匆匆離開。

“別忘了明天,照顧好我媳婦。”于木朝焦可的背影喊道。

焦可沒回頭,背着身朝于木比了個OK手勢。

“你他媽害什麽騷!”于木故意調侃焦可。

“誰他媽害臊了!”焦可猛然回頭吼了回去。

于木吹了一聲口哨,壞笑着轉身離開。

焦可撓了撓後腦勺,氣呼呼的走遠。

第二日一大早,焦可被一陣奪命連環催的手機鈴聲吵起來。

焦可懶得睜開眼睛,接起電話罵了一句:“你媽*,大早晨吵個幾把。”

“都六點了,你他媽還不起?”電話那頭,于木語氣生冷。

焦可睜開惺忪的眼睛,轉了語氣:“大哥,這才六點,你老大早晨的有什麽事?”

“我媳婦六點半到教室,你自己看着辦吧。”

“我艹,你這個沒良心的狗東西……”罵了幾句,焦可乖乖的從床上爬起來,随意洗了個漱,穿上鞋子沖向學校。

教室門口,焦可頂着兩個大黑眼圈,幽魂似的站在門口等待徐樂。

徐樂蹦跶着上了樓,看着門口伫着的焦可,停下歡快的腳步,慢吞吞的走向焦可。

“其實我一個人也可以,不用你陪的。”湊近焦可,徐樂小心翼翼道。

焦可打了一個哈欠,甩出幾滴眼淚,低頭看了眼徐樂,從包裏掏出兩瓶酸奶:“吶,老于囑咐的,給你補營養用的。”

“謝謝。”徐樂接過,拉攏着腦袋進了教室。

焦可又打了一個哈欠,跟着徐樂進了教室。

一上午,焦可盡職盡責地圍在徐樂身邊,還時不時的拍一張照片跟于木彙報。

搞得徐樂非常緊張。

終于挨到中午,徐樂掏出于萍準備的飯盒給焦可看,說什麽也不跟焦可去吃飯。

焦可拖着徐樂的胳膊,死皮賴臉的将徐樂拽出去,還厚着臉皮說要沾沾學神的仙氣,下次就能考倒數第二了。

徐樂沒法子,咬咬牙跟着焦可去吃飯。

心裏安慰着自己,焦可不就是話多了點,喜歡吹吹牛逼等等等嘛,也沒什麽別的事。

焦可中午一般來酒吧這邊找朋友吃飯,放學那會兒,于木發來消息,千叮萬囑,要是敢帶他媳婦去酒吧吃飯,非拆了焦可的老骨頭。

酒吧的飯不好吃,焦可本來就沒想帶着徐樂去,找了家大補的牛肉湯店,點了一大鍋牛雜碎開吃。

外頭下起了綿綿細雨,暮秋的雨帶了幾分冬日的料峭,一碗熱湯解了大半的寒氣。

“怎麽樣?”焦可大口嚼着肉,含混的問道徐樂。

徐樂喝了一口湯,贊嘆不覺:“好吃。”

“吃的開心就好,這下老于就放心了。”焦可又唔叽吞了一口肉。

徐樂看了焦可幾眼,放下手中的碗,感嘆了一句:“你和于木感情真好。”

“那是,我們初中那會兒就認識了。”焦可吐出嘴中的骨頭,輕描淡寫道。

徐樂點頭,羨慕道:“要是我能一直陪在于木身邊就好了。”

焦可輕笑:“別說,要是你從小跟老于一起玩,一定會被這個老流氓帶壞的。”

徐樂搖頭,心道:并沒有。

小時候都是徐樂跟在于木跑。

于木不喜歡上學,經常逃課去打游戲,徐樂也撂下書包要跟于木去玩。

同年齡的于木比徐樂高了一頭,拎着徐樂的後衣領将他送到學校,兇巴巴的警告,讓他好好聽課。

徐樂眨巴着大眼睛,兩滴淚珠滑落,可憐巴巴的看着于木。

于木嘆了一口氣,掐了一下徐樂的臉,說了一句:你怎麽跟個小跟屁蟲似的。

小跟屁蟲的稱號就這麽來了。

哄了好長一會兒,于木答應放學來接徐樂,還答應給他帶一個冰棍,這才哄好。

徐樂抽搭着鼻子,一步三回頭看于木,不舍的進了學校。

玩了一天,到了下課的點,于木不管游戲打到哪兒,撂下游戲機和一屋子玩伴,飛奔着跑到學校接徐樂。

徐樂拿着冰棍一小口一小口的砸吧,于木也不着急的跟在一旁,還覺得小跟屁蟲砸吧冰塊的聲音挺好聽。

等冰棒也吃完了,也回了家。

于木又瘋玩起來,徐樂跑到二樓做作業,一刻也不願離開于木。

跟于木玩的一幫朋友經常調侃于木說,怎麽跟有了個媳婦似的。

于木揉了揉一旁小跟屁蟲柔軟的毛發,指着幾個說,我媳婦就我媳婦,以後我罩着他。

“罩着我。”徐樂輕聲呢喃,這句話仿佛還在昨天。

焦可給徐樂舀了一碗湯:“想什麽呢,快吃呀。”

徐樂朝焦可一笑,端起碗,咕咕地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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