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貓神在黃金卷軸下終于……
第25章 第 25 章 小貓神在黃金卷軸下終于……
話音落下的瞬間, 小黑貓的思緒一下被拉到了以前。
一開始，它只是一只貓。
最初的記憶早已變得模糊不清，仍記得的只有連綿的雨天以及揮之不去的垃圾腐臭。
它渾身都是髒的, 怎麽舔都舔不幹淨，每次好不容易舔幹淨，沒多久又會變得一身污水, 現在變成了魔物卻依舊愛舔毛的習慣, 也大概是從那會形成的。
那會的它無暇想其他的事情, 每天只想着怎麽活下去，食物, 幹淨的水，這兩樣随處可見的東西對它來說卻像寶藏。
就在小貓感覺自己快要支撐不住的一個雨夜，已經閉上眼的它, 耳邊卻傳來了一陣逐漸清晰的腳步聲。
人跡罕至的小巷內，黑貓用最後的力氣睜開眼，蔚藍的眼底倒映出了一個黑發男人的身影。
彌彌怔愣間, 男人對它伸出了手，眼眸如黑夜般深邃：“想和我走嗎？”
那會一直在流浪的彌彌頂着頭頂滑落的肮髒雨水, 默默看着眼前的男人，并沒有給出反饋，哪怕在那麽落魄的情況下，小貓的傲嬌也已經初見端倪。
“原來是個小倔貓。”
男人似乎有些無奈的一笑，但緊接着直接伸出手, 将渾身髒水的彌彌直接抱在了懷裏。男人的胸口微涼，但小貓卻莫名感到一陣暖和。
只陣許久沒有感受到溫暖的小貓，不禁開始貪戀這暖意，所以并沒有立刻跳開, 只是象征性地掙紮了幾下。
沒多久，被它弄得一身髒的男人，頂着臉頰的爪痕，帶它來到了古堡，就是現在這個它已經待了許久的地方。
只是那天過後，彌彌就再也沒有見到那個眼眸如黑夜般沉寂深邃的男人。
它第一個在古堡見到的是菲奧，對方也有着烏黑的頭發和眼眸，但性格和那個沉穩的男人大相徑庭。不過那熟悉的黑發黑眸，還是讓之後的彌彌在面對菲奧的時候總有種特殊的偏愛，雖然彌彌自己從不承認，但菲奧每次來找它，它雖然會故作不耐，但最終還是會一同與對方前往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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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彌彌又認識了艾利安，範格爾，卡爾，最後是萊德。
來到古堡三層的小黑貓，本以為那天帶自己過來的男人會在這裏，但最後見到的，卻是銀發紅眸的萊德。
彌彌本有些失望，但他很快發現，萊德的長相與那天雨夜将它帶走的男人一模一樣，這讓那時的小黑貓有些激動，它嘗試提起那個雨夜，可萊德卻并無反應，只垂眸看向它，并給它取了名字：
“彌彌，現在我是你的主人。”
“你只要記得這一點就好。”
小黑貓心裏有些失落，臉上卻沒有顯露，只表現得有些煩躁：“憑什麽你是我的主人？”
本以為對方會也生氣，但彌彌沒想到的是，萊德并沒有說什麽，反而是開始教它有關古堡的一切，它也是在那時候學會了自己的職責，古堡內每個魔物都有自己的職責，它不用去殺死入侵者，只需要将三層萊德處那無數的寶貝帶到一二層放好。
一開始，古堡的一切顯得那樣的新鮮，自帶社交屬性的小貓一路上也認識了許多魔物，除去幾個比較奇怪的boss，大多魔物都是那樣的友好，彌彌是開心且自在的，它與大多數魔物都相處得很好，這比之前流浪的日子要好上太多。
悠閑的生活一直持續到第一批玩家進入古堡，好奇的小貓帶着一堆寶物搖搖晃晃去了一樓，努力思索間把自己帶來的寶物一件件放好，并幻想今日的人類努力尋寶的樣子，這讓彌彌湧現出一股成就感。
但還沒等它好好布置完，滿身帶血的菲奧就已經從莊園走了回來，帶着血的臉頰對它露出笑顏：“彌彌，別忙了。”
“它們已經被我解決了，不會來煩你。”
小黑貓難掩眼底的失望：“那些人這麽快就全部死了嗎？”
黑發精靈理所當然地點點頭：“人類都很脆弱，既貪婪又膽小，不足為懼。”
彌彌不知道說什麽，看着身後布置好的道具，它只能期待下一批到來的玩家可以稍微有點本事，至少菲奧那關能過得去。
然而彌彌等啊等，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它幾乎已經快要忘記時間，卻依舊沒有任何人能夠進入第一層。
小黑貓看着一批批人類到來，然後又是那樣輕易的死去。
小貓心裏逐漸開始産生疑惑。
這些人類為什麽一定要進來？
作為魔物的我們，為什麽一定要殺死他們？
如果放任他們進入古堡的話，又會發生什麽？
可彌彌的問題再多，也沒有人能夠給它解答。這種種的事情，都被身為魔物的大家用“規則”一詞蓋過。
那麽規則又是誰制定的呢？會不會是古堡的至高統治者萊德。
小黑貓又跑去問自己的銀發主人，可對方卻只搖搖頭，撫摸着它，什麽都沒有說。
漸漸地，彌彌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古堡日複一日的日子似乎要抽幹它身體裏所有的好奇與活力，作為一只貓，被困在這樣一方小天地，它一次次滿懷期待帶着寶物下樓布置，卻一次次得到人類覆滅的消息，意識到自己是在做白用功。
彌彌也想過就把道具扔在一層二層不帶走，可這樣的話，原本就在古堡無聊的它會更加無事可做。
日子一長，小黑貓只覺得自己和那些人類沒什麽兩樣，陷入死循環後便再也無法脫身。小貓開始變得脾氣更加暴躁，無聊的日子讓它對誰都愛答不理，找不到生存意義的它宛如進入了另一個囚籠，它沒法再像以前一樣開心。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着，直到有一天，因為無聊而和菲奧一起前往莊園的彌彌，聽到了一個垂死玩家的喃喃：
“這些npc也太強了..這個實感游戲到底有誰能通關啊。”
聽覺敏銳的小黑貓在捕捉到玩家的話後先是一怔，一股莫名的恐慌開始在它心頭湧現。
接着，小貓有了自己的事做，它開始每次都和菲奧一起前往莊園，并躲在暗處偷聽那些人類的談話。
游戲，npc，boss，副本...
無數從未聽過的詞彙不斷出現在彌彌的耳畔，久而久之，從衆人的話中拼湊出真相的彌彌，在意識到自己或許只處于一個虛幻世界後，心情複雜的它第一時間就去找了萊德。
銀發吸血鬼卻摸了摸他的腦袋：“不是這樣的，彌彌，這裏并不是虛幻世界。”
“我們是真實存在的。”
這會的小黑貓，聽着萊德的話，卻又被原先玩家們的話語所弄得心神不寧，不知怎麽，它再次回憶起了那個在雨夜撿到自己的男人。
“我要去找他。”
彌彌以一種堅決的語氣說了出來。
萊德卻輕輕搖了搖頭，複雜的情緒在深紅的眼眸中流轉：“彌彌，你不用去找他。”
小黑貓皺了皺鼻子：“為什麽。”
銀發男人卻只看着它，最後摸了摸它的腦袋沒有說話。
回憶和現實不斷交織的這會，彌彌似乎再次聽到了萊德的聲音響起：
“彌彌，你真的要離開嗎？”
錯愕間，彌彌猛地睜開眼，在看清自己還站在二三層交界處後，彌彌有些猶豫，它有些分不清自己現在所處的是現實還是夢境。
很快，小黑貓意識到自己剛剛似乎陷入了回憶，回憶間，它心裏竟對古堡産生了牽絆與不舍的情緒。
可萊德并不知道它想要離開，也從來沒有這樣問過它。
為什麽回憶裏會有那一段呢。
就在小黑貓困惑的這會，它注意到用黃金卷軸打開三層的衆人已經整裝待發開始朝三樓探索。
“我也該出發了。”
小貓轉過身，看向身後的黑巫師，只見男人眼神裏情緒翻湧，但最終還是輕輕點點頭：“好。”
小黑貓在察覺到男人眼神中的情緒後動作不禁一頓，它雖然帶着這些人類一層層通關，但也因此和衆魔物的關系越發深入，它從未感受過自己與他們的羁絆如此深厚過，以至于讓它在每次分別的時候都産生前所未有的不舍。
但此刻，面對未知的前路，彌彌只能選擇先盡快踏上自己選擇的道路。
“再見，卡爾。”
小黑貓忍住心頭的動容，在看了男人一眼後，轉身離開，身後黑色的尾巴微顫。
而跟着玩家們一起前往三樓的小黑貓，心底卻開始浮現出無數朝夕相處的身影。
莊園的雙生精靈，一層喜歡欺負它的大蠢狼，二層一直想要幫它的卡爾，還有一直在它身邊的萊德...以及無數其他魔物的身影，這些都是它在古堡唯一的牽絆，想到離開後或許再也見不到這些人，小黑貓少有地開始在自己追求自由的道路上開始猶豫。
就在小黑貓漫不經心地跟着衆玩家的這會，慢下來的腳步讓它走在了隊伍的最後方，等它回過神的時候，眼前赫然站了一個似乎在等它的身影。
是那個熟悉的眼鏡男，艾丹。
意識到這一點後，小黑貓擡起頭，直接想要繞道走過去，卻很快察覺到了對方臉上滿是苦惱的神色。
沒多久，艾丹幾乎帶着懇求的聲音就在它的面前響起：
“很抱歉，可能打擾到您，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您為什麽想要幫我們呢？”
“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當然，我可以發誓！我絕對不會把這些事告訴任何人的！”
看着眼前男人伸手起誓的那副誠懇模樣，小貓有些頭疼，在确認附近的确已經沒有其他玩家後，為了避免後續再被追問的麻煩，彌彌最終還是決定向眼前這個對自己畢恭畢敬的人類開口：
“真煩。”
“我只是想要出去看看。”
“幫了你麽，我也會獲得自由。這個解釋可以嗎？”
彌彌本想着敷衍過去，可沒想到艾丹在聽完後有些錯愕地睜大眼：“自由？那麽通關後您會去哪呢。”
小黑貓移開了視線：“不知道，或許是差不多的地方，或許是外面的世界..”
又或許哪都去不了。
就在小貓思索的這會，艾丹的心裏卻有些發緊。
已經開始對眼前的小貓萌生無數感激與崇拜情緒的他，開始猶豫是否告訴眼前的小貓神，其實這兩個可能都不太好。
差不多的地方肯定也是相同的恐怖世界，或許會讓小貓感到無聊。
而副本外的世界，就是他們來的地方，艾丹并不認為那裏美好。
就在一人一貓都變得有些心事重重的這會，前方遠處的玩家中卻驀地爆發出一陣驚呼：
“什麽？原來莊園那邊用熾焰花燒掉血玫瑰的話會直接被血玫瑰的毒霧毒死！”
“我采集到的那些黃金砂長時間接觸的話會因為皮膚潰爛而死？”
“原來一層的狼人，狂躁期沒有來找我們是因為那只小貓？？”
拿着黃金卷軸的幾人越看越驚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很快呼喊來其他人：“大家快來一起看啊！”
身為二層終極秘寶的黃金卷軸，不僅是打開三樓的鑰匙，還記載了古堡內一切有用的道具與線索，為了幫助玩家通關，也把之前的幾個關卡的信息和玩家一路來的通關內容記載在了上面。
當然，也包括彌彌所做的一切。
此時的彌彌還在和艾丹交談，一時間并沒有觀察玩家那裏的情況。
誰知沒多久，原本一心前行的玩家視線全部朝它這邊看了過來，眼神中的情緒無比複雜震驚。
終于感受到衆玩家視線的小貓有些錯愕，擡眼與衆人對視的同時眨巴了下眼睛：“喵？”
這群人類咋了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