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i沒談過

第49章 第 49 章 i沒談過

葉州沒把談鳴榮也住在這個小區當成重要信息, 他倒是很想八卦一下談鳴榮的背景,但他和霍免沒到無話不談的程度,談鳴榮也不是兩人共同的朋友, 不方便聊,只能另找話題。

葉州掃一眼周圍, 發現了一個熟人:“那是章澄?和他平時的風格完全不一樣。他今天的衣服挺特別,帥氣逼人。”

他和章澄互相揮手致意。

霍免看過去, 章澄的上衣是深V的款式, 褲子的面料在燈光下看起來波光粼粼。

他移開目光, 正想說話,葉州已經關注別人去了:“那是宗立?”

宗立穿得很正常,或者說普通,但狀态不太對, 他反騎在椅子上,下巴支在椅背上, 看神态,好像喝醉了。

“過去看看。”葉州看看手上的彩色飲料, 在放下與帶走間猶豫一秒, 還是決定拿走。

穿過歡樂的人群,來到宗立身邊,葉州在他耳邊打了個指響, 吸引他的注意力:“喝多了?”

趴在椅背上的宗立仰頭看向他, 突然從椅子上下來, 向他鞠躬:“對不起!”

葉州後退, 後面的霍免伸手撐住他的背,他回頭道了聲歉,又轉向宗立, 讓他起來:“你喝了多少?還認得出我嗎?”

宗立目光有點不對焦:“沒喝多少,認得你。”

葉州笑道:“那你說說我叫什麽名字。”

“葉州?”

“看來還有神志。你還是坐下吧。”

葉州扶着宗立的手臂讓他坐下,然後問他,“為什麽道歉?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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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立:“熱搜……”

“什麽?”葉州沒能反應過來。

霍免走到他身邊,道:“他說的應該是前幾天那個熱搜。”

王子希在網上看到宗立和葉州的合照,氣死了,所以想踩葉州一腳出氣。

當然那合照只是最後一根稻草,前面還有很多別的稻草。

宗立本來沒覺得那熱搜和自己有關,直到前天去王子希家,去得不是時候,撞上了王子希和周珺吵架。

他到的時候,王子希正在說周珺不幫他反而幫外人。

周珺說她不是幫外人,是認為王子希沒必要和葉州出現在同一條熱搜中,就算是在踩葉州,本質上也還是在給葉州升咖。

王子希又說周珺給他挑的劇本太土了,底層鄉巴佬談戀愛,沒人會喜歡看。

周珺就說他品位降級嚴重,說李長信拿來的劇本才爛,空洞惡俗,糟糕透頂。

周珺還說他對自己很挑剔,對李長信卻非常寬容,自己勸他別糾結于葉州他不聽,李長信勸他就願意聽。

之後周珺摔門離開,火氣還未散盡的王子希把餘下的怒火宣洩到主動送上門的宗立頭上……

這兩天宗立過得有點渾渾噩噩,今晚就多喝了幾杯。

“哦,那個事啊……”葉州笑道,“我是覺得沒什麽,但既然你感到抱歉,那唱首歌給我們聽吧。”

宗立:“唱歌?”

“是啊,這裏有麥克風嗎?”葉州張望四周。

“我知道哪裏有!”宗立起身,去附近的桌子上拿了一個細長的蘇打水玻璃瓶,把它倒過來握在手上。

他跳到一條複古長椅上,環顧四周,把玻璃瓶的瓶底湊到嘴邊:“女士們先生們,現在我要為親愛的葉州先生獻唱一曲!”

“……”葉州保持笑容,看着手上的彩色飲料,要不是它太難喝,他可能會一飲而盡。

賓客們很适應這種突發情況,邊歡呼邊圍攏成一個圈,跟粉絲追星似的。

陶安遐走過來,看了看被人群圍住的宗立,又看了看葉州,葉州懷疑他是想八卦,但他沒說,葉州便當不知道。

聽了會兒歌後,陶安遐看向霍免手上的酒杯,裏面還有半杯琥珀色液體。

“好喝嗎?”

“還可以。”

“我想嘗一下。”陶安遐不等霍免同意便拿走他手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後,說,“不太好喝。”

他把酒杯遞回給霍免。

葉州沒有特地看兩人,但眼睛的視野很大,兩人的互動還是映入了他眼中。

他覺得自己像是看電視劇時漏了十集,之前還不願意見面的兩人,突然就複合了!

世界變化太快,讓人反應不過來。

葉州喝了口自己的飲料,然後給難喝得回了神。

他驚訝地咽下口中殘留的酒液,完全回憶不起來自己是怎麽主動喝下這口酒的,就像他的時間被偷走了幾秒,也可能是幾十秒。

宗立的歌還沒唱完,在他抒情的歌聲中,葉州聽到霍免說:“他喝多了,你幫忙看着他,我去叫人過來。”

霍免轉身走開,路過一張桌子時,他把杯子随手放下,繼續朝前走。

葉州收回目光看向陶安遐,他正随着歌聲在輕輕搖擺身體,看不出醉的症狀,不過,他到底醉沒醉,肯定還是霍免更懂。

宗立唱完一首歌,大家歡呼着再來一首,陶安遐跟着歡呼。

這麽歡樂的氣氛,葉州決定及時享樂,也吹起了口哨。

“你是怎麽吹響的?”陶安遐突然湊近葉州,盯着他的嘴唇看。

葉州後退,酒杯晃動,裏面的酒全喂給了他的衣服。

他現在相信陶安遐是真的喝醉了,否則不會湊這麽近,就算是很熟的朋友,靠這麽近也有點暧昧了,何況他們不熟。

“怎麽不吹了?”陶安遐繼續湊近,盯着葉州的嘴唇,擡起手——

他的手臂被另一只手抓住,然後他被從葉州面前拉開。

霍免回來了,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對中年男女。

霍免把陶安遐推給中年男人,男人熟練地把人帶走。

女士留下來,向葉州致歉,并請他随自己去更換衣服。

葉州表示沒關系:“只濕了一點點,而且我就住在隔壁樓,回去很方便。”

女士離開後,霍免伸手去拿葉州手上的空酒杯:“杯子給我。”

葉州躲開:“濕的,我自己來。我要去洗個手。”

他雖然這麽說,但又不走,因為宗立還在唱歌,他打算聽完再走。

霍免也看向宗立,他正在唱一首國風歌曲。

霍免收回目光,道:“陶安遐有一些性格問題,我覺得他可能是輕微的孤獨症譜系。”

“……”葉州看向他,“孤獨症,但是高功能?”

“是吧。”霍免道,“平時不明顯,但狀态不好時——例如喝醉後——會失去自制力,看到有什麽想要的,會直接上手,他剛才……”

葉州接話:“所以他剛才喝你的酒?”

“他想喝,就會直接上手拿。”

“……”葉州點頭,原來是這樣,居然是這樣。

他差點又要喝口酒壓壓驚,手腕一動,感受到手上的潮濕觸感,反應過來酒已經撒了。

還好撒了,那麽難喝的飲料,能少喝一口都是幸運。

霍免道:“你們剛才,他……你應該直接推開他……”

葉州回想了一下:“他不會吹口哨,想知道我是怎麽吹的。”

霍免:“……”

宗立的第二首歌唱完了,他從長椅上跳下來,穿過歡騰的人群,笑着走到葉州身旁。

葉州笑道:“很好聽,太棒了!”

霍免:“去洗手吧。”

“好。”葉州向宗立展示拿着酒杯的手,“剛才我撒了酒,我去洗個手。你別再喝酒了。你應該不是一個人來的吧?你同伴呢?”

宗立像雷達一樣轉動腦袋,四處搜索。

霍免讓他看左邊:“在那裏。”

不遠處一個捧着碟子吃甜點的男人走過來,問宗立:“怎麽了?”

宗立對葉州道:“他在這。”

“有伴就好。”葉州同男人打完招呼後,放心地離開了。

路過桌子時,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到霍免之前那個杯子也在桌上,他笑了下。

行吧,現在知道霍免和陶安遐沒有複合了。

先前真是吓一跳。

身後突然又響起歡呼聲,葉州回頭,看到衆人又圍到了一塊,但沒看出來發生了什麽事。

霍免道:“先洗手吧。”

葉州一會兒想聽歌,一會兒想看熱鬧,永遠洗不成手。

“哦。”葉州轉身,繼續前往既定目的地。

霍免跟在他身旁。

葉州:“這房子隔音怎樣?有沒有被投訴的風險?”

“不清楚。”霍免道,“不知道房主在裝修時有沒有專門做隔音處理。”

葉州若有所思地看向他:“房主……”

霍免道:“陶安遐買的二手房,他搬進來後沒有重新裝修,只更換了軟裝。”

葉州淡定地點頭。

所以,這房子不是霍免的。

也就是說,兩人沒有要複合的跡象,暫時。

來到盥洗室,葉州去洗手,擡頭,通過鏡子看到霍免站在門邊。

還以為他是來方便的,原來只是陪自己過來嗎?

霍免突然擡眼,兩人在鏡中對上目光。

很快,霍免垂下眼眸,閑聊般地問:“談鳴榮住在哪棟?”

葉州想了下:“應該是七棟吧,他和他姑姑一起住,你可能認識他姑姑。”

“哦,他姑姑是誰?”霍免看向葉州,對方低着頭在搓手。

“只知道姓談,網上應該能查到她的全名,我還沒去查。她以前在電視臺工作,監制過一些很出名的節目……”

“我來查一下。”霍免拿出手機操作片刻,“談晴雲。應該是見過,但不熟。”

葉州烘幹手,走到門邊,道:“今晚董秀也在。”

霍免問:“拍《長夏》的那個董秀?”

葉州點頭。

霍免道:“這兩年她一直在籌備她的第二部電影,可能快開拍了。”

葉州湊近他,低聲八卦:“據說給子希老師遞了本子,但子希老師不喜歡。”

霍免微微點頭:“很正常。現在的他不會喜歡董秀那種偏文藝的風格,或者說他欣賞不了。”

話說得還挺狠,葉州擡眼看向霍免,兩人對視,空氣似乎有點緊繃……

葉州突然醒悟,是兩人距離過近造成了空氣緊張,他擡腿往門外走,目光也随之移開。

霍免跟上他,兩人沉默地往前走。

“你在這,再找不到你,我就要打你電話了。”嚴嘉佑出現在前方,他問霍免,“回去嗎?”

“就走?”霍免道,“你的紅顏知己呢?”

嚴嘉佑看看四周,低聲道:“等下說。走嗎?”

“走吧。”霍免又看向葉州,“你走嗎?”

嚴嘉佑笑道:“你問他做什麽?他就住這裏。”

“我也走。”葉州道,“章澄走了嗎?”

“剛才走了。”

“宗立呢?”

“還沒。”

“我去看看他。”

葉州看到宗立的同伴很靠譜地在看着他,那就行了。

他對嚴嘉佑和霍免道:“我們走吧。”

嚴嘉佑道:“沒想到你這麽喜歡宗立。”

葉州笑道:“天才少年,誰不喜歡。”

“少年?”霍免打開大門,站在門邊等葉州和嚴嘉佑先出去。

“不是說年齡,少年感是種氣質。”葉州出門後,回頭對霍免道。

霍免不想多說,點了點頭,關上門。

三人走向電梯,霍免問嚴嘉佑:“你的紅顏知己怎麽了?”

嚴嘉佑瞬間變臉:“我想起就來氣!陶安遐,他有病吧?!”

葉州看向他。

霍免:“怎麽了?”

嚴嘉佑皺着眉道:“他當着人家女生的面喝我杯子裏的水,那女生以為我和他是一對,不管我怎麽解釋都不聽。”

葉州忍笑,他注意到沒人按電梯,他決定先不按,再聽下八卦。

霍免:“他狀态不好時是會犯這種沒有邊界感的毛病。”

嚴嘉佑搖頭:“不知道你怎麽受得了他。”

“還好。”霍免道,“我們不常見面,他也不是每次都會喝多。”

葉州看了看他,又看向嚴嘉佑。

嚴嘉佑回憶着道:“大學時,我有一次去找你,看到你們喝同一瓶水,當時我以為你們在談……”

霍免打斷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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