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就像你們始終理解不了，慕……

第20章 第20章 “就像你們始終理解不了，慕……

詢審室是一件間很大的屋子，灰色牆面，沒有窗戶。

正中間，放置着一把黑色椅子，板板正正，看起來很不舒服。

椅子旁邊有一套測謊儀器，和Uri說的相符，頭盔、指夾，儀器旁的托盤上還貼着一行小字：損壞需賠償，造價：星幣貳千萬元整。

陸宸：“……”

聯盟這是被人宰了吧……成本價500萬不到的東西，還大寫，莫不是怕有人弄壞了賠不起，偷偷抹掉幾個零？

陸宸更加不想給聯盟打工了，他要是開個公司，不知道能買多少個星球。

放下一切的腹诽，陸宸終于把目光看向椅子正對的七個教授。

一個比一個老，實際年齡上，希望一會兒不要被他氣出心髒病，要不然還得他來救。

已經被耽誤很多時間了，陸宸歸心似箭。

他還沒坐下，就有人開始用終端記錄了。

反正怎麽都不舒服，陸宸就不挑剔坐姿了，他回憶了一下慕煥在查特星坐在幹草堆上的姿勢，對幾名專家道：“其實諸位不用費盡心思通過肢體行為判斷我，心理學我研究到頭了，所以我想讓你們獲取到什麽信息，就能傳遞給你們什麽，不想讓你們知道的，你們知道不了。”

這句話聽起來可狂，可是專家們都是研究過陸宸資料的，只要看過陸宸曾經獲得的證書、獎項、論文、研究方向，就知道陸宸說的不是誇張。

沒有人能知道為什麽陸宸在二十幾的年齡，能超越很多人一輩子的成就，宇宙的各個時期都是存在天才的，只不過陸宸，算是天才中的TOP了。

“你不是失憶了嗎？”最中間的老教授問道。

陸宸：“很不巧，像是選擇性失憶，除了個人經歷、生活種種，所有的技能、知識全沒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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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專家們無法判斷陸宸所說的真假，準備用測謊儀器輔助。

陸宸出言制止：“我覺得沒這個必要，你們不怕我人工幹預機器的檢測結果嗎？到時候機器報廢了，2000萬可打水漂了。”

額……老專家們看起來很淡定，其實心裏遠沒有那麽輕松。

“這間詢審室，可是屏蔽信號的，你不用混淆視聽，借此逃避檢查。”

陸宸輕微一笑，“屏蔽信號，不盡然吧，你們不是正在把畫面實時傳送到指揮部？而且，就算真屏蔽了信號，我也有辦法控制測謊儀的結果。”

剛才林媛不就做到了，只不過陸宸對自己好的很，他才不會用損傷指尖神經的方法，太疼。

“你們可以試一試，不過，太浪費時間，我不準備配合了。”

試一試的挑釁，兩天前的視頻中，陸宸給出過警告。

開始有專家的額頭冒出汗珠。

陸宸是怎麽知道這間屋子實際藏着針孔攝像的，守在詢審室裏的異能者軍官，打不打得過陸教授？

陸宸：“不要太依賴科技儀器，心理學是你們的專業啊，怎麽有了儀器，連看家本領都忘了？”

一排中坐在最旁邊的專家已經開始想反駁了，不是你說我們從肢體語言判斷不出來的嘛！怎麽現在又嘲笑我們不專業上了。

陸宸把慕煥面對其他人的吊兒郎當學了個樣，“我們可以聊聊，如果你們不準備聊的話，我可以現在就走。”

老專家差點沒吐血，走什麽走，什麽都沒問，什麽都不知道。

“陸教授，據我所知，你以前可不是這樣。”

陸宸：“但是我失憶了，以前什麽樣我又不知道。”

老專家開始使用紙筆，他擔心陸宸可以篡改他終端上記錄的觀察結果，“那請問陸教授，你是什麽時候失憶的？”

陸宸想也不想，“我失憶了啊，怎麽記得呢。”

好在陸宸還有點良心，他看見左三專家開始掏速效救心丸的時候，又補充了：“我醒來的時候就在艾爾倫B28了，之前的事，不記得，在那之後，你們也知道了。”

看着那人把速效救心丸收回去，陸宸開口：“不吃是對的，速效救心丸的副作用，在百歲以後的發生率在75%以上，您是不是最近經常惡心、嘔吐、口幹、頭暈、頭痛以及過敏反應？

左三專家覺得神奇，直接道：“對啊。”

陸宸：“別再吃了，再有兩次，醫療艙都救不了。治标不治本，根本問題還是年齡太大，不适合熬夜軍審這種高強度的工作，我勸您該退休退休，要不然，曾孫的婚禮都無緣了。”

左三專家曾孫24歲，最近剛談了對象，似是聽進去了，陸宸心想：看吧，根本沒有人喜歡加班嘛。

談話還得繼續，可是聊什麽，幾個專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概在用眼神商議內容。

陸宸開始催促：“我趕時間，慕煥還在等我。”

中間的專家是主審人，大多數問題由他開口：“慕上将參加過很多次軍審，知道軍審的大致時間。”

陸宸：“不行，樓下太曬了，我不離開他一定傻傻站着不走。”

“曬多了就變黑了，變黑了就不好看了。”

老專家：“……”能不能更離譜。

老專家見過的奇葩多了，耐着性子，“慕上将不會因為幾個小時就曬黑的。”

陸宸：“好吧，是椅子太硬了，我不想坐了。”

“就算你們想營造出如坐針氈的感覺，也沒必要弄個這麽難受的椅子。”

很快，有人給陸宸更換了舒适的椅子。

終于發現合适話題，老專家問：“你很在乎慕上将？”

陸宸真為他們的效率擔憂，“是啊，我都為他威脅聯盟了，還發了視頻到內網，我說不在乎他你們信嗎？”

老專家：“這麽說，真是你發布的帖子？”

陸宸給出了帖子發布的時間、板塊、內容，甚至視頻有多少秒，多少M。

老專家還是有些水平的，陸宸給的信息只能說明他知曉，并不能證明視頻出自他手，“陸教授和林嚴林媛兄妹兩個是什麽關系？”

陸宸：“已知的不再贅述，沒什麽關系，要我說，他們和慕煥長得有點像，五官恰好都長在我的審美上。”

“……”

別說當面問詢的老專家要掀桌，隔着視頻實時觀看的指揮部元帥們，也一個個的要被逼瘋。

韓川從擔任元帥之職一直是分管研究部的，雖說每次都是張鞏搶了彙報的功勞，但是每次去研究部，從來是陸宸主導。韓川算是三個元帥中和陸宸日常接觸最多的一個，他一邊看監控一邊撓頭，“老謝，你說，有沒有可能失憶前後差距這麽大？”

謝雲直言：“不知道，現在我們連他是否失憶都判斷不了。”

韓川：“關鍵不是我們不判斷啊，陸宸實在難搞，照他這麽說，就算測謊儀出了結果我們也不能信，他的心理學成就和老專家一個水平，你說這人我們是用還是不用？”

按理來說，不管軍審如何，二十年前的真相不出，他們都絕不可能讓陸宸再接觸聯盟機密了。

但這兩天的事件讓他們發覺，陸宸接不接觸聯盟機密好像不是他們能決定的，和陸宸比，他們才是被動的一方。而且陸宸有一句話說得沒錯，如果他要對聯盟不利，甚至沒有必要回到首都。

韓川念及陸宸救了韓璐婵的情分，“老謝，謝岚不是和陸宸要好嘛？要不然讓他回來和陸宸聊聊。”

謝雲：“謝岚已經申請了，不過現在兩個上将都在赫多，得等袁炲回去和他換崗。”

韓川：“不過……這好像是自十五年謝岚和慕煥大打出手後第一次相聚赫多吧。”

謝雲默了默：“嗯。”

韓川：“要不然……讓謝岚先別回來？赫多已經夠鬧騰了。”

謝雲為兒子說話：“唉，不好拒絕，謝岚申請兩次了，欠了他好幾年的假期，我再叮囑叮囑。”

……

慕松江聽着兩位同僚的你一言我一語，心想，都十五年過去了，韓川還沒看出來麽……不過聽态度，謝雲倒是知曉。

這父子倆倒是能夠共情……不過要不是十五年前那場大鬧，他也沒想到……

慕松江看着屏幕中對軍部豎起防禦姿态的陸宸，實在不想承認，聯盟的半個未來都系在他的身上。

慕松江嘆了口氣，猶豫再三，還是同意了終端發過來的情景模拟申請。

畫面回到審訊室。

在視頻發布者的問題沒有實質進展後，老專家的重點轉回之前的方向，“既然你都沒有個人記憶了，怎麽還記得慕上将？”

陸宸坦率：“不記得啊，是慕煥過來找我的，我看他長得好看，還和我領了證。”

老專家年齡太大，早對情情愛愛看得很淡薄了，他盡量去理解年輕人的心理，“……所以你就準備和他這麽将就了？”

陸宸理由充分，“我身無分文，沒地去啊，而且，慕上将的顏值擺在那，不算将就。”

老專家依然無法斷定陸宸話裏的真假，“教授既然知道和上将領過證，那你應該知道這個證是怎麽來的吧？”

陸宸：“知道。”

老專家：“不知上将有沒有告訴你，其實二十年前，舊首都星爆炸之前，人人都認為你和慕上将只是關系親密的好友。”

“軍部的大多數人知道你和上将合住，你說房子是慕煥的，離軍部近，他經常不在首都，順便幫他看着房子。我們特意問過研究部二十年前因外出而幸免于難的你的同事，他說大家能看得出慕上将當時在追求你，但是你的心思根本不在情愛上。”

陸宸終于提起點興致，“那我的心思在什麽上？”

老專家：“……”怎麽還反向套話呢？

“我們也不知道。”

陸宸非常敏銳：“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老專家咬死了，“不知道。”

在陸宸戳穿他的謊言之前，老專家又說：“沒人能猜透陸教授的真實想法，”他把一開始陸宸的所言還給陸宸，“陸教授給大家展示出來的只是想讓大家知道的，陸教授不想讓大家發現的，只有沒失憶的陸教授自己知曉。”

陸宸若有所思，“所以人人都認為的，并不能當作我的參考。”

老專家沒明白陸宸的意思。

陸宸：“你們告訴我，過去的我可能根本沒接受過慕煥，是為了把有可能反叛的我，和慕煥摘幹淨？還是為了讓我和慕煥分開，讓慕煥繼續發瘋？”

“不管你們的目的是什麽，算盤都打錯了，如果我和慕煥離婚，我沒有留在赫多的理由。”

“你們困不住我的，只要我想離開赫多。”

專家其實也不知道指揮部想要什麽，他們只是聽從慕元帥的命令，盡可能讓陸宸透露更多內容。

“陸教授沒打算繼續供職研究部嗎？或者科技部，現在你有異能了，戰鬥部也行。”

老專家一挽留，才發現他們完全跟着陸宸的節奏走，連最重要的陸宸是怎麽有異能的都忘了問了。

陸宸：“不打算，您可以問問指揮部，就算我敢去，他們敢要嗎？”

敢啊，如果是羅勁彬和郎吟在場，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給出肯定的結果，就算張鞏，大概率也會在權衡利弊後作出的同樣的選擇。

“如果陸教授離開赫多，打算做什麽？”

陸宸：“成立個公司，把産品銷往全聯盟，要是軍部再這樣高高在上，我就不賣給軍部。”

“……”

老專家不敢質疑陸宸技術變現的能力，“如果留在這裏呢？”

陸宸：“照顧慕煥的一日三餐，先治好慕煥的夢魇症。”

老專家第一次聽說，他給慕煥做過幾次軍審，“慕上将有夢魇症？”

陸宸：“他不僅夢魇，還頭痛，作息不規律，如果不加以調理，百歲後會演化病症。”

“我不要看他那樣，我要他百歲後和20歲一樣。”

老專家有些動容，“陸教授，沒有人永遠年輕的。”

陸宸：“我能做到。”

“最差的結果，我能保他健健康康，心态和20歲一樣年輕。”

這回老專家真的有點像和陸宸談心了，“說真的，我很難相信，你和上将相處了不到三天，能為他想到一生。”

陸宸：“就像你們始終理解不了，慕煥為什麽二十年非要執着于我一樣。”

算是為了自己孫女問的吧，老專家：“陸教授，你愛慕上将嗎？”

陸宸思索片刻，“我不喜歡用愛這種甜言蜜語表達，如果我愛他，更願意做些實際行動。”

陸宸想到慕煥似乎很在意這些，又補充：“或許，我會在私下的場合表達出來，但是不會大張旗鼓，這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沒有必要搞得讓大家都知道。

剛才受了陸宸點撥的左三專家調侃，“可是現在教授和上将的愛情在軍部是人盡皆知了。”

陸宸：“那我只能接受現狀，再說，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暫不提陸宸過去的種種成就，僅從今日一場談話來看，老專家對陸宸都是贊賞的，“陸教授真是一如既往的通透。”

陸宸：“生命有限，我不想走太多彎路。”

老專家：“最後一個問題，陸教授現在是異能者嗎？您的異能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