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不想換
第第22章 不想換
司雲起繞了一圈,最後停在季杭身後一米左右的位置上。
因為季杭左右兩邊都有人。
他低頭環視一圈,又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中走到門口,拎起那個空閑的椅子,搬到季杭身後。
随後,他坐在了那兒。
這下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季杭身上。
季杭:“……”
韋流竹問:“司老師,你坐這裏幹嘛?”
司雲起氣定神閑:“不是玩游戲麽。”
韋流竹:“?”
有幾位工作人員聞聲撤離,很快就空出來了好幾個位置。
季杭也想走。
但他剛準備起身,就聽到身後的司雲起說:“季醫生,你要挪位置給我嗎,謝謝。”
季杭說:“不,我要走。”
話音剛落,彼時還在另一面桌子上吃飯的鄧承和潘同迅速走來,擋住了季杭另一邊的去路。
“季醫生,咱們一起玩。”鄧承拍了拍季杭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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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杭看向面前站位有序的導演組,提醒道:“在拍攝。”
喬炎咳嗽一聲,手裏拿着不知道從哪裏順的扇子,揮了揮,說:“放心,只是記錄,不一定剪進正片裏,就算有一點剪進去了也一定會打碼的。”
前有鄧承潘同,後有司雲起。
有那麽一刻,季杭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
“快坐下吧季醫生,”鄧承說,“導演說打碼就肯定會打碼的。”
“好,”喬炎看向另一邊,“艾宣、歐瑜,快坐到這邊來。”
等他們都坐好後,喬炎說:“本來是準備了一些比較有活力的游戲,但礙于你們現在不是這疼就是那酸的,所以咱們就玩個簡單一點的游戲。”
韋流竹:“是什麽?”
喬炎:“我有你沒有。”
眼看着幾位嘉賓都要皺眉,喬炎立刻解釋:“游戲規則是這樣的,大家都伸出手指,因為咱們人多,所以都要伸出十根手指。每人說一件自己做過但別人沒有做過的事。舉個例子,艾宣說了一件事,在場的各位都沒有做過,那你們都需要彎下一根手指。反之,如果你們做過,艾宣就要彎下一根手指。誰的十根手指先全部彎下去,就要接受懲罰。”
“這樣啊,”鄧承看了一圈,問:“你們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鄧承看向喬炎:“那你再給我講一遍,我沒聽明白。”
“哎呀鄧哥我給你講,”韋流竹大大咧咧的,按照自己理解的意思,給喬炎講了一遍。
講完後現場有剎那的寂靜。
韋流竹:“怎麽了這是?”
喬炎:“鄧承你還是把他剛剛給你講的忘掉,他理解反了,你聽我說的。”
韋流竹表情格外豐富:“…那我也再跟着聽一遍吧……”
終于都理解了游戲的玩法後,他們開始了游戲。
艾宣第一個發言,她說:“我的頭發有三個顏色。”
在場的人看了看她的頭發,藍色和淺灰色挑染。
潘同:“這不是兩個顏色嗎?”
鄧承湊過去手動給他掰下去一根手指:“除了你看到的藍色和灰色,還有艾宣頭發的原皮。”
在場人動作整齊劃一地彎下一根手指。
接下來是歐瑜:“我小時候每門科目成績都是滿分,從沒扣過分。”
除他之外的人又彎下一根手指。
鄧承:“我吃過司雲起做的飯。”
說完後他得意洋洋:“你們都沒有吧,快快快,都彎個手指!”
司雲起卻突然開口:“不是。”
或許是因為挨得太近,司雲起的聲音響在耳邊,季杭不自在地動了下脖頸。
鄧承不滿:“怎麽就不是了,在場的別人,你還給誰做過?”
有那麽幾秒鐘,司雲起沒說話。
季杭偏頭看了他一眼,卻看到他正注視着自己。
那樣赤裸的目光,好像下一秒他就會在所有人面前脫口而出:“給季醫生做過,很多頓。”
在場的人都不知道他們曾經認識,季杭也擔心從前的事情又被翻出來被有心人做文章。
他的兩只手都懸在半空中,在所有人的注視中。無法,他只能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手肘将筷子撥到地上。然後彎腰去撿。
他用左手撿起,直起腰時,右手輕輕拽了一下司雲起的衣角。
坐好後,他似乎看到司雲起唇邊有幾分揚起的弧度。但是很快,司雲起開口:“不止你一個,還有我。”
“對啊!司老師做的飯他自己也會吃啊!”韋流竹說,“鄧哥你快自己彎吧!”
鄧承無奈地獨自彎下一根手指。
季杭松了口氣,目光看向下一個人,衣角卻驀然一重。
他向下看去,映入視線的是削瘦修長的手,此刻正拽着他的衣角。
只是拇指和食指指尖輕輕拽着一小塊衣服面料,似乎是司雲起在試探着接近自己。
季杭垂着眸有一瞬間怔愣。
拍攝全都集中在前面,側邊和後方都沒有機位。節目組一衆工作人員看着這邊,機器在拍攝,嘉賓都坐在身邊。
沒人知道他們偷偷去拽了對方的衣角。
“哎幹啥呢,”鄧承注意到司雲起放下了一只手,問:“你那手呢?”
似乎有個機位無聲地轉了一下。
司雲起卻只是無所謂地說了句“累了”,才慢悠悠松了季杭的衣角。
被中途打斷了一下,潘同趁機想到了自己要說的,快速道:“我有老婆。”
在場人沉默了半分鐘,再次統一的彎下一根手指。
韋流竹在他後面:“喬導教我跳過舞!”
鄧承:“喬導?”
潘同:“教你?”
艾宣:“跳舞?”
三人異口同聲:“你跳舞都淪落到要喬導教了?”
喬炎:“……”
韋流竹:“……”
不是這怎麽還一句話冒犯倆人啊。
喬炎解釋:“是上次拍的中插商務廣告,有幾個動作,我、咳,我就教了流竹一下。”
“好吧,”他們乖乖彎下一根手指。
下一個是季杭。
季杭能說的太多了。在等待別人說的時候他就在想,自己該說什麽:
嗯……
自己做起來了一個營銷號,
自己和司雲起有兩個cp,除了自己知道,別人都不知道,
自己有司雲起十年前的……
等等。
打住。
為什麽都和司雲起有關。
全都是不能說的,季杭幹脆說:“我是醫生。”
但很顯然,別人不買賬。
“你這就有點投機取巧了季醫生,不行,你得重說,”鄧承提議道。
“對,重說重說,要麽咱們舉手表決一下,支不支持季醫生重說。”潘同說。
三秒後,全票通過,季杭重說。
腦子裏全都是不能說的,要麽是十年前,要麽是近十年,凡是能想起來的都和司雲起有關系。
季杭決定破罐子破摔,自己主動彎下一根手指。坐在左邊的韋流竹突然湊過去,狐疑地看向自己胸口。
季杭迅速躲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向韋流竹。
韋流竹卻指着他的頸間說:“季醫生,你這戒指怎麽不戴在手上?”
季杭:“……”
韋流竹腦海裏冒出來曾經看過的偶像劇,裏面的主角也是這樣,把失去的愛人送給自己的戒指挂在項鏈上的。然後這戒指一定還有很大的用處,比如他們失憶了,不認得人,只認識戒指……
“我明白了,”韋流竹說。
季杭下意識擡手摩挲着戒指:“你明白什麽了?”
韋流竹:“這戒指是別人送給你的嗎?”
身後一點動靜也沒有,季杭沒辦法回頭看,聲音卻有些心虛:“是。”
韋流竹不再深究:“那你說你有別人送給你的戒指不就得了。”
潘同打岔道:“那也不行,我老婆也送給我戒指呢。”
“那是嫂子送給你的,萬一季醫生這個是男生送的呢,”韋流竹看向季杭,“是吧季醫生,你這戒指是男生送的還是女生送的。”
真是個好問題。
但想到下午司雲起剛連着向自己确定了三遍,确定他沒有被自己反感,季杭只能照實說:“男生。”
“看吧,”韋流竹重複,“是男生,自覺彎手指吧。”
彎下手指後,韋流竹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突然音量暴漲:“男生?!”
季杭:“……”
那一刻,在場的人好像進行了一場無聲的對話——
韋流竹:男生!我的天!男生!什麽男生啊能入得了我們季醫生的眼!
艾宣:男生!男生!兩個影子是真的!
歐瑜:這個季醫生不會是走關系進來想勾搭司雲起的吧,要真是這樣,證明司雲起也喜歡同性?那,自己勾搭能行嗎???
鄧承:司雲起你聽見沒,季醫生人家有個忘不了的白月光。
潘同:還是別這麽肯定了吧,忘記摘下來了也不是沒可能,雲起你別灰心,起碼你性別也是男,你還是有機會的。
喬炎:季醫生那句“男生”我會讓後期用哔聲代替的,後期也會給季醫生打好碼的你放心。另外,兄弟別傷心。
司雲起屏蔽掉那些向自己投來的目光,轉頭看向季杭時,神情總是溫和的。
他只是靜靜地看着季杭頸間的素戒。
看了足足半分鐘後,才開口:“看起來很舊了。”
季杭将素戒塞回衣服領口裏,沒說話。
司雲起又說:“戒指這麽舊了,怎麽不換一個。”
季杭偏頭沒看他,說:“不想換。”
“哦,”司雲起也移開視線。
正當季杭以為這段對話已經結束時,司雲起又突然說:“可能還是不夠上心吧,如果是我的話,我絕對不會讓季醫生一直帶着這麽舊的戒指。已經這麽舊了,貼着皮膚會很難受吧,會磨破胸口的皮嗎,如果會的話他會給你塗藥嗎,好像不會。他連戒指這麽舊了都注意不到,怎麽可能會關心你。季醫生,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塗藥,順便給你換個更好的戒指。”
季杭:“……”沒到那個地步,真的沒到那個地步。
韋流竹:??
艾宣:???兩個影子是真的!
歐瑜:莫名其妙的怎麽……
喬炎&鄧承&潘同:要是沒有季醫生,誰能看出來你司雲起還是個綠茶啊!
“好了好了,扯回正題,繼續游戲,”面對着莫名的氣氛,喬炎不得不開口催促。
輪到司雲起說了。
只見司雲起看着季杭,兩雙手半懸,一只手攥拳,另一只手張開,明明是一副游戲模樣,卻是嗓音沉沉:
“我喜歡一個人,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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