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是我朦胧的命運
第51章 你是我朦胧的命運
“你自己騙她的，自己解決。”溫向燭無情地推開他的腦袋，轉頭去看向窗外。
不知不覺中，盛夏時節已然落幕，空氣裏有了秋天的味道。
溫向燭的心也不再像夏天時那樣浮躁，或許是因為一切逐漸安定下來，姜女士和季清淮都守在了他身邊。
窗外的風景并不算多麽好看，但他卻莫名帶上了笑意。
與悠然自得的溫向燭相比，季清淮在一旁焦慮到不行。
随着距離家越來越近，就好像宣判着他的死期也越來越近。
“孫叔，我們掉頭吧。”
等紅綠燈的間隙，季清淮急匆匆地喊出聲。
溫向燭轉頭一臉疑惑，“掉頭幹什麽？不回家了嗎？”
季清淮謹慎地搖了搖頭。
“阿淮，你至于嗎？”溫向燭險些被他氣笑。
“你媽喜歡什麽？我們先去給她買點東西再回家，這麽正式的場面，我總得帶點東西去吧。”季清淮将他的手握在掌心，不安的心髒果然平複了一些。
“孫叔，別掉頭，我們什麽都不買。”溫向燭轉過頭朝孫叔說道。
孫叔對兩人的分歧感到有些無措，猶豫間，綠燈亮起，孫叔還是選擇了直行。
“孫叔你現在都不聽我的話了！”季清淮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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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叔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僵了一下，但心裏卻絲毫不慌張。
顯然，他知道這個家究竟是誰做主。
溫向燭果然慢條斯理地開口：“我讓孫叔不要掉頭的，要怪你就怪我好了。”
“寶寶。”季清淮立即換上一副委屈的神色，“你變了，你以前很心疼我的，現在得到了，就任由我自生自滅了，是不是？”
溫向燭恰巧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對這一招很受用。
“我哪裏不心疼你？你可不要沒良心。”他聲音柔和了些，任由季清淮的手過分地撩起自己的衣服下擺。
季清淮見他不反抗，就按捺不住本性，熟練地将手伸了進去，在他背上撫摸。
溫向燭一小截細嫩的白腰就此暴露在空氣中。
孫叔甚至都沒從後視鏡裏看這兩人一眼，就很自覺地伸起擋板。
有了擋板，季清淮更從容地埋到溫向燭的頸間，去聞他身上的香味。
頭發蹭到溫向燭的脖子，癢得他忍不住去推，“季清淮，你是小狗嗎，這麽喜歡聞味道。”
“你喜歡小狗嗎？”季清淮擡起頭，與他對上眼，氣氛莫名就蕩漾起來。
“喜歡。”
兩人都在玩一語雙關。
季清淮看着他清澈透亮的瞳孔，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不是都說，孩子能拴住媽。
“要不然……”季清淮話都到了嘴邊，但轉念一想，要是真的養只小狗，萬一狗比他還要粘人，那豈不是會分去溫向燭更多的注意力？
“算了。”季清淮放棄得很迅速。
“想什麽呢？”溫向燭擡起他的下巴問，“你有什麽不能說給我聽的小心思？”
這話倒是真的讓季清淮莫名心虛了一下。
他不說話，手上的動作卻不停，甚至更過分地向上游移。
溫向燭胸前猝不及防地被他捏了一下，立即瞪眼看了過去。
季清淮一臉無辜地看他，嘴上還說：“你不也有反應嗎？”
溫向燭無情地伸手将他的手拍了下去，“裝可憐的效果只有一次，下次記住了。”
季清淮吃痛地看着自己的手，嘴裏嘟囔，“我就說你不疼我了。”
“沒錯，我就是大壞人，專門欺負你這種良家夫男，占完便宜就拍拍屁股走人……”溫向燭低頭整理被弄皺的襯衫。
季清淮及時捂住他的嘴，“不準說。”
即使是開玩笑的話，季清淮也不想從他口中聽到要離開自己。
“少爺，到了，你們要下車嗎？”孫叔出聲提醒了後座玩得不亦樂乎的兩個人。
轉頭看見窗外熟悉的大門和庭院，季清淮瞬間又大鳥依人地靠到溫向燭肩頭，病怏怏地說：“我感覺自己犯病了，要不改天再去……”
“我媽在等你。”溫向燭一句話戳破了他僅存的希望。
“我真的犯病了，呼吸都急促了。”季清淮還是嘴硬地在他耳邊展示自己的喘息。
“我知道，否則剛剛也不會讓你摸了。”溫向燭掃了他一眼，“季清淮，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好吧。”季清淮總算向命運低了頭，“下車吧。”
他步伐沉重地跟在溫向燭身後進了院子，到了一樓門口。
溫向燭出門沒有戴鑰匙，只能按響門鈴，等姜女士來開門。
季清淮恨不得将自己縮在他身後，不被任何人發現。
但門打開的一瞬間，他還是要面子地在溫向燭身邊站正了。
“阿姨好。”季清淮賠笑道。
姜女士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先進來吧。”
季清淮的心都涼透了，跟在溫向燭身後亦步亦趨地走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媽，你在找什麽？”溫向燭喝了口水，主動将手給了季清淮以安撫他，又轉過頭疑惑地問道。
姜女士拿着季清淮眼熟的盒子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在兩人的對面坐下。
她很慎重地将盒子推回季清淮面前，“這個項鏈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阿姨……”季清淮本就不算太擅長處理人際關系，只能無措地擡起頭。
他眼中從未有過任何的算計，此刻的慌張讓姜女士都動容了幾分，語氣也就沒那麽僵硬。
“小季啊……我知道你家境很好，比我們家好太多了，我家小燭也不是個見錢眼開的孩子，你們能在一起，一定是相愛的。”姜女士緩緩開口。
季清淮忍不住點點頭，認可她的話。
但下一秒，姜女士張口：“但是……”
季清淮的心一瞬間繃緊了。
“你們兩個能走到哪一步，我自然是說不準。所以你不要給我送這麽貴重的東西，萬一弄壞了，弄丢了，我們家也賠不起。還有這個房子……”
姜女士又嘆了口氣，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說。
“阿姨，這個房子已經在小燭的名下了，我也不會幹出那種送出去東西又追回來的事情……”季清淮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我知道你不是個壞孩子……但你的好，我們或許承受不起，你明白嗎？”
從前的經歷讓姜女士養成了這樣的性子，溫向燭知道自己也是這樣，所以一開始幾乎屢屢拒絕季清淮給自己買任何貴重的物品。
只要姜女士沒有完全信任季清淮這個人，就永遠不會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
“阿姨。”季清淮突然正色道：“你不必這麽說，因為小燭賦予了我第二次的生命，所以就算是要我把自己擁有的一切都給他，都不算過分。”
溫向燭自己聽得都瞪大了眼睛，心髒也忍不住迅速搏動起來，難道他已經知道了自己才是當初那個救命恩人？
溫向燭不敢置信地盯着季清淮的側臉。
而季清淮因為過于認真，自然沒注意到他的異常，只是繼續向姜女士表忠心，“如果不是小燭，或許我現在還被難以忍受的病痛折磨着，或許我會對生活感到厭倦和絕望，繼而結束自己的生命……”
“阿姨你不知道，在小燭出現之前，我從未找到過自己存在的意義……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愛我，我強迫自己相信一個演技拙劣的騙子，以此來獲取生存的欲望。可小燭才是真正救了我一次的人。”
季清淮眼尾有些紅，溫向燭看得自己心裏也不怎麽好受，但終究是沒有想掉眼淚。
奇怪，分明自己才是個淚失禁的人，怎麽病症好像轉移到季清淮身上去了。
“阿姨，我懇求你相信我，給我一次機會。我是真心想要和小燭結婚，我想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也敢保證自己一輩子不變心。”
姜女士看着他的眼睛，良久沒有言語。
她知道自己終究是心軟了，只能嘆了口氣，別回頭去抹淚，“算了，算了。”
“什麽算了？”季清淮緊張地追問道。
姜女士低頭看了看桌上的盒子，伸手将它拿回手中，“我收下了。”
季清淮心裏的大石頭終于在這瞬間落了地。
他心底十分清楚，姜女士收回這件珠寶，也就意味着，自己是真正地被接納了。
“謝謝阿姨，這次空手來，我……”季清淮還想獻殷勤。
姜女士瞪他一眼，“不要亂花錢。”
說着，她又看了溫向燭一眼，“你們兩個都是！你也要多管管他，這麽大手大腳的。”
溫向燭失笑，“知道了，姜女士，你今天不是要下廚的嗎？”
他目送姜女士走向了廚房，又轉過頭看向劫後餘生的季清淮。
“阿姨早就說了要下廚？那她心底是不是不排斥我啊？”季清淮好奇地問。
溫向燭搖了搖頭，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如果你表現不好，那這頓恐怕就是你的送別飯了，而且吃完她就會搬回原來的家裏去。”
季清淮拍拍胸脯，“幸好……要是一不小心說錯話，我就直接出局了。”
所幸的是，姜女士和溫向燭母子一脈，都是一樣的心軟。
溫向燭扭頭看他，忍不住摟住他的脖子，調侃道：“你的心裏話怎麽這麽肉麻呀？”
季清淮後知後覺地感到了羞恥，“別說了……”
“他賦予了我第二次生命～”溫向燭壞心眼地學起他來。
季清淮只能慌忙去捂他的嘴，“你怎麽能這麽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