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詭異夜晚
第8章 詭異夜晚
“放手!”基靳野冷眼掃向厲钊,跟他同床?怎麽可能,可是這......
厲钊也沒料到自己要和基靳野睡一張床,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腿了。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突然張汝夏出現在了卧室門口,手上還端着一大碗飯菜走了進來,全是葷菜疊了高高的一堆:“厲钊啊,去哪了,一晚上沒見你,快,來吃飯。”
“呃....”厲钊怔了怔,下意識的松開了基靳野的衣領。
“媽,小姨今天怎麽沒過來。”基靳野見到他媽,稍稍往後退了退,遠離了厲钊幾步,暫時壓下了心中的這股子怒火,轉移了話題,把地上的拖把給拾了起來。
“她跟你小姨父吵架了,這會還在鬧着呢。”張汝夏沒發現他倆的異常,把手中一個大瓷碗遞給了厲钊,厲钊有些意外的接過,道了一聲感謝。
“小姨父來了?”基靳野俊眉一挑,把拖把放置在了門後:“好端端的怎麽又吵架。”
張汝夏深嘆了口氣:“這倆口子過日子哪有不吵架的,磕磕絆絆,這些事你就甭操心了,等會收拾好趕緊睡,明天淩晨四點就要起床呢。”
“四點?這麽早?”厲钊端着碗,從中打了一句岔,見房間沒有凳子,猶豫了幾秒還是走到了婚床邊坐了下去。
幾乎是他剛一入座,基靳野就朝他怒吼出聲:“你能不能幹點人該幹的?不知道出去吃啊,等會湯灑床上了怎麽辦?”
“哪來的湯?這是米飯。”厲钊當即反駁,紋絲不動,狹長的眼眸中帶着一絲挑釁:“那你給我找把凳子來?”
“你還真是臉大,自己沒長手啊。”
“阿野!”張汝夏拍了一下基靳野的後背:“你倆好好的,這吵一天了,還吵吵啥,你今天怎麽回事,是不是還因為你爸打了你,所以心裏不舒服?”
“沒有。”基靳野否認,冷着臉瞥了一眼厲钊:“我沒有心裏不舒服,就是.....唉,算了,懶得說了。”
“厲钊,你倆這年齡都差不多,你也是這屆的畢業生吧。”張汝夏沒有急着離開,倚靠在門邊上,看着厲钊好奇的問道:“你打算報哪所學校?”
“縣中。”厲钊說。
“縣中?”張汝夏笑了笑,把視線轉移到了基靳野身上,基靳野臉上沒有絲毫的意外,他們這屆畢業生誰不想上縣中,就連市一中都趕不上縣中,全國都能排上號的重點高中。
“那你倆說不定以後就一個學校了,別吵了啊,這有什麽矛盾解不開的,這......”
“阿野!”
張汝夏話還沒說完,就見一道靓麗的身影出現在了張汝夏身後,陸羽虹拿着小半根甘蔗從門口走了進來,一見這新房布置,立馬發出了一聲驚嘆聲:“哇塞,真漂亮,誰布置的?”
“我。”基靳野說。
“厲害!”陸羽虹對他豎了一個大拇指,視線在厲钊身上停頓了下,目光閃爍,大概是被厲钊給驚豔到了。
“小虹啊,你吃飯沒有?”張汝夏見到她,止住了剛才要說的,立馬笑盈盈的道:“沒吃飯趕緊去樓下坐席去。”
“吃過了,夏姨,我基叔在樓下找您呢。”
“呃......那你們先聊,我下去了。”張汝夏沒有多呆,一聽說基大鵬在找他,立馬轉了一個身就出去了。
厲钊坐在床沿邊,一邊吃着飯,一邊打量起陸羽虹來,見陸羽虹把視線落在基靳野身上,嘴角扯出一抹暧昧的弧度,腦抽的來了一句:“這,你女朋友啊?”
“啊?不是,不是,我是他鄰居。”還沒等基靳野說話,陸羽虹就吓的連連擺手,臉紅了一大片。
基靳野忍不住的翻了一白眼:“起來,你是不是有病,非要給我找不痛快?”
“我怎麽給你找不痛快了?不是就不是啊。”厲钊慢條斯理的吃着碗裏的飯,動作很是優雅,眼角的餘光瞅了一眼身後的大紅鴛鴦被子:“姓基的,我招呼先給你打好,待會睡覺不許越池一步,我不習慣跟人接觸,除了我哥,我這輩子還沒跟人一起睡過覺。”
“呵!彼此彼此!”
“你倆......要一起睡這裏啊?”厲羽虹有些呆滞的看着倆人,手中的甘蔗都差點驚的掉地上:“這不是人家的婚床嘛?”
“三哥讓我倆給他壓床來着。”基靳野解釋道。
“喔喔,明白了。”陸羽虹笑了笑:“那你倆好好睡,不打擾了,對了,阿野,明天完了你給我多弄點糖,我得給思思拿點過去,她今天還在問你呢。”
“呃.....”基靳野眉頭緊了緊:“她問我幹啥?”
“還能幹啥啊,擔心跟你不在一個學校呗,她跟我一樣都考砸了,估摸着上縣中是沒戲了,三中還有可能,我這恐怕連三中都懸,縣中今年分數線比以往高。”陸羽虹咬了一口甘蔗,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基靳野,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阿野,思思她......”
“怎麽?你想說什麽?”
“她.....哎呀,算了,我不說了,我.....”
“她想說,那個叫思思喜歡你。”厲钊從中打斷了倆人,像看白癡一樣的看着基靳野的背影,嘴角流露出一抹玩味至極的笑意:“這麽明顯的都看不出來?”
陸羽虹:“.....”
“吃飯也堵不上你的嘴。”基靳野回頭瞪了厲钊一眼,唇線冰冷:“你這一天天嘴怎麽這麽欠呢,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腦子裏一大堆廢料。”
“呵呵!我腦子裏想啥你都知道?你跟我連了腦電波?”
基靳野無語,:“算了,懶得跟你說,你最好閉嘴,話怎麽這麽多。”
“我話多?我......”厲钊都被基靳野給整不會了,其實平常他話很少了,他是個不太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像今天這樣絕對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那個,你倆繼續,我走了,別忘了糖。”陸羽虹瞧着這火/藥味那麽濃重,莫名的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多餘,趕緊找了一個借口開溜,走時還又盯着倆人看了好幾眼,是她的錯覺麽,這倆人之間的氣氛怎麽如此詭異。
陸羽虹離開後,倆人依舊還是互看不順眼,基靳野的心思已經飄遠了,陸羽虹口中的那個思思,是他倆的同班同學,其實跟他接觸并不多,這人喜不喜歡自己他不太清楚,但是他不喜歡她是真,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樣的女孩,總感覺沒有一個能讓他怦然心動的,至今為止,這顆心髒還沒為哪個女生跳動過。
厲钊大概是餓極了,堆得高高的一大碗飯,沒一會就被他解決的幹幹淨淨,吃的一粒米都不剩,最後還挑釁般的給基靳野炫耀,他可沒有弄到床上。
基靳野都不知道說什麽好,無奈的直搖頭,只是心裏在想,這人到底是哪個村的,他怎麽沒聽說周圍有姓厲的人。
婚房陸陸續續的還有人過來參觀,但是大多都沒進門,都在門口随意的看了看就走了,厲钊吃完飯把碗拿下了樓,等他再次回到卧室的時候,基靳野已經合衣躺床上了,也不知道從哪翻出了一本黃歷在看着,隔壁間房有人在打撲克牌,好像就是那幾個伴郎,看樣子今晚他們是不打算睡了。
厲钊站在門口莫名的感覺有些緊張,難道今晚真跟這人同床共枕?他長這麽大,真的除了他親哥以外,他沒跟人一起睡過,他哥也是僅僅只睡了那麽一晚上而已,而且那天他哥還發燒着。
厲钊猶豫了兩秒進門,順手在門口把燈給關了,其實他已經很累了,哪怕在基靳偉的新車上睡了一下午,他還是覺得累。
“你關什麽燈啊。”基靳野見一下子暗下來,直接從床上彈跳而起:“今天晚上不能關燈的。”
“啊?不關燈怎麽睡?”
“就這麽睡。”
厲钊:“......”
基靳野氣憤不已的下床,又把燈給打開了,其實今天好像也沒說不能關燈,只是他覺得這會太早了一點,萬一等會還有人來新房看呢,盡管一下午他的幾個姑姑們已經來了N趟了,床上的被子是幾個姑姑幫忙給鋪的,明早他倆起床後她們還得過來好好收拾,要擺“栆生貴子。”
厲钊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開着就開着吧,脫了鞋順勢朝着那大紅的鴛鴦喜被上壓了下去,柔軟的新被子讓他忍不住全身舒展開來,還是床上舒服啊。
基靳野見他襪子都不脫,又想說些什麽來着,話都到嘴邊了卻硬生生的給忍下去了,算了,一晚,就一晚,忍忍就過去了。
厲钊入睡很快,大概是身體太累了,這大晚上的房間溫度還有點低,農村空氣好,院子後面就是一排排槐花樹,到處都是知了的叫聲,而且香氣四溢。
基靳野拿着一本黃歷本躺在了厲钊旁邊繼續翻看着,床很大,倆人隔的很遠,互相誰也不打擾誰,黃歷本上寫着今日忌出行,明日宜嫁娶。
又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基靳偉紅着臉走進了卧室,跟他一起的還有那個大高個伴郎,大概是倆人都喝的有點高了,走路都有些不穩,基靳野見他倆進門,趕緊從床上坐起身:“三哥,你晚上不在這睡嗎?”
“不了,我們幾個聊聊天,你睡你們的。”基靳偉從衣櫃裏拿了明早要穿的黑色西裝禮服和白色襯衫就出了門,順帶給倆人關上了燈。
基靳野揉了揉眉心,見基靳偉倆人走遠,在黑暗中盯着厲钊的腳上的一雙運動襪子看了眼,還是打算給他脫掉,他怕這襪子污染了新被子。
厲钊的鞋看上去比他的要小一個碼,是一雙黑色的馬丁靴,基靳野也看不出好壞,也分不清什麽品牌,只是在內心吐槽,這麽熱的天穿這麽熱的鞋,也不怕把腳捂壞。
這手都快搭到厲钊小腿了,突然想到明早這吖的要是問他為什麽給自己脫掉襪子,他該怎麽解釋,總不能說是因為怕你腳臭把被子弄髒吧,其實這臭不臭的,他還真沒聞到,他就是看不慣,想給他脫掉。
“唉!拉倒吧,就這樣睡吧。”基靳野猶豫了幾秒還是沒有下得去手,主要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這要脫了,搞不好明天又是一番口舌之争。
晚上十一點左右,院子裏的流水席結束了,喧鬧的聲音在逐漸減小,按正常情況今天他是不可能睡這麽早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年齡小的原因,喝酒他也不用陪,吃飯大人們也不跟他攀扯,所以除了布置新房,他好像今天也幫不上什麽特別的忙。
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他現在離這幾個階段都有點早了,現在就盼着分數能早點出來。
基靳野躺在厲钊身邊有些睡不着,這是他長這麽大,第一次和人同床共枕,小的時候有沒有他不記得了,最起碼從記事起是沒有的。
他是獨生子,幾個堂哥表哥都比他大不少,表妹表弟的雖然有跟他差不多同齡的,但是都只是逢年過節才能遇到,一般也不留宿,就算留宿也都在他外婆和幾個舅舅家,舅舅也都是本村的,就算是過年的晚上他也是在自家睡的。
基靳野在黑暗中盯着厲钊看着,這人躺在別人的婚床上到底是怎麽做到心安理得的睡這麽熟的?而且還真一點也不見外,該吃吃該喝喝,放他,說實話,他做不到。
淩晨一點左右,基靳野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半夢半醒的,可是不知怎麽回事,越睡越熱,不光熱而且累,就像鬼壓床的那種感覺,脖子和腰都被某種東西纏的緊緊的,像是種邪祟在往他身上蹭,想醒,想睜開眼,可是就是醒不過來。
一想到他媽說的那些什麽民間傳說,基靳野就冷靜不了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怪不得今日非得找個陽氣足的少男來壓床,他今晚這是要交代在這了嗎?誰來救他,他還不想死,他還是處呢。
厲钊呢?厲钊.....
厲钊.....
厲钊!該死的,快來救他啊,他要被鬼附身了。
————“救命啊!他要破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