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生日蛋糕 香香甜甜的生日蛋糕!

第60章 生日蛋糕 香香甜甜的生日蛋糕!

朱采薇攥着喬錦的鬥篷, 惱怒地盯着小甜等人,氣得一陣一陣地發抖。

“你們!你們……”

說話間,頭暈目眩, 身體不受控制地朝後倒去, 還好被下人扶住了。

喬檀望着小甜和黑二哥順子他們,心中又驚又喜又感動, 她握住小甜的手, 問大家, “你們怎麽來了?”

小甜反握住喬檀的手, 帶着幾分擔憂和斥責道:“我就覺得你不對勁, 原來家裏真的出了事!你怎麽不早告訴我呢,小櫻小松也是我的弟弟妹妹啊!”

“你只請霍大娘幫忙怎麽夠,要知道人多力量大呀, 你看, 我把能叫來的人都叫來了!”

聽了小甜的話, 喬檀瞪大眼睛, 朝大門外看去,這才發現好些麓平村村民也跟來了, 正默默無言地和莊子裏的人對峙着。

“小檀姑娘, 你別怕,鄉親們都幫助你!”

“對, 你帶領我們掙錢, 我們都記着你的好, 絕不讓外人欺負了你們姊妹三個!”

“沒錯!”

“放人!”

“趕緊把人放了!”

喬檀動容地望着大家, 一直緊緊繃着的心弦這才松緩了些,“真是辛苦大家夥了。”她小聲地對小甜道,“我實在不想麻煩你們, 今日是小容哥成親的好日子,誰承想我家裏就出了事。”

說完又對着黑二哥和順子一笑,“黑二哥,順子,辛苦你們跑這一趟,你們的恩情,我銘記于心。”

黑二哥和順子這陣子一直忙着莊子上的事,且喬檀又不在莊子上出攤了,幾人已是好久不見,現下見了都有些眼熱,争着想跟喬檀說話,“小檀姑娘,你別怕,了不得跟他們打一架,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我們可帶來了田員外的大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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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們一定把你的弟弟妹妹救出來!”黑二哥這些日子來已然混成了田氏莊園裏的小頭目,地位僅此于金莊頭,深受田員外的信任和喜愛,他深知自己的平步青雲與和喬檀的交情有關,便打定主意要替她讨回公道。

握緊手中的鐵斧頭,氣勢洶洶上前一步,護在喬檀身前聲如洪鐘地對朱采薇等道:“這位喬姑娘是我們莊主的忘年之交,知己好友,你們若想為難她,先問我手裏的斧頭答應不答應。”

黑二哥話音剛落,跟在他身後的長工紛紛掂起了手裏的家夥式,牽過來的幾只膘肥體壯的大黑狗也狂吠起來。

周圍幾個莊子時有摩擦,尋釁打架是常有的事,田員外脾氣暴躁,愛管閑事,背景又硬,經常出現在各個莊子內,參戰無數。手底下的長工進了莊子能下地耕種,出了莊子能上場幹仗,都是打架方面的好手,經驗豐富,作戰力強,周圍幾個莊子就沒有不怕的。

他們戰績卓著,無往不勝,在田員外手底下吃了無數次虧的朱賢深有感受,登時吓得跟什麽一樣,縮頭縮腦地就想躲起來。

他的媳婦席氏此時倒有幾分骨氣,直挺挺站在朱采薇身後,冒着性命之憂拱火,“夫人,你瞧,我就說這賤蹄子狐媚,把方圓五十裏一大幫男人的魂都勾引走了,瞧瞧,多少人來幫她,給她撐腰!”

朱采薇一聽,更氣了。

可再氣又有什麽用?朱賢這幫人明顯不中用,一見到田員外的人就露慫了,遑論莊子外還站着一幫子刁民,真動起手來,吃虧的一定是她!

且朱錦還在那小賤人的手上,若她兒子有個三長兩短,她就算殺了喬檀,殺了喬櫻喬松又怎樣?他們三個的命抵得上她兒子的命嗎?

罷了罷了,為了兒子,她姑且忍下這口氣,日後在與她慢慢算賬。

“把這兩個小畜生放了。”做出決定的朱采薇痛快下令。

朱賢沒想到朱采薇這麽幹脆就要放人,一時愣住了,轉念一想确實得放,不放的話倒黴的就是他們了,便趕緊命人松開了喬櫻喬松,把他們推了出去。

“姐姐!”

“姐!”

喬櫻喬松撲向喬檀,像兩塊凍僵了的冰一樣撞進喬檀懷裏。

喬檀緊緊抱着渾身發抖的二人,問朱賢,“他們的衣服呢?”

朱賢下意識地看了席氏一眼,喬檀便知道,脫去喬櫻喬松衣服的主意是席氏出的。那席氏見喬檀用猝了毒的目光冷冷看她,且身後又站着那麽一幫子人,一時有些心虛,忙把喬櫻喬松的衣服拿了出來,交給了喬檀。

喬檀咬牙接過,抖着手給喬櫻喬松穿上。朱采薇盯着給喬櫻喬松穿衣服的喬檀,不自覺将手裏的鬥篷抓緊,問:“錦兒呢?你們把錦兒弄到哪裏去了?可傷害了他?!”

喬檀替喬櫻喬松整理好衣服,搓了搓他們倆的臉,擡頭,冷冷地望住朱采薇。小甜則在一邊道:“你兒子在哪,你回家看看不就知道了?”

朱采薇瞥眼将小甜一瞧,抱着喬錦的鬥篷,威脅:“錦兒最少毫發無傷,否則,我要你們好看!”

說完,不顧形象地大步離去。

她帶來的下人急忙跟上她的腳步,一行人浩浩蕩蕩逼近喬檀,即将擦肩而過之時,一直靠着喬檀的喬松猛然間蹿了出來,奪過一只火把,照着朱采薇的臉揮了過去。

朱采薇一心都在喬錦身上,想着趕緊回喬家,看看他到底在不在家裏,猛然間一個火把掃過,她避之不及,“啊”地慘叫一聲後倉皇別過臉去,卻仍感到有灼熱的氣流從面上掃過,并點燃了她的昭君套。

聞到頭上傳來的焦糊味,朱采薇幾乎魂飛魄散,一邊沒頭蒼蠅似得亂竄,一邊拍打着頭上的火苗,不斷呼叫,仿佛快要被頭上的火燒死了。

下人們哪裏見過這個場面,一時也慌了神,手忙腳亂地把她頭上的昭君套扯了下來,又壯着膽子往她臉上潑了半桶冰冷的井水,這才解了燃眉之急。

一番折騰下來,朱采薇渾身濕透,披頭散發,顏面盡失,她哆哆嗦嗦地瞪着将她害得如此狼狽的喬松,“小畜生,你敢放火燒我!我……”

她作勢沖了過去,想要打喬松,卻猛地停下腳步,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從頭上扯下一把燒焦的頭發來。

“我的頭發!”朱采薇望着掌心裏密密麻麻的頭發,氣得哭出淚來,“這個小畜生!該死的小畜生,快,來人給我打死他!”

莊子上的長工一動不動,朱采薇帶來的下人更是一個都不敢向前,因為黑二哥等人手裏的家夥式正在冬夜下散發着凜凜寒光。

等着下人替她出氣,狠狠教訓喬松一頓的朱采薇目瞪口呆,氣得額角跳個不停,“你們這幫廢物!”她怒罵,“都給我滾!滾!喬家再不用你們!”

說完伸出猩紅的指甲指着喬松的臉,“你給我等着。”

“你也給我等着。”喬松毫不畏懼,一臉嚴肅地道,“你還欠我姐姐一頓鞭子,還有我娘的命。”

朱采薇渾身一抖,伸出去的手驀地僵住。

一陣陰風吹過,冰涼徹骨,隐約還帶着女子凄凄慘慘的哭聲,朱采薇唬了一跳,東張西望了一番後強忍下慌亂,忍着怒意道:“你們都給我等着!等着!”她一邊往外走一邊賭咒,“我不會放過你們幾個小畜生的!”

說完頭皮發麻地穿過層層包圍着的人群,好不容易戰戰兢兢爬上馬車,卻聽咕咚一聲響,竟是有人掉進了水裏。

她不由停下腳步,聽到有人驚慌失措的喊:“不好了,快來人,席大娘掉水井裏了!”

“快,快救人!小心別凍死在井裏!”

朱采薇周身一寒。

她轉過身,看向雙門大開的田莊,目光的盡頭,喬檀姊妹三人冷冷望着她,她們身後,旋着一道寒風的殘影,也不知道是誰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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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着異常複雜的心情,喬檀帶着喬櫻喬松回了家。

兩個孩子受驚過度,抱着喬檀說了好一會兒話,包括他們是怎麽被朱賢擄走,怎麽被席氏欺負,怎麽挨過那長長的兩個時辰,都跟喬檀細說了個遍。

喬櫻全程委屈又後怕,喬松雖然也怕,但更多的是憤怒,說了一遍後便冷靜了下來,陪着喬檀一起安慰喬櫻,後哄着喬櫻一起睡下。

喬檀卻睡不着。

待喬櫻喬松睡熟,她悄悄打開屋門,蹑手蹑腳地走了出去。

院外,放心不下的小甜等人還未離去,見喬檀出來了,争先恐後地問她:“怎麽樣?”

“孩子睡着了吧?”

“他們沒吓壞吧?”

喬檀目光掃過衆人,輕聲道:“睡下了,還好,安慰了一番,心裏寬松了許多。”

“可還安穩?”霍大娘問。

喬檀道:“喝了安神湯,應該能睡個好覺。”她欠了欠身,感恩地勸大家,“深更半夜的麻煩大家了,這會兒子天都快亮了,那邊的人也不會再來找麻煩,大家快回去睡吧。”

“小檀姑娘,你回去睡,我們在這守着你。”站在小甜身後的黑二哥道。

一旁的順子挺了挺胸脯,“對,有我們在,你別害怕。”

喬檀望着二人,心裏感恩極了,“黑二哥,順子,今天真是謝謝你們了。我還有些事要處理,處理完了,一定登門拜謝。”

“嗐,謝什麽!”順子一擺手道,“你是我們的朋友,也是田員外的朋友,都是朋友何必這麽客氣。”

黑二哥道:“對,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你以後再遇上麻煩,一定要告訴我們。”

喬檀朝二人笑笑,“好,我知道了。”

“都回去吧,朱家的那夥人正焦頭爛額,姑且不會再來找喬檀的麻煩。”站在人群最後的高村正從容不迫地道,“喬檀,你別想太多,你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休息,養足精神,你弟弟妹妹還要靠你呢,千萬不能垮了。”

“嗯。”喬檀點頭,“高村正放心,我會振作的。”

高村正應了一聲,扭身往家去了,霍大娘見狀将喬檀交給她的賬簿拿出來道:“喬大丫,這個東西還給你,你收好了。”

喬檀木着臉接過賬簿,拿來手裏翻翻覆覆地看了看,“就是這個東西,給我們姊妹三人惹來了災禍。”

說完長舒一口氣,面帶笑容地勸大夥,“大家都回去吧,有事,我會找你們商量。”

又格外囑咐小甜,“千萬別驚動了徐嬸和小容哥。”

“知道!”小甜拍了拍黑二哥和順子的肩,“這點事,我們就替你解決了。”

黑二哥和順子嘿嘿笑了兩聲。

喬檀被他們的笑聲感染,心上的陰霾散去一些,露出真誠的笑容,“回頭我請大家吃飯!”

“好!”

“那,大家都快回家吧。”

“行。”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囑咐了喬檀一番,看着她關上了院門後才慢慢離去。霍大娘幾步追上走遠了的高村正,問:“我說,亓将軍将那朱氏的孩子怎樣了?”

高村正腳下不停,打着哈欠回話:“能怎樣?騙那小孩脫下一件衣服而已,人已經好端端送回去了。”說着嘆了口氣,望了望喬檀家的方向道,“只是此事雖了,喬檀和那邊的仇怨怕是結得更深了,以後有的是麻煩。”

“那該怎麽辦呢?”霍大娘憂心忡忡地問。

高村正又是嘆了口氣,緘默許久後搖了搖頭。

清官難斷家務事。

便是亓将軍聽了喬檀的家事都皺着眉沉默了許久許久,只派人弄來了那朱氏之子的衣物交給他,讓他找人帶給朱氏,用以交換喬櫻喬松。

小甜和喬檀一向交好,他便将這個任務交給了她,那丫頭也是個有彪悍的,二話不說應了下來,還敲開了田氏莊園的大門,浩浩蕩蕩的殺了過去,跟那朱氏讨人。

将軍最後怎麽說的來着。

說要他別擔心,好生安撫住喬檀,若是那朱氏見了朱錦的衣服還不肯罷休,便派人強攻進去,把人救出來。

總之,今夜那朱氏落不着好。

可日後喬檀該如何應對他們,誰又能出得上主意?

畢竟……畢竟那朱氏的丈夫,是喬檀姊妹三人的生身父親呀。

高村正越想越頭疼,忍不住替喬檀發起愁來,只盼老天開眼別再折磨那可憐無依的三個孩子,讓那喬氏夫婦收斂收斂,再不為難她。

幽幽夜幕下,人影漸散,四野一片靜谧。

喬檀摟着弟弟妹妹,揣着重重心事不知不覺間睡去,睡夢中眉心緊蹙,昭示着她的惶惶不安與後怕。

窗外,一對筆直修長的身影靜靜伫立,默默看她,見她睡得不安穩,站位靠後的人壓着聲音說道:“小檀姑娘怕是懸着心呢,你瞧她眉頭皺的,兩只手也緊攥着,渾身僵硬得要命。”

“今天的事,一定給她吓壞了。可憐她怎麽有那麽一個禽獸不如的父親,和心狠手辣的嫡母。”

亓宴站在王晖的身前,将他的嘀咕聲盡數聽去,“好了。”他打斷王晖的話,“你說這些又有什麽用?”

“是沒用。”亓宴越想越氣,隔着窗子揮了下拳頭,道,“早知道我就該把那毒婦和她的奴才一并打進井裏,讓她們好好吃點苦頭。”

亓宴不置可否,只緩緩收回了注視在喬檀臉上的目光。

他總算知道她胳膊上的紅疤是怎麽來的了,難為她一個小姑娘過得如此凄苦,還能笑盈盈得操持生計,教養弟妹,甚至還帶領着整個麓平村的村民釀酒販酒,脫貧致富。

确實不容易。

未來會怎樣,他也說不好。總之,有那個朱氏在,麻煩就一定在。

可誰又知道她對她的生身父親是何态度,想要如何處理與喬家的事。

作為一個外人,他似乎只能幫這麽多了,未來的事,未來再看。

“走吧。”亓宴決定離開,“小心驚擾到他們。”

“這、這就走了?”王晖一臉驚訝。

“不然呢?”亓宴翻他一眼,“她們在睡覺,你看不到嗎?”

“哦哦,好,走走走。”

王晖整整鬥篷,才戴好帽子,便見亓宴縱身一躍,飛到了牆外。

“漂亮!”王晖無不驚嘆,學着亓宴的樣子飛身而起,卻半路崩殂,壁虎似得糊在了牆上,最後手腳并用地爬了出來。

院中的異響驚醒了淺眠的喬檀。

她霍地起身,拉開一條窗縫,看向窗外,卻只看到天際稀薄的日光。

天似乎快亮了。

天亮後就是臘月初七了,若她記得不錯,那是喬櫻喬松的生辰之日。

喬檀禁不住回眸,看了眼熟睡中的弟弟妹妹,忽然間來了興致,暫時放下一切煩惱,披上衣服下了地,一個人鑽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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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昨天夜裏的事,喬檀特意托人跟義塾請了假,讓喬櫻喬松在家裏休息一天。

一夜過去,喬松已然恢複正常,沒事人似得跑去小甜家玩,帶回來了好些糖果點心,喬櫻卻不似喬松那般放松,心有餘悸地待在屋子裏,誰叫她出去玩也不去,只圍着喬檀團團轉。

喬檀也不攆她,便讓她在廚房裏待着,看着自己幹活,并耐心地給她解釋自己在做什麽。

“為什麽要把雞蛋清和雞蛋黃分開啊?因為蛋清和蛋黃的用途不一樣,混在一起就做不成姐姐想要的東西啦!”

“姐姐在做什麽呀?哈哈,這個暫時保密,一會兒你們就知道啦!”

不知來來回回奔波了幾趟,終于,正午時将做好的生日蛋糕擺在了喬櫻和喬松的面前。

蛋糕胚是她親手做的,雖然累得手臂發酸,好歹烘烤成形,做得蓬松柔軟,像模像樣,就是不夠圓,有些歪歪扭扭的。

她做得出蛋糕坯,卻弄不來奶油,沒辦法,只能鋪上了厚厚的糖霜來代替,最後再點綴上蘋果片、橘子瓣、香蕉片、石榴籽、葡萄幹和葡萄水果,插上一只紅色的小蠟燭,簡約版的生日蛋糕就做好啦。

當她把這個稀罕物件端到喬櫻喬松的面前時,兩個孩子都驚呆了,圍上來,望着穿着白色外衣,點綴着七彩水果的生日蛋糕問:“姐姐,這是什麽?”

“是姐姐新創的點心嗎?”

“是生日蛋糕。”喬檀握住他們兩個的手,溫聲道,“今天是你們兩個的生辰,忘了嗎?”

喬櫻喬松當然沒有忘。

只是昨天才出了那樣的事,見到了一直欺負他們,欺負他們的娘的人,如何還有心情過生辰,更不想和喬檀提這件事,怕她觸景生情,傷心。

可喬檀卻記得,不僅記得,還要給他們過生辰,做了生日蛋糕。

“姐姐,你真好。”喬櫻忍不住流下了眼淚,抱着喬檀道。

喬松亦紅了眼,看了看喬檀,破涕為笑,“我不哭,小櫻也不哭,姐給咱們過生辰,咱們要高高興興的。”

“嗯,高高興興的。”喬櫻忙止住了哭聲,滿心歡喜地望着生日蛋糕,道,“真好看,肯定也很好吃。”

“先吹生日蠟燭吧”喬檀道,“你們一起吹滅蠟燭,再許個願望。”

“還能許願啊?”喬櫻納罕不已,“那姐姐和我們一起許願,一起!”

“好!”喬檀欣然應下,三人圍坐在一起,閉上眼睛,許願。

片刻後,喬檀慢慢睜開雙眼。

睜眼後,她發現喬松正在看她,那雙深邃幽靜的眸子烏沉沉的,猛然間讓她回憶起昨夜他用火把燒了朱采薇頭發的事。

那樣的果決,那樣的狠厲,是她遠遠辦不到的。

一想到昨夜,喬檀的心中那叫個疑窦叢生,但她姑且什麽都不能問,先把他們的生日過好再說。

思忖間,喬櫻也睜開了眼睛。

“我許好了!”她一臉興奮地道,“我的願望好長好長,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實現。”

喬檀笑着揉了揉喬櫻的臉,道:“你是小壽星,無論你許了什麽願望,都可以實現的。”

喬櫻沖着喬檀一咧嘴,終于露出了輕松愉悅的笑容,喬檀心中微暖,跟喬櫻喬松一起吹滅了蠟燭,把蛋糕切成了四等分。

才放下刀子,小甜推門走了進來,手裏端着兩碗熱氣騰騰的面道:“我娘讓我來給兩個小壽星送長壽面來啦!”

她将面碗放在小八仙桌上,搓了搓耳朵,好奇地盯着桌上的生日蛋糕道:“這是什麽點心?好大一塊!該賣多少銀子啊?”

喬檀忍俊不禁,解釋:“這不是點心,是喬櫻喬松的生日蛋糕,給你留着一塊呢,咱們一起吃吧。”

“生日蛋糕?”從未聽說過這個詞的小甜興奮不已,“我的檀兒姐,你到底還能做出來多少稀罕物啊。”

說着端起面前的盤子,搶在兩個小壽星面前咬了一口生日蛋糕,“呀,真甜!”她揪出來一塊蛋糕胚放在嘴裏嚼啊嚼,“娘嘞,這是什麽東西,又暄又軟的入口即化,還甜滋滋的,實在太好吃了!”

喬櫻喬松一聽,忙也吃了起來,邊吃邊誇好吃。

見他們三個吃的香甜,喬檀無比開心,她看了看桌上的羊肉雜面,道:“難為徐嬸還記得小櫻小松的生辰,今天是你哥成婚的頭一天,你爹娘可歡喜?”

“歡喜歡喜,我娘那嘴角就沒壓下來過,笑得牙叉骨都松了。”

一句話,逗得喬櫻笑得喘不上氣。

喬檀忍不住也笑了,趁着兩個孩子吃得正歡,把小甜拉到一邊,問:“昨天的事,沒驚動徐嬸他們吧?”

“沒有。”小甜吃了顆葡萄,沖喬檀擠了擠眼,“我辦事,你放心。”

喬檀笑笑,吃了口糖霜,又問:“我昨天沒顧得上問你,你是從何處得知我弟弟妹妹遇上了事,又是怎麽把喬錦的衣服帶來的?還有……”她将聲音壓到最低,“你們将喬錦怎樣了?”

小甜知道喬檀問的事敏感,便轉過身,同樣用最低的聲音回她:“我問了高村正才知道啊,他當時才出門回來,還帶着朱錦的衣服。他把衣服交給我,讓我去救你,還讓我放心,說無論鬧得怎樣,都會有人來善後。”

“善後?”

喬檀心裏莫名一緊。

難道高村正真的請動了亓将軍來幫忙?

雖然要問過高村正才能确定,但喬檀以為,定然是高村正成功說服了亓将軍,昨晚的事才能那麽快速的解決。

這位不曾謀面的亓将軍當真是她的大恩人,來來回回幫了她好幾次,她得找個機會好好謝謝他才行。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想想辦法如何對付朱采薇。

思及此,喬檀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頓覺手裏的生日蛋糕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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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慈水鎮西南的喬員外家中,氣氛格外緊張,當家主母朱夫人面白如紙地坐在銅鏡前,盯着銅鏡裏的自己,眼底幾乎話沁出血來。

她一向愛惜容貌,更珍視自己的一頭烏發,平日裏讓梳頭丫鬟小心養護着,那些名貴的,用來生發養發烏發的藥材不知用了多少,才令她不像其他婦人那樣早早有了白發,莫名的顯老不說,還異常醜陋。

結果,昨晚的那一簇火苗,竟燒掉了她少半頭發,她右耳以上只剩下又短又焦的一片,糾糾纏纏在一起,梳不開也扥不直,就那麽亂糟糟的盤踞在她的頭皮上,好像一團烏七八糟的雜草,難看的令她不忍直視,更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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