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幸運兒還是倒黴鬼 我送你回家吧
第57章 幸運兒還是倒黴鬼 我送你回家吧
當你要描繪愛情的時候, 你不能只說我愛你,因為你清楚知道,你的愛根本不足以使他信任, 要在愛裏埋進陰謀詭計,使他生疑,讓他好奇,這樣, 等他探索進了一切, 确實可以在你的墳墓前, 明白一切都并非你的虛情假意。
當邊瑰醒來的時候,他的腦子很快就重新轉動,想起睡前發生的事情,連忙悄悄轉過身體,在稍微整理完表情,把自己的劉海分好後, 再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重新轉過身體,睜開眼睛。
他想象中的場景并不存在,旁邊的位置空空如也。
邊瑰覺得沒有意思, 立刻将手從被子裏抽出來, 身體攤在床上。
他等了好一會兒, 沒有在這個屋子裏聽到其他聲音, 立即裝模作樣地喊了起來:“小寶貝, 你在嗎?我很害怕。”
并沒有回應他的聲音。
邊瑰幹脆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頂着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
屋子裏沒有人走動的氣息,邊瑰可以确定藍辛骼離開了這間屋子了。
邊瑰環視四周,發現藍辛骼的房間和客廳差不多, 除了必要的家具,其他的東西大約是不存在的。
這裏比較新奇的,大概就是有兩個衣櫃了,一個大一點,一個小一點。
藍辛骼看上去并不像是熱衷打扮的人,為什麽會在房間裏放兩個衣櫃?
邊瑰知道的,趁主人不在家,亂翻別人的東西,是十分無禮的行為。
一個正常的人都不應該這樣做。
他這樣想着,然後迅速下床,把最大的櫃子打開了。
一瞬間,滿滿當當的現金映入眼簾,而且因為他打開櫃子的動作,最上面的一疊錢直接掉到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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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瑰無言地站立了兩秒,随後彎下腰,把錢撿起來,放回原來的位置後,把櫃子門關上了。他接着打開了小一點的櫃子,裏面終于放的是衣服,裏面的衣服基本上是暗色系,以方便舒适為主,好不容易看到兩間有設計的外套,他就發現是自己的衣服。
邊瑰把櫃子門再一度關上,然後有一種直覺,直接蹲下去,手伸進床底下。
他确實摸到了什麽。
當邊瑰把箱子拉出來的時候,就發現放置好的子彈和炮彈,還有手槍。
如果他不是已經确定藍辛骼進入副本的事情并非謊言,現在就要懷疑他是個恐怖分子了。
邊瑰把箱子推了回去,再看這個地方一眼。
這個地方真的是一目了然,該看見的東西,都能看見。
但是邊瑰還是發現了一個微妙的地方,牆壁上有一塊隐秘地有分割線的區域。他的手放在牆壁上,摸索着,然後打開了牆壁上的一個小方格的門。
可惜只是找到門是沒有用的,因為藍辛骼還在裏面上鎖了,不僅需要鑰匙,還需要密碼。
就在邊瑰的好奇心越發強烈,甚至想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手的時候,這一間隔音設備劣質的屋子,傳來了樓梯間的腳步聲。
有人在上樓梯了,而且腳步很穩。
邊瑰只能放棄探索的好奇心,邁開腳步,應迎上去。
當鑰匙轉動的聲音響起,藍辛骼走進屋子的時候,邊瑰也正好從房間走出來。
“你醒了?”藍辛骼反身把門關上,“我出去買了一點吃的,順便去給你買了一身衣服。我們那兩套衣服沾滿血,沒有用了,我拿去燒了。”
“你燒血衣。”邊瑰覺得有點好笑,右手的手肘撐在門框上,手背托着臉頰笑得古怪,“如果被拍到了,就要懷疑你殺人,毀滅證據了。”
“有證據,但是哪裏來的屍體?”藍辛骼不以為意,然後往邊瑰的方向走去,遞給他一個袋子,“裏面有牙刷毛巾,還有衣服,早餐我先放桌上。”
“做得真不錯啊。”邊瑰誇獎道,随後接過袋子,轉身去了洗浴間。
藍辛骼在他的身後,有點自滿地挺起胸膛。
他就是這樣能幹。
等邊瑰關上浴室的門是,一朵黑色的蒲公英立刻從櫃子的頂端飄了下來,它用比人類少一半的五官,擺出了驚悚的表情,小聲吶喊道:“你搞什麽啊!帶了什麽東西回來?”
“躲起來,不許出聲,不要被發現了。”藍辛骼手一拍,把煤球打了回去。
煤球的身體黏在櫃子邊,有苦難言。
邊瑰很快就洗漱完畢,穿着藍辛骼給他買的衣服出來了。
因為衣服是就近買的,所以款式十分普通,就是黑色長袖和褲子。
邊瑰穿着這身衣服的時候,有一種偷了藍辛骼衣服的感覺。
“好看。”藍辛骼開口就稱贊。
邊瑰清楚他只是不想讓自己對這套衣服有所抱怨,所以才會攔在自己前面,說這番話。
“我買了很多早餐,你看看想吃哪一樣。”藍辛骼把東西都擺在桌面上。
邊瑰看着起碼四人份的早餐,懷疑道:“你說要補償我,單獨和我一起吃飯,不會就是這一頓吧?”
如果是這樣,那也太小氣了。
“我不是那種人。”藍辛骼控訴道,“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就好。”邊瑰安心地拿起一次性筷子,順手打開後,遞給了藍辛骼。
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一頓像樣的飯菜了,當開始吃第一口美食後,就忍不住大口吃了起來。
兩人把四人份的早餐吃完了,然後靠在沙發上休息。
“你都不害怕的嗎?”藍辛骼突兀地開口問話。
“怕什麽?怕你下毒嗎?”東西都吃完了,現在才問這句話,是不是太晚了一點?
“我是說在萊利小鎮發生的事情。”他今天早早起床,就是因為接到了黃初初鬼叫的電話,她完全不敢相信也不能理解之前發生的事情,現在在延遲發瘋。
有黃初初做比較,邊瑰未免也太淡定了。
邊瑰聞言,手攥成拳頭放在胸口,擺出明顯焦慮害怕的神色,對着藍辛骼,清晰地說道:“我其實很害怕啊,尤其一大早看不到你的時候,都要吓死我了。”
越是清晰明了的情緒表達,藍辛骼就越好理解。
他伸出手,拍了拍邊瑰的手背,幹巴巴地安慰道:“沒事的,我不是帶你出來了嘛。”
邊瑰覺得好笑。
“這一次謝謝你載我過去,你的衣服、車子、精神損失費,你都可以列出來,我會給你賠償的。”藍辛骼財大氣粗。
“哇,你那麽有錢嗎?”邊瑰故意看着他的小家,露出不相信的嘴臉。
“你別管我,反正你需要多少錢,到時候發信息給我就可以了。”藍辛骼豪氣幹雲。
“錢還好說。”邊瑰誇張地嘆氣,“就是感覺之後會經常做噩夢,睡不着覺了。”
“你這麽麻煩。”藍辛骼相當不屑,“那到時候,你就給我打電話吧,如果你實在很害怕,我會過去陪你的。”
他過于大方,讓邊瑰都懷疑起他是不是被別人的魂魄移居到這副軀體裏了。
“原來你說的,都是真的啊?”邊瑰舊事重提。
“都是真的啊。”藍辛骼知道他說的是哪一件事情。
“所以你也是真的有一個朋友……”
“被50米長的章魚吃掉了。”藍辛骼接下他的話。
這本該是很悲傷的事情,但是因為兩人之間過于嚴肅,邊瑰最後憋不住,笑出聲了。
“是真的啊。”藍辛骼以為他又在懷疑自己。
“咳咳,好。”邊瑰收起笑容,态度盡量認真一點。
“你不信就算了。”藍辛骼不想理他了。
“你現在說你是神,我都不敢不信了。”經歷了未知的一切後,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嗎?
“我是神經病。”藍辛骼吐槽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是了是了。”邊瑰沒有反駁的意思。
藍辛骼尴尬地望着天花板,他的家裏還是第一次進人,實在是讓他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招待客人。
“吃水果嗎?”藍辛骼只好又這樣問。
邊瑰勉強笑道:“我剛吃飽呢。”
“那麽。”藍辛骼又問,“你要回家嗎?”
這麽清晰的逐客令,邊瑰還是第一次聽到。
天可憐見,藍辛骼是純粹是擔心他想要回家,根本不是什麽逐客令。
邊瑰只感覺自己被趕了,低落地說:“那我回家行了吧!”
藍辛骼聞言,站起來,告訴他:“那我送你。”
邊瑰:“!!!”
再坐一下都不可以嗎?
在這種無人想要進一步解釋自己心理的情況下,邊瑰委委屈屈地起身,藍辛骼就直接把他送出去了。
藍辛骼出門的時候,只穿着輕便的衣服,也沒有背背包,邊瑰以為他大概就送自己到樓下,結果一直把他送到馬路邊。
“你在做什麽?”邊瑰終于忍不住問了。
“我送你回家啊。”藍辛骼已經說過一次了,他剛好看到一輛出租車過來,立刻伸手去攔。
邊瑰忐忑不安地上車了。
他坐在最邊上,藍辛骼扶着車門,皺眉看他。
邊瑰理解了一下,屁股挪向旁邊的位置。藍辛骼這才有空間進去,随後關上車門。
“報地址。”藍辛骼戴上安全帶。
邊瑰向司機說話,報上了小區的名字。
藍辛骼無聊的時候,會看很多路邊的人給自己派的傳單,其中,他就看過城市地圖和房地産廣告。邊瑰住的小區離這裏不遠,大概半個小時的車程,是有名的豪華小區。
車輛到達目的地,邊瑰下車後,準備轉身謝謝藍辛骼,讓他回家路上小心點,就見,藍辛骼也從車上下來了。
車門關上瞬間,拿到錢的司機就跑了。
邊瑰和藍辛骼四目相對。
“你到底想要送我到哪裏?”邊瑰惶恐不安。
“家門口?”藍辛骼看到他的表情,改變了自己一開始的想法。
邊瑰戰戰兢兢地轉過頭,藍辛骼看他腳步一動,立刻就跟了上去。
這一趟下來,藍辛骼成功知道了邊瑰家裏的具體地址。邊瑰家的門鎖是密碼鎖,他輸入號碼後,門就開了,他本來可以進去後就關門,但還是轉過身,不好意思地問藍辛骼:“你要進來坐一下嗎?”
“下次吧,你今天一定需要休息。”藍辛骼覺得自己很貼心。
邊瑰勉強地笑了。
“有事情可以随時聯系我。”藍辛骼還是這句話。
“啊,我的手機,在原來的衣服裏面。”邊瑰訝異地擡起眼睛。
“幫你拿出來了。”藍辛骼利落地從口袋裏掏出一部手機給他。
邊瑰:“……”
那你倒是早點給他。
“怎麽樣?”藍辛骼問。
“什麽怎麽樣?”邊瑰覺得好笑。
“要我送你進房間嗎?”藍辛骼主動要求道。
邊瑰露出揶揄的笑容,就在他準備點頭的時候,餘光似乎瞥到了什麽,只好遺憾地拒絕了藍辛骼,說道:“我沒有那麽脆弱,等你方便了,我們再一起出去吧。”
“好……”藍辛骼的聲音變小。
“那麽,拜拜。”邊瑰朝他揮手。
藍辛骼學着他的樣子揮手。
“走吧。”邊瑰沒有關上房門。
藍辛骼轉身就走了,邊瑰就這樣目送他,一直到電梯口。當他确定藍辛骼真的離開後,才把門關上。
門緊閉的瞬間,邊瑰突然走向桌子。
上面放了一個信封。
他的房子,應該沒有給別人留過門。
邊瑰拆開信封,上面只有一句話,還有一個地址。
“我們該談談了,西蒙·奧蘇利文。”
邊瑰随意将紙團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随後拿出了放在桌面上的火機和香煙,點燃一根後,直接坐在沙發上。
他現在的動作豪邁,和之前文雅的模樣完全不一致。
而藍辛骼,在标記他家的地址後,轉身回家了。
他其實也有擺脫邊瑰的意思,因為他還有一點事情要忙。
安靜的小屋裏,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祝雲青自從住進這個地方後,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她感到奇怪,但還是去打開了門。
“最近過得好嗎?”藍辛骼的臉闖進她的眼簾,他上下掃了她一眼,不解地問,“你穿的是什麽衣服?”
祝雲青穿着一身酒保的衣服,蓬頭垢面,看上去似乎剛到家。
“工作的衣服啊,在這個世界待下去,我也要吃飯的。”祝雲青理所當然地說道,然後把馬甲脫掉,随意扔在沙發上,露出白色的襯衫和西褲,“我最近在酒吧工作,時不時當保安,時不時當酒保。”
短短幾日,她已經完美地融入了打工人的身份。
“你有什麽事嗎?”祝雲青認為他要是沒有大事,她就要睡覺了。
“帶一個人來見你。”藍辛骼讓出位置,讓站在他身後的人走進來。
從英姿飒爽的隊長,變成睡眠不足的打工人,祝雲青擡起頭,對上黃初初那雙明亮而又單純的眼睛。
這讓祝雲青感覺自己最近過得實在是不像樣。
藍辛骼關上門,和她說道:“其實我前幾天遇到了一些事情,本來就想找你商量,但是你不在家,也沒有給我留下手機號碼。”
之前他陷入循環的時候,本是想找祝雲青商讨解決方法的,但是他敲門幾次,祝雲青都不在裏面。
“我沒有手機,而且最近排班很多。”祝雲青托着自己的下巴,越發感覺到自己的滄桑,“不管了,你找我有什麽事嗎?這又是誰?”
“這位是代理房東。”藍辛骼介紹黃初初,“黃初初。”
“要房租嗎?!”祝雲青激動起來,随後低聲下氣道,“能不能寬容多幾天,我還有半個月才放工資。”
“這位是我和你說的縫隙人,祝雲青。”藍辛骼介紹祝雲青。
“你啊……”祝雲青有氣無力,無奈又生氣,“你不要在外面到處說那些事情,後果很麻煩的。”
“沒關系,我不會說出去的。”黃初初瘋狂擺手。
祝雲青看了兩人一眼,嘆氣了。
“我懷疑她是特殊縫隙人。”這就是藍辛骼把黃初初帶來和祝雲青見面的原因。
此話一出,原本半死不活的祝雲青突然皺眉,然後正襟危坐,語氣嚴肅道:“這位先生,這不是可以随便開玩笑的事情。”
黃初初夾在兩人中間,左右為難,擔心他們會因為她吵起來。
“我們之前進入了副本。”藍辛骼長話短說,“然後發現她有控制物體的能力,如果不是特異功能,就是你說過的特殊縫隙人了吧。”
祝雲青愁眉不展,視線轉向一旁的黃初初。
黃初初和她對上眼睛,眨巴了一下。
“好吧,是不是,測試一下就知道了。”祝雲青疲憊不堪地抓了抓腦袋。
“怎麽測試?”黃初初主動搭腔。
“你的能力是什麽?”祝雲青問。
聽到這個問題,黃初初手足無措,最後她的回答是:“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移動一些東西,輕一點的很輕松,重一點的很難。”
祝雲青對她示意桌面上的一副撲克牌,要求道:“那你用你的能力,把牌交到我的手上。”
黃初初聞言,緊張地站直,随後伸出自己的右手。
她想象自己的手已經拿到了那副撲克牌,随後一轉手腕,傳送到祝雲青的手上。
按照她的想法,那副撲克牌真的飛了起來,随後沖向祝雲青。只是她還不能自如地控制力道,那副牌直接打在了祝雲青的臉上。
祝雲青:“……”
她伸出手接下往下掉的撲克牌,随後摸了摸鼻子,有鼻血流出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黃初初沒有想到自己會傷害她,慌張地沖向祝雲青,連連道歉,抽出放在桌面上的紙巾,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幫她擦鼻血。
“不用和我道歉了,我才要道歉。”祝雲青擡起臉,看着黃初初無辜的面容,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你好像真的是特殊縫隙人。”
縫隙人是一種注定流浪的身份,更別說特殊縫隙人。
接下來的時間裏,祝雲青給黃初初科普了一下縫隙人的存在。
“那祝小姐,你現在還在做任務嗎?”黃初初聽到她的經歷後,好奇她如今的狀态。
“我的小隊沒有了,我不會貿然去副本。”祝雲青是聰明的,“但是縫隙人不工作,是沒有存在意義的,所以我會做一點信息采集的工作,上交給團隊。”
“團隊?”黃初初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聽不懂。”
自從他們開始交流後,藍辛骼就坐在對面,适時地保持了緘默,看着一無所知的黃初初在不經意間套取祝雲青的信息。
祝雲青知道黃初初身為縫隙人,遲早會被這個世界驅趕,因而,恨不得把一些基本的知識都告訴她,免得她最後渾然無知地死在哪個世界。
“我們的組織有一個監視團隊,會監視和記錄我們縫隙人的工作,一旦我們消極工作,或者陽奉陰違,就會被記過,不嚴重的扣分,嚴重的情況下就會把我們直接扔向太空。”祝雲青摸了摸鼻子,确定自己沒有再流血,“所以我們是不敢随便偷懶的。”
“扔向太空會怎麽樣?”黃初初好奇。
聽到這樣的問題,祝雲青覺得很好笑,也許是因為她想不出其他答案吧,因而直言不諱道:“人在太空,就會死啊。”
所以她剛才才會說,很抱歉知道你是一個縫隙人。自此以後,你的人生會越來越難。
“啊?”黃初初被吓到,手顫抖了一下。
“死對一些特殊縫隙人來說,并不是結束,到那時候,說不定死亡才是恩賜。”祝雲青身為一個收集信息達人,其實知道的事情比很多縫隙人都多。
“什麽意思?”藍辛骼忍不住開口問話。
“嗯?”祝雲青笑着說,“特殊縫隙人,你以為什麽意思,就是他們的能力特殊。有一些縫隙人,也許能力類似死而複生,這就意味着,他們會一直在太空中死去、重生、死去。或者對于一些縫隙人來說,軀體并不重要,有可能是意識體,或者什麽,也就是說,身體死了也能活着。這就意味着,他們的身體死了,但是意識要在漆黑的太空中一直飄蕩,那不就是比死更痛苦嗎?”
藍辛骼微微睜大了眼睛。
“好神奇。”黃初初不能理解。
祝雲青揮揮手,讓她不要在意:“我随便舉個例子的,大部分都是直接死的。”
“那麽,藍辛骼也是特殊縫隙人嗎?”黃初初突兀地轉移了話題,在她的眼裏,藍辛骼之前展示的能力,強得不像人。如果他也是特殊縫隙人,他們恰巧組隊的話,是不是她就不用被扔到太空了?
祝雲青看向藍辛骼。
藍辛骼聽到這個問題,第一時間搖頭,告訴兩人:“我只是體質比較幸運而已,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我是什麽縫隙人。”
“是的,如果你是縫隙人,你一定會在某一天知道,而且大部分都是在20歲之前。”祝雲青知道藍辛骼的年紀,“所以藍辛骼一定不是。”
“怎麽會知道?”黃初初不解。
祝雲青看着她,笑了,随後神神秘秘地說:“你很快就會知道。”
那是一種奇妙的體驗。
再多的訊息,不适合在這個時機透露,祝雲青故意拿出手中的撲克牌,好奇地問藍辛骼:“你到底有多幸運?”
“你之前已經見識過了。”藍辛骼認為這是一個無聊問題,“我在上千扇門裏,選擇了正确的那一扇門,帶着你出來,這還不夠幸運嗎?”
他除了那一次被煤球質疑,懷疑了一下自己的幸運,其餘的時間都對自己深信不疑。
祝雲青早就想要測試一下他的能力了,她把撲克牌面向自己,最後選擇了兩張牌,反複洗牌後,放到桌面上,告訴他:“兩張牌裏面,有一張是鬼牌,你能選出來嗎?”
二選一。
藍辛骼沒有見過這麽必贏的局面,他的手随意伸向一張牌,翻了過來。
就是鬼牌。
“不錯嘛。”祝雲青把鬼牌翻回去,沒有檢查另一張牌,而是在藍辛骼的面前,再加了十張牌,她最近在酒吧兼職,練習到了行雲流水的洗牌功夫,她洗完牌後,把牌在桌面上攤開,“這裏是十二張牌,你再把鬼牌選出來。”
她的話落音,藍辛骼就随手用手指點中一張牌,将其拿出來,随後翻開。
這張就是鬼牌。
祝雲青不斷在原來的數量上,疊加撲克,随後讓藍辛骼選出鬼牌。
如果說藍辛骼有技巧,那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他幾乎就不看祝雲青的動作,随後抽出一張牌,都能命中目标。直到在整副牌和鬼牌混在了一起,他都沒有失手。
他的幸運根本就是超脫常理的。
“嗯嗯嗯。”祝雲青不得不開始懷疑,藍辛骼究竟在上一個世界,做了什麽,得到什麽了?
“祝小姐看起來很累。”黃初初發現祝雲青的眼皮越來越往下掉,腦袋也在一點一點的,“我們下次再來拜訪吧,你先休息。”
她說的有道理,藍辛骼把黃初初的聯系方式塞給祝雲青後,就帶着她一起離開了。
“不對啊,有問題,太有問題了。”看着眼前全部翻過來的撲克牌,黃初初實在是想不出,藍辛骼究竟為什麽擁有這樣幸運的體質。
她昏昏沉沉,腦袋一片漿糊,根本就思考不了。
祝雲青察覺到自己太困了,果斷地放棄了思考,準備把撲克牌收起來,抛下一切煩惱去睡覺。中途,她的手一軟,沒有拿穩盒子,手中的撲克牌不受控制地掉到了地板上。她急忙伸出手去接,但是最後,只抓到了一張牌
一張鬼牌在她的手裏。
祝雲青愣愣地低下頭,當她看到地板上那些翻過來的牌面時,睡意一掃而空。
她突然慌張地趴在地板上,将所有的牌都翻到正面。
地板上有一張鬼牌、兩張鬼牌、三張鬼牌……
祝雲青數完後,發現加上她手中的這一張鬼牌,足足有八張一模一樣的紙牌,而她之前和藍辛骼玩了七次抽鬼牌的游戲。
因為這駭人的事實,祝雲青的腦袋快速運轉,并且得出來一個可怕的結論。
藍辛骼不是找出了鬼牌,而是把抽出的牌變成了鬼牌。
無中生有。
同時,還有一件可怕的事情。
“也就是說,我們玩了七次游戲,第一次甚至是二選一,他都沒有選中。”
這哪是什麽幸運體質,分明是個超級倒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