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往死裏磨

第24章  往死裏磨

怕冷的人往往會不由自主的靠近熱源。

謝安衾睡夢中聽到頭頂傳來聲響, 她眉頭微蹙,把雙手收緊,将頭埋的更深。

腦中突然劃過一道炸雷, 謝安衾猛地睜開眼, 看着眼前白皙的皮膚和微微震動的喉結,頭頂還有林深說話的聲音。

謝安衾默默擡起頭, 正好對上林深眼皮低垂的視線。

“...”

林深看着明顯呆滞的謝安衾,繼續和電話裏的方秋秋說話。

“嗯,昨晚随便找了個酒店睡了一夜, 我一會兒就回學校了, 行, 幫我占個位置,我大約..”林深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點, 都快12點了, “...1點左右我會到班級, 中午你們倆吃吧, 我直接在外面對付一口, 嗯, 就這樣, 挂了。”

林深挂斷電話,看着還在她懷裏發呆的謝安衾,眉頭一挑:“既然醒了,就起來。”

謝安衾眨眨眼,眼神還帶着一絲茫然。

林深戳了戳她的臉,“起來。”

謝安衾猛地回神, 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蹭”的一下從林深懷裏坐起來, 臉頰紅暈浮現,“不,不好意思,我昨晚..就是...”

林深揉了揉胳膊,“睡都睡了,解釋再多也沒什麽意義。”

“下午1點我有課,你先洗漱還是我先…?”

謝安衾忙道:“你先。”

“好。”

林深伸了個懶腰,往衛生間走去。

謝安衾呆坐在床上,大腦仍然有些混亂,她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但她記得昨晚她趁着林深睡着,偷偷摸摸鑽入她的懷抱,然後...她就記不起之後的事情,估計她就這麽抱着林深睡着了,現在還被林深逮個正着。

她揉了揉臉,內心雖有些懊惱,但嘴角卻又止不住的上揚。

林深比她早早醒來,而她看到了自己睡在她懷裏,卻沒有第一時間把她給推開,是不是就說明林深對她沒有她所預想的那麽抵抗和厭惡?

系統:【滴!好感度+2,目前謝安衾好感度總計:88%。】

林深剛收拾完,就聽到系統的提示音。

“?”林深愣了一下,“怎麽回事?”

系統攤手:【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漲了。】

林深走出衛生間,看着謝安衾坐在床上,好像沒察覺到自己已經走出來,臉上還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林深敲了敲玻璃,輕咳了一聲:“我好了,你洗吧。”

“好。”

謝安衾反應過來,有點不敢看林深的眼睛,快步進了衛生間。

兩人收拾完,林深拿着房卡去大廳退房,正好撞上同來退房的蔔俊。

“這麽巧?”蔔俊把房卡遞給前臺,眼神暧昧不清的在林深和謝安衾身上來回打轉兒,“怎麽起這麽晚啊?”

林深知道蔔俊腦子裏在想什麽,她擡起手給他一掌,“別給我胡思亂想。”

“啧啧,是不是心虛了?”蔔俊揉着胳膊,龇牙咧嘴道,“是不是被我說中了?”

謝安衾聽着蔔俊的調侃,抿了抿唇,沒說什麽。

“懶得理你。”

林深見前臺退好房,轉身往外走。

謝安衾朝蔔俊微微颔首,跟了過去。

蔔俊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不禁感慨道:“你別說,還真挺般配的。”

林深走出酒店,看向謝安衾,“我要回學校了。”

言外之意,咱倆該分道揚镳了。

謝安衾說:“我送你,車就在那邊。”

“這個點路上會堵,”林深拆開一塊糖塞嘴裏,“我坐地鐵會更快。”

謝安衾自然清楚這個時間段路上可能會堵車,但她不想就此和林深分開。

“那我陪你一起坐地鐵,送你去學校。”

林深舌尖轉着糖塊,“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送。”

“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謝安衾目光帶着一絲請求,“可我想送你可以嗎?”

林深還是拒絕,“不行。”

謝安衾難掩失落:“你就這麽不想和我相處嗎?”

“謝安衾,我雖然答應和你不分手,但不代表我會像以前一樣可以毫無芥蒂的跟你親近,你要是受不了我這個态度,可以随時停下,”林深目光淡漠,“反正主動權在你那裏。”

謝安衾唇緊緊抿成一條線,她艱難的扯出一抹笑來,說:“沒事,你按照你的節奏來,我可以配合的。”

“随便你。”

林深轉身離開。

謝安衾想要追上去,可剛邁出一步,想到林深剛才的多次拒絕,她怕自己再惹林深生氣,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林深漸漸遠走。

謝安衾回到車上,整個人疲憊的癱在座位上,眉頭緊鎖,一臉愁容。

電話在這時突然響起,是夏桉來電。

“聽說你去找林深了?”

謝安衾閉着眼,“嗯。”

“我聽岑雪說了,你對她根本不是愛,反而你喜歡上了林深,對嗎?”

謝安衾長睫輕顫:“是。”

夏桉長嘆了口氣:“好家夥,這事兒鬧得,真是曲折離奇,狗血噴頭。”

“昨晚你去找了林深,結果如何?你倆現在是個什麽狀态?”

夏桉對林深和謝安衾關系變化了解的并不多,她也只是從岑雪口中聽說了謝安衾其實真正喜歡的人是林深。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夏桉只覺得天空突然降下來了一道旱天雷,将她劈得七零八碎。

雖然夏桉瞠目結舌,但面對現在糟糕又混亂的局面,她除了支持謝安衾的選擇,其餘的也沒什麽能做的。

岑雪昨天和謝安衾聊完之後,夏桉又和謝安衾聊了好一會兒,她發覺自己這個朋友好像對林深是真的上心了。

謝安衾眉頭皺的更緊,“她還是要和我分手。”

“啊?”夏桉倒吸一口氣,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說句公道話,林深要跟你分手确實是理所應當的。”

任誰知道自己只是感情裏的“替身”能不生氣?

這事要是發生在夏桉自己身上,她都能把謝安衾碎屍萬段了。

林深眼下只是要和謝安衾分手,倒是顯得過于理智和冷靜。

“我知道她肯定會和我分手,”謝安衾眼中顯出一抹執着,“可我發現...我根本沒辦法接受和她分手這件事情。”

昨晚謝安衾來到星期八,看着舞臺上的林深,是那樣的陌生又新奇。

明明兩人是最親密的“情侶”關系,但這段感情裏卻充滿了“謊言”和“虛假”。

林深對她的“謊言”是她從未認認真真的去主動了解關于林深的一切,所以她對林深充滿了新奇。

而她對林深的“謊言”是她費盡心思來遮掩內心深處最醜惡的欲/念。

所以,林深和她分手,是應該的,也是必要的。

而她犯了錯,理應接受林深給她的所有懲罰。

謝安衾曾想過,若是林深真的執意要離開她,那她就放開她,哪怕不舍得,也好過讓林深因此怨恨她。

可當她看到林深要和一個男人去開房……

霎那間,她的心像是被什麽堅硬又鋒利的器物西搗着、戳着、攪着...,最後支離破碎,血肉模糊。

謝安衾看着林深收下了那張房卡,還親切的和那個男人打着招呼,相約着在酒店見面,她的心中無端的升起一種莫名的陰暗又惡毒的念頭。

就像是露出尖牙的毒蛇,毒囊蓄勢待發,似要将所有觊觎林深的人給毒殺致死。

于是,謝安衾暴露了她最惡劣的一面,把持着林深的弱點,威脅她繼續留在自己身邊。

夏桉聽到謝安衾對林深的威脅,震驚到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失聲了半晌,才讪讪的說了一句:“謝安衾,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麽瘋的一面。”

“我也不知道自己還會有這麽一面,”謝安衾苦笑一聲,笑聲裏滿是自嘲,“我當時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我自己都被吓到了,更何況她呢?”

所以林深現在對她愛答不理,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誰。

夏桉連着嘆了好幾聲氣,“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你和林深就這麽互相不對付的耗着?”

“我也不知道,”謝安衾趴在方向盤上,情緒低迷又喪氣,“她現在都不怎麽理我,我剛才想去送她上學,她寧可去坐地鐵都不肯讓我送。”

夏桉想了想,“安衾,你對林深真的是認真的嗎?你真的就想和她在一起,是嗎?”

謝安衾滿眼堅定,握緊方向盤,“嗯,我想。”

“那就好辦了,你就直接硬蹭上去。”夏桉給她出招,“正所謂烈女怕纏郎,你就一直在她身邊晃悠,讓她看到你對她的真心,水滴石穿,肯定會有打動她的一天。”

“你說你當初誤以為自己喜歡岑雪,堅持這份“錯誤”的感情能堅持十年,把你這個耐力和堅持放在林深身上,你磨她十年,我還就不信磨不動她?”

謝安衾擔憂道:“這能行嗎?會不會讓林深更讨厭我?”

夏桉說:“林深和岑雪不同,你和林深是真正交往過的,雖然過程不是很美好,你當時也并未對林深用心,但我們換個思路想一想,那時候的林深對你肯定是有感情的,只是因為你把她當“替身”這件事讓她生氣了,所以林深要跟你分手。”

“我覺得她對你感情不可能瞬間消失,只是你把她傷的太厲害,她對你的怨恨占據了她對你的喜歡,而你現在要做的是把她對你的喜歡蓋過她對你的怨恨,這樣你們就可以破鏡重圓了。”

謝安衾眼裏頓時燃氣熊熊鬥志,夏桉的話給了她莫大的自信心,“你說得對,只要我堅持不懈,努力補償我對林深造成的傷害,林深一定還會喜歡我的。”

“那你現在準備做什麽?”夏桉問,“回家還是回公司?”

謝安衾啓動車子,打着方向盤,“南藝。”

夏桉頓了頓,一時沒反應過來:“哈?你..去幹嘛?”

“磨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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