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沐浴 你濕漉漉的上床,也不怕着涼?……

第18章 沐浴 你濕漉漉的上床,也不怕着涼?……

梁俨坐到床邊,探了下鼻息,松了口氣。

“鳳卿——”梁俨輕輕搖了搖沈鳳翥的臂膀。

沈鳳翥緩緩睜開眼睛,見是梁俨,先是驚訝,随後唇角翹起,眉梢都帶上了歡喜,問他怎麽回來了。

梁俨說軍營休假兩日,所以回來看看,又問幾個小的去哪兒了。

“何娘子今日上山采藥,九郎他們也跟着去了。”

“采藥?”梁俨長眉一挑,笑問道,“你們與何娘子這般親密了?”

沈鳳翥說何娘子是良善爽利之人,對他們極好,幾個小的都很親她。

梁俨聞言,想着等會兒得去買點禮物上門感謝。

“剛才差點被你吓死,我還以為你……暈倒了。”梁俨換了個說辭,随即帶上笑意逗他,“我不在就沒人能轄制你的睡相了?頭發掉出來都能掃地了。”

沈鳳翥見他打趣自己的睡相,面上一紅:“我在晾頭發,誰知道你這時回來,而且我睡覺哪裏需要你的轄制,淨會胡謅。”

梁俨伸手挑起一縷墨發,确實氤着水,摸起來潤潤的:“陽光燦爛,怎的在屋裏晾頭發?”

“北地日光毒辣,我受不住。”沈鳳翥一捋耳畔,纖長發絲軟軟地從梁俨手裏滑走。

梁俨一笑,心道真是嬌氣:“屋內涼陰,濕着頭發容易沾染寒氣,仔細等會兒頭疼。你若怕曬,坐在檐下晾發也好些。”

“好。”

兩人閑聊幾句,梁俨見幾個妹妹沒在家,打算舒舒服服洗個澡。

在軍營,士兵都是集體去河邊洗,也沒有胰子皂莢,全靠大自然的力量,梁俨覺得身上都能搓下二斤泥了。

他把家裏浴室的洗護品都轉運到了空間,香皂沐浴露洗發水一應俱全。

梁俨習慣沖澡,從井裏提了兩桶水,準備在院角樹下沖澡,正好省得收拾浴房了。

他将大門闩好,搬了把椅子放東西,寬衣解帶,順手把髒衣服搭在樹幹上。

“你要在院子裏洗?”沈鳳翥坐在小廳檐下,眼睛只要往左一斜,就能看到海棠樹下的身影。

“浴桶是玄真她們在用,我就算了,女兒家忌諱這個。”梁俨笑笑,臭男人就別用香香小女孩的東西了,這都是他的血淚教訓。

夏末時節,海棠早就過了花期,結了滿枝滿桠的赤色小果,日光穿過稀疏綠葉和密實紅果,像一陣金色的雨,傾瀉而下,落在人身上。

樹下之人身量高挑勻稱,兩臂修長,肌肉成股,胸腹那一片成塊鼓起,但不突兀,反倒非常流暢,往下……

梁俨舀了一瓢沁涼的井水從頭澆下:“爽!”

沈鳳翥突然覺得好熱,慌忙搬了椅子進屋。

梁俨洗了個痛快澡,感覺靈魂都被檸檬薄荷蕩滌了一遍,随意擰了把頭發,穿好素白裏衣回到房間,他打算打個盹再上街買東西。

“你濕漉漉的上床,也不怕着涼?”沈鳳翥見梁俨的頭發滴着水,裏衣都被洇透了,皮肉清晰可見。

梁俨笑笑,說他身子強健,無須擔憂。沈鳳翥見他濕着頭發就往床上鑽,連忙拿了塊帕子遞給他,讓他把頭發絞幹了再睡。

梁俨打了個呵欠,說不打緊,睡一覺就幹了。

沈鳳翥咬了咬嘴唇,這人怎麽這樣,不準他濕頭發上床,自己跟落了水的獅子狗似的就要上床,仗着自己底子好就胡作。

“我火氣大,寒氣浸不透。”梁俨見他咬唇,覺得自己确實有些雙标,“鳳卿就別束着我了,等我醒了給你做好吃的。”說着,就躺下了。

沈鳳翥見他飛快進入夢鄉,嘆了口氣,只好坐在床邊,挑起一捧濕發,用帕子把殘留的水珠捂幹。

梁俨的頭發又多又密,有一些被壓在了身下,沈鳳翥怕驚醒酣睡之人,輕輕抽扯着發絲,像是在對待價值連城的珍寶。

梁俨醒來,已是黃昏時刻。

這一覺睡得太舒服了!

梁俨下床,伸了伸懶腰,見院內依舊冷清,心道幾個小孩怕不是去幫忙采藥,而是上山玩耍去了。

行至小廳,沈鳳翥正彎着腰背,似乎在寫什麽。

梁俨走近一看,他在畫畫,畫的是碧葉紅蓮。

“你醒了。”作畫之人停下筆,朝他一笑。

梁俨見他笑靥如花,也不禁勾起唇角:“你怎麽也不喊我,睡了這半日,晚間如何睡得着。”

沈鳳翥笑笑,說他喊了,只是某人不肯醒。

梁俨不是叫不醒的人,知道沈鳳翥沒喊他,看着扇面笑道:“沒想到你還擅丹青。”

“随便畫畫罷了。”

兩人閑聊幾句,梁俨就準備去做飯了,沈鳳翥卻說等會兒去張家吃,何娘子已經把他中午帶回來的雞捉走了。

“他們采藥回來,怎麽不歸家?”梁俨無奈笑笑,“不會在人家家裏等着吃飯吧?”

沈鳳翥點點頭,對此習以為常。

梁俨心想明日要多買些禮物給何娘子了。

梁俨在旁邊坐着喝水,沈鳳翥又畫了一陣才擱筆,回房間梳頭去了。

“吃完飯就回來了,鳳卿不必梳得這麽齊整。”梁俨倚在門上等了許久,原本以為沈鳳翥只是挽個發,沒想到他在認真束發。

“又不是在家裏,怎可披頭散發。”沈鳳翥梳着發絲,充耳不聞。

梁俨知道他從小受禮儀浸染,尊重他的習慣,靠在門上看夕陽。

沈鳳翥梳好頭,招手讓梁俨坐下,準備給他束發。

梁俨一看天都黑了,誰還看你的發型,拉起沈鳳翥就出了門。

進了張家院子,梁家三女一男在院裏玩棋,張家大郎在旁邊觀棋。

“七郎來啦~”何冬娘端着湯盆出來,“快進屋坐,馬上吃飯了。”

梁俨朝何娘子施了一禮,讓院裏的孩子們進屋。

張翰海今日去同僚家吃滿月酒,并不在家吃飯。

梁俨見飯桌上的菜盤險些壓斷了桌腿,忙說讓嫂嫂破費操勞了。

“沒破費,雞是你買的,兔子和魚是玄真打的,野菜是我們今日去山裏順手摘的。”何冬娘讓幾個小孩動筷子,讓婆子把小女兒抱去旁屋喂飯。

“打的?”梁俨驚訝,看向梁玄真。

“可不就是玄真打的。七郎,你家大娘比男兒家都厲害咧。”何冬娘坐定,給梁玄真夾了個雞腿,“若你妹子投個男胎,只怕你那隊頭的位置該她坐啰。”

梁俨知曉梁玄真會武,但沒想到箭術也這般厲害。

“玄真姨姨的準頭比山裏的獵戶都好。”說話的是張家大郎張舟,今年八歲,長得虎頭虎腦,看着就喜慶,“射兔子野鴨,一箭一個,都沒有空的。”

梁儇聞言,驕傲道:“那當然,阿姐原來跟着祖父他們出去打獵,獵的狍子鹿子野豬,只有鶴舞哥哥和青若哥哥可以比,就連七哥都沒阿姐獵得多。”

“嚯,玄真還能打野豬呢?”何冬娘也是一驚,又給梁玄真夾了一筷子兔肉。

梁俨走後,何冬娘以為這一家子就沒了主心骨,想着多幫襯些,沒想到梁家大娘第二日就去買了弓,日日上山打獵,家裏的肉食就沒斷過,甚至還賣了些給鄰居。

梁俨摸了摸梁玄真的頭,柔聲說辛苦她了。

又聽梁微音說他們每日三餐都在張家吃,最辛苦的是何冬娘。

梁俨聞言,大吃一驚,連忙施禮感謝。

何冬娘見他禮多,連忙阻止:“別別別,七郎,就幾雙筷子的事兒,再說又不是白吃,我還得感謝你們,我家夥食都變好了。”

最開始何冬娘見梁玄真白日要去打獵,就教梁希音和梁微音做飯,兩個小娘子雖然沒做過活兒,但用心學,很快就學會了,還繡了塊帕子給她做謝禮。沒幾日,她去給劉官人家的小妾看脈,拿帕子出來擦汗,沒想到人家就瞧上了帕上的花樣子和繡工,問是哪家繡坊娘子做的。

何冬娘一想梁家姐妹是玉京來的,又是官家娘子,那花樣子肯定是玉京時興的式樣,繡工也是大家技法,就給劉家娘子說是一戶從玉京來的小娘子給的禮,若夫人想要,她可以搭個線。

在何冬娘的牽線搭橋下,梁家雙胞胎開始了刺繡之路。梁微音讓何冬娘傳話,說這是宮廷技法,所以會慢些。人家一聽是宮裏用的,也不催促,讓她們慢慢繡。梁家姐妹雖然繡得慢,但花樣和技巧确實別致出挑,人家買主也沒怨言,甚至還訂了許多,單子都夠繡到冬日了。

“七郎诶,她倆刺繡賺的錢只怕比你的俸祿都多些。”何冬娘打趣道。

梁俨沒想到他家的三個小娘子這麽厲害,看來無論何時何地,有一門手藝真的能活命。

梁俨笑道:“沒成想我家竟是嬌娥頂梁了,倒是我們這些個男兒無用。”

“那倒不是。”何冬娘盛了碗雞湯,把浮油撇了,遞給沈鳳翥,“二郎才是最能賺錢的,随手畫個扇面就能換千錢。”

“啊?”梁俨挑眉,想到方才沈鳳翥在畫畫,還以為他是在打發時間,沒想到是在掙錢。

“二郎給劉家小娘子畫刺繡的花樣子,那花畫得俏,一下就把人家小娘子給勾住了。”何冬娘又給梁俨盛了一碗湯,“現在幽州城愛花愛俏的娘子都找他畫扇面哩。”

梁俨心想也是,畫如其人,美人畫美圖,自然搶手。

看着梁家衆人,梁俨搖頭笑笑,倒是他杞人憂天,以為他們離了自己就舉步維艱,結果人家活得挺好。

吃完飯,衆人在院裏乘涼賞月。

“七郎,你過來一下。”

何冬娘見沈鳳翥在給梁儇和張舟講書,招手讓梁俨進屋。

梁俨跟着進了屋,見何冬娘不似吃飯時眉飛色舞,反倒一臉愁容。

投喂病美人表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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