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把柄
第3章 把柄
拍攝再一次就位，戚卿氣鼓鼓地進來坐在李導旁邊，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秦安羽，而秦安羽像是完全沉浸在劇情裏似的沒理他。
看秦安羽不理他，火更是不打一處來。李導在旁邊也如坐針氈，感覺怎麽坐都不舒服。旁邊的小少爺仿佛是一點就要炸。
“那我們開拍？”李導試探性地問道。
“你是導演！看我幹什麽！要拍就好好拍。”小少爺脾氣真不好。
好嘛，還是踩雷了。李導心裏苦。
“好，各組準備好，我們再拍一條。”
落日餘晖如同薄紗般輕輕地灑落，太陽從窗邊邊探出頭來，影子也被拉長虛化，教室內的光線瞬間變得豐富起來，過量的陽光，讓鏡頭如同魔法般短暫失焦了幾秒，帶着淡淡卻又疏離的朦胧感。
少年倚靠在課桌邊，空蕩的教室裏，只有影子陪伴着他。
黃昏如同一塊绮麗的魔法透鏡，讓畫面更具穿透力，更有故事感。戚卿的臉色好看了很多，這樣的秦安羽确實新鮮，不像第一次見面的那麽虛假，也不像剛剛在休息室……艹，還是好氣！
戚卿迷茫地擡頭，與前十幾次不同的是，他聽見秦安羽的嘴裏念叨着什麽，聲音很輕很小，模糊不清。
“滴答滴答嗒”像是鐘表的聲音，又好像是什麽簡單旋律。
炙熱的目光注視着鏡頭前的人，他似乎注意到了，淡淡回眸，眼眸裏不含一絲感情的雜質，只是那麽慵懶的，随意地回眸一瞥，他的唇齒微微張合，嘴裏呢喃着什麽，可他看上去那麽孤獨，明明整間教室都布滿陽光，可昏沉地陰影還是将他一分為二。
他是這座寂寥的城堡裏最孤獨的國王。
他微微側身，目光漫無目的地投向別處，唯獨不轉頭去看窗外，或許是陽光太過耀眼，會刺得少年睜不開眼……
“卡……”李導也被這美麗的鏡頭俘獲了。全場都安靜無聲，似乎這寧靜還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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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安靜的，那個在鏡頭裏如畫一般的人兒，依舊帶着他那虛僞到不能在虛僞的天使笑容，他問他：“怎麽樣？”
戚卿看呆了，陽光落在秦羽安的左眼的那枚淚痣上，微微泛紅，格外勾人。
“不……”衆人倒吸一口涼氣，李導心裏感慨看來今天是拍不完這場了。
戚卿抿了抿唇：“不，很好。你演得很好。”
秦安羽沒什麽表示，只是繼續靠着不說話。坐在一旁的李導卻高興得不得了：“這條過！快趕緊收拾一下，我們接着下一場！”
戚卿離開了位置，秦安羽沒走，阿雲上前就是一頓誇誇：“哥！太棒了！好唯美的畫面！不愧是哥也太帥了！！！這次的mv播放量肯定會蹭蹭上漲！”
秦安羽微笑，李導來他身邊和他繼續讨論下一個場景的夜戲。
有了一個良好的開頭，後面的劇情拍攝也有條不紊地進行着。可以說是意料之外地順利。
至于小少爺，要是在休息室，走廊裏遇到，頂多也就是嘴賤兩句，或者幹脆當沒看見，在片場也沒有發難，只是安安靜靜地看着他拍攝，偶爾脾氣不太好地提出一點意見。
和諧到一周就拍攝完了mv所需要的所有片段。
李導熱情地請大家吃了一頓“殺青飯”。熱情慶祝mv殺青！
當天結束通告後阿雲開車帶秦安羽前往李導預約的飯店。
“哥，等等。你中午都沒吃什麽，晚上最好不要喝太多酒傷胃。我這有兩顆糖，要是不舒服可以墊墊。結束後記得給我電話，我會帶醒酒藥來接哥的。”阿雲把糖果塞進了秦安羽的口袋，認真叮囑後卻還是不放心。
秦安羽頭疼，以讓劇組等太久不好，打算逃跑。
“哥！記得先吃點東西再喝酒！”阿雲喊道。
這一嗓子加快了逃跑的速度。
酒過三巡，大部分人都上了頭，桌上只有為數不多的人保持清醒。
秦安羽酒量還算不錯，并且一直以要為拍戲保持身材為由，拒絕掉了。李導也是酒勁上來了，被他這一系列話感動到痛哭。握着秦安羽的手就是一頓痛哭流涕。
“失陪一下。”秦安羽起身離開了位置。
坐在門口的戚卿自然而然地就注意到了他。
秦安羽自然也發現了戚卿。
橘黃色的酒液在包間微黃的燈光下，微微褪去了顏色。透明的玻璃酒杯被修長的手指輕輕把玩着，倒不像是酒杯，而是一件藝術品。
玻璃酒杯似有若無地貼在薄紅的唇上，仿佛在挑逗着人們的味蕾，一副要喝不喝的樣子，令人心癢難耐。
裝腔作勢。秦安羽想。
虛僞至極。戚卿哼唧。
秦安羽走後，戚卿也跟了出去。
飯店的衛生間裏，初秋冰冷的水緩緩流過男人的手心，被紙巾反複擦拭的手背略顯紅腫，但并不礙事。
漂亮的男人擦幹了手，習慣性地從兜裏掏出了煙點上。他熟練地點燃香煙，動作優雅且充滿魅力。煙頭閃爍着微弱的紅光，袅袅升起的煙霧在空中盤旋，将漂亮的桃花眸攏在薄霧裏，若隐若現，叫人看不正切。
男人輕輕地吸了一口。空氣中彌漫着尼古丁的味道，他閉上雙眸。短暫地脫離喧嚣。
直到——“咔嚓”伴随着閃光燈亮起，秦安羽警惕地睜開眼睛。
緊接着就是一聲暴怒的髒話。
秦安羽皺起了眉頭。
門外的少年倒也沒躲，踩着那雙已經絕版的運動鞋正大光明地站在了秦安羽面前。
秦安羽不耐地擡眸，怎麽又是他。
戚卿雙手抱胸，得意一笑：“原來天使私底下真的是煙酒都來啊～在廁所抽也不嫌味。不過也是，比起有味，人設要是崩壞了可就得不償失了。當紅實力演員秦安羽的醜聞，一定很有關注度。”
秦安羽挑眉看他，桃花眸裏沉着厭倦。廁所的燈光晦暗不清，眼前的少年卻得意得“金光燦燦”，仿佛在廁所間撿到了什麽價值連城的寶貝似的。
那表情那心思，就像把我抓到你把柄了得意洋洋地寫在臉上。
平素性格張狂得沒人能管得了他似的，現在得了點好處就開始搖頭晃腦了。不過頭發看起來有點好摸，和小狗似的。
惡劣的心思讓秦安羽重新挑眉凝視他，他的目光帶着和在休息室時一樣的侵略性，不過似乎還摻着這一些可笑和玩味的意思在，像條毒蛇，靜待等候，溫吞地吐着杏子，等獵物自投羅網。
盯得戚卿脊背發涼，恐懼如潮水般占上心頭，心跳也不由自地微微加速。
戚卿快速吞咽口水，盡管有點害怕，卻也不輸氣勢：“你看什麽看你！我手上可是有你的把柄的！”
少年葡萄般的大眼睛狡猾一溜，嘴角不自覺上揚，都快翹到天上去了：“你最好乖乖聽話。不然我可不敢保證，這張照片會不會成為明天的微博熱搜頭條？”
真的是越看越像小狗了。
“你威脅我？”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似乎是剛抽過煙，帶着些顆粒感的沙啞，猶如磨砂玻璃劃過耳膜。
那雙桃花眸也是陰沉沉的，不帶一絲情感和溫柔，眼前的人完全脫去了天使的外殼，如同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魔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艹！好像玩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