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血槽已空

第73章 血槽已空

無形的重錘落下,昏沉得好似要炸裂開來,鼻尖微微發熱,血液在體內奔騰翻湧,兩股熱流從鼻尖經過,忽得往外湧出。戚卿手忙腳亂地伸手捂住鼻子,可血還是不停地流出,從指縫裏流出。

秦安羽愣了一下,眼底都染上了動人的笑意。他從容地接過節目組遞來的抽紙,抽了兩張,右手輕柔地按在少年如絲般柔軟的發間,稍稍用力,少年的脖頸的線條微微揚起,左手則小心翼翼地拿着紙巾幫他止血。

“先來這邊坐下。”秦安羽溫柔地将少年按在了最近的婚床上坐下。

歇了一段時間,鼻血才被堪堪止住。節目組緊急通風,差點就把随行的醫生叫上了,不過好在只是上火。

秦安羽看着擦手的戚卿,柔美的桃花眼裏閃過戲谑,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年輕人就是火氣足啊。”

戚卿不敢與他對視,流鼻血什麽的,也太丢臉了。

鈴铛發出叮叮叮叮的清脆響聲,這個聲音,少年聽了一路,最是熟悉不過。

豔亮的紅繩把玩在男人指尖,一個白的晃眼,一個紅地刺目。紅繩被他輕輕捏在手中,如蕩秋千般輕輕晃蕩,發出一串悅耳動聽的脆響。

秦安羽的眸光含着柔和的笑意,如同一只慵懶的小貓,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去擺弄那個小小的鈴铛。

戚卿看着他玩鈴铛,鬼使神差地把心裏的疑問說了出來:“你是因為喜歡這個鈴铛才選的我嗎?”

秦安羽輕聲發笑,擺弄鈴铛的指尖戛然而止,喉結微微滾動,那如玫瑰花瓣般嬌豔的紅唇輕啓,聲音懶散随意:“因為知道是你,我才選的。”

少年瞬間面熱,剛塞進鼻子的紙巾,又滲出了血來:“你……你怎麽知道是我?”

男人神色不變,平靜如水。精致漂亮的眉眼安靜地凝視着那顆小巧的鈴铛。他輕輕拉過少年的手,将紅繩系了回去。紅繩如同一條靈動的紅色絲帶,纏繞在少年潔白如玉的手腕上,手指在手腕處輕輕一抓,便将其牢牢握住。

戚卿手腕纖細,食指和拇指一扣就扣住了。長袖遮蓋着的時候不太明顯,此刻被這樣一握,倒是顯得細嫩了。

紅繩在他指尖纏繞,打了個精巧的結,緊緊地鎖在了戚卿那如白玉般的手腕上。紅得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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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羽的目光停留在紅繩上,就連瞳孔的形狀都跟着變了變,眼睛的光感也變得迷離起來。他眼眸微閉,當緩緩擡頭時,那裏仿佛已經空空如也了。

“好了。”他眉眼溫柔。

手上殘留的冰涼溫度如抽絲剝繭般漸漸離去,卻在手腕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跡,很快就被體溫所融化。

戚卿晃了晃手腕,紅繩醒目,鈴铛随着動作輕輕搖曵。

擡頭的瞬間,秦安羽眼底的笑意如春日桃花瓣綻開,眼尾的那抹金線在燭火裏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戚卿的心裏仿佛有一根琴弦被輕輕撥動,微微繃緊,臉上紅暈更甚,就連說話都有點磕磕巴巴:“你還沒說呢,怎麽知道是我的。”

似乎是頭上的飾品過于沉重,秦安羽微微倚着腦袋,不緊不慢地說道:“這樣的細的手腕,還能有其他人嗎?”

“劉亦可和慕容前輩手腕也很細啊。”

“你觀察得倒認真。”秦安羽挑眉,幹脆靠在床框上,語氣散漫如春風,“我沒握過。我不知道。”

戚卿的瞳孔放大,如同兩顆瑩瑩的寶石。小聲地在心裏嘟囔着:你平時也不怎麽握我的手……

男人對上了少年那略帶幽怨的目光,輕笑了一聲,纖長的睫毛掃下,再輕輕擡起:“再說了,慕容前輩的任務卡不可能是離家出走的小少爺,也根本不可能想到把任務卡給我當聘禮。劉亦可……”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眼底笑意更甚:“更不可能把腰帶送我當聘禮。”

“思來想去,能這麽為我拼命的,也只有你了。”兩人促膝坐在榻上,秦安羽微微偏頭,他的氣息如微風般輕輕拂過少年的身軀,驚起一陣微微的顫栗。

戚卿快速扭過頭,随便在床上扯了個什麽,直接蓋在了頭上,把頭埋了起來。

悅耳的笑聲在耳邊溫婉響起,戚卿的視線被那紅光所困,對外面的世界渾然不覺。只是感知到秦安羽的靠近,讓他的心跳如鼓般在胸口劇烈起伏,那氣息如羽毛般輕輕掃過,仿佛貼在他的臉邊,卻又不言語,只是輕輕哂笑了一聲,那聲音不輕不重,卻如一把鈎子,将他的魂兒都勾走了。

濕潤的氣息宛如霧天中玻璃上凝結的水霧,觸碰到的地方瞬間被染得通紅,仿佛即刻就能滴落下水來。

秦安羽的眸光也被婚房的紅燭浸透,少年身着紅衣,未束腰帶,紅衣輕輕散開,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豔麗。

頭頂上還罩着他剛剛不小心落下的蓋頭,把自已裹成了一個棒棒糖。

少年的耳垂軟軟的,輕輕地刮了一下,少年發出一聲驚喟,那糖紙的鎖緊處自已就松動了。手指輕輕撚着蓋頭,緩緩撩起。

蓋頭掀起,眼眸直接觸及少年驚恐的目光,少年的瞳孔驟然放大,眼眸裏似有流星劃過,留下點點浮光,如寧靜夜空裏絢爛的螢火蟲海。粉嫩的嘴唇如嬌嫩的花瓣,盈盈泛着誘人的水光,在燭火的映照下更顯嬌豔欲滴。

白皙的臉龐似被迅速染紅,與屋外蓋着的紅燈籠不相上下,也不知是不是被着屋內滿目的紅染上的,輕輕一蹭,會不會掉色?

冰涼的觸感伴随着對方的指尖,如同一支纖細的畫筆,輕輕勾勒着他的臉部輪廓。指尖輕輕掃過,帶來一絲癢意,脖頸下意識地瑟縮,那股冰涼瞬間消失,被觸摸過的地方卻仍殘留着餘溫……

少年的目光慌亂無措,雙手再次不知所措地不知該放在何處,只是虛虛地放在膝蓋上,指尖微微顫抖。

戚卿如坐針氈,坐立難安,左顧右盼,雙腿都不禁發軟。秦安羽眼尾的金線狹長,桃花眼更顯嬌媚,眼尾在婚房的映襯下更顯紅潤,如盛開的桃花般嬌豔似血,散發着迷人的紅色光暈。

少年抿了抿唇,手指在墜着鈴铛的紅繩上輕撥,最後把那紅線解了下來。

……

秦安羽的眉頭微微蹙起,少年的體溫附着在他的手腕上,炙熱難耐。

少年低頭,束起的長發如絲般微微散落,輕輕停留在他的臉側,在他的手指上輕輕摩挲。

手指顫抖了一下,僵在了那裏。

“好了。”少年喟嘆出聲,語氣都染上了喜悅。

秦安羽擡起手腕,那道醒目的紅宛如一條靈動的小蛇,蜿蜒纏繞在皙白如玉的手腕上,緊緊地貼合着他的肌膚,如同吸飽了鮮血般閃着微亮的光芒。

這抹紅,從少年的手腕系到了他的手腕上。使蒼白的皮膚蒙上一層淡淡的紅暈,紅繩上還殘留着少年的餘溫,溫暖地貼在手腕上,撩人卻并不令人感到不适。

戚卿看着秦安羽輕輕擡手,那手腕上的鈴铛輕…輕響起,猶如一支愉快的樂曲,悅耳動聽。

笑聲恰似銀鈴般清脆,眼尾的那筆金線更添幾分妩媚。

“這是什麽意思?”秦安羽晃了晃手腕,鈴铛就響個不停,看起來還算有趣。

戚卿紅着臉:“給你的聘禮,哪有拿回來的道理。”

說完就恨不得再把自已塞回去,手都抓在蓋頭邊了,但想起剛剛被掀開時,對上的那勾人眼眸,胸口緊了緊,原地縮進了衣領裏。

秦安羽微微詫異,指尖微微勾着紅繩,目光緊緊凝視着那抹紅色,旋即一笑,如同自言自語般:“這樣啊……”

“那腰帶也是聘禮,那我豈不是也不能還你了?”秦安羽含笑的眼眸,輕輕從他臉上掃到腰部。

自已都這樣說了,似乎确實也不能拿回來。戚卿的手在寬松的腰間摸了摸。

那他豈不是一整天都要這樣!?

只見少年驚詫了須臾,就如同做心理安穩般得給自已洗腦了起來,小嘴自已動了起來,緊閉雙眼,看着着實有趣。

秦安羽的眸光随着燭火搖曳,語氣低沉卻并不暗啞,甚至因為調笑之意,語調微微上揚:“這樣吧~既然是一片心意,那麽我穿你的腰帶,那你就穿我的腰帶吧。怎麽樣?”

紅唇飽滿而誘人,如同一顆剛剛成熟的櫻桃,明豔動人,散發着一種讓人不可抗拒的魅力。

那聲音仿若清風般飄至耳畔,“咻”地鑽入腦海之中,讓整個人都僵住了,如同凍僵般,手指都僵硬得無法蜷起。

偏偏那雙桃花眼還閃着盈盈笑意,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注視着他,紅唇輕啓,呵氣如蘭:“如此可好?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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