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白息瞪大了眼:“……看來确實醉了。”

墨止搖搖頭:“……沒有醉。”

“好吧,你沒醉。”白息一臉無奈地順着他的話說。

哦,如果在說沒醉時,你能把戳着我臉頰的手拿下來,就相信你沒醉。

他認識的清醒的墨止怎麽可能是這樣的?!

這樣的、不太內斂?

白息覺得,面對這樣不太內斂的墨止,稍稍有點适應不良。

不知道醉了的墨止有沒有喝醉時的記憶。

如果還記得,那麽醒來時,臉色應該會很精彩。

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耳垂,白息正在考慮要不要把墨止在他臉上作亂的手拿下來,尋思着怎麽引導墨止酒後吐真言,就聽到墨止說了一句:

“你今天在直播裏唱的歌不好聽。”

白息:“……哦,那真是對不住了。”

為什麽非要當面說出來打擊人呢?而且他明明唱得還不錯嘛。

如果這就是酒後吐真言……

白息點了點下巴,尋思着要不要讓墨止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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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墨止搖了搖頭,戀戀不舍地收回了手。

“沒有什麽?”白息疑惑地問。

“沒有對不住,”墨止擰了擰眉,“是那首歌本來就不好聽。”

他才不承認自己是吃醋了。白息要唱歌也應該是要唱給他聽。而不是其他的不相關的人。

他小心翼翼地守了這麽久的人,好不容易有了不錯的進展。然而越靠近,反而越不滿足,想要的也就越多。

仗着這段時間白息對他的縱容,他恨不得白息的目光和心思全在他身上。即使知道這不太可能實現,但不妨礙他暗搓搓地起心思。

“我給你唱首好聽的歌。”墨止認真地道。

“行啊。”白息感興趣地單手撐着下巴,做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你要唱什麽歌?”

墨止專注地看着白息,肅然而虔誠地說:“鳳求凰。”

白息:“!!!”

他遲疑地握了握拳,用指尖掐了掐手心。

手心傳來輕微的疼痛感,證明眼前所見所聽應該确實是真的,而不是什麽幻象夢境。

在山海界,一個人給另一個人唱鳳求凰,某種意義上來說,等同于是向另一個人告白了。

這麽說也不太對,或者準确的說,這比表白更加嚴肅神聖。唱了鳳求凰,意味着想要從此與着人攜手白頭,共渡一生。

所以在山海界,鳳求凰不能輕易對人唱。一旦唱了,就意味着下定了決心,餘生要跟另一個人綁定了。

當然,另一個人願不願意接受是另外的問題了。

白息在被禁足的那段歲月,有時會想,不知道墨止暗地裏偷偷練習唱鳳求凰,是為了唱給哪一個人聽。

今天直播時看到鳳求凰的字眼,還在想着,不知道墨止會把完整的鳳求凰唱給誰聽。

然而現在,卻親耳聽到墨止跟他說,要唱鳳求凰給他聽。

幸福來的太突然,白息一時有些懵,只覺得似乎周邊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只聽得到自己加快的心跳聲,激動得像是要跳出來似的。

“你願意聽嗎?”

驀地,白息被這一句話拉回了思緒,看向說這句話的墨止。

墨止臉上的表情和眼神乍一看好像挺正常,細看會發現帶着點小心翼翼的緊張和期待。

看到墨止這難得的一面,白息突然覺得不那麽緊張了,激動難平的心情也稍稍平靜了些許。

他笑了笑,“以前沒有人對我唱過這支曲子,也不知道這鳳求凰好不好聽。你不先唱一遍,我怎麽知道要不要聽呢?”

這話半真半假。以前倒是有人相對他唱鳳求凰,不過在開口之前,就先被拒絕或是被揍了一頓後從此繞路而走了。

醉了酒、意識有些不太清醒的墨止:“……”好像說的有些道理……

完全忽略了,既然要求先唱一遍,已經聽過之後,那就不存在所謂的願不願意聽了。

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唱,就被白息打斷了。

“你以前偷偷練習唱鳳求凰時,是準備唱給誰聽?”

白息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如果是準備唱給他聽,那麽早在那時起,難道墨止就起了心思?

如果不是,那麽是要準備唱給誰聽?

如果是後者……光是想想就酸的不行。

墨止耳尖紅了紅,有些不太自然地移開了與白息對視的眼神。

難道要他承認,早在那時,他就暗戳戳地對好友心思不軌了?

白息看他這躲避的樣,大概明白了他的答案是前者。

不過還是要再确認一下。

白息指了指自己,“是我?”

墨止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白息靜默了好一會兒。

原來,那時就……

可惜之後他就出事了,又接着被禁足……

白息回過神來,認真地說:“要不然,還是我先給你唱鳳求凰吧?”

墨止:“……”

不等墨止說什麽,白息清了清嗓子就開始對着墨止唱起了鳳求凰。

這支曲子早已經深刻地印在腦海深處,清晰地烙下痕跡,熟悉得仿佛融進了靈魂。

在禁足的那段時間,他的腦海裏總是回旋着墨止唱的那支不完整的鳳求凰。之後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麽心思,找來了完整的鳳求凰曲譜,竟把這一支鳳求凰練得尤為熟練。

月光如水,人影成雙,似乎與多年前白息隐在暗處傾聽、墨止月下偷偷練習鳳求凰那一幕重合了起來。

餘音繞梁。

許久,夜晚的寒風吹過來,白息打了個寒顫。

墨止湊近他,伸手在他的額頭上輕輕碰了一下,“有點涼。”

之後,墨止站起身,不等白息說什麽,便道,“我送你回去。”

白息還不太想走。

今晚的氛圍太好,有點不舍。

而且好不容易把墨止灌醉了,白息心裏蠢蠢欲動,想要趁着這難得的機會,挖挖墨止的黑歷史。

似乎看出白息猶豫遲疑的态度,墨止揉了揉他的頭,低聲輕語道,“乖。”

聲音沉穩而低沉,帶着點誘哄的溫柔。

對上墨止專注而認真的眼神,白息妥協地點了點頭。

墨止向白息伸出一只手,“我牽着你。”

白息目光疑惑,不過還是伸手過去。

墨止握住他的手,認真地想了想,“怕你跟丢了,我一回頭你就不見了。”

白息怔了怔,緊緊地反握住了墨止的手。

在那一次離別前的最後的一次見面,白息跟墨止說好了過兩天就去看他。

那時墨止還一臉正色地叮囑他,讓他跟着自己留下的痕跡走,不要走丢了。

白息為此還笑話墨止,說自己不是他,不會迷路。

誰又曾想到,再一次見面,竟然是在很久很久之後了。

……

那晚醉酒之後,跟以前相比,兩人之間的相處似乎沒什麽變化。

但又有那麽些不同。

比如墨止主動搬進了隔壁白息的別墅,挑了一間離白息的卧室最近的房間。

又比如,肢體接觸牽牽手摸摸頭之類的比以前多了起來。

墨止近來很忙,臨近年末元旦,集團的事務很多,從早忙到晚,有時忙的連吃飯都顧不上。

相比起來,白息倒是很清閑了。手頭上沒有其他工作,最近要拍的電影也是安排在了元旦之後。所以在元旦之前,他都沒什麽事做。

沒事做的大閑人白息最近喜歡上了給墨止送飯。

接近中午的時候,白息準時提着從私房菜館打包好的飯菜到墨止的公司。

白息也曾想過自己做飯。不過他明顯高估了自己的動手操作能力。事實證明,他沒有一丁點做飯的天賦。哪怕把食譜記得再熟悉,把美食視頻上的步驟記得一點不漏,他也沒能做出像樣的美食來。

失敗了幾次後,白息只能不甘地勉強承認了這個事實,退而其次從私房菜館打包飯菜。

白息提着食盒到墨止辦公室的時候,墨止還在忙碌。

黃特助領着個秘書小姑娘正要出去,剛好碰上了提着食盒進來的白息。

那小姑娘見到白息,眼睛驀地睜大,漆黑的眸子中閃着驚人的亮光。

面上矜持而鎮定地跟白息打了招呼,那小姑娘一出了辦公室,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激動得臉都紅了。

她湊近了黃特助,興奮地壓制着聲音小聲說着,“啊啊啊啊啊息美人好好看!跟總裁簡直天造地設的一對!而且息美人竟然給總裁送飯,甜死人了有沒有!”

黃特助心想:只是送飯而已,過幾天這兩位一起走紅毯,那才算震驚。

白息在休息的小隔間坐下,把食盒裏的飯菜一層一層取出來,在桌上擺好。

飯菜是兩人份,四菜一湯,湯是雪耳炖鴿。

白息把食盒最下層的兩小盅湯取出來擺好時,墨止剛好走了過來。

墨止拿小勺舀了幾勺雪耳炖鴿湯送進嘴中,胃部頓時暖了幾分。

“哦,對了,”墨止喝了幾口湯,看向白息,“幾天後,元旦那天,集團內部的元旦晚會你去嗎?”

白息拿着小湯勺的手頓了頓,“你去嗎?你去的話,我也去看看。”

白息的回答在墨止的意料之內。

盡管在意料之內,聽到白息明顯偏向他的回答,墨止微不可察地彎了彎唇角,“那我們一起去看看。要是不喜歡在那裏待太久,中途退場也是可以的。”

想了想,墨止覺得中途退場最好,建議道“看過晚會後,我們還可以一起去外面看看,元旦的晚上應該會挺熱鬧。”

“嗯,我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白息點了點下巴,點頭同意。

說起來,這是他們一起過的第一個元旦。

是不是應該準備什麽禮物,也好作為紀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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