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要是景琮妄給周越發優秀軍訓學員獎的事情被查出來的話。
“......”
不會被帝國流放到邊緣星, 挖一輩子礦吧。
他不僅刑，還帶着景上将刑。
俞北北一緊張，手上一個哆嗦，鋒利的針刺入白皙的指尖。
一瞬, 泛着粉的指腹冒出鮮紅的血珠。
變成小人魚後, 他的皮膚似乎都變細嫩不少, 也更加敏.感。
上輩子生病後, 什麽苦痛都受過，他也被比繡花針粗得多的針紮過。
指腹泛着細微的疼痛, 俞北北看了兩眼, 随便扯一張紙巾擦掉。
正準備給自己貼一張創口貼，莊園正門處傳來飛行器轟鳴聲。
軍訓結束後, 景琮妄周內回來的時間提前，每天下午五點放學後，他很快就能回來。
學校給他安排的選修課并不是每天都有，遇到沒課或者調休，景琮妄便能在家裏休息。
景琮妄将飛行器停在莊園院壩裏, 莊園邊緣盛開的花姹紫嫣紅，随風招展。
他走進客廳，瞧見俞北北一本正經地坐在沙發上。
換成平時，小人魚早就撲過來朝他要奶球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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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對勁。
景琮妄屈起指節，松開系得一絲不茍的領結，朝小人魚走過去。
“今天不玩奶球了？”他揉揉小人魚的發梢。
“玩啊。”俞北北抿唇道，仰起臉時, 雙眸澄澈又明亮。
“只不過在玩之前, 我覺得我有件事需要和你坦白。”
景琮妄還沒見過小人魚如此緊張、局促的模樣。
瞥了眼俞北北攥得骨節泛着青白的手。
他在旁邊坐下, 長腿交疊, 懶懶地問：“什麽事情要用上坦白這兩個字，還這麽正式。”
俞北北咽了咽口水。
趁着景父景母不在家，又悄悄看了眼還在廚房做飯的管家爺爺。
他小聲小氣道：“就我和你犯罪的事情。”
景琮妄：“......”
他怎麽不知道自己有犯過罪。
當然，除了養小人魚這件事。
不過這件事被查到也不算犯罪。俞北北的身份僞造得幹幹淨淨，身份芯片上的他才成年，是在邊緣星上流浪的孤兒。景琮妄擊退邊緣星蟲族時救下他，因為無父無母，周慧淩又喜歡白白淨淨的少年，便将俞北北帶回家。
這樣，俞北北搖身一變，成為身份手續正規的帝國原住民。
就算其他人調查到俞北北是人魚，他養小人魚也算不上犯罪。
至于人魚基因，到時候就說來俞北北到家後才覺醒。覺醒返祖基因是帝國公民隐私，帝國信息管理局也沒有強制要求所有人必須上傳資料。
景琮妄把這些話講給小人魚聽。
俞北北：“這些我都知道啊，我說的不是身份的事。”
景琮妄挑眉：“那是什麽事。”
俞北北紅着臉，放在魚尾上的手不停絞着。
“就是......我不是讓你關照周越嗎？”
“你随便關照一下就行，又沒叫你做到100%的程度啊。”
“要是被第一軍校查到，你用身份給周越開後門，還給他軍訓優秀學員。”
“我倆會不會被抓起來啊。”
景琮妄：“......”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景琮妄沉聲道，“軍訓優秀學員的事，是周越自己努力。”
“雖然他基礎不好，但經過加訓，他表現出衆，能成為優秀學員，名正言順。”
“啊？”俞北北愣住，“加訓？不是給他減輕訓練量嗎？”
“你不是說讓我多照顧他，當然是加訓。”景琮妄微微蹙眉，“什麽減輕訓練。”
俞北北眨了眨眼睛，腦子飛速地運轉，立馬反應過來。
原來他說的走後門在景琮妄那裏就變成了開小竈，變成給某個學員單獨指導，增加訓練。
優秀學員的榮譽，名副其實。
俞北北眼睛發亮：“原來是這樣，沒有犯罪就好，簡直吓死魚了。”
他拍着胸口，不禁松了一口氣：“也不用去邊緣星挖礦了。”
景琮妄扯了扯嘴角，又擡起手，大力地揉着小人魚的頭發。
俞北北的劉海長出來一些，雖然看上去有些淩亂，但五官出衆，小人魚顏值仍舊在線。
“整天都在瞎想些什麽。”景琮妄說，“而且就算你被派到邊緣星挖礦，你挖的礦很可能就是我媽家的。”
“你覺得她舍得你去挖礦？”
俞北北：“......”
有被秀到。
“那就沒事了。”俞北北掌心朝上，眼巴巴地看着景琮妄，“快把奶球放出來吧！”
景琮妄捏了下眉心，閉上眼睛凝結精神力，幾分鐘過去，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的手上多了只“喵嗚”叫不停的小貓。
可能是經常喂奶球吃珍珠，景琮妄總覺得奶球的體型變大了點。
這段時間，俞北北每晚都會給他清理精神雜質，蟲母在他身體裏留下的精神雜質也越來越少。加上服用有治愈能力的珍珠，景琮妄的狀态愈來愈佳。
軍部和帝國那邊的人也開始打聽原因。當然，他們再怎麽查，也什麽都查不到。
唯一值得警惕的就是大皇子那邊。帝國繼承人對機密信息有很大的獲取權限。
景琮妄心想，就算哪天真查到俞北北，他提前做好準備，應該能應付過去。
他拎着奶球，剛要把精神體交出去，就看見俞北北手裏拿着一件.....草莓裙子。
“？”
“嘿嘿嘿，我的乖乖奶球。”俞北北伸手接過奶球，把小裙子放在它身上比劃兩下。
“這是爸爸給你做的小衣服，大小剛合适，我給你換上吧。”俞北北向奶球展示着小裙子。
他一點也沒發現，坐在他旁邊的景琮妄臉都變黑了。
景琮妄也不知道，應該先吐槽，小人魚嘴裏的“爸爸”，還是這件風格甜美清新的草莓裙子。
他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克制音量啞聲道：“奶球是公的。”
“喵嗚～”奶球扭頭，對着景琮妄奶聲奶氣地叫了聲。
“我知道啊。”俞北北握住奶貓的前肢，将草莓裙子往奶球身上套，“第一次見面我就看見奶球的蛋蛋了。”
景琮妄：“......”
倒也沒必要說得這麽詳細。
“那你還給奶球穿這件裙子。”景琮妄說，“它會不喜歡的。”
“這件裙子很可愛啊。”俞北北手上的動作不停，繼續給奶球穿衣服。
精神體不像真正的小貓，會感覺到不舒服，但俞北北認為裙擺寬松，比起褲子的款式，穿裙子活動肯定更加方便。
“奶球，你喜歡這件衣服嗎？”俞北北整理好草莓裙擺。
奶球歪着頭，垂着銀灰色的眼眸，像是在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喵～喵喵～”輕軟的貓叫聲像是草莓味的棉花糖。
又甜又軟。
奶球往前邁了一小步，用頭蹭着俞北北手，看上去很依賴俞北北。
“看，它沒有不喜歡。”俞北北用手指着奶球。
看着一臉陶醉，正在蹭俞北北掌心的小貓咪。
景琮無話可說。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俞北北對着活潑可愛的奶球拍照。
“還要傳給景媽媽一份。”俞北北打開照相機功能，“來，奶球擺個好看的pose！”
景琮妄：“......”徹底沒什麽脾氣了。
無意間一瞥，見俞北北右手食指指腹沾了些血漬。
他擰緊眉毛，握住小人魚的手指，問：“怎麽受傷了。”
“你說這個啊？”俞北北不在意地看了眼，抽回自己的手：“不礙事，一點小傷。”
“那也是傷，等着，我去給你拿藥擦一下。”景琮妄起身。
俞北北笑着，和奶球玩得正在興頭上。
他随口道：“真不用，這點小傷口，不管也沒有事。”
腦袋再次被溫熱的掌心拍了拍。
俞北北擡起眼眸：“怎麽啦？”
“那也要塗藥。”景琮妄嗓音嚴肅認真，“不然等我媽看見，又要心疼了。”
俞北北微微愣住。
想起自己現在也是有家人的人。
他鼻尖微微酸楚，輕聲道：“噢，那就麻煩景先生了。”
景琮妄搖頭：“這有什麽麻煩的。”
說完，景琮妄轉身離開。
坐在沙發上的俞北北看着他挺直的寬闊背影，神情動然。
***
晚上，他加倍努力地給景琮妄清理精神雜質。
他閉着眼睛，任由自己的冰藍色精神力在景琮妄的精神識海附近游蕩。
每日一次的治愈做完後，俞北北沒有像前幾天那樣收回自己的精神力。
它，冰藍色精神力。
也就是俞北北。
游走在精神識海的邊緣，凝望着識海被腐蝕的一角。
和浩瀚星辰般壯麗的識海外觀不同，被腐蝕的區域泛着焦黑，周圍萦繞着由不停盤旋的黑色細絲構成的精神風暴。
俞北北屏住呼吸。
他操控着精神力慢慢靠近，接觸上的一瞬——
鋪天蓋地的灼燒感襲來，直突突地焚燒着他的精神力。
俞北北頭疼劇烈，緊跟着，跗骨的寒意遍布全身，滿身是刺的荊棘纏繞住那抹冰藍色的精神力，閃耀着極光藍的精神力不停掙紮着，翻騰着。慢慢地，徹底被腐蝕區域吞掉。
巨大的疲憊感襲來，俞北北的神識陷入無邊的黑暗。
......
“小魚？！”
“俞北北！”
“喵嗚～喵嗚～”
不知道過去多久，俞北北再次睜眼，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巨大的玻璃容器裏。周身的液體是淺藍色，聞上去有股說不出的藥水味。
俞北北眨眨眼睛，唇齒間洩出一串小泡泡。
本來還慌張的他，透過玻璃蓋往外看，發現房間的裝飾很熟悉，他還在景家。
意識到這個結果後，他松了口氣。
營養治療艙檢測到患者蘇醒後，用機械音提醒俞北北如何打開治療艙。
俞北北伸手摩挲着位于艙體內部的開關，很快就觸碰到一個原型按鈕。
“嘩啦”一聲。
随着營養艙艙蓋的打開，淺藍色的治療液傾瀉一地。
同時，收到俞北北醒過來的消息後，景家人連忙趕往房間。
“嗚嗚，小人魚，你終于醒過來了。”周慧淩沖到營養艙邊，半跪着抱住俞北北。
俞北北此刻的大腦還處于混沌中。他下意識擡手摟住景媽媽的肩膀，安慰地拍拍她。
“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景琮妄也半蹲着，用指節撩起俞北北濕潤的額發。
俞北北感受着身體，搖搖頭：“沒有什麽不舒服。”
景南山彎腰湊過來問：“頭疼嗎？”
俞北北：“不疼。”
見小人魚沒出什麽大事，幾人都松了一口氣。
“媽，沒事了。”景琮妄拍了下周慧淩的背，周慧淩“嗯”了聲，松開抱住小人魚的手。
“小魚，你下次不要再這麽輕易地進入腐蝕區域，知道嗎？”周慧淩擔憂道。
“幸好這次沒出什麽大事情。”她補充道。
俞北北聽話地點點頭，也搞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應該是蟲母精神腐蝕區太過暴戾和黑暗，他的治愈能力不夠，就疲憊得昏了過去。
身上肌膚黏黏糊糊。
水域紗防水，但不防粘稠度過高的治療液。
“我先抱小人魚去洗澡吧。”景琮妄展開雙臂，将小人魚橫抱起。
周慧淩和景南山：“嗯。”
“那我去給小少爺做點好吃的。”管家爺爺帶着小黑機器人離開房間。
景琮妄抱着小人魚回到房間，他推開浴室的門，将小人魚輕輕地放到浴缸裏，再打開浴缸水龍頭。
他起身站在魚缸旁邊，水龍頭緩緩地出水。
水溫還沒有熱起來，冷水接觸到魚尾，俞北北冷不丁感覺一涼，他蜷了下魚尾，正想說什麽，眼睛稍微一擡，清晰地看見景琮妄的上身。
過來的途中，景琮妄的衣服不可避免地沾染上黏糊的治療液。
他脫下外套，将外套疊放在一旁，裏面只穿着襯衫，在家衣着沒那麽正式，他沒打領結，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截鎖骨，整個人散漫又慵懶。
襯衫被治療液濕潤，浸水過後，薄薄的布料緊貼，衣服的褶皺勾勒出男人流暢的肌肉線條。
俞北北眨眨眼睛。
緊跟着，景琮妄的腰身就湊了過來，他傾低身子，一只手撐在浴缸，另一只手臂繞到俞北北身後，去夠放在浴缸邊的沐浴露和洗發水。
鼻尖都快要觸碰到......景琮妄的腹肌，距離靠得近，他的臉頰似乎也被籠在男人微熱的體溫下。
俞北北不自在地往後面挪了挪。
景琮妄将沐浴露和洗發水放在手側，拉過小板凳坐好。
一擡頭，便看見臉頰連着鎖骨都微微泛起紅的俞北北。
“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景琮妄問他。
俞北北心髒一緊，連忙搖搖頭：“沒、沒有。”
景琮妄又看了兩眼小人魚紅通通的臉，淡淡地“嗯”了聲。
浴缸裏的水漸漸蓄滿，水溫合适，俞北北惬意地背對着景琮妄，他靠在浴缸邊，心安理得地讓景琮妄伺候他洗頭發。
“下次不要随便接觸識海的腐蝕區，知道嗎？”
景琮妄的手指穿過小人魚的長發，輕輕地給他按摩。
“嗯嗯，好。”俞北北舒服地眯上眼睛，嗓音都懶洋洋的。
“你睡了整整一天，把我媽吓壞了。”景琮妄撩起小人魚濕發，手指細細揉着小人魚耳後的部位。
“再不醒來，只有請醫生到家裏來看看了。”
俞北北聽到自己睡了一天一夜，心裏同樣震驚。
“我就是想試試。”他小聲說，“識海周圍的雜質越來越少，遲早要給你修複治療腐蝕區域呀。”
“我的病情沒有惡化，慢慢來。”景琮妄邊給小人魚洗頭發，邊淡淡地說：“不要把自己弄傷了。”
俞北北乖巧點頭：“下次我不會了。”
頭發洗幹淨後，景琮妄順勢拿出一把巴掌大的刷子。
刷子上的毛纖細柔軟，他用指腹感受，确認不會傷害小魚。
“把水域紗脫了吧，接下來給你洗一下澡。”
順着景琮妄的話，俞北北把黏糊糊的水域紗脫下，放到一邊。
景琮妄往刷子上塗抹了一些沐浴露，想着給小人魚擦擦背，擦擦魚尾。
自從變成小人魚，俞北北常常泡在水裏，也很久沒有這麽認真地洗過澡。
他轉身和景琮妄面對面。
景琮妄拿起刷子，軟乎乎的刷毛接觸到俞北北手臂皮膚時。
俞北北當即打了個激靈。
“......”人魚的身體有點敏感啊。
他努力忍住刷毛帶來他的癢癢的觸感，沒一會，白皙的皮膚就沾滿了綿密的白色泡沫。
終于，俞北北忍不住笑出來。
“哈哈哈，好癢。”他笑着亂動，魚尾不停地拍打着浴缸。
水花和泡泡飛濺，一下就将景琮妄也淋濕了。
景琮妄：“......”
他默默地幫小人魚刷身子，俞北北亂動着，纖細的刷毛不經意擦過前面綴在雪白肌膚上某處。
“唔～”俞北北背脊發麻。腰一軟，差點直接栽倒在浴缸水裏。
景琮妄也是一頓。
剛才入耳的嗓音輕輕的，軟軟的，又帶着一點撒嬌。
就像裹上了琥珀色的蜂蜜一樣，軟糯黏膩。
聽上去，莫名......澀氣。
景琮妄掀起眼眸，定定地看着俞北北。
俞北北眼睫顫顫巍巍地抖個不停，也意思到一點不對勁，臉都紅透了。
天。
為什麽我會發出那種不對勁的聲音？！
俞北北。
你不對勁？！
細長的眼尾微微泛着紅，Y.U.X.I。俞北北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道：“意、意外，都只是意外。”
景琮妄輕咳一聲，也将尴尬的氣氛掩飾過去。
“嗯，那我繼續給你洗後背。”
“嗯......”俞北北熱着臉點頭。
好在比起前面，後背的皮膚就沒那麽敏.感了。
眼前的肩背纖薄，白得無暇，白得透亮。中間那根凹線從上延伸到魚尾和腰肢的連接處，腰側夢幻的鳍紗輕輕擺動着，襯得少年美又易碎。
景琮妄手下的力度也不禁放輕幾分。
刷毛用的是最柔軟的毛。擦在皮膚上，俞北北不會感到任何不舒服，也不會難受。
但刷毛擦過瓷白如玉的肌膚後，還是會留下淡淡的粉色刷痕。
落在景琮妄眼裏，瑰靡绮豔，美得驚心動魄，就像是有一把銀質鈎，勾中了景琮妄的心髒，銀灰色的眼神微微加深......
線條淩厲的唇角緊繃着，男人的喉結随着吞咽，不動聲色地滾了下。
景琮妄慢吞吞地呼了一口氣，壓在亂七八糟的心思，垂着眼眸認認真真地給小人魚洗澡。
一時間，安靜的浴室裏，只有流動的水聲和刷刷的聲音。
洗着洗着，俞北北就想起不對勁的地方。
所以......
他為什麽不自己洗澡啊啊啊？！
俞北北臉頰漲紅，羞得呼吸都亂了。
他又不是沒手。
他腦子亂成一團漿糊之際，景琮妄已經開始給他刷魚尾巴了。
沒擦好幾下，泛着絢麗光滑的魚尾就被綿密的泡泡籠滿。
景琮妄很有耐心，挨着鱗片一點點地，按照順序刷。
俞北北張了張唇，盯着景琮妄微垂的眼睫，也不知該說點什麽。
魚尾被這樣刷，就......
還挺舒服呢。
俞北北眯起眼睛，将兩只手臂搭在浴缸邊，開始享受起大佬的伺候。
帝國上将親自給他刷尾巴。
哪條魚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呢。
俞北北眼睛彎彎，正樂不思蜀。
刷毛接觸到某處鱗片，倏地，所有感覺都湧上頭，俞北北頭皮發麻，差點沒叫出聲。
他愣了好幾秒才後知後覺地回神。
慌張地摁住景琮妄的手臂，說出的話都帶着一點甜膩。
“這裏的鱗、鱗片，”俞北北熱着耳朵，羞羞地看了眼景琮妄，幹巴巴道：“你不用刷，略過就好。”
景琮妄微微蹙眉，有點沒理解俞北北的意思。
對工作極為細致的他，每處鱗片都會反複地刷三次，以保證将小人魚洗得幹幹淨淨。
“為什麽？”景琮妄沉着聲音問。
俞北北：“......”
沉默了好幾秒，景琮妄盯着小人魚越來越紅的耳尖，一頭霧水。
繼而發出一道疑問：“嗯？”
俞北北恨鐵不成鋼。
怎麽平時精明聰慧的景上将，現在如此愚笨。
“笨得要死。”小人魚光明正大地吐槽。
景琮妄：“......”
見他還什麽都不懂的樣子，俞北北心髒都被攥緊了，好半天才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就是.....不就是那什麽嘛，雖然有鱗片蓋在上面。”
“但這裏的鱗片會軟一些......”也能隐隐感覺到。
景琮妄頓了幾秒，也悟了。
他反應過來，魚腹下方位置，鱗片蓋住的是什麽部位，面對此情此景，他的臉頰也微微發熱。
“......”景琮妄嗓音喑啞，“原來是這樣。”
他看了眼耳尖泛紅的俞北北，緩解氣氛道：“這樣來說，也算是公平了。”
“什麽公平？”俞北北反問。
景琮妄啞聲道：“你不也看過我，這樣一來，很公平。”他其實一直還挺好奇人魚的身體構造，比如俞北北的……具體藏在哪處鱗片。
“......”
“不一樣。”俞北北的臉頰更紅了，他捂着臉自暴自棄道：“我和你不一樣......”
對上景琮妄透着不解的眼神，俞北北徹底絕望。
“剛剛刷的是我另外一處，我的……都在魚尾正面。”
氣氛忽地陷入停滞，時間都像暫停。
景琮妄眼神劃過錯愕，明白什麽後，他喉嚨微微發癢，捏住刷子的手不自覺收緊，指腹将刷毛摁得亂七八糟。
“哦，懂了，漲知識了。”景琮妄的嗓音啞得像蘊着沙，“你也知道，帝國歷史上也沒幾條人魚，我對這方面不是特別了解。”
“......”快閉嘴吧。
俞北北麻了。
他沒臉見人了啊啊啊！
......嗚嗚。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沒寫明白QAQ
就是人魚兩個地方都蓋在鱗片下，但是都在魚尾正面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