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 大結局(上)

第40章 040 大結局(上)

被宋炀抱上床之後, 沈意睡的渾渾噩噩。

直到江月也醒來,見沈意睡夢中依舊在哭泣,口中喃喃“騙子”, 才連忙将她叫醒詢問:“意意,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看見面前江月關心的臉龐, 沈意沒忍住哭得更厲害了, 連連點頭:“嗯!我做了一個特別特別不好的夢……”

夢裏, 她最好的朋友是一個騙子。

就是騙子,最後的一封信居然也在騙她。

明明說着要把她培養成惡毒女配, 卻在十歲那一年, 就已經把最珍貴的金手指用在了她身上。

此時此刻。

之前那些未解的問題, 終于都有了答案。

怪不得宋炀會說出那麽莫名其妙的話, 怪不得他們十歲之前的記憶有差錯, 因為這些都是事實。

江月連忙起身拿紙巾給沈意擦眼淚, 覺得她可愛又可憐,溫柔哄了好一會。

聽見外面又有開門聲,很快又有洗漱的聲音響起, 沈意知道再哭下去和那麽多人解釋不通的,才拼命止住了眼淚。

果然。

飯桌上, 沒有人發現孟紫晗的缺席,雖然多了一個聞闕的存在,但整體上大家也還都一如既往聊着天, 氛圍沒有什麽變化。

沈意又點開了學校的論壇,重新看了一遍昨天被別人拍下的視頻, 果然,旁白的聲音也變得陌生。

江月探着頭看過來,道:“意意你又在看這個呀, 昨天真的太驚險了,多虧了學姐反應快幫我們圓場,我們才能沒讓觀衆們看出破綻,還拿了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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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學姐可能是任何人,但都不會再是孟紫晗。

想到這裏,沈意雖然覺得鼻尖酸澀,但又沒忍住保存了視頻。

哪怕聲音有變化。

沈意也知道這些話就是孟紫晗說的,對于沈意來說,這就是孟紫晗存在過的證明,留給她的東西。

等等……

孟紫晗留給她的東西。

沈意突然擡起頭,目光直勾勾看向了對面的宋炀。

沒錯。

孟紫晗給過她的所有東西都可以消失不見,可宋炀這個大活人,就是真真切切的存在于這裏,他是孟紫晗留給她的,只給她一個人的。

于是——

沈意端起碗,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下,直接擠開了加了碗粥要坐回去的沈禦,搶走了他的位置坐在了宋炀旁邊,一字一句道:“我要坐在這裏。”

所有人:“?”

宋炀又怎麽惹她了?

包括宋炀本人也是這麽以為的。

雖然他昨晚确實撞破了沈意躲在外面一個人痛哭的畫面,但是他又不會出去亂說的,不要殺他滅口啊!

正當宋炀胡思亂想着,考慮着要如何做才能讓沈意放過他,卻突然發現自己的碗裏多了一只蝦,一只剝好的蝦。

所有人:“?”

宋炀:“!!!”

卧、卧、卧槽?

沈意給他剝蝦?真的假的?

這什麽意思?

向來只有別人被沈意奴役的,這還是第一次見她主動給人剝蝦,而且還是給平日裏總是互相看不慣的宋炀,所有人都覺得見鬼。

在沈意期待的目光下,宋炀顫抖着手舉起筷子,勉強夾起蝦吃下,誇贊:“好、好吃。”

說不好吃肯定會死的。

但事實上,他因為太害怕了完全是一口吞了蝦,根本沒嘗出來什麽味道。

見宋炀吃下這只蝦,沈意立刻笑得眉眼彎彎,道:“你喜歡吃的話我再給你剝。”

說着。

沈意就又夾了幾只蝦進盤子裏,很認真地剝完,全部放進了宋炀的碗裏。

江月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麽。

聞闕皺着眉頭,許清折緊抿着唇,很明顯他們倆也看不出來沈意這是在鬧哪出。

兩位天才向來不合甚至有些彼此厭惡,卻在此刻交換了一個不解的眼神,在明白對方也和自己一樣一頭霧水後雙雙陷入了沉默。

沈禦甚至抱着碗又挪了個位置,距離兩個人遠到不能再遠,好心提醒宋炀:“你要是得罪她了就趕緊道歉!別牽連我們啊!”

廢話!

給沈意當哥哥這麽多年,他就沒見過她如此體貼關心別人的模樣,甚至動手伺候起宋炀了,這和鬼上身有什麽區別?

不管那是什麽玩意!都趕緊從她妹妹身上下來啊啊啊——!

宋炀今天不道歉,肯定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他不要給宋炀陪葬啊!

沈意有些不滿看向沈禦:“你說什麽呢?”

沈禦立刻埋頭吃飯老實閉嘴,生怕自己被牽連其中。

這頓早飯吃的宋炀那叫一個坐立不安,時不時甚至還要打個哆嗦,一直用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沈意。

就昨天那事?

至于嗎?更何況他也沒說啊!

早飯結束後,聞家的車已經到了,大家陸續上車。

沈意甚至特意選擇了宋炀旁邊的座位,一路上都用溫柔又關心的表情盯着他看,時不時關心他暈不暈車,口渴不渴,需不需要她做些什麽。

宋炀被吓得身體繃得筆直,也顧不上自己和聞闕的關系不好了,直接用懇求的眼神看向了聞闕,臉上寫着:救救我!救救我啊!

聞闕:“……”

聞闕別過臉去,選擇當看不見。

雖然他不清楚宋炀怎麽惹沈意了,但是他了解沈意,她這脾氣,除了他和……

嗯?他和誰來着?

除了他,曾經還有誰能管得了沈意?

聞闕在心裏沒找到答案,還以為自己也是被沈意對宋炀的這種态度震驚到思緒都有些混亂了。

起初,所有人都以為宋炀肯定有哪裏得罪了沈意,這只是沈意對他的小小恐吓加懲罰而已,等宋炀老實道歉,一切都會結束,沈意就會恢複正常。

可是,一個星期後。

當看見沈意站在廚房裏,似乎在給宋炀研究愛心便當,口中振振有詞“蔬菜和肉都得多一點吧,宋炀還在長身體”之後,沈禦和江月面面相觑,彼此心情都複雜的不得了。

他們終于清楚的意識到了,是沈意不太正常,又或者說,她只是在面對宋炀的時候變得很不正常。

以前。

沈意最愛使喚的人就是宋炀,什麽髒話累活都交給他做,宋炀不高興她還要拍桌子,那叫一個奴隸主姿态。

可現在不同。

就比如每天晚上的做飯環節,沈意從不讓宋炀進廚房,他們一給宋炀安排點工作,沈意就立刻出現全替宋炀完成了,口中只說讓宋炀到一邊學習去,不要浪費時間做這種事。

宋炀很苦惱。

學習嗎?他嗎?

他去學習嗎?真的假的。

但是對上沈意那望子成龍(?)的表情,宋炀只能默默将心裏的話咽了下去,拿起了根本就看不懂的英語書。

啥啊這是!

這都啥日子?!夭壽啊!

終于。

宋炀忍不了了,所有人都忍不了了。

趁着沈意在廚房裏折騰,沈禦一把握住了宋炀的雙手,聲音懇求:“算我求你,你和她道個歉服個軟行不行,這種日子我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恐怖!太恐怖了啊!

許清折也閉了閉眼睛,難得在旁邊贊同沈禦的話點了點頭。

前兩天,沈意居然來詢問他為什麽能長這麽高,想要向他尋求一些經驗好用在宋炀身上,許清折恍惚間,只覺得自己看見了一名偉大又愛瞎操心的母親。

他不理解。

宋炀很明顯過一米八了吧?這個頭還想長什麽?是一定要戳破他家天花板才滿意嗎?

四目相對。

宋炀也痛苦地仰起頭:“我知道了。”

很快。

沈意就從廚房裏拿着兩杯熱牛奶出來,一杯給江月,一杯給宋炀,囑咐道:“趁熱喝。”

江月:“……”

她不敢說話,只能捧着牛奶咕嚕咕嚕,想要趕緊喝完。

宋炀唇角抽搐将牛奶放到一邊,看向沈意:“我有話想和你說。”

沈意困惑看向宋炀,語氣卻愈發溫和:“怎麽啦?”

宋炀直接摸了摸自己的雞皮疙瘩,一整個痛苦面具。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能把沈意氣成這樣這麽報複他。

但事已至此——

宋炀直接朝着沈意彎腰來了一個九十度鞠躬:“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什麽都聽你的!求你……”

求你正常一點吧!!!

宋炀感覺到,自己很快就被沈意扶了起來,沈意臉上也有困惑,但還是朝他笑了笑:“雖然我不知道你做錯了什麽,但是沒關系,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會原諒你的。”

這番話在宋炀的耳朵裏被反義詞了——

你還知道你做錯什麽了?現在無論你怎麽道歉,我都不會原諒你的!這一次!我真的要你的命!

宋炀面如死灰。

他轉過身,同手同腳地走了出去,背影之凄涼之心酸,讓人光是看着都心生不忍,就仿佛他們出門馬上就要找個河跳了似的。

沈禦雖然很害怕,但也實在看不下去了:“宋炀做錯事了你就直接罵他吧,我們都站在你這邊,揍他也行,只要你別這樣了,我們真受不了了啊!”

江月痛苦地放下了牛奶杯,補充:“是啊意意,我也覺得,都這麽久了,你消消氣吧。”

沈意:“?”

他們在說什麽?

沈意不解,看向了唯一沒說話的許清折,指指他們倆:“你能翻譯一下嗎?”

許清折單手抵住眉心,也感到有些頭痛,但還是回答:“你最近對宋炀的态度太奇怪了,大家都……都很害怕。”

是的。

也包括他。

宋炀那副渾渾噩噩的模樣,拉到誰就要求誰保護自己,他也沒有少被宋炀騷擾。

沈意:“……”

原來如此,她就說大家最近的态度怎麽怪怪的。

也是。

現在的相處模式和以前區別确實有點大,大家一時間不能接受也很正常。

于是沈意決定把這件事說清楚。

她朝門口大喊一聲:“宋炀!進來一下!”

宋炀立刻回來,老老實實站在門口。

沈意看了看所有人,耐心解釋道:“你們誤會了,宋炀沒有做任何讓我不高興的事,偏偏他的存在讓我太高興了,所以我決定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以後我會像比對待蝴蝶和花朵更輕柔地對待他。”

所有人:“……”

在這片如同死寂的沉默聲中。

宋炀發出一聲驚天哀嚎,腳步虛浮扶着牆離開了。

很快。

門口傳來江家寶的聲音:“宋炀哥哥好……咦?宋炀哥哥你怎麽了?你為什麽要拿腦袋撞牆啊?!”

第二天下午的大課間,發起了一場除了沈意以外,全員到齊的會議。

江月最後一個趕來,很謹慎入座道:“我拜托了話劇社的社長拖住意意,現在很安全。”

沈禦給予江月誇贊:“你做得很好!”

許清折單手捂住額頭,因為淡淡的頭痛不想說話。

聞闕自然也明白他們聚集在此是為了什麽,看了看在角落裏整個人都快石化失去靈魂的宋炀,道:“首先我要表明,我不是為了宋炀才加入你們的,我只是看不下去沈意那麽關心他。”

宋炀惡狠狠看了回去:“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啊?”

聞闕露出些許不解表情:“她在我面前一直是這樣的。”

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插在宋炀的心上。

沒錯。

沈意的态度是因人而異的,也因此他很清楚,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那麽對自己啊!

旁邊傳來了一聲冷笑。

許清折慢悠悠補充了句:“曾經的事就不用反複拿出來說了。”

聞闕自然不爽。

但眼前人是在場唯一一個看見過他在沈意面前真實模樣的,他也沒什麽可嘴硬的,只是同樣回了一聲冷哼表明态度。

無論意意什麽時候才能夠原諒他。

他們之間的過去,也不是許清折這種外人能夠比得上的。

眼見着空氣中都要有火藥味了,沈禦連忙打圓場:“行了,無論是什麽原因,今天大家聚集在這裏目的都是一樣的,就不要因為無謂的事情争吵,先一起把眼前這關過了!”

江月雖然心中暗暗可惜剛剛如此猛烈的修羅場氛圍未能繼續,但她也清楚事有輕重緩急,分享起自己的情報:“我問過意意很多次了,但意意的答案都是她真的沒有生宋炀的氣,而且我覺得意意最近的種種行為,也真的都是在關心宋炀,發言完畢。”

“沒錯。”

沈禦點頭附和妹妹的話,并且發表自己的看法:“以我對沈意的了解,她那個脾氣,就算真的想用這種方式恐吓宋炀,也不可能憋這麽多天的,這太不像她了。”

許清折微微蹙眉,在回憶中抓住了重點看向聞闕:“你是說,沈意以前對你也是這樣的溫柔關心嗎?”

聞闕:“……”

雖然沒到這麽誇張的程度。

但為了自尊,以及想要展示自己在沈意心目中的分量讓情敵知難而退,聞闕臉上表情沒什麽變動,故作傲慢點了點頭,只當是家常便飯。

“這麽說我明白了!”

沈禦突然拍桌,在一道道疑惑的視線裏展開了自己精彩的分析:“沈意以前對聞闕那麽關心,那是因為她喜歡聞闕!沈意現在變成對宋炀這麽關心,是因為她現在喜歡的……”

話說到這裏。

感受到場上突然一左一右投來兩道可以殺人的視線,沈禦突然就犯了慫,聲音都變得低了些:“我只是提出一種猜測……一種猜測……你們不接受就不接受嘛。”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他!他也會害怕的啊!

聞闕淡淡道:“不要亂猜。”

許清折也附和:“應該沒有這種可能。”

宋炀:“?”

宋炀不滿擡起頭來,道:“你們倆什麽意思?怎麽就沒這種可能了?我長這麽帥,沈意她暗戀我不也是很正常?”

沈禦唇角抽搐提醒:“宋炀,你還希望大家幫你想解決辦法就不要說這種話,否則我會忍不住第一個揍你的。”

宋炀:“……”

行吧,現在看來,能夠解決問題比他的面子更重要。

于是宋炀轉過臉去看向食堂外,想發會呆,卻在看見沈意的身影後吓得直接鑽到了桌子底下。

沈禦不解:“你幹什……”

他話都沒說完,就在看見沈意遠遠朝食堂走來之後,也“蹭”得一下跟着宋炀一起鑽進了桌底下。

不知道為什麽。

但是心虛。

要是讓沈意發現他們背着她聚在一起,還不知道會怎麽誤會!

作為一個好哥哥,最後的良心讓沈禦也拉了江月一把,讓她趕緊一起躲進來。

所以——

當沈意到達食堂,看見的就是許清折和聞闕坐在同一張長桌上的畫面。

沈意睜大眼睛,感到非常意外。

他們倆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沈意走過去和他們打招呼,問道:“你們倆一起來食堂……呃,喝草莓牛奶?”

桌上中間此刻兩杯草莓牛奶。

配上面前兩張面癱臉,更奇怪了。

許清折:“……”

他扭過頭去,實在對這個場景無話可說。

聞闕想要說什麽,卻感受到了桌子底下有一雙手正在拽他的褲腳,仿佛在警告他如果敢出賣自己,就要當衆把他的褲子扒下來。

聞闕丢不起這個人。

最終他選擇看向許清折:“還是許清折來解釋吧。”

許清折:“?”

許清折被聞闕的無恥氣笑了,這不是形容詞,是真的氣到笑出聲了。

聞闕卻露出一副溫和表情笑眯眯看着他,再次重複道:“許同學,你解釋一下吧,為什麽要喊我來食堂呢?”

沈意:“!”

沈意瞪大眼睛看向許清折,完全沒有想到還是他約的聞闕!而且許清折剛剛是不是還笑了?天啊!還有這種事。

難道說,許清折已經後悔已經對于聞闕的傲慢行為,想要反過來對聞闕伸出友誼的橄榄枝嗎?

其實這樣也不錯……

看在聞闕在幫助許清折的事情上出了那麽大的力,沈意也沒有像之前那麽生他氣了,既然聞闕和許清折願意和好,那也是好事一件。

許清折也感受到了一股神秘力量轉而抓住了自己的褲子,只能咬牙胡說八道:“有個競賽,老師讓我找聞闕一起參加。”

這也不算撒謊。

去年确實有這種事,但他拒絕了。

“什麽競賽?”

沈意來了興趣,幹脆坐在了他們對面的椅子上,卻突然感覺到自己踢到了什麽。

沈意擡起頭,看向面前的許清折誠懇道歉:“不好意思,我好像踢到你的腳了。”

不過跷二郎腿可不是什麽好習慣,以後還是找機會說說許清折吧。

桌下。

宋炀捂着被誤傷的下巴痛苦的直翻白眼,卻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生怕引起沈意的注意。

許清折:“……沒事。”

沒事,反正被踢的也不是他。

見兩個人都不回答自己與競賽相關的問題,反而雙雙露出思考的表情,沈意立刻明白了,一定是太複雜了她聽不懂他們在想如何回答,很體貼道:“算了,別說了,反正我也聽不懂。”

一次危機化解。

沈意又問他們:“那你們說完了嗎?”

兩個人一起點頭,都準備找理由離開。

沈意卻突然從身後拿出了一本高一的教材:“正好,我也有件事想拜托你們!”

一切為了孩子!一切為了教育!

傍晚。

許清折家。

宋炀坐在那張本屬于許清折的超級大書桌前,左邊坐着許清折,右邊坐着聞闕,露出懷疑人生的表情,但又一動不敢動。

沈意拿了一本高一的教材進來,認真看向宋炀,興高采烈:“宋炀,你肯定想不到,這本書上所有的重點許清折和聞闕都幫你畫出來啦,整本書你需要記的知識就幾個重點題型,是不是很感動?”

宋炀:“……”

他想得到。

因為許清折和聞闕輪流給他畫重點的時候,他就在那張桌子底下蹲着!腿都麻了!

當然,不止他。

宋炀擡起頭,用哀怨的眼神看向窗外的沈禦和江月,這兩個懦夫啊!

被宋炀用這種恐怖的眼神盯着,兩個人對視一眼。

沈禦:“我去做晚飯吧!”

江月:“你不行的,我來幫你!”

看着兄妹兩人争前恐後紮進廚房要幫大家做美味的晚餐,眼前宋炀身邊又坐着兩位鼎鼎大名的學霸,沈意臉上露出了滿足的表情。

這種畫面真美好呀。

于是沈意看了看聞闕,又看了看許清折:“那宋炀就拜托你們了,我先出去,不打擾你們上課。”

許清折唇角一抽,低下頭勉強從嗓子裏擠出一聲:“嗯。”

聞闕顯然忍耐功力更勝一籌,此刻臉上還流露出溫和的淺笑:“交給我們。”

要是A班的數學老師看見這麽一幕,一定會摁着人中暈倒過去的。

天知道。

能夠擁有保送名額的競賽都沒能讓這兩人合作,現在他們卻要被迫一起給宋炀這種學渣輔導數學?殺雞焉用牛刀啊!

“我相信你們!”

沈意說着從外面關上了門。

屋內變得安靜。

許清折實在忍無可忍,甚至有些憔悴:“這樣下去我受不了。”

宋炀面無表情看他:“你覺得我就願意嗎?”

聞闕神色雖淡然,但他也不喜歡沈意一直圍着宋炀打轉,直接點出了問題的關鍵:“你們不覺得沈意現在對宋炀的态度,就像是他的媽媽一樣嗎?她是真的關心他。”

就算宋炀得罪了沈意,那也不用把他們叫來當家庭教師吧?這太奇怪了。

宋炀幽怨舉手發言:“我媽不會管我這麽多。”

宋家的教育向來是随便,能學學,實在學不了就拉倒。

許清折看向了聞闕:“你是說,我們需要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讓沈意對宋炀的态度發生了這種變化,要從根源解決問題。”

聞闕沒否認。

宋炀不解:“……不是,你們有說這麽多話嗎?”

他怎麽沒聽見?

兩位傳說中的少年天才,一同眉頭緊鎖回憶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最終都一無所獲,又齊刷刷看向了宋炀。

宋炀:“……”

為什麽要這麽看着他?

許清折直接道:“變化是在那天晚上,第二天起來她對宋炀的态度就不對勁了。”

聞闕贊同,詢問宋炀:“該說了吧,那天你們發生什麽了?”

宋炀努力回想。

宋炀想起來了。

那天晚上的事啊……

宋炀在之後也和沈意保證了絕不會把那天晚上她一個人偷哭的事情說出去的,可沈意對此顯然不在乎,只關心他有沒有因為衣服穿得太少而着涼。

雖然覺得和這件事沒什麽關系。

但宋炀猶豫了會,在兩個人逼問的視線下還是說了:“那天晚上她做噩一個人在外面躲着哭,被我看見了。”

宋炀能夠清楚的感覺到。

當自己說出這句話之後,左右兩道視線同時變得尖銳看向他。

宋炀還以為是他們不相信。

屋子內開了空調不算太冷,他幹脆将衛衣往下扒了扒,露出了那天晚上被沈意咬過的肌膚,此刻上面還呈現黃紫色的淤青,指着道:“你們看啊,她屬狗的,痛死我了,到現在還沒好全。”

只是後來。

宋炀對着鏡子仔細分辨傷口時,腦子裏想得卻是她在自己懷抱裏傳來的體溫,以及眼淚的濕潤感,還是很大方的原諒了她。

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沈意都哭成那樣了,他就不和她計較了。

宋炀繼續回憶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那時候沈意還抱着我的,不過她指甲真尖啊,我背後當時好像也被她摳破皮了。”

剛剛似乎還是錯覺。

但現在宋炀清楚了,當他說出這句話之後,身旁兩人的表情絕對算不上友好。

聞闕臉上習慣性禮貌的淺淡笑意已經消失,不知何時竟似乎覆了層寒冰,緩緩道:“還有這種事情。”

許清折的目光落在他肩膀處的傷口上,他倒是一如既往陰沉着張臉沒說話,卻半晌都沒有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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