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孩子的事,我會自己跟寧……

第20章 第 20 章 孩子的事,我會自己跟寧……

寧盛朝的生日是臘月二十一,也就是大寒這一天。

司念曜自打得知寧盛朝生日即将到來這個消息,就一直在苦惱自己要送什麽禮物給寧盛朝才好。

司念曜之前每周日都有在上繪畫課,甚至還沒少被教他的美院教授誇有繪畫天賦。

所以,他最終決定親手繪制一幅寧盛朝的素描畫。

為了趕在寧盛朝生日之前完成這幅素描畫,司念曜這陣子一有空餘時間,就往他在司家一樓的畫室裏跑。

司涼暮雖然不常在家,但對于司念曜在家中的動态,卻也并非從不過問。

他很快就從家裏傭人的口中,知道了司念曜這陣子為了送朋友生日禮物,時常待在畫室裏的事情。

對于這件事,司涼暮并沒有給予過多的在意,可他怎麽也沒想到,居然就是司念曜這份禮物,幫助他找到了寧盛朝的下落。

臘月二十,也就是大寒前一天晚上。

司涼暮從公司回到司家時,已經是晚上11點多,整個司家一片安靜。

司涼暮進到屋內後,本來是打算直接上3樓去洗漱休息,可還沒等他踏上樓梯,他就已經注意到了一樓畫室裏的燈還亮着。

司涼暮蹙了蹙眉,想到司念曜這陣子經常待在畫室裏繪畫的事情,他以為是司念曜這麽晚了還沒回房間休息。

司涼暮腳步轉了個方向,邁開大長腿往畫室走去。

他推開畫室半掩着的門,畫室裏空無一人。

司涼暮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應該是司念曜離開畫室之前,忘記把燈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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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室內的燈光開關處就在門旁邊,司涼暮擡手伸向那裏,正打算關掉燈時,目光突然被畫室中間那個畫架上的素描畫給吸引了注意力。

畫室的燈很明亮,所以那幅素描畫上的內容,司涼暮看得清清楚楚。

乍一看到畫架上那幅素描畫的主人公竟是寧盛朝時,司涼暮楞神了一瞬,可随後他又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他從沒有在司念曜面前提過寧盛朝的存在。

寧盛朝的所有照片也都被他收在他3樓的主卧裏。

司念曜怎麽會知道寧盛朝的長相呢?

當看清司念曜寫在畫作右下角的那句話時,司涼暮的呼吸更是驟然急促了幾分。

“祝盛朝哥哥生日快樂,諸事順意!”

明明是很常見的一句生日祝福,卻讓司涼暮瞬間臉色大變。

司涼暮早就知道司念曜最近在為寧啓霆的弟弟準備生日禮物,可他從來沒有将寧啓霆的弟弟和寧盛朝聯系到一起過。

想到寧盛朝甚至在前不久才來司家找過司念曜一起玩,司涼暮瞬間對自己越發懊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愚蠢,竟然一直燈下黑,直到今日才意外發現了寧盛朝。

終于找尋到寧盛朝的下落,心髒狂跳不止的司涼暮,下意識第一反應就是想去見寧盛朝。

他實在太想寧盛朝了,想到他都不知道自己這幾年是如何熬過來的。

可他剛轉身匆匆走出兩步,急迫的腳步卻又突然慢慢遲緩了下來。

由愛故生憂,更別提司涼暮過去這幾年心裏就一直沒放下過寧盛朝。

想到寧盛朝情願和他們的兒子司念曜當朋友,也不願和他相見一面,司涼暮剛才眉眼間帶着的喜意,一點點斂了下去,泛着冰冷質感的雙眸沉郁似墨。

6年前,雖然是司林紹幫寧盛朝買了出國的機票,但也不可否認,寧盛朝早就對他心存去意。

即使司林紹早在幾年前就因為挪用集團資金而被他送進了監獄,可就算如今沒有司林紹,難道寧盛朝就願意重新回到他身邊嗎?

司涼暮無法接受自己再次失去寧盛朝的可能性。

所以,即使他此刻心裏發了瘋的想見寧盛朝,他也依然努力抑制住了心中那如驚濤駭浪般翻湧的情緒。

他不能現在貿然去見寧盛朝。

他還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

既然已經知道寧盛朝的下落,他就絕不會放寧盛朝再次離開。

可是,在見寧盛朝之前,他必須先做好一切的準備,确保這次可以将寧盛朝永遠留在他身邊,而不是讓6年前的事情再次上演。

這一個晚上,司涼暮徹夜未眠。

得知寧盛朝就是寧啓霆的弟弟後,寧盛朝的資料就變得很容易查了。

雖然寧盛朝在M國的資料目前只查到了一小部分,但他從M國回到H市後的動态信息,卻是很快就出現在了司涼暮的桌案上。

再加上司涼暮還調取了司家院子裏所有的監控視頻,所以桑志林早就碰見寧盛朝的事情,自然是迅速就敗露在了司涼暮的面前。

面對司涼暮那極具逼迫感的訊問,桑志林根本沒法抵抗住壓力。

他很快就将所有事情都一一交代了出來,這其中就包括寧盛朝很可能因為遭遇車禍而出現了失憶的情況。

……

“嗯?爸爸,你說你也要給盛朝哥哥送一份生日禮物?”

司念曜神情疑惑地看着司涼暮,有點不明白司涼暮怎麽會突然做出這麽一個舉動。

在剛才司念曜帶着他精心繪制的素描畫要出門去寧盛朝家時,司涼暮從樓上下來,突然喊住司念曜,遞給了司念曜一個紅色小錦盒,說托他将這生日禮物轉交給寧盛朝。

司涼暮知道自己的行為在司念曜看來,肯定會覺得反常,但他并沒有打算現在就将事情告訴給司念曜知道。

盡管司涼暮心中也很想去見寧盛朝,站在寧盛朝面前親口跟他說一聲生日快樂,但司涼暮終究還是不想壞掉寧盛朝這個生日的安穩。

望着一臉不解的司念曜,司涼暮只是說道:“這錦盒裏是塊平安無事牌,我找大師開過光,可以貼身佩戴。”

在寧盛朝失蹤的這幾年裏,司涼暮曾經很多次擔心寧盛朝會不會是在外面遇到了什麽意外。

向來不信神鬼的他,特意找人做了一塊平安無事牌,并且放在寺廟中供奉,希望寧盛朝可以平安無事。

而司念曜聽到司涼暮這回答,心中更是越發感到驚訝。

他從來不知道司涼暮竟然還是一個會相信這些東西的人。

而等到司涼暮這份生日賀禮被司念曜送到寧盛朝面前時,寧盛朝和寧啓霆等其他人,更是心中都感到不可思議。

無事牌一般都是用玉制成,表面沒有任何雕飾,因“無飾”與“無事”諧音,所以就具備有平安無事的美好寓意。

等到生日派對結束,大家都回家以後,寧盛朝才将大家送的禮物一一拆開來看。

雖然早就從司念曜口中得知司涼暮送的是塊平安無事牌,但寧盛朝打開錦盒後,還是有些被那塊玉牌的質地給驚到了。

司涼暮送的平安無事牌是用最上等的羊脂玉制成,玉質極其細膩瑩潤,光澤柔和淨透。

即使是寧盛朝這種不怎麽玩玉的人,在看到那塊平安無事玉牌後,也都能立刻看出這玉牌的價值之高。

看着躺在錦盒裏的玉牌,寧盛朝疑惑地撓了下頭,想不明白司涼暮這反派怎麽對他出手這麽大方呢。

“難道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寧盛朝小聲嘀咕道。

“算了算了,應該是我多想了。”

寧盛朝覺得自己身上應該沒什麽價值是能讓司涼暮看上的。

他向來是不內耗自己的人,所以在想不明白司涼暮的用意後,就很果斷地将這問題抛到了腦後。

寧盛朝本來以為司涼暮突然送給他一個平安無事牌當生日禮物已經夠奇怪了。

可令他沒料到的是,在他生日過後第二天發生的事,更是驚得他簡直懷疑人生。

臘月向來是一年當中的“結婚月”,很多新人都會選擇在臘月春節前結婚擺酒。

寧盛朝在生日過後的第二天,就受邀參加了一場婚禮。

新郎是他以前大學足球隊的隊友魏小山。

雖然自從寧盛朝這個足球隊隊長畢業後,兩人就只有逢年過節發祝福時會聯系下,但在* 收到魏小山發來的婚禮請柬後,寧盛朝還是決定過來送上份祝福。

今天出席魏小山婚禮的很多人,以前都是H市理工大學的學生。

寧盛朝作為H市理工大學從前出了名的風雲人物,在這種場合下,自然是不會出現落單無聊的情況。

很多人在看到寧盛朝後,都紛紛過來跟他打招呼,詢問起他的近況。

就連魏小山這個今天忙得飛起的新郎,在注意到寧盛朝的到來後,也都熱情地跑過來和寧盛朝聯絡感情。

魏小山笑着和寧盛朝打了聲招呼後,打趣說道:“隊長,我不是特意給你寄了兩張請柬嗎?你怎麽沒把你對象也一起帶過來?”

魏小山的話直接把寧盛朝給說懵了。

寧盛朝擡手在魏小山面前揮了揮:“魏小山同志,這宴席都還沒開始呢,你該不會現在就已經喝醉酒了吧?我什麽時候有過對象啊?你難道不知道你家隊長我是萬年孤寡嗎?”

魏小山也被寧盛朝的反應搞得一頭霧水。

他小心翼翼地猜測問道:“難道你當年求婚失敗了?”

“求婚?”寧盛朝更加震驚了,“魏小山,你是把我認成其他人了,還是把其他人的事記串在我頭上了?”

“隊長,我沒認錯你,也沒記錯事!當年臨畢業前,可是你自己親口跟我說你已經找到了想要相伴一生的對象,還說要計劃和人家求婚呢。怎麽,難道你和你對象在你畢業後就很快鬧掰了嗎?”

見魏小山說話表情一臉認真,寧盛朝心裏開始打起了鼓:“魏小山,你沒在和我開玩笑吧?”

魏小山無奈失笑:“隊長,是你在和我鬧着玩吧……哦,我知道了,隊長你是不是覺得失戀了有些丢臉,所以不好意思承認這事?”

魏小山一臉看透了的表情,他安慰地拍了拍寧盛朝,“沒事,大丈夫何患無妻。以隊長你的魅力,我相信錯過你這麽好的對象,是那個人這輩子最大的損失!”

寧盛朝:“……魏小山,如果你真的不是在跟我說笑,那麽我們兩個人裏面,估計有一個人的記憶是出問題了。”

“啊?”魏小山一臉懵。

寧盛朝:“我真的不記得我有過什麽對象,甚至還是已經考慮結婚的對象。”

見寧盛朝神情嚴肅,明顯不像在說笑,魏小山的表情也漸漸變得驚詫了起來。

“可、可是知道你有對象的人,除了我以外,還有老岳他們呀。我們之前私下還在聊着,不知道能讓隊長你看上的對象,到底是何方神聖呢。”

寧盛朝:“……抱歉,小山,我腦子裏對你說的事,真的沒有半點印象。”

寧盛朝此刻心裏驟然間變得有點亂糟糟。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當年在M國遇到的車禍,以及在車禍那一年後時不時發作的頭痛。

看到寧盛朝這模樣,魏小山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臉上不禁露出擔憂的神色:“隊長,你沒事吧?要不我先送你去醫院做個檢查?”

寧盛朝搖了搖頭,故作輕松地笑了笑:“不用了,小山,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要是把你這個新郎拐跑了,新娘子說不定要畫個圈圈詛咒我呢。我之前也有在醫院做過全身檢查,醫生并沒有查出什麽問題來。”

見魏小山還是一臉沉重,寧盛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我沒事的。之前是我不知道這件事,現在既然知道了,那我自然可以努力想辦法将那些記憶重新找回來。”

“你們在聊什麽呢?什麽重新找回來?”樂彥宇笑着走到寧盛朝和魏小山面前。

以前足球隊有比賽時,樂彥宇身為寧盛朝的室友,經常會去球場旁替寧盛朝他們球隊加油助威,所以魏小山也算是和樂彥宇關系不錯。

不過,因着剛才的對話屬于是寧盛朝的個人隐私,所以魏小山就沒回答樂彥宇的話,而是笑着轉移話題:

“沒什麽,我在說畢業後就沒怎麽踢足球了,現在要想再踢球,體力得找回來才行。”

樂彥宇對于魏小山的話并不感興趣,他今天之所以過來,主要是沖着寧盛朝而來。

他笑着朝寧盛朝打招呼,“好久不見,盛朝。”

寧盛朝沖他也點了點頭,“怎麽樣,這幾年過得好嗎?”

樂彥宇:“勉強還可以。”

“哇,樂彥宇,你這就謙虛了吧?”魏小山樂呵呵地道,“我聽說你現在都是你們集團在H市分公司這邊的總負責人了,手底下管着好幾百個員工呢!”

聽到魏小山的話,樂彥宇露出了個矜持的笑:“我這也是運氣比較好,所以才有今天這成就。”

魏小山本來還想繼續聊下去,但正好這時有人過來找他,所以他只好先暫時離開。

魏小山走後,樂彥宇望着寧盛朝那依然俊美非凡的容顏,眼神裏忍不住閃過一抹癡迷。

想到自己當年被司涼暮故意調到J市總部的事情,樂彥宇抿了抿唇。

他狀似随意地朝寧盛朝問道:“對了,盛朝你是換了綠泡泡賬號嗎?我之前發給你的消息,好像都沒看到你回複。”

寧盛朝:“嗯,是換了一個。我之前在M國出過次車禍,手機和手機卡都被車子不小心碾碎了。當時因為在國外,不方便挂失,我就直接重新辦了個電話號碼。後來我重新申請綠泡泡賬號,加進咱們學院年級群時,有在年級群裏說過一聲換新賬號的事。”

聽到竟是這麽個原因,樂彥宇頓時有些後悔,自己當初怎麽就把年級群給屏蔽了呢。

要是沒屏蔽的話,他也不至于錯過寧盛朝那麽重要的消息。

想到寧盛朝剛才還提及他在M國碰到過車禍,樂彥宇又忍不住關心問道:“那車禍沒對你的身體健康造成什麽影響吧?”

寧盛朝以前是覺得沒影響,但今天卻意識到好像是發生了點他之前沒有察覺的影響。

不過,寧盛朝并沒打算将這些事說出來惹樂彥宇煩擾,便笑着道:“沒什麽大事,我依然每天都生龍活虎得很。”

“那就好……對了,你現在應該已經和司涼暮分開了吧?”

樂彥宇終究還是沒抑制住自己心裏的情感,忍不住将自己最關心的這個問題說了出來。

而寧盛朝聽到他後面提的那個問題,卻是驚得像是當場被雷劈了一樣。

“樂彥宇,我、我剛才好像沒聽清你後面說的話。”

寧盛朝懷疑自己可能是出現了幻聽,不然他怎麽會從樂彥宇口中聽到這麽魔幻的問題。

而樂彥宇卻是将寧盛朝的話理解成是寧盛朝不願意面對現實,還在和司涼暮糾纏在一起。

他忍不住望向寧盛朝,朝寧盛朝勸道:“盛朝,司涼暮他連孩子都已經跟別人有了,是他辜負了你,你也是時候應該看清他這個人的真面目了。”

“孩子的事情,我會自己跟寧盛朝解釋。我想我們之間的感情如何,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寧盛朝:“……”

無論是樂彥宇剛才說的話,還是司涼暮突然走到寧盛朝背後說的話,都聽得寧盛朝有點想要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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