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也不确定我現在是不是……
第22章 第 22 章 我也不确定我現在是不是……
司涼暮很明白, 只要他此刻點頭承認了他當年為了留住寧盛朝而用過的卑鄙手段，那麽他和寧盛朝這段時隔6年時間才續上的聯系，就會瞬間畫上句號。
他所奢望的和寧盛朝的未來, 從此将只會是他遙不可及的一場幻夢。
司涼暮面色平靜, 灰棕色雙眸波瀾不驚。
他望向寧啓霆, 開口道：“寧總, 外面一直有人謠傳說你遲早會出軌, 不相信你會始終對另一半專一, 甚至還有營銷號造謠你和某女星疑似關系過于親密，你認為這些傳聞的可信度有多高？”
聽到司涼暮這話，寧啓霆眉頭瞬間擰起。
他對司涼暮說的那些傳聞很是不悅, 甚至之前在M國時，他和蘭娅還因為一個類似的誤會起過争吵, 當時蘭娅都已經開始考慮起草離婚協議書的事情。
“看寧總你這反應, 想必你自己也覺得那些傳聞很可笑和荒唐吧？”
司涼暮巧妙地轉移了話題，模糊了自己的答案。
司涼暮深谙說多錯多的道理, 他今天帶着司念曜來寧盛朝家拜訪, 也不過是要讓寧盛朝明白, 司念曜确實是寧盛朝和他共同的孩子。
在司涼暮主動提出告別後，寧盛朝和寧啓霆等人出于禮貌，自然是要送一送司涼暮和司念曜。
司涼暮走在最前面，他先擡手按了一下電梯。
寧盛朝就走在司涼暮身後，看到司涼暮剛才按亮的那電梯按鈕是上行方向, 寧盛朝出聲提醒道：“司總, 你按錯電梯按鈕了。”
聽到寧盛朝對自己那疏離的稱呼，司涼暮微微攥了下指尖，但還是嗓音淡然地朝寧盛朝解釋道：“沒按錯。我想着從這邊去幼兒園上學比較近, 而且也方便你和孩子往來，所以就幹脆搬到了你們樓上。”
司涼暮願意與寧盛朝來日方長，但也要保證自己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
寧盛朝倒是沒想到司涼暮和司念曜會這麽突然地搬家，“難怪我今天早上突然聽到樓上有動靜，你們是已經入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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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涼暮點了點頭：“今天才搬過來的。”
寧盛朝他們每層樓雖然是兩戶，但兩套房子中間那堵牆其實是可以打通，然後做成900多平的超級大平層。
寧盛朝他們樓上那一戶的業主就是将兩套房都買了下來，然後打通成一套房。他原本是想用這套房來做投資，所以特意做了精裝修，還配套齊全了各種家電和家具。
但因為這套房的整體價格實在是過于昂貴，再加上這兩年房地産的市場不景氣，所以這套大平層豪宅就一直沒賣出去。
司涼暮在得知寧盛朝如今的住處後，就立刻讓人聯系了那業主，直接全款将寧盛朝他們樓上那套房給買了下來。
寧盛朝知曉搬家很麻煩，想到司家就司涼暮和司念曜兩人，他忍不住關心問道：
“那你們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嗎，需不需要我上去給你們搭把手幫忙？”
聽到寧盛朝這話，無論是司涼暮還是司念曜，父子兩人的心情指數都瞬間往上升。
司涼暮：“謝謝你的好意，不過家裏已經整理好了。”
司家的傭人幹活利落又迅速，再加上司涼暮和司念曜很多生活用品都是直接重新添置，所以司涼暮和司念曜其實并沒有勞累到什麽。
司涼暮回答完寧盛朝的話後，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哪天想上樓來的話，歡迎你随時來做客。”
寧盛朝正想答應，寧啓霆就直接開口打斷了他們的交談：“電梯已經到了，司總你可以進去了，免得待會被電梯門卡到。”
司涼暮回頭看了一眼寧啓霆，寧啓霆目光直直地回望向他。
司涼暮無視寧啓霆眼神裏明顯帶着的警惕，他低頭看向司念曜，道：“念曜，跟大家告別。”
司念曜聞言，眼神裏飛速閃過一抹糾結，最終他開口道：“拜拜……盛朝哥哥。”
因為覺得自己還沒有經過寧盛朝的允許，所以司念曜依然保持着他以前對寧盛朝的稱呼。
“咦，小曜，你怎麽還喊我哥哥呀？”寧盛朝彎下腰，揉了揉司念曜的頭發，“我本來可是很期待聽到小曜喊我一聲爸爸的呢！”
聽到寧盛朝這話，司念曜瞬間擡起眼睛看向寧盛朝，“我可以喊你爸爸？”
寧盛朝眼含笑意地點了點頭，“當然可以啦！有小曜你這樣的孩子給我當兒子，我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會拒絕呢？這可是老天爺給我的福氣，我得好好珍惜才行。”
寧盛朝這一番話，自然是讓司念曜聽得更是心花怒放，往日冷淡的雙眸此刻也變得亮晶晶。
“再見……小爸爸！”司念曜喊出壓抑在心底的稱呼後，紅着耳朵快步走進了電梯。
司涼暮也跟着朝寧盛朝道別，然後進入電梯。
等到電梯門關上并且往上走後，寧盛朝轉頭望向寧啓霆以及蘭娅等人，笑着說道：“我現在突然覺得，好像現在這個情況也還行。”
寧啓霆：“……你這麽快就已經接受良好了？”
寧盛朝想了想，然後點頭承認：“我并沒有從司涼暮身上感受到任何一丁點惡意。而且，你們難道不覺得我兒子剛才的模樣超可愛嗎？”
寧啓霆其實很不想承認，畢竟司念曜長得簡直就像是司涼暮的翻版，但司念曜剛才喊寧盛朝爸爸後那個反應，也确實是有點萌到他。
寧啓霆：“你兒子性格比較像你。”
蘭娅斜睨了寧啓霆一眼，懶得戳穿自家老公的死鴨子嘴硬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司念曜何止是長得像司涼暮，性格也和司涼暮很是相似。
而且，就像寧盛朝剛才說的那樣，蘭娅也不覺得司涼暮可能會對寧盛朝存有什麽壞心。
蘭娅情感細膩，從剛才相處的那一小段時間裏，她只看到司涼暮對寧盛朝的在乎簡直超乎了她的預期。
……
幾天後，當再一次在電梯裏偶遇到寧盛朝時，司涼暮默默在心裏為自己之前搬家到這邊的行為點了個贊。
比起最開始時的陌生，如今司涼暮和寧盛朝碰到一起時，已經是能自在地閑聊幾句的程度了。
注意到電梯已經抵達寧盛朝他們8樓的樓層，司涼暮眼底不由浮現幾分不舍，但很快又壓了下去。
電梯門打開，寧盛朝笑着朝司涼暮告別，剛走出電梯，突然就有個道白白胖胖的身影朝他撲了過來。
元進寶一把摟住寧盛朝的胳膊，雷聲大雨點小地假哭道：“嗚嗚嗚，大哥、大佬、大爺，我求求你收回成命吧！我不能失去你啊，如果沒有你的話，我真的會心碎的！”
寧盛朝：“……”
寧盛朝一臉無語地将元進寶推開，“元進寶，你都多大人了，可少給我來這套。我不是在電話裏都跟你說了嗎？你就算跑我家門口堵，我也不可能改變主意。”
“可是你就是我那檔戀綜預期中最大的亮點啊，要是沒了你，我那檔戀綜的播放量和話題度肯定會不止下降一半的！”
“要不，我給你将出場費再翻五倍，或者十倍也可以！”元進寶眼神充滿期盼地看着寧盛朝，“只要你肯參加我那檔戀綜的拍攝，就算你最後沒在上面處對象也沒關系！”
“不是出場費多和少的問題，是我現在真不方便參加你的戀綜。”
寧盛朝望着元進寶說，“我知道，這次我食言而肥，确實是我對不住你。你下次但凡有其他事要我幫忙，只要我能辦到的，你盡管開口。”
元進寶是寧盛朝之前在M國一個派對上認識的朋友，因為聊得來的緣故，他們關系處得還算不錯。
寧盛朝知道元進寶在國外讀的是經營管理專業，等到畢業後，就會回* 家裏的娛樂公司幫忙，因為他家就只有他一個獨生子，所有的家業都必須得由他來繼承。
元進寶自己本人也對娛樂行業雄心勃勃，早在還沒畢業回國前，他就已經想好等回國後，要親自操刀制作一部戀綜。
因為國內去年已經通過同性婚姻法，同性戀綜目前還沒在國內出現過，元進寶就将戀綜題材定為了男男戀綜。
就連他當初之所以會主動找寧盛朝搭話，也是因為看上了寧盛朝的顏值，想試着看能不能将寧盛朝拐到自己的戀綜上來當嘉賓。
所以在得知寧盛朝的性取向真的為男後，元進寶簡直高興得像是在地上撿到了寶一樣。
他不斷軟磨硬泡，寧盛朝實在被他纏得頭大，最後索性松口答應了下來，同意成為他戀綜的嘉賓人選之一。
當時寧盛朝沒有料到自己之後會與司涼暮産生牽扯。
可在得知自己和司涼暮的複雜關系後，寧盛朝前幾天就聯系了元進寶，表示說他沒辦法參加元進寶之後的戀綜拍攝。
寧盛朝這一聯系以後，就再沒得到安寧。
元進寶為了勸寧盛朝改變主意，是不斷消息轟炸。
現在，他甚至還直接堵到寧盛朝家門口來了。
元進寶目光可憐兮兮地看着寧盛朝：“大佬，你要不就跟我說說你到底哪裏不方便參加拍攝嘛？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真的很難死心啊！”
元進寶：“難道你現在已經找到心怡的對象了？”
寧盛朝：“……那倒也沒有。”
“既然你還是單身黃金漢，那你怎麽就不能參加這戀綜呢？”
“可真要算起來，我也不确定我現在是不是屬于單身。”
元進寶：“……”
元進寶一臉憋屈地看着寧盛朝，控訴道：“大佬，我嚴重懷疑我是哪裏得罪了你，所以你現在才這麽玩我！”
元進寶：“哪有人還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單身的？！”
寧盛朝：“唉，算了，我就長話短說，把我現在的情況跟你說了吧，也好讓你死了這條心。”
了解完寧盛朝和司涼暮的情況後，元進寶也被驚訝到了：
“我的媽耶，要不是親耳聽到你說，我差點要以為這是我家公司十幾年前拍的一部電視劇的性轉版了。那部電視劇的男主，就是出車禍後，唯獨只忘記了女主一個人。當時他們那虐戀情深的劇情，可是把觀衆虐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們家電視劇的收視率也嘎嘎往上飙。”
“不過，既然你們兩個都已經分別了6年，那難道不是應該雙方都默認分手了嗎？”
為了保護司念曜，寧盛朝只是跟元進寶提及了他和司涼暮兩個成年人之間的事情，沒有提到他和司涼暮之間還有個孩子。
“6年啊！就算是結婚後分居6年，那在起訴離婚時，也足以成為讓法官判定婚姻破裂的強有力證據了吧？！”
元進寶抓狂：“如果你這都不算單身，那到底誰還是單身啊？”
寧盛朝：“反正你不用再勸我了，事情我已經跟你講得很清楚了。如果你還是沒打消念頭的話，那你今天就算想睡我家門口，我大不了就是拿床被子給你用來打地鋪。”
“嗚嗚嗚，大佬，你就再考慮考慮一下嘛，別那麽狠心。”
為了讓寧盛朝參加自己的戀綜拍攝，元進寶今天也算是能屈能伸了。
“你要是擔心你那前任對象會介意你上戀綜節目，大不了我去幫你跟他談嘛！我來幫你跟他溝通，他想要什麽條件，我一定都盡量滿足他！”
“是嗎？那可以麻煩你多加我一個嘉賓嗎？”
司涼暮從背後突然響起的聲音，都吓了寧盛朝和元進寶一跳，兩人唰一下都轉過頭。
寧盛朝出電梯後，就沒再回過頭看一眼，他以為司涼暮早就乘電梯上樓去了。
想到自己剛才和元進寶的話應該全都被司涼暮聽進了耳中，寧盛朝突然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