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責任
5|責任
這一天青道一軍和帝東進行練習賽，降谷作為先發上場。作為先發表現還不錯，兩局的表現讓帝東的衆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澤村一直在牛棚練習，注意到降谷忽然自己叫了暫停，和禦幸不知道說了什麽就下來了，之後他就被監督叫了上去。
澤村微微皺了皺眉看向降谷，監督問道：“現在上場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澤村堅定的說完就跑向投手丘了，在和禦幸投接球練習的時候他忽然有種莫名的感情。他似乎一直和禦幸沒有怎麽練習過，有多久呢？好像幾年、十幾年澤村有些疑惑的踢了踢腳下的土。不，如果包括日常練習的話，他和禦幸也是練習過的，只是……像這樣的練習賽或者正賽上是很久沒有和禦幸搭檔過了吧。
禦幸看着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澤村，皺了皺眉，停止接球跑到澤村跟前，詢問道：“怎麽了，澤村？”
澤村不知所以然的看向禦幸，似乎不明白他在問什麽。
禦幸仔細看着澤村然後說：“在想什麽？不用緊張，只是練習賽而已。”
澤村搖頭道：“呃，不，并沒有在緊張。”
兩個人面面相觑，禦幸率先打破了這個有點尴尬的氛圍，“哈，哈，沒緊張就好，待會兒好好投球啊。走吧？”
澤村囫囵的點點頭跟着禦幸往前走了幾步又拉住禦幸，禦幸轉過身不明所以的看向澤村。
“我，我只是在想，嗯，能和你再次搭檔……”澤村神色挺複雜，最後不知道想明白什麽了，最後爽朗的一笑說：“嗯，和你一起搭檔，真好!”說完小跑着跑上投手丘。
禦幸狐疑地看着澤村，嗤笑了一聲，心裏想着真不知道澤村是好懂還是不好懂。在捕手位置上蹲好，注視着前方投手丘上的澤村，左手輕撞了一下手套，然後雙臂張開，示意澤村大膽的投球。然後将手套擺在內角的位置，比劃好暗號。
投手丘上的澤村點了點頭，專注認真的看着那個看起來很大的捕手手套，流暢的做起投球動作，今天的狀态好像意外感覺不錯。
“嘭！”球進入手套的聲音很不錯，打者揮空。
在剛剛經歷了兩局降谷的高速投球，好不容易逐漸适應了高速球，現在換上來的投手速度又這麽慢!帝東的打者咬牙看向澤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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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幸也通過這一球判斷澤村狀态很不錯。雖然不知道他賽前想了什麽，但是投球的狀态和感覺都不錯，接下來只要把握好自己的投球節奏，一個一個解決打者就可以了。
休息區片岡監督看着場上的情況，心裏認可着今天的澤村。投球很放松，節奏掌握的也不錯，球很有後勁。片岡監督嘴角淡淡的上揚了10度。
這場比賽澤村投了4局，從第七局開始換上了川上前輩關門。比賽最後以7:4結束，青道勝利。降谷因為食指指甲破裂被監督降到2軍去跑步了。
夜晚，澤村照常跑步的時候，旁邊突然多了個人。
“降谷”
“今天，我很不甘心，體驗到站在投手丘上的快樂。但還沒有盡自己全力就被換下去了，很不甘心。”降谷淡淡的說着，兩人繼續跑着。
“所以呢？”
“嗯”
“之後為了這份不甘心，你要怎麽做？”
降谷沉默了一會兒說：“投球。”
澤村一個趔趄。“喂喂喂，你真的有在反思今天嗎？”
“有的。”
“我看你完全沒有!”
“我有!”
“你沒有!”
“我有。”降谷篤定的說道。
澤村慢慢停下來，深呼吸了一口氣，心裏吐槽自己這是在幹嘛啊!
“首先要做的是養好你的指甲，每天的護甲也要做!”
降谷迷茫的看着澤村，澤村嘆了一口氣，“邊走邊說吧，看你的樣子，也從來沒有用過護甲油之類的吧？”
“沒有。那是什麽？”兩人朝着浴室走去。澤村解釋道：“用來保養指甲的油，這周末一起去買新的吧，正好我上一瓶也要用完了，推薦我現在用的牌子給你。另外，要及時修剪自己的指甲，防止投球的時候因為指甲的剮蹭導致些微失誤。作為投手，手指的感覺是很重要的。”
“原來是這樣，謝謝。”
“沒什麽，還有這兩周好好跑步吧，這樣有助于增強你的體力，教練和禦幸應該也給你安排的重訓吧？”
降谷點點頭，“好好做吧，這些基礎訓練雖然枯燥，但是能有效增強身體韌性和強度，你本來就是投高速球的，比較容易受傷，多做這些基礎訓練有好處。”
“嗯嗯嗯。”降谷乖巧的點頭。兩人漸走漸遠，在陰影處的禦幸走到有光的地方，微笑着看着兩個一年級的背影，心裏想着：“這兩個人，關系還真好啊！”
之後一段時間，教練也安排了一軍二軍各自的練習賽。降谷的手指養好後就被允許上場了，他和小春在比賽裏發揮的還不錯。降谷在教練說的兩周下放期後又回到了一軍。
這天晚上，教練集合了所有人到室內。澤村站在隊伍中眼神稍暗。
“我要宣布最後一位升上一軍的選手。”監督掃視了大家一眼，“一年級小湊春市！”
不少三年級臉上的失落肉眼可見，澤村偷偷看了克裏斯前輩一眼，又咬了咬嘴唇。雖然早就知道克裏斯前輩不會被選中，但是再一次經歷這個瞬間，還是會忍不住讓人心酸。
“以上，他們将作為代表參加夏季大賽，為了準備之後的練習，今天就到這解散。沒有被選上的三年級成員留下來。”
澤村站在門外聽着教練對三年級的說出：“希望你們今後繼續成為我的驕傲。”監督的鞠躬像是敲響了最終的音符，三年級的他們，在還沒開始夏天時就已經結束了……
來到青道，成為棒球名門中的一員，曾經的自己也意氣風發的夢想着站在比賽場上受衆人關注，享受比賽……可是，升入高中後日複一日的訓練碾碎了他們的幻想。但他們還是不甘心，咬牙堅持着接受繁重的訓練，自己私下還繼續加練，就這樣忍受着所有不甘，痛苦成為三年級。直到現在，監督的鞠躬仿佛親自送別了他們的夏天，那個不能站在比賽場上的夏天……
澤村閉上眼，深深呼了一口氣。一軍的正選們也都站在外面，聽完室內的談話。
結城隊長看向他們，沉穩的嗓音在衆人之間響起。“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連他們的份一起努力，變得更強！拼盡全力去延續這個夏天!”
禦幸站在一邊略帶感慨，但也飽含沉重意味的說：“我們已無路可退，只能不斷地勇往直前，夏天到來時，我們都要比現在變得更加，更加強大!”
澤村要緊牙關，攥緊拳頭，将自己隐藏在陰影中，“是啊，沒錯，我正是為了前輩們，為了這個夏天才重新在這裏的。這次，一定，一定要沖進甲子園，稱霸全國！”
那天之後，班上的同學都感受到了澤村的努力，連以往一聽就睡的歷史課也開始聽講了，課間還會認真看着各種關于棒球的書，甚至還能看到他觀察記分冊！
金丸都覺得不可思議!簡直不敢相信這家夥是上回測試除了英語80分以外，其他科目都低空飛過的人!
澤村會看記分冊還是上輩子大學的時候跟着克裏斯前輩學習的。上輩子高中的時候，他才不會看記分冊嘞。不過，他一般看記分冊只是看自己的投球數據，其他的部分，也不要指望他能分析多少出來……
雖然上輩子被克裏斯前輩教導了不少，但是或許正是一直有克裏斯前輩縱容着。所以他不用操心太多事，當然，他也操心不了太多事，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