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第 15 章
美國傑克遜國際芭蕾舞比賽每四年舉辦一次，是芭蕾舞界最重要的獎項之一。
顏又舞的專業成績從入校開始就名列前茅，在芭蕾舞上面是及其有天分的，她的老師奧利維爾專門讓她去參加這次的比賽。
正好學校的課業還有一年，班裏的同學們都在準備為以後的去留發展做規劃。
比賽的周期比較長，一共三個月。
奧利維爾建議顏又舞趁着這個時間再參加一些周圍的小型比賽，最重要的不是獎牌，而是習慣比賽現場的模式。
顏又舞走的前一天去找了楚離。
她在想要不要告訴他一聲，自己這一走起碼半年起步，他要是想甩人的話就趁早。
可腦子裏提前組織好了措辭，等到見面的時候顏又舞卻沒有立馬開口。
中途吃飯的時候楚離去了個洗手間，但是手機沒拿。
走了沒多久，消息滴滴滴的一直響個沒完。
顏又舞拿過來想給他關靜音，卻猝不及防的看到了屏幕上面的信息。
是女生發過來的暧昧短信，問他今天要不要出來聚一下。
顏又舞從頭像認出是她們學院一個還算有名的女生。
雖然他們的關系确實沒有實質的名分，她可以接受男孩子的追求和表白，楚離當然也可以接受女孩子的喜歡，他這樣的有備胎再正常不過。
但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就是另外一個感覺了。
表面飽滿鮮紅的石榴被針一紮輕輕破開了口，香甜的汁水流出，還夾雜着些不易察覺的酸澀味。
這一年的時間還真是太久了，顏又舞想。
吃完飯後她跟着楚離回了家，臨行前的夜是迷亂且漫長的。
請假事宜和學校老師顏又舞都已經打過招呼辦理好了。
第二天，顏又舞就渾身酸痛的扶着腰踏上了飛往漂亮國的航班。
臨走之前她還和薩莉吃了頓飯，準确的來說是單方面被宰。
薩莉知道她要去那麽久之後一直很遺憾沒了一個漂亮舍友，大喊着她以後就吃不到白來的巧克力和咖啡了。
顏又舞看着她的樣子，十分懷疑自己給她說的是移民而不是比賽。
當顏又舞站在偌大的比賽場地上表演的時候。
楚離給顏又舞打電話卻再也打不通了。
他還有幾個月就畢業了，度過了繁忙的考試周，他起初以為是她沒看手機，可舞蹈室裏也沒找到人。
遠古那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楚離頓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找人問了之後。
果然。
顏又舞因為個人發展原因向學校請了長假，最少有半年的時間都不回來。
她走了。
楚離知道了之後站在辦公室門口迷茫。
長廊上的樓牌雕梁畫棟，器宇軒昂的吊燈和壁畫彰顯出歷史感的顆粒感，來往學生和老師們的交談聲好像嘈雜的白噪音。
楚離再次确認了一下，電話和信息都沒有她的說明。
和幾年前一樣，顏又舞再一次毫無征兆的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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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燈閃爍，遠處的車隊孜孜不倦的發出尖銳的轟鳴聲，在蓉蓉夜色中綴出星星點點的光。
雖然是夏天，但夜晚的風吹起來也挺涼，足以讓微醺的人們清醒。
楚離和顏又舞站在街邊，身邊行人來往不斷。
有幾個聽見楚離那句話後，還好奇的不停回頭張望，顯然是不想錯過一塊送上門的大瓜。
沒想到他會把這件事拿出來說。
短暫的怔愣過後，顏又舞說：“楚離，我們當初為什麽在一起用不着我提醒你吧？反正你也閑不住，正好長得也算對我的口味，玩一玩也不算吃虧。”
玩，又是玩。
楚離感覺自己聽見這個字都有點PTSD了。
他長的就那麽随便？
舌尖頂了頂後槽牙，楚離說：“所以你就給我搞消失？”
連個解釋都沒有？
顏又舞有些莫名，“心知肚明的事情，我走了不擋你後面的桃花還不滿意？楚離，你這反應怎麽還有點可惜？”
被她這沒心沒肺的語氣搞的來氣，楚離翻了個白眼。
這時兜裏的手機忽然震了震，掃了一眼，發現備注是之前出去聚會加的女生，他直接按掉，語氣不爽道：“少給自己臉上貼金。”
“而且，你當初也是為了甩我出氣，給你機會你不用，那我不想糾纏了走人也沒問題吧？我不覺得我要跟你說什麽。”顏又舞一副要跟他撇清關系的意思，“既然這裏只有我們，那我就直說了，再次遇見你很高興，但為了避免以後的麻煩，我覺得我們還是當陌生人比較好，你覺得呢？”
陌生人。
楚離冷笑一聲，上前一步。
一米八五的身高夾雜着夜色将顏又舞籠罩在陰影中。
屬于男性的壓迫感漸漸襲來，顏又舞很輕的皺了下眉，下意識的後退，卻被楚離一把抓住了手腕。
顏又舞：“你要幹什麽？”
“顏又舞。”
楚離那副常常漫不經心的語調摻進了沙啞，在夜晚的映襯下有些偏冷，如冷泉滴落石壁，“你是不是覺得玩我挺開心？”
被她甩一次就算了，楚離雖然心裏有氣，到底也沒辦法說什麽，可第二次她依然一句話不說的直接走人，現在還一副不想跟他搭上任何邊的樣子。
就像吃幹抹淨拍拍屁股生怕他來糾纏似的，哪怕一句分手都沒留給他。
“甩男人的感覺讓你很爽是嗎？顏又舞，你這伎倆挺熟練啊。”
顏又舞一把甩開他的手，被他的陰陽怪氣激的窩火，“彼此彼此，論伎倆，前任的數量還是楚大少爺更勝一籌，而且就是睡了幾次，你情我願的事情，爽了就行，這麽耿耿于懷，怎麽了你第一次啊？”
說完後想到什麽，顏又舞又補了一句，“哦，差點忘了，你那破技術确實不怎麽樣。”
“......”
楚離被她的伶牙俐齒氣的太陽穴直突突，擋在她的面前不讓她走。
顏又舞瞪他，“你到底想幹什麽？”
“行，既然要公事公辦，那我們就來聊聊正事。”楚離偏頭點了根煙，袅袅的霧氣在昏暗中模糊了他的輪廓，吐息間帶着煙草氣。
"我公司要投資一個節目，策劃聯系過你。"
沒等他說完，顏又舞就說：“不去，這個我已經拒絕了。”
楚離看她一眼，側頭朝旁邊吐了口煙，“我知道，但你的拒絕理由......讓我有點費解。”
他的眼睛稍稍下壓，長而卷的睫毛下是一雙深邃的眸，耳垂上騷氣的帶着一枚銀色的耳釘，跟他的眼神一樣閃着細碎的光。
“顏又舞，你不會以為節目邀請你是我的意思吧？”
楚離的嘴角緩慢的扯出一個弧度，嗤笑道：“我這個人一向不吃回頭草，當初那一段跟你說的也一樣，只不過重新見到已經消失的人有點奇怪而已，正常反應罷了，你可以放心，我對你沒什麽興趣，人也是策劃部選的，我沒參與。”
“但從商業角度來說，你的各方面條件确實很符合節目的定位，是第一人選，節目組請你有話題，你去了提高你們舞團的影響力，雙贏的局面。”
顏又舞說：“我沒時間。”
楚離挑眉，“你跟她們可不是這麽說的。”
那天開完會，自從營銷總監說出顏又舞拒絕的理由是因為他後，整個會議室的氛圍瞬間變的奇奇怪怪。
楚離雖然花名在外，泡過的傳過緋聞的“女朋友”數不勝數，但關系後續的處理的非常好，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方面的“桃色問題”。
而顏又舞一個專業的舞者，跟楚離這圈子可謂是八竿子達不到一起，能讓人家這麽生氣的，肯定不是小問題。
幾乎是話音剛落，楚離就能感受到他們朝自己投來的意味深長的眼神。
“既然是陌生人，那各取所需完全沒問題，只不過......”楚離的眼神在顏又舞的臉上掃過一圈，“自己擅長的領域都這麽慫，顏又舞，你現在不僅看男人的眼神差，狀态也這麽拉了？”
這話是直直的往顏又舞的雷點戳，要知道她最在乎的除了自己的臉，就是她的舞蹈表現。
顏又舞垂在兩邊的拳頭不自覺的握緊。
楚離看到後稍稍往後退了些，自信的說：“楚耀看中的節目沒有一個不爆的，最好的配置最好的舞臺，當然請來的人也都是頂尖的，如果把握不大确實需要考慮，畢竟一輪游就不好了，是吧？”
指尖的煙頭已經慢慢的燃到了末尾，溫度炙熱。
楚離彈了彈煙灰，在轉身之際卻頓了頓，想到她剛才在裏面好像喝了不少酒，側頭又說：“看在之前的份上，本少爺今晚可以捎你一程。”
話音剛落，顏又舞的手機亮了。
她的手機一向是長在手上的，屏幕在夜晚亮起，上面的名字一眼就能看到。
看到“澤語哥”三個字，楚離眯了眯眼，屬于男人的第六感幾乎是一瞬間就确定了這個人就是剛才跟顏又舞在裏面喝酒的人。
只不過......這個名字怎麽感覺有點耳熟？
顏又舞自然不可能上他的車，但楚離在，她也不會就這樣接裴澤語的電話。
瞥了他一眼，顏又舞言簡意赅的說了三個字：“不用了。”
這副反應落在楚離眼裏，顯然就成了她急着想接電話跟他避嫌的意思。
呵，果然是顏又舞啊，這男朋友一個接一個的換個不停，好像是他上趕着巴結一樣。
楚離內心冷笑一聲。
偏偏兜裏的手機也像作對似的的震了震，将他心裏無名的火在幹燥中愈燒愈烈。
這一刻，楚離像是為了證明什麽或是反駁什麽，腦子一打結，看都沒看直接從兜裏拿出手機朝着顏又舞說：“啊，差點忘了我也有約了，挺粘人的，那我先失陪了。”
顏又舞順着他的動作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他的手機，不知看到了什麽，眼神卻停在了他的屏幕上。
下一秒，她笑了一聲，意有所指的對楚離說：“幾年不見，楚大少爺玩的是越來越花了，楚離，你可真是不挑啊。”
說完後顏又舞就走了，留楚離一個在原地懵逼。
感覺不對，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結果發現打電話的根本就不是剛才那個女生，而是剛才在酒吧給自己看女兒跳舞視頻的吳越。
特別是他的頭像還是自己那臃腫的大臉，此時正高清放大版的溢滿在他的手機屏幕上。
楚離：“”
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話和顏又舞走時那個要笑不笑的表情，楚離一瞬間就想回去把吳越挂在酒吧的大臺上跳芭蕾。
我tm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