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第 29 章

周一早上是芭蕾團的特定全體訓練，非必要情況，否則不能缺席。

舞臺上的音樂漸弱，今天有一期節目錄制，結束後顏又舞就去換衣間換衣服準備出發去棚裏。

出來的時候正好撞見了馬莎和高芮涵。

自從上次被罰之後，她們倒是乖了一陣，至少見了她之後不像之前那樣胡亂蹦噠。

但她們的關系也惡劣到了極點，從眼神裏就能看出她們對她的不喜。

對此，顏又舞單方面的覺得有毛病。

跳又跳不過自己，長的也沒自己好看，她自動的将這種不相幹的惡意理解為對她的嫉妒。

這麽一想，她們也是瞞可憐的。

新一期的賽制為組隊挑戰賽，采用團隊積分制，輸的隊伍排名最末尾的三名成員直接淘汰。

分隊的順序也很公平，第一場表演的前四名優先選擇。

顏又舞的隊員分別是兩個國标選手和一個民族舞者，成績排名也在中上，總體來說團隊的優勢很大。

錄節目一次至少七八個小時，節目中場休息時，有舞者拿了沙拉過來分享。

同組有人問在哪裏拿的。

那人說節目組專門提供的，就各種各樣的小零食和沙拉，需要的自取。

說到這個，幾個人順便提了一嘴節目的盒飯好像也換了，居然還多了好幾個種類，還有方便減肥的減脂餐。

顏又舞自然也發現了，還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吐槽真的起了作用。

不過據彤彤說，好像是高層視察的時候也覺得飯做的不怎麽樣，錄這種節目本來就耗體力，幹脆就整改了。

錄了幾期下來，舞者們大多也都熟悉了，還有幾個說要約着出去玩。

說到玩，有人就說她上周在酒吧裏偶遇到了楚離。

“真的假的？不是都說有錢人去什麽會所之類的嗎？你是不是認錯了？”

“怎麽可能，他那張臉還有幾個人長一樣？不過那地方确實需要消費限制，我是跟我朋友去的，楚離那天好像也是跟朋友一起，他們一堆人在那。”

“所以呢？你不會要說他跟你碰杯了吧？”

那人翻了個白眼，“你是不知道那天有多少美女，哪裏輪的着我碰杯。”

想到了什麽，她說：“而且楚離是真招人稀罕啊，就往那一坐你知道吧，就有女生主動過去，而且還真聊起來了，你說怎麽沒有帥哥主動找我啊。”

“笑死看把你羨慕的。”

“……”

很快休息結束，話題也就此終止。

一直待在光線充足的房間裏，猛地出來之後感覺整個世界都暗了不少。

月光如水般灑在地面上，顏又舞走到門口便接到電話。

裴澤語已經到了。

車前燈開着，看見她面容疲憊，裴澤語皺了皺眉說：“每次錄制都要到這麽晚嗎？”

顏又舞低頭系安全帶，“不一定，但大部分要到晚上，辛苦跑一趟了，裴大帥哥。”

本來顏又舞是打算自己回去的，可中途看到裴澤語發的信息說一起吃晚飯，顏又舞回複說自己還在錄節目，對方便說可以過來接她。

“你吃飯了嗎？”顏又舞問。

“吃了。”裴澤語這幾天有個項目出差，昨天才回來。

汽車平穩的行駛在路上，察覺到她的疲憊，裴澤語便放緩了車速，他開玩笑道：“感覺你馬上要去見周公了。”

“差不多了。”顏又舞扭頭看着窗外飛馳而過的樹叢，感嘆道：“真佩服那些明星，天天這麽錄節目不累的嗎？我果然還是适合當一個默默無聞的美女。”

裴澤語被她逗笑了，“明天周末休息，我請你吃大餐？”

顏又舞一下子轉過來，“那我可以選嗎？”

“可以。”裴澤語看了她一眼，自然錯過不了她亮晶晶的眼神，“吃點好的，安慰一下我們辛苦的大美女。”

印象中裴澤語一直是溫文爾雅的類型，很少說這種話。

顏又舞多看了他一會兒。

“怎麽？”裴澤語問。

顏又舞說：“學長，你是不是去哪進修了？”

“嗯？”

“感覺你有點斯文敗類那味了。”

正逢紅燈，裴澤語的食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坦白說，我還以為你會告訴我點其他事情。”

顏又舞問：“什麽？”

“比如錄節目的感覺，他沒有為難你吧？”

這個他，當然指的是楚離。

之前顏又舞跟前男友從來沒有分手了還有聯系過。

同為男人，雖然沒有說明，但裴澤語的內心一直隐隐覺得楚離對于顏又舞跟別人不一樣。

甚至，讓他産生了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顏又舞神色平靜，不知怎麽，腦子裏閃過前不久舞者們聊天的話，習以為常的說：“沒，一個小節目而已，他都沒出現過，而且我們早就是過去式了，他現在應該也挺忙的。”

-

每年暑假芭蕾舞團都有舞蹈彙演，算了算時間，今年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顏又舞所要負擔的內容不多，她除了日常練習之外還要兼顧錄節目，時間也過的挺快的。

第三期錄制結束就是淘汰環節，走了幾個人，大家免不了都要傷感一番。

結束後大家一起去聚了個餐，順便聊到了節目定檔時間。

“我到時候就在電視上支持你們了，都給我加油啊。”一個被淘汰的舞者說。

“哎，我公司老板還說讓我多撐幾輪，露個臉漲漲粉什麽的，指不定回去直播的時候還能漲波流量呢，鬼知道第一輪就走人了。”

沒有了攝像機，又喝了些酒，大家說話都直白了起來。

在場的人結束錄制之後多半是要回互聯網上混的，流量和曝光顯然重要。

讨論了一會兒目前的行業困難後，一人看着顏又舞說：“像小舞就好咯，直接考到舞團這輩子的鐵飯碗，回去之後也能繼續跳舞。”

知名度暫且不算，顏又舞的工作确實是裏面少有的。

畢竟舞團的選手就幾個人，大多數都是網紅舞者。

而互聯網這一塊最是捉摸不透，紅不紅全靠運氣，有的人努力了很久也沒什麽流量，就算再為了熱愛，依然解決不了溫飽，而有的人可謂是天生互聯網聖體，老天想讓你紅，擋都擋不住。

話題到這裏有些傷感，有人打斷道：“行了，反正參加過跳爽了就行了，我們不如早點找顏又舞簽名靠譜一點，不然到時候節目播出，依照她顏值肯定會爆，咱們排隊都排不上。”

關于顏又舞會火這件事，似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一夥人起着哄跟顏又舞合了照，又東扯西扯的，直到餐廳快打烊才走人。

而大家想的也沒錯。

到了節目播出這一天，一條熱搜空降第一。

節目組提前打點好了營銷號，發布的內容也會圍繞着舞蹈中心來寫。

本以為話題會是節目內容，或者是空降嘉賓傅成州，可真正引爆的标題确實一個短小的視頻，而主人公正是顏又舞。

畫面中，棕發紅唇的女生緩慢的從車上下來，脖頸如天鵝，膚白盛雪，鏡頭對焦的一瞬間就自動鎖定在她的面龐，但還來不及讓人驚嘆于她的美貌。

轉身之際，衣服的設計展露出她光潔的背脊。

肩部線條流暢勾起完美的線條，宛如上好的錦緞，蝴蝶骨抓人眼球，一舉一動都在牽引着人的視線。

短短幾秒，卻讓人回味無窮。

這一片段被人截下來發在網上，距離節目播出僅僅一晚，播放量就達到了千萬。

甚至還出了關聯詞條，#熱舞時代 #、#熱舞時代#、#神秘舞者#、#熱舞時代出場# 等詞條也一直挂在微博前排。

有的人不知道節目，憑着這條視頻紛紛發尋人啓事詢問裏面的美女是誰。

網友們解釋這是《熱舞時代》參加選手的同時還發現了她身上穿的衣服logo正是國內大熱的國潮品牌soleil.Y的。

稍微了解的人就知道，這個品牌的衣服不僅一款只做一件，并且很難買到，最新的款式要等到秀場才能看到。

而視頻中女生穿的這一件，顯然是未發售的新款，因為有人在品牌發的樣稿中見過這件草圖。

美女加品牌效應，一晚上的功夫關于顏又舞的讨論就層出不窮了。

【@-0.2℃：不是，這是《熱舞時代》的選手？？？】

【@九思要努力：當時節目公布參賽人選的時候有她嗎？這長相我不可能錯過的啊！】

【@今天我在富士山：啊啊啊啊姐姐好米！嫁給我啊啊啊啊啊！】

【@TiAmo:她穿的這個品牌我也超級喜歡.雙廚狂喜啊有沒有人懂我。】

【@鹽焗小星球：各位，我剛剛翻了一下之前官宣的微博，這個姐叫顏又舞，就是公式照很普通那位，當時被忽略了，我靠實物這麽驚豔啊，合理懷疑節目組在玩反差是吧，好好一個美女給我照的什麽玩意兒。】

【@半截詩：我也看了，履歷也很牛波一啊，有顏值還有實力，我敲我想看這個節目了。】

廣大的互聯網民在互相傳達信息的時候就将顏又舞目前露出的資料扒的差不多了。

不過由于她沒有任何個人的社交賬號，所以粉絲為了得知她的情報，只能爬去節目官方號和芭蕾舞團。

一時間，他們的微博粉絲酷酷的往上漲。

可以說，是完全超過了他們事先預期的效果。

節目後臺的人員看到目前的狀況，都不僅咋舌。

這……美女效應，也太厲害了點。

與此同時，挂在微博熱搜第一的顏又舞女士正美美“敲詐”着自家姐姐。

她将網上關于soleil的評論截了個圖發給顏景兮，話語之間也不忘誇自己：【看看，買一次微博熱搜宣傳多貴啊，我免費幫你帶廣告位，夠意思吧。】

顏景兮好像在忙，過了一會兒才回複：【小舞，你什麽時候這麽婆婆媽媽的了？】

言外意之有話直說。

顏又舞不滿的撇撇嘴，懶得鋪墊，直接發語音對着顏景兮控訴道：“兮兮，你難道沒有發現你結婚之後對我這個血濃于水的親妹妹越來越沒耐心了嗎？”

“陸以辰都教給你了什麽壞習慣？”

“還有，我覺得宣傳不能停，你那裏還有什麽衣服可以拿過來，反正還有幾期錄制，我一次性宣傳到位。”

她酷酷的發了一大串。

過了一會兒，那邊也發過來一條語音，但很短，只有四五秒。

顏又舞等了一下沒有見第二條過來，就點開收聽，結果卻聽到了陸以辰的聲音。

“抱歉，是我沒耐心，但你的建議可以考慮。”

反應過來是什麽情況，顏又舞的臉瞬間紅溫，她一把将手機扣在了桌子上，然後一口氣喝了半杯水。

正巧手機這個時候又響起。

顏又舞這會兒被陸以辰那句話說的滿腦子不正經，還以為他們倆在玩什麽想被人圍觀的新癖好。

摸着手機都感覺溫度在發燙。

拿起來一看後，才發現是楚離。

松了半口氣，她劃開屏幕。

大腦還有一瞬間的沒跟上，說起來，這還是他們講和之後的第一次對話。

楚離給她發了一張圖片，點開一看，是一張後臺截取的數據圖。

內容也很簡單明了，就是從她出場的視頻爆火之後，《熱舞時代》節目的被讨論量和漲粉變化，後面還附帶了一句話：【厲害，顏大美女風采不減當年。】

顏又舞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誇贊，畢竟這人說人話的頻率确實少見。

她盤腿坐在沙發上，低頭打字：【少說虛的，有報酬嗎？】

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一會兒後：

【花孔雀：你想要什麽？】

【沒良心：你讓我想？這麽沒誠意。】

顏又舞其實也就是順嘴一說，畢竟上節目也有酬勞，只是沒想到楚離直接給她打了個電話過來。

可能是因為節目播出收視好，他心情也不錯，聲音帶笑，“明天有空嗎？”

“幹嘛？”

“請大功臣吃飯。”

知道他一直會說話，顏又舞還是被他這個稱呼叫的彎了下嘴角，可随即又想到什麽，問：“就我們？”

楚離似乎愣了下，“不然？就只吃個飯而已，你不用這麽避嫌吧顏又舞。”

“不是。”

他怎麽還先不滿上了。

顏又舞說：“這不是怕楚大少爺又有新人了，孤男寡女的，你渣習慣了無所謂，我得為人家女孩子想一想。”

“……”

什麽叫他渣習慣了無所謂。

楚離滿頭黑線，略微無語的提醒：“顏又舞，是你說要講和的，你好好說話。”

“講和不代表要一直順着你，我說的不對嗎？”

楚離扪心自問，雖然自己談戀愛的次數是多了一點，但每一段也很專一吧，更別提之前跟顏又舞在一起的時候，他每天都不是跟她見面的，她怎麽對他能産生這種奇怪的印象。

一聲細微的“咔噠”聲響起，有呼氣的節奏。

他點了根煙，灰白色的煙霧缭繞面龐，楚離覺得有必要為自己反個黑，“沒新人，你不是每天要練舞嗎，少看點無聊的八卦雜志，吃不吃啊？”

顏又舞剛想怼他，想了又作罷，蹭他一頓飯也是不錯的，心頭閃過一絲愉悅。

她答應：“行吧。”

-

之前上學的時候顏又舞很喜歡用社交軟件。

什麽ins，油管，微博之類的都注冊了個遍，也非常熱衷于發自己的美照。

但畢業後忙于工作，時間的問題還有這一行莫大的競争力讓她不得不把精力放到自己的專業上面。

對社交軟件的熱愛也從熱戀的上頭期逐漸平靜。

好像人成長到一定的階段都會經歷的事情，前一天晚上還能抱着手機戀戀不舍的刷到很晚，可一覺醒來就忽然覺得沒什麽意思了，然後立馬将他們打入冷宮。

但她很久不玩這些東西，不代表她不知道網絡擴圈和下沉速度的厲害。

來舞團的路上就有幾個小女生認出來她，一臉激動的問她是不是最近參加節目的那個小姐姐。

顏又舞沒有把自己當成名人，很好說話的跟她們合了照。

舞者知名度的上升自然也會帶動舞團的影響力。

晨會上，團長還專門提到了顏又舞的事情，表揚了一下她在節目上面的表現，散會後也有很多人來恭喜她。

照目前的流量來看，顏又舞很有望成為繼何語嫣之後芭蕾舞團的第二位明星舞者。

首席的位置應該也是板上釘釘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們當然也要在顏又舞的面前混個好印象。

可有人高興，有的人臉色就不是很好看了。

舞團巡演的表演人員名單暫時公布了，除了首席們之外，剩下的角色按照能力基本均衡。

但上一次馬莎和高芮涵的事情團長顯然要給她們長個記性。

這次的節目她們就出場三次，高芮涵好歹有個小獨舞展示，可馬莎因為資歷和日常表現，所參與的基本都是邊緣小角色。

再看顏又舞，還有一支主演劇目。

馬莎的不情願寫在了臉上。

她作為互聯網沖浪5G選手，自然也是第一時間看到了顏又舞出圈的熱搜。

看着評論裏一水的花式誇贊，她都能腦補出來顏又舞那高高在上的樣子。

沒忍住，她在幾個微博視頻下面評論了幾條消息，可很快就遭到人反對，還說她是嫉妒人家好看又有實力，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

氣得她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好。

下午訓練結束大家都在休息室裏換衣服，顏又舞換完衣服之後坐在桌子前弄發型。

出門在外，時刻保持精致是對她自己美貌的尊重。

其他人則在一旁聊着天，有個小姐姐做了美甲，她們正聚在一起說着，“我去，你做美甲了？這個款式好看啊。”

“這是全貼還是半貼啊，不過團長不是說不能做美甲嗎，你真敢啊，別讓她看見了。”

小姐姐看了看自己的美甲，擺着手說：“沒事，這是甲片，塗點卸甲水就下來了。”

“甲片啊？那這質量還挺好的，還有其他款式嗎？”

“我感覺這個我能用上，給我個鏈接呗。”

“行啊，在桌子上，我給你拿。”

舞者走過來拿，看見在旁邊卷頭發的顏又舞，她順口問了句：“小舞，今天打扮這個漂亮，有約會啊？”

其實顏又舞每天都打扮的很好看，妝容一絲不茍，還會根據衣服換不同的發型，就像是要随時準備出街的模特。

但她現在畢竟在網上正有讨論度，這麽一問倒真顯得有些不一樣。

顏又舞笑了下，“跟朋友吃個飯。”

“喔。”學藝術的到底有點小孩子心性在，跟她較為熟悉的幾個就立馬起哄道：“朋友啊？是男生還是帥哥啊？”

之前楚離來找她那次大家可都看的清清楚楚。

學舞蹈的本身就不缺人追，更何況顏又舞這氣質和長相，那肯定更多。

楚離那句“因為她長的好看”可謂是讓她們記憶深刻。

還沒等顏又舞說話，就聽見旁邊一句冷言冷語：“人家約會的人當然多，沒這段位咱們就別好奇了，哎，你的美甲呢，我瞅瞅。”

馬莎就是看不得她們捧顏又舞這個樣子。

她走過去在桌子上翻了幾下，找到壓在卸甲水下面的甲片。

不想在顏又舞旁邊多待，她轉身的時候也沒注意看東西放沒放好，動作毛燥，不小心碰到了瓶身。

一大桶卸甲水立馬就倒了下來，順着桌子往下流，桌子上面的東西頓時濕了一大片。

舞者驚呼了一聲，連忙抽紙擦桌子。

馬莎也轉了過來。

桌子上大多數都是化妝品，她煩躁的啧了一聲，把東西往幹燥的地方放。

瞥見顏又舞還坐着，她不滿的朝着人嚷嚷道：“能不能等一下再打扮，沒看到這裏濕了嗎？”

顏又舞的目光卻看着凳子上的包，聞言直視着她，說話也不客氣，“濕了是我的問題嗎？如果你有說話的功夫不如幫忙擦桌子，閉嘴吧。”

她瞪了馬莎一眼，抽紙擦桌子。

“你！”

馬莎有氣撒不出，出了小插曲，所有人都圍在桌子前，她只能跟着收拾。

顏又舞拎起自己的包。

包放在桌子下面，卸甲水倒下來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它。

真皮的表層被卸甲水結結實實的淋了一層，現在已經有些發白變色。

有人見了後，“呀”了一聲，“這包也灑上了，沒事吧？”

“不知道诶，卸甲水有腐蝕性嗎？會不會掉皮啊？”

“我的媽全濕了！”

顏又舞的臉色不算太好看。

這個包是她之前和司徒淼飛米蘭的時候買的一個很喜歡的小衆品牌，還是限量款，她都沒舍得背過幾次。

幾個人的目光放在罪魁禍首身上。

馬莎被看的不舒服，偏偏這還是顏又舞的東西，她嘴硬道：“看什麽看，不就一個包嗎，我賠不就好了。”

她看了一眼包，發現并不是自己認識的那些大牌。

好看是挺好看的，但就是一個普通的雜牌子，應該也沒有多少錢。

“多少啊，我轉你。”她說着打開手機。

顏又舞冷哼一聲，覺得挺好笑的，“你不需要跟我道個歉嗎？”

讓她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跟顏又舞道歉，怎麽可能，馬莎立馬說道：“都說了我弄的我賠你不就好了，又不是故意的，你要不要啊？”

高芮涵也走了過來，她拿過包看了看，故作姿态的說：“這包是真皮的，看樣子應該沒用多久，要不莎莎，你看這家店鋪裏還有什麽款，你重新買一個？”

嘴上是挺體貼，可話裏話外顯然把這個包當成是顏又舞随手買的淘寶貨了。

馬莎自然聽出來了她的意思，她對着包拍了張照片識圖，結果卻搜不到同款。

“你在哪家店買的！我找不到，算了我還是直接給你錢吧，多少？”

顏又舞被她們這一唱一和的整笑了，下班時間已經過了有一會兒了，她也沒功夫跟她們瞎争辯。

既然這麽大方要賠錢，那就賠吧。

她把包裏的東西拿出來，将包扔在桌子上。

剛才被淋濕的皮面此時已經翹起了泡，一鼓一鼓的，非常難看。

“去掉零頭，一萬六千歐。”顏又舞擡着下巴，神色高傲的說：

“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