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第 28 章
江符頹廢坐在窗邊凝視門口,白仁已經一夜沒有回來,他有種預感他和白仁的關系要到此為止了。轉頭看着東方既白,晨曦初綻的天邊,意識到天要開始亮。
過往雲煙浮現,是他錯了,是他仗着過去白仁為他破破的種種例,給予他的種種特權,歡喜的認為白仁和他喜歡他一樣喜歡他,可他忘了白仁本質上任然是一個直男!是他心急了可他不會放棄,永遠不會!。
江符起身去到白仁衣櫃翻找白仁的naiku,既然都這樣那不妨拿個東西再走吧,他找出一條紅色和當初白仁買給他的紅色圍巾一樣,眼眶一下子濕潤,白仁我好想你!
他把內褲放進行李箱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放好行李箱,轉身仔細打量一下變空的寝室,好像昨日溫情如風一樣察勘不到半點痕跡,內心複雜一時半會不知想什麽,忽然想到自己是否可以給白仁寫一封信來作為告別。
找到一張還沒被自己演算過的草稿紙,提筆寫下潇灑的幾千字越到後面因紙張大小寫不下,無奈字體只能越縮越小。
江符看着密密麻麻的紙張從來沒想過自己還能那麽啰嗦,本來想把它放到白仁床上的可快要放下時,江符頓住了,手上還緊撚那薄薄的信封,沒錯他後悔了
他重新把信放到行李箱,一撅一拐的出門,走廊上播放和往常一樣響亮的《你笑起來真好看》
周圍的慌慌張張拿着書跑着,時不時撞到他差點讓他滾下去,抱歉聲讓開聲在耳邊彼此起伏。要是在往常白仁肯定會用他充滿力量的肱二頭肌抱起他驕傲飛奔下樓,想到這江符鼻頭一酸,心裏默念好幾遍白仁的名字,希望他可以下秒出現在他面前。
他還是沒等到白仁出現。終于解決自己保送的錄取事宜,江符搖搖晃晃出了辦公室門,走到了白仁班級,掃視一圈失落地發現白仁不在這裏。
好不留念轉身意外碰到周述和林佑,沒有看到白仁,挑眉禮貌詢問
“你們知道白仁在哪裏嗎?”
“不知道,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嗎?”
這種語氣好像他和白仁天生一對一樣讓江符嘴角差點壓制不住咧開,看周述也越發順眼。
一旁林佑好心提醒“他好像在小樹林”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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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符道完謝一撅一拐下樓,身後周述好心叫住他
“江符!,我幫你吧!”
江符回頭溫柔一笑,眸中星光閃閃
“不用了,謝謝”
他在小樹林裏的涼亭找到了白仁,彼時他正在低頭看螞蟻搬物。
白仁無心看地上的螞蟻搬物,滿腦子都是剛剛沈春鳥的話
“要搬寝?不好意思搬不了”
“你昨天才剛搬完,今天就要搬出去?,你讓我怎麽跟學校交代”
“去和他溝通一下矛盾,年輕人嘛不要那嘛義氣用事”
忽然一片陰影打下來擋住冬天好不易到來的陽光,白仁擡起頭,江符逆着光對他揚起一個标準燦爛的笑。很甜。
白仁一瞬間有些恍惚,他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情,江符和他想的不一樣或者說他完全不理解江符!
白仁臉色難看的低頭,移開視線思考用什麽理由來離開好。
江符坐在他旁邊手裏的棍子掉在地下,發出聲響,白仁不悅皺眉起身準備離開,江符立馬牽起他的手
手心在這個冬天格外炙熱如火焰一樣灼傷他的手心,身體仿佛有電流穿過,他瞳孔微縮,心髒不規律的激烈跳動,“撲通撲通”在這個寂靜的冬天發出最大的聲響。
白仁慌張甩掉江符的手惱怒道
“幹嘛!?”
“陪陪我吧,我想和你說句話”聲音和往常一樣輕柔溫暖,如冬天上好的一杯的熱可可。
莫名其妙的他坐了下來,感受江符看他的視線,他咽咽口水,目視前方,雙手默默攥緊,身體如同生鏽的機器人那般僵硬。
起風了吹着枯樹,嘩啦嘩啦抖個不停,雪又重新掉在剛掃好的馬路上。
半響白仁憋不住先開口
“你要幹什麽?”
江符的聲音在亂竄的寒風中清晰透進他耳裏,他瞳孔徹底睜大,不可思議轉頭看他
“你說什麽!”
江符神情嚴肅莊重好像古代神教的神父對天朗誦經文一樣,再次重複道
“我将忤逆我的天性,違抗我的本性,放棄我的欲望,以我最珍貴的東西作為保證,我會永遠追随你,愛你,一直陪伴你并把着視作我的榮幸”
深情訴說完黏膩的話語,江符眼睛一刻不治安地凝視他,眼中是無法掩飾的強烈渴望,像是餓狼看見鮮肉那般,令人窒息。
白仁心神一顫,想或許這才是江符的真面目。
從未受過如此正式表白的他慌忙起身,擺手。
無措大喊“我不肯!,我不同意,你讓我感到惡心”
“況且……”白仁眯起眼鄙視的打量他
“你也不懂什麽是愛”,說完轉身腳步慌亂的走了
江符神情頓時間變得悲痛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撕心裂肺的喊到
“你個不正視看自己內心的懦夫!!!”
白仁被着語氣一驚不由回頭望他一眼,江符眼含淚水漂亮的紫眸如同透明無暇的紫翡,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他想他永遠不會忘記這個場景,江符艱難站起想追他卻不想跪倒在地,綁着繃帶的腳溢出血色,擡起頭發絲在風中淩亂,扭曲的臉在寒風中模糊不清,只有腳上的血和他求來的護身符撥弄他的心。
他沒有猶豫轉身大步往前走,走到一個隐秘的角落裏撥打學校電話,讓他們趕緊過來救人。把手機揣進褲袋,擡頭看滿天飛舞的雪花飄落剛才的陽光突然間消失了,白仁心覺遺憾,應該早點拍下來的。
手機響了一聲接起,大概意思是他們沒有找到人,想過來确認下是否真的在這裏,聽完白仁腳步不受控制的跑到涼亭裏,剛才在的人影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只留地上幾滴血跡。
瞬間心慌占據心頭,白仁轉身就要找江符滿腦子都在想要是江符摔殘了或摔死了怎麽辦
白仁獨自找了大半個學校還是沒有找到江符。再次見到江符是白仁失魂落魄回到位置上看窗外風景
突然在校門口瞄見一個身影盡管他穿的厚實就像五百斤胖子,可白仁還是在一瞬間确定他就是江符。
看見他拄着拐杖傍邊是他的烏黑烏黑的行李箱,艱難低下身寫東西然和拉起行李箱,準備一撅一拐出校門的前一刻,江符忽然轉頭注視幾秒他所在的樓層
白仁只有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他看到自己了。
下秒看到江符拿出手機接着自己手機響了一聲
“刷題!不要東看看西看看,好好學習”
“我給你出的卷子要做完,再見”
白仁弓起身子,心髒處如海綿般蘊意着心酸的痛,痛的他不免指責江符為什麽要和他表白,為什麽要做出那樣的事情……和以前一樣不好嗎?
擦擦發酸的眼眶重新看校門口卻發現人不知什麽時候走了。
白仁愣愣的看着這一切無心傾聽周述林佑的讨論,林佑諾有所思的把一切看在眼裏,直接說出心中所想
“你是不是喜歡江符”
話說出口,周述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
“難怪你對他那麽放縱原來是這樣……”
話沒說完被白仁錘了一拳,惱羞道
“那樣啊!那樣啊?就說我喜歡人家!!!”
“難道不是嗎!?,你對他的态度和對我們的完全不一樣難道你沒發現嗎?!,你從來沒有給人家剝蝦剝水果的習慣,可我們出去一有蝦你就剝給江符,江符只負責吃就好了,我們呢?”
“買衣服如果沒有江符喜歡的款式,你就會陪他從東街走到西街,北街走到南街,一家家的去選直到江符滿意為止”
“而且我認識你也挺久了吧,你都沒有給我們做過早餐,不!,你有時心情好會做點給我們,但那也是少數”
“還有我早就想說了白仁!,他跟我們出去一有什麽不對勁,比如說自己心情不好,你就馬上丢下我們,也不管我們在幹什麽,你知道嗎我就因為你老子輸了一局晉級賽!!!!!”
面對周述的強烈指責,白仁瞳孔放大滿臉不可置信,胸口随呼吸不停起伏。他從沒意識到自己對待江符和對待周述他們的态度竟如此天差地別
“你要是不喜歡江符為什麽對他那麽好,好到超過朋友的界限”
白逃避似的移開視線不去看周述如冷白燈一樣審視的目光,偷偷摸摸捏緊手心,強迫瘋狂撲通的心平穩下來,喃喃自語。
“因為他很可憐,而且我不喜歡男生“
周述的氣勢一下子低下去心虛轉頭
“哦,這樣啊”
白仁回到寝室掃視一圈江符的東西已經全部搬走,寝室一時間冷冷清清,而前兩天他們還在籌劃美好藍圖而今天就已各奔東西,強烈的反差感讓白仁不适應的站在寝室中間。
走到床位邊準備上床,瞥見桌上放着一個優盤下面壓着一張紙
拿起一看,筆跡清秀有力,轉折如鋒
“好好學習”
白仁焦灼找出電腦把優盤插進去,電腦卡了一瞬接着出現密密麻麻的視頻。
點開一個視頻看,柔和的暖燈下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捏着一支筆,紙上寫的是他一直搞不懂的三角函數變式,細聽能隐約聽到鼾呼聲,江符的聲音響起伴随筆落下的“嘩嘩”聲
長達三十分鐘的視頻,江符把這道題從裏到外,從外到裏,由表及裏,全方面給白仁講清楚了,而這樣的視頻足足有1000多個!
白仁震驚且疑惑的翻閱,他完全不知道,江符什麽時候準備這個東西的
前有把自己的銀行卡給自己來幫自己追夢後有1000多個視頻專為他制作。白仁眼眶濕潤,鼻頭酸澀,心裏有說不出的感動攪動內心,白仁難受擡頭眼神空洞看江符床位
“江符你何必呢?”
好不容易熬到放假時間,白仁路上焦灼地害怕又希望江符在家。心驚膽顫的推開門,空氣裏彌漫清冷毫無人煙的氣息,白仁不死心擡腳上樓
樓上依然如此,客廳裏,浴室裏,房間裏江符的東西全部不見,整個屋子毫無一點江符生活過的痕跡
白仁不禁想真的有個人曾經和他一起在這裏住嗎?
他在房間發現一張紙條上面寫着
“再見”
從此江符整個人完全消失在他世界裏,他不知道江符在哪裏,不知道他在幹什麽……,白仁想他可能和大多數人一樣走平凡的軌跡也可能和別人創業想到這白仁不禁想:他錢夠嗎?
直到一年後的夏天,萬年不發消息的賬號終于響了一聲,白仁點進去一看,頭像是恒古不變的黑頭發了文件,标題是志願填報參考。
裏面的內容顧名思義是各個高校的情況,奇怪的是每個學校他都能上,白仁不禁思考他是怎麽知道他高考成績的?
不過這份文件确實對他很有幫助,讓他沒有那麽迷茫。
這時李黎華的電話打過來,白仁眉頭升起一絲無奈,嘆口氣點了接聽
“幹嘛?”
李黎華沒有寒暄直擊主題
“馬上報鹽大,我知道你的分肯定夠上去的,別說什麽分不夠的屁話”
鹽大以優秀的金融專業著稱,曾聽聞現在金融行業的高端人才有一半都是從鹽大畢業的,李黎華想他抱鹽大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眸子沉了沉,随手擺弄桌上江符送他的毛絨小狗
“我不想報鹽大,我想報流城體育大學”
“不行,要是報別怪我把你卡給停了”
“那你停吧,反正人總要為自己活一次的不是嗎?姑姑”
說完就馬上挂斷,深呼吸一口,真他媽的爽!
拿起放在桌上的卡輕輕摩挲着,不知他過的怎麽樣,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會有使用這張卡的一天,還真順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