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平淡的生活3
第平淡的生活3
過了幾天他們離開小鎮相繼去往，英國倫敦的大本鐘，日本的東京晴空塔，挪威的布利斯達冰河，意大利的古羅馬鬥獸場。
他們來的匆忙走的也匆忙，導致離月中還有幾天，于是把最後一站定在——冰島，一座浪漫的城市。
在前往冰島的途中，江符整個人陷進座椅身上寧靜着一股淡淡的死感，不像之前那般焦躁不安。
白仁一時不适應起來，只感嘆一聲，江符真是一個變化無常的人。
江符蔥白似的指尖捏着他們在大本鐘上看日落的照片，他的神色不太好，眉頭緊鎖，嘴角珉成一條直線，手指輕微的顫動起來。
白仁看到握住他的手，焦急的扭頭沖外面喊到
“來人啊……”
話還沒說完穿着定制西裝的人，帶領一幫穿白大褂的人，來到面前，有序的進行救治，為首的男人恭敬低頭“請”他出去。
白仁迷茫的注視實木門，手心上留存着獨屬于江符的溫度，冰涼，與這個驕陽似火的季節格格不入。
再次進入房間，江符已躺在沙發上靜靜睡着了，手裏還拿着那張照片，白仁坐回他身旁，從他手裏拿走照片。
照片裏日落熔金，雲舒霞卷，飛鳥相伴，身後的大本鐘在夕陽下閃着光，他們對着鏡頭大笑着比耶。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
白仁随後翻閱其他照片，突然由衷感到，他們現在看起來俨然像一對真正的情侶，而他們現在做着普通情侶會做的事。
白仁被這一想法驚呆，心情複雜放下照片，轉頭看向飛機窗外，雲層翻湧不絕，除了後面碧藍的天空，再無別的景象可看。
白仁靜靜的坐着，江符靜靜的睡着。
最後白仁撐不住，眼睛一閉到頭就睡在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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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窗外漆黑的魅影夜空中晃蕩着一段絢麗絲綢般的極光，耀眼，特別。
白仁眼睛瞪大，小心翼翼的越過江符趴在窗邊細看，他是第一次見到極光，比網上見到的還要漂亮。
如同翠綠的水波紋，在寂靜的夜空中，一圈一圈的在哪裏晃。
白仁想拿起手機拍下來，轉眼一想手機早就被江符收走了，想到這裏，白仁揚起的嘴角瞬間又癟下去。
突然一根手指把他剛癟下去的嘴角手動給他揚起，堅硬冰涼的觸感，白仁打了一個寒顫，抓起他的手放到面前觀察。
江符手指修長，關節凸出，膚色異常蒼白，像鬼片中貞子的手，讓人惡心欲吐。
江符一把把手給抽了回來，不自然的揣手，過長的衣袖擋住白仁想要繼續探尋的目光。
扭頭看向窗外
“去換衣服，一會下飛機冷”，有氣無力道，可語氣上透出一絲強橫。
“在這裏換，仁哥~”，說這句話時，江符眼睛亮亮，柔若無骨的看着他，帶着些許撒嬌。白仁知道，要是自己不答應，江符就會立馬換到另一副樣子，跟四川變臉一樣。
白仁只得起身當他的，脫去衣服，飛機上暖氣打的很足，所以白仁只穿一件薄款毛衣。
白仁随手把衣服丢在另一邊的位置上，露出有些白皙的肌膚，不再是以往充滿男性荷爾蒙的小麥色。
白仁自信展示他的身材，江符的手不由自主摸上白仁健瘦的腰身，炙熱的溫度直沖手心，江符依靠在白仁身上，繼續向下摸着幾乎沒有肌肉的小腿。
“疼嗎？”，江符聲線顫抖，擡頭望他，淚珠悄然滑落，在璀璨的光線下宛如一顆奪目的明珠。
白仁以為他說的是康複訓練，點頭後又搖頭
“剛開始有點痛，後面習慣了”
說着白仁把身體重心靠在一面牆上，下意識給他擦淚，江符抓住他的手起身捂住白仁的眼睛，粗粝的手指摩擦着耳朵，濕熱的氣息打在他耳畔。
白仁的心也跟着他的話，一顫一顫，腦子有什麽東西沖上來，心髒身不由己的激烈跳動。
“我一定會讓你重新站在奧運會上的，相信我仁哥”
“真的？”
“嗯，會的”
白仁笑了，笑的張揚自在，如天空盤旋的雄鷹。
江符看着那個笑呆傻在原地，然後欣慰的笑了，仁哥你應該永遠這樣，自由自在，意氣風發。
他終于明白，自己對江符為什麽恨不起來了。因為只有他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并盡全力給自己提供幫助，用不可取的手段強硬地走進他心，卻意外給自己打開了心結。
下飛機兩人馬不停蹄趕往酒店，江符定的是一間在郊外獨棟別墅。看到面前裝修氣派的別墅，白仁愣住長大嘴巴懵逼的觀察這一切，轉身問江符，語氣是掩飾不住的驚訝和激動。
“這棟別墅全是我們的？”
江符肯定的點頭
“別墅旁邊還有一個溫泉，等會我們可以去哪裏泡”
江符打開門，兩人站在客廳中央，白仁好奇的打量擺放在玻璃櫃裏的裝飾，他們的行李正被人搬到樓上。
“我們的房間在樓上？”
江符自然牽起他的手點頭，白仁掙開江符的手，用拐杖戳戳地面。意思是我有拐杖不需要你扶。
江符眼中迅速積起淚水，可憐巴巴的看他一眼，轉身快步走開，如同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那雙積起淚珠的眼睛，好像一把雕刻刀在他心裏快速劃了一條線，深刻且清晰，無法無視。
白仁拄着拐杖狼狽跑向江符
“哎呦，有必要這樣嗎？”
聞言江符停下腳步，轉頭依然用蓄滿淚水的眼睛看他，委屈巴巴的。
白仁當場吧拐杖丢了，搖搖晃晃走向他，在白仁摔倒的瞬間，江符及時伸出手穩穩的抱住他，随便摸了一把他屁股。
立刻江符的神情如被春風吹過般，神采奕奕摟着白仁，江符眼裏蘊含的星光在白仁眼前出現，他從江符眼裏看見了一場小型宇宙。
江符扶着白仁上樓，白仁看着江符的小身板，輕飄飄的仿佛一陣清風就能夠把他吹走。無奈白仁只得把重心放在手扶梯，回想剛才那個輕的不能再輕的吻，卻意外的炙熱。
房間映入眼簾是一塊巨大玻璃，透着外面無可挑剔的景色。
東西被仆人整齊擺放在書桌上，床頭櫃上，書架上……，江符仔細巡查一遍，發現無問題，才點頭讓仆人出去 。
這時他發現一個老舊的小狗放在顯眼的地方，用玻璃箱着。
走進動手打開玻璃箱上的蓋子，取出裏面的小狗，小狗看起來已經存在很多年的樣子，布料有些褪色，起球，但不難看出之前是豔紅色。
白仁晃晃手裏的小狗，問。
“為什麽要留下它？，它很特別嗎？”
江符面色平靜語出驚人道
“這是用你內褲做的，每次我想你的時候，我都會摸它，玩它”，
白仁手不動，身體整個僵住，艱難忍住丢下的沖動把小狗放回位置。
“你什麽時候偷的”
“表白那天”
“你不嫌髒嗎？！！”，白仁終于抑制不住怒氣朝他吼
聞言江符委屈較真回答
“你不是洗過了嗎？”
白仁看他這幅氣不打一處來，操起花瓶就往那邊江符扔，“拍”的一聲花瓶在江符腳邊炸開，水向四面飛濺，原本光鮮亮麗的鮮花現在狼狽地躺在一堆玻璃碎片中。
江符咬起下嘴唇，低下頭身子不停顫栗，擡頭眼淚半掉不掉，一副被人羞辱的樣子
看他這樣白仁心裏的蹭蹭上漲地火氣一下被一盆涼水澆滅，只留下殘灰和碳渣。白仁努努嘴半天，想不出到底要說什麽。
看着江符哭的越來越嚴重，紅血絲像鬼一樣纏上漂亮的眼眸，最後無奈控訴
“你又假哭”
說完一步一步走到江符面前，猶豫擡起手拍拍他背後，江符安靜下來，抱着白仁的健腰，笑的甜美
“你知道就好”
“我想睡覺了”，說着就把白仁往床上推“我們來補個早覺吧”
白仁醒來時江符還窩在他胸口處睡覺，他望着純色的天花板，心裏不由思考他現在對江符到底處在什麽情感
兄弟情？，親情？還是愛情……？
想到最後一個，白仁倒吸一口涼氣心底不停盤問自己，會有這種可能嗎？，自己真的會變成一個人人喊打的同性戀嗎？
沒等白仁想好，江符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吻他的脖頸，耳朵，鼻尖……，手也不老實的到處亂摸。
白仁已經習慣，閉上眼睛，靜靜等待這些每天必備流程結束。
被子被掀開，白仁睜開眼，他知道流程結束。看着江符瘦弱的背影，白仁心裏強硬的把對江符的情感，全部劃分為過于好的兄弟情。
劃分完白仁心裏依然有一個針緊緊插在他的心髒裏，拿不出來也無法忽視，這種感覺比之前還要強烈。
這時冰涼的手扶開他緊縮的眉頭
“怎麽了？”
“沒”
江符無聲嘆了口氣，強迫他擡頭看着自己
“怎，麽，了”
白仁強裝鎮定，眼神直視他
“回想剛才的夢境”，說完趕忙下床前往書桌旁坐下，江符走過來打開餐盒問
“夢到了什麽”
“一夜暴富，現在在思考這種機會的概率”
江符了然的點頭，把裝有蘿蔔時蔬湯的餐盒擺到他面前
“吃”
一聲令下，白仁立馬拿起勺子吭哧吭哧的吃起飯來，江符含笑的囑咐他遲慢點。
“你不餓嗎？”，白仁夾着誘人的紅燒肉道
江符搖搖頭拒絕
“我不是很餓”
白仁看着江符消瘦的臉頰，心裏隐隐才到什麽，低頭郁悶吃完手裏的紅燒肉。
吃完飯，他們先去聞名于世的黃金瀑布，澎湃激揚的流水向下奔湧而去，激起的水珠彌漫天際，在燦爛的陽光下形成一道道彩虹，陽光下翠綠色的青草也神似翡翠。
白仁拿着江符給他的相機到處拍，一開始是拍天空中浪漫的彩虹然後是各種奇花異草，白仁拍的起勁，江符慢悠悠的跟在他後面看着白仁像頑童一樣，到處蹿。
白仁拍累了蹲在地上，把相機給江符
“你看一下”
江符拿着相機蹲在白仁傍邊，翻閱各種抽象至極的照片，100張照片中只有五張拍的還算可以，江符匆匆把相機遞給白仁。認真評價道
“你是一個現代的抽象派攝影師”
白仁接過故作唉聲嘆氣的解釋“這其實是我的風格，唉，果然誰都不理解我”
“你這個作品确實沒有人會理解你”
白仁：……
後面白仁不理他，開始研究手裏相機的功能，思索着馬上就是齊成言生日，要不要送一個過去給他，畢竟他是搞自媒體事業的。
這時江符搶過相機，白仁還沒來的及問，江符就把相機遞回來，相機上一張鳥兒神氣十足地越過彩虹圈下，羽翼邊緣散發出光芒，照片生動有趣富有靈氣。
白仁沉默不語，只是靜靜欣賞，随便看眼自己拍的照片，看到沒有構圖只是胡亂拍的照片時，白仁腦袋發昏不由咬住下唇閉上眼，，宛如被氣死般，倒在草叢裏。
江符含笑摸着他的腦袋，半個月的時間他們倆已沒有剛相見的鋒芒畢露，而是來之不易的寧靜溫馨氛圍，江符很開心。
他們去當地有名的飯店吃飯，白仁在種類繁多的菜品中，看到Hrútspungar的字眼，立馬激動下單點了一份腌制公羊□□和一道冰島熱狗，炖魚等著名冰島美食，他到要看看什麽是Hrútspungar。
菜品端上來，白仁臉色頓時不好，通體鮮紅粘上汁水的公羊□□裝在盤子裏擺在他眼前，江符看好戲般把盤子推到白仁面前，白仁看着盤子裏的公羊□□，感覺那些血管似乎還在跳動，心如死灰般閉上眼，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下吃完他的誓言。
擡頭見到江符眼裏明晃晃的戲谑，一股氣直逼白仁腦海，他看不起我！！！。冷笑一聲白仁叉子也不拿直接徒手抓住一個往嘴裏噻，豆腐般的口感在口腔裏爆開，膻腥味溢滿口腔，白仁下意識想吐但忍住了，手臂繃緊，面頰青灰，強忍着咽下去，當口裏沒有奇怪的觸感，白仁才像溺水上岸的人般大口呼吸，向江符投來挑釁的眼神。
江符輕笑把果汁放到白仁面前，眼神寵溺。
“很棒”
白仁翻個白眼，懶得理他拿起果汁，嗷嗷大口喝完，直到嘴裏的腥味完全散了，白仁才拿起刀叉提着為數不多的胃口，吃起飯。
吃飽喝足後兩人走在街上逛，白仁對這些商品沒有什麽興趣江符也是，于是兩人一拍即合，前往黑沙灘去看極光。
他們沒有看到極光，白仁頂着刮刮飛來的大風站着筆直，倒是傍邊的江符穿着一件羊毛衣外搭一條羊絨大衣直打啰嗦，白仁看不過去邊嘲笑邊把他擁入懷裏
“罵的，從高中的時候我就感覺你挺裝的”
“不知道你為什麽大冷天穿這套打扮，神經病”
江符乖乖把頭埋進他脖頸，乖巧道
“在電視上學的，覺得帥可以迷住你”
夜幕鑲鑽，星光璀璨。兩人姿勢奇怪在夜空下共賞星光。江符推開白仁，白仁疑惑不解的看他，一臉認真地從外套裏拿出幾張紙遞給白仁，是一張財産轉讓合同，白仁剛想把合同還給他，就被江符握住手真誠的說
“這不是我的施舍，這是你應得的”
白仁還是把合同塞到他還裏，斬釘截鐵拒絕
“我不用，這些年我已經用你太多錢了”
自己上大學的學費，生活費早已超過當初自己給予江符的飯錢和住宿費，更別說他現在的醫療費和療養費都是江符在擔任。
江符收起合同，轉頭眼眸在漆黑夜幕裏閃爍着溫柔的光，此刻世界徹底靜下來，嘩嘩吹過的風和海浪好像不見了，只有懷表亮着兩人不正常的心率。
“白仁，你可以抱一下我，來作為送給我的禮物嗎，今天是我的生日”，江符笑臉盈盈的說完，夜色擋住他無奈哀傷的眸色。
此刻世界又正常下來，嘩嘩的風不停的沖過身體，海浪還在不斷的拍的沙灘，一切開始正常，只有白仁感覺自己不正常，體內有什麽東西要破土而出，他急忙抱住江符，來壓住心裏某處純純欲動的欲望
江符用力回抱他，面色桃紅，溫柔的在白仁耳邊呢喃
“謝謝仁哥，這是我收到過的最好禮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