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抓到你了
抓到你了
快速電梯停下，蘇漸帶着惡鬼被趕出來，正對上一臉莫名其妙的利瑞。
“什麽情況？”
利瑞甚至沒來得及看清白庭的臉，光是沒來源的低氣壓就夠她明白領導現在很生氣，特意等電梯跑遠了再好奇地問。
蘇漸勉強沖她笑了笑，指不定哪個角落的隐形監控正對着他們，多說一個都有被滅口的風險，還是自己回想吧。
利瑞視線飄忽，堅信沒有問不出來的秘密，一時受挫根本勸不退她，腦子一轉就想出了辦法：“白組長特意交代了，你們去醫療中心的視頻監控也會作為證據的一部分，不說的話……”
蘇漸難掩震驚地看向一臉不懷好意的女警，利瑞眯起眼，審視般上下掃過蘇漸，看得他毛骨悚然：
“不說我就去看監控，反正肯定是你惹組長生氣。”利瑞敲定結論，幹脆利落地拉開步子，轉眼就把腳底打滑的蘇漸落在後面。
沒想到蘇漸反而若無其事地冷靜了：“哦，那你看吧。”
白庭總不可能把洗澡也當證據一部分，他果然應激反應太嚴重了，否則怎麽會被利瑞看出來不對勁。
想通了就有底氣了，蘇漸鎮定自若地走上前，跟着利瑞來到為鬼魂準備的休息室，但沒有停下，路過後繼續向前。
“嫌疑鬼關這裏，”利瑞打開門，“然後你就可以回去了，好好準備一下直播。”
胡生和羅密緊緊跟在惡鬼身邊，随時防備着，聞言一人兩鬼都愣住了。
蘇漸：“回哪去？直播什麽？”
利瑞也很奇怪：“組長沒跟你說？總長官簽字通過鬼魂研究報告還不算完，要經過聯盟議會讨論同意，才能重新修改法案。”
“在此之前，你的嫌犯身份保留，所以要回拘禁區。”利瑞客氣地說，“至于直播，其實是新聞發布會。畢竟要改變大家的傳統觀念也很難，所以需要你在直播鏡頭前進行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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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漸努力消化這段信息：“……你的意思是我幫助警署破案，但還是要住拘禁室，在那個連星網都上不了的地方準備直播？”
利瑞仿佛被提醒到了，在個人終端上操作幾下：“差點忘了，得給你開放一點內網權限。”
蘇漸：“……”
女警頭也不擡：“把你那堆只對鬼魂起效的武器留下，出門左拐回去坐電梯，掃描個人終端自動定位目的地。”
白庭的個人終端就能選不同目的地，敢情是因人而異，嫌犯不管坐什麽電梯都只能回拘禁區！
這确實是防止嫌犯逃脫的好辦法，但輪到自己頭上就十分不能共情了。蘇漸氣得反而笑了：“那我可就帶契約鬼走了。”
利瑞接過激光槍粒子炮和彈力繩索，沒有計較蘇漸小發脾氣，揮揮手目送他離開。
畫面在個人終端上同步播放，蘇漸在電梯裏擡起手，個人終端模糊不清地彈出一些短訊。白庭取下隐形耳麥，順手敲了敲面前的門。
“請進。”
仿真人聲近在耳旁，白庭見怪不怪，總長官辦公室的訪客設置就是敲門立馬開，還能聽到科瑞爾親口錄制的問候語。
問候語因人而異，這種公事公辦的語氣說明不止一位訪客，但同意讓白庭一起聊。
是誰很好猜，醫療中心不像太空警署飄在外太空，估計他和蘇漸剛踏上元慈星的地面，議長先生就收到消息了。
白庭嘴角劃過一絲嘲諷意味的笑，正好被摩瑞捕捉進眼裏。
“出席新聞發布會似乎不需要這麽多保镖陪同，”白庭在摩瑞對面坐下，看上去勢單力薄，“看來總長官的辦公室需要擴建，否則議長先生再來該坐不下了。”
摩瑞不理會他陰陽怪氣：“還有下次嗎？你打算今天就把我關起來吧。”
白庭不置可否：“這不是我說了算的。”
逼問的目光頓時轉移到喝茶的科瑞爾身上，總長官用眼神制止下屬說出更冒犯人的話，随後打圓場：“配合調查嘛，沒犯罪怎麽能叫關起來。”
這兩人說話聽着就來氣，摩瑞一想到來警署的前因就更氣：“你們幹脆把逮捕令送到我家去算了！”
議長的家門口總蹲着搶新聞的記者，要是有警用機甲車來送逮捕令，不出一分鐘就上熱搜了。
但是在工作結束後收到逮捕令的上熱搜效率也不低，科瑞爾回答：“怕你在新聞上看見自己被捕了。”
摩瑞冷聲道：“所以我來了，太空警署今天必須給個交代。”
氣氛有些凝固，白庭和摩瑞各不相讓。科瑞爾雖然發出了逮捕令，但現在看來并不敢對議長用強制手段，局面瞬間陷入了僵持。
摩瑞不由得皺眉，科瑞爾也就算了，和稀泥的老手，但白庭出身聯盟軍委，毫無反應也太奇怪了。
不說話就算了，也不動手，幹耗時間虧的可是他。
摩瑞腦子裏迅速閃過幾個解決方案，斟酌再三決定打破僵局：“我……”
白庭慢悠悠放下茶杯，早有預料般看着摩瑞兩眼一翻倒下，按住科瑞爾的肩——雖然總長官并沒有起身的意思，沉聲說：“議長先生過于勞累，我們會為他安排一間休息室，等他醒了再商議。”
科瑞爾緩緩扭頭，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陪同摩瑞而來的保镖盡顯專業素質，把白庭的話當耳旁風，兩個檢查摩瑞的身體狀況，其餘擋在科瑞爾和白庭前面。
放以前白庭可能二話不說就把人掀翻，但這次只是無動于衷地看着，一聲又一聲呼喊在辦公室裏回蕩，昏厥的摩瑞突然睜開眼，撥開保镖的手。
“我想了想，”摩瑞嚴肅道，“配合警署調查是應該的。”
保镖目光呆滞：“可是您……”
摩瑞一擡手：“不要說了，我想好了。”
白庭這才站起身，科瑞爾被他按住慢了一拍，但搶在先說：“我親自審……不，親自照顧議長。按警署的規定，第三方安保人員不得進入。”
這話在門口就該說了。白庭在心裏罵了一句，面色有些不悅。
摩瑞左看看右看看，在衆目睽睽之下遲鈍地反應道：“這案子不是歸白庭管嗎？”
保镖們：“？”
科瑞爾：“。”
摩瑞察覺不對：“都行都行。”然後轉頭對保镖：“那你們先回去吧。”
*
快速電梯從辦公區一路穿梭行至拘禁區，停在一間空閑但顯示有嫌犯入住的移動格，開門丢下蘇漸。
利瑞給他開放了部分內網權限，其實也就是比正常嫌犯多了一些沖浪的權利，某種程度上監管更嚴格了，因為他的星網推送全是歌頌聯盟歌頌警署，連娛樂熱搜都被蓋下去了。
好在蘇漸無心看八卦，個人終端的畫面還停留在聯系人。
他進電梯沒多久就收到了白庭發來的房間號，言簡意赅地讓他派幾只契約鬼來幫忙，具體什麽活也不說，蘇漸只能讓四只鬼都去了。
太不公平了，契約鬼可以自由出入，而他只能躺在拘禁室的床上無聊地刷新聞，浏覽範圍還限制在太空警署泛善可陳的帖子當中。
警署最近有向聯盟議會學習的趨勢，竟然開了直播，蘇漸幹脆點開，驚訝地發現直播間裏的人數少得可憐。
更驚奇的是直播的場景是他前幾天剛剛進去過的審訊室，主角是左顧右盼的聯盟議會議長——摩瑞。
蘇漸呆了一秒，莫名覺得這神态動作說不上來的熟悉，但怎麽也想不起來。
“內部調試，混進來什麽東西了？”
主播麥上下跳動，蘇漸回過神，知道肯定在說他，就回複：“有權限，別踢。”
“我當然知道你有權限，內網安全級別高的很，也就上次信號斷了才癱瘓過。”主播随口聊天，“行了，鬼可以撤退了。”
蘇漸：“……”
摩瑞兩眼一翻，軟軟地倒下去。
羅密從趴倒的身體裏鑽出來，看向另一邊的空氣：“要不要我們揍他一頓？”
主播：“不用，審訊還是本人出鏡比較好。”
蘇漸一骨碌爬起來，羅密應聲之後就離開了鏡頭，應該是準備回來，但直播沒有關，背景音裏有一串走來走去的腳步聲，因為離收聲器遠而顯得模糊。
白庭緩步走進來，看着摩瑞幽幽轉醒：“調試完成就關閉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