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聽，那頭的聲音略顯疲憊。
“中午我不回去了，你們看着吃點吧。”說完就挂斷了。
“……”
唐一這段時間是有多忙？
出差半個月回來後都沒休息直接去上班，現在又加班忙的都沒時間打電話，女兒都不管了？
鬼知道他這段時間忙什麽。
中午在家點了外賣，約定好兩點，楚啓為了表示歉意，提前半個小時就到了。
結果高西鳴說老師直接在培訓室等着了，他就看着十九一路小跑進了培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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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一忙了近兩個月，快到十九生日的時候，他才有了點工夫。
這兩個月，十九從開始培訓到現在，送她上下課的都是楚啓，唐一對楚啓放心，所以把更多的時間放在了工作上。
而十九從那次換了老師後，就沒再出現以前的情況，每次都很開心，和別人接觸上也有了膽子。
不過楚啓沒見過這個老師，因為這個老師每次都會很忙，都是在培訓室等人，上完課有什麽話她就告訴高西鳴，然後高西鳴再轉告給楚啓。
楚啓對這個老師的姓名，身份，都不感興趣，只覺得十九願意和她溝通，那就是好老師。
之前的幾任老師，都特別統一的拒絕十九：十九太抗拒人了，很少會有人進入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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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段時間都一度以為這個老師是不存在的，不露臉，也不和家長交流，還玩傳話這一招。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老師的背影。
那天十九上午一節課，下午一節課，下午是三點半點的課。
大概也是老師的最後一節課，楚啓去找十九的時候，老師直接把十九送了出來。
個子不高，身材有點嬌小，他約莫一米六幾的身高，及肩的中長發，楚啓沒看到她的正臉，不過看出來十九很開心。
楚啓沒覺得那個身影熟悉，便領着十九走了。
高西鳴見兩人走了，替邊小橘關上培訓室的門，和她并排走着，打算下班了。
“邊老師，你為什麽不跟十九的家長打招呼啊？”
邊小橘淡淡的回答：“我是負責十九的，不是負責十九的家長，沒必要的事情就不做了吧。”
“哈哈哈也是，邊老師今晚有時間嗎，請你吃個飯，就當是感謝你願意教十九。”說完，高西鳴又補充道，“帶上你兒子也可以啊，我請客。”
邊小橘推開辦公室的門，拒絕道：“謝謝，不過八月應該不大喜歡出來，被十九喜歡我也很開心。”
高西鳴搓搓手：“好吧，那改天？”
邊小橘收拾好東西，拿起自己的包：“改天再說吧，明天見高老師。”
高西鳴還沒說什麽，邊小橘就收拾好東西了，他只好道：“好，邊老師路上小心，明天見。”
邊小橘出了培訓中心的門，想起今天最後一節課問十九的問題：“唐小桔，你為什麽叫十九啊？”
十九咬着嘴唇想了很久，才道：“爸爸，說，生日十九。”
“哦老師知道了，是唐小桔的生日在十九號，對嗎？”
十九猛地搖搖頭，表示她的回答不對。
“媽媽……”
十九說媽媽兩個字的時候她的心顫了顫，頓了下才回答十九：“是媽媽給你起的小名嗎？”
十九又搖頭。
“媽媽在十九歲生的十九？”邊小橘猜來猜去，就是不想說她心裏的那句話。
十九又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着急，卻又不知道怎麽表達，支支吾吾的斷詞從嘴裏跑出來，就是連不上她想說的意思。
邊小橘心裏有個答案，可她就是不願意說，怕和她想的一樣，怕這個孩子的父親是他。
“十九是，生日，媽媽的。”
邊小橘垂了垂眸，抿了抿唇，還是說出了那句話：“是……十九媽媽的生日，對嗎？”
十九的小腦袋這才點了點頭。
邊小橘看着精致的糖果包裝紙，輕聲道：“傻十九，也是你的生日。”
邊小橘走出靈稚，從口袋掏出一顆糖果，塞進嘴裏，看着那個包裝紙許久。最後還是把糖紙扔進了路邊的垃圾箱，騎上電驢。
拐了個彎，去不遠的“雲上幼兒園”。
這個點幼兒園已經快沒人了，只有幾個老師還在陪家長沒來接的小朋友。
其中有個男孩子，見到邊小橘來了，轉身和老師道了再見，才沖院外走來。
老師隔着不遠的距離和邊小橘笑着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男孩子看着很白淨，臉上一副稚氣未脫的樣子，看見邊小橘時候的目光亮了亮，向這邊小跑過來。
邊小橘停下車子，從包裏摸了摸，遞給他一顆糖果，摸了摸小腦袋說道：“今天八月有沒有聽老師的話？”
小男孩背着小書包用力點了點頭，收到糖果的他格外開心：“今天八月很聽話！”
邊小橘接過他沒放多少東西的小書包，放到電驢的車筐裏：“八月真乖。今晚想吃什麽呢？”
八月坐到電驢的後座，稚嫩的聲音道：“媽媽做什麽八月都喜歡。”
邊小橘嘴角翹起，心裏欣慰的很。但是又想到十九，又一陣酸澀。
八月和十九明明是同歲，一個說話利索，臉上整天挂着笑，和正常孩子一樣，另一個卻磕磕絆絆，都不敢和別人打交道，一起工作的老師們都說十九難帶……
如果十九沒遇見她，那是不是這輩子都完了，高西鳴還說十九的家裏人特別寵她。
邊小橘心疼了十九一陣，被八月拽了拽衣服才回神。
她以前也有自閉，不像十九這麽嚴重，而且小時候也治好了，後來上了初中又因為一些事情，才又不想和人打交道。直到高二那年。
邊小橘心疼十九并非不是沒有原因，她也知道十九為什麽接受她。
從十九進培訓室的門的那一刻，她看到那個孩子的一瞬間，就明白了。
她當年拼命逃掉的東西，要回來了。
看到那張細嫩的臉蛋，她腦子裏就和卡了一根海草一樣，轉不動了。
轉不動了。
但是她也不能甩開手走人，她只是還抱着希望，希望這個孩子不是八月的妹妹。
聽到她名字的時候，邊小橘心裏慌亂了好久，但是她還是想當作什麽都沒發生，畢竟她現在生活好好的。八月也很聽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