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差點玩脫了
9 差點玩脫了
◎跟媳婦說話了,果然超開心的◎
石謹打得是花樣百出,躲在旁邊将場中情況盡收眼底的小魚兒卻是翻了個白眼,看石謹的眼神也像是在看笨蛋一般,帶着一絲絲的嫌棄和不屑。
嘿,我家櫻兒怎麽可能會因為這種小狀況而吓到!她那表情只是在忍笑罷了,也只有底下這群笨蛋才會傻傻分不出來。
小魚兒看着底下的石謹,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吃了半天還剩一大半的饅頭,心裏拒絕承認自己就是不喜歡看石謹讨好蘇櫻,腦海中卻已經開始盤算起各種整人的辦法了。
小魚兒咬着饅頭磨着牙,才剛剛列好了九個備選方法,場中的形勢竟是突兀地變了!
就是在一晃眼之間,打得起了真火氣的衆人攻勢越來越猛,不知是誰的劍竟是貼着人與人之間縫隙襲向了石謹,而石謹在驚覺到這一劍時下意識地就是側身一擋又一挑,那柄劍竟就直接被石謹挑飛了出去,以極快的速度轉射向了站在一旁觀戰的蘇櫻。
“小心!”石謹幾乎是在那劍飛出去的瞬間便緊張地沖着蘇櫻大吼了一聲,心底帶着絕望,雖是轉身想要撲過去補救,卻也明白以自己的速度是趕不上那柄劍的!
意識到可能會有的後果,石謹人在動,眼眶卻一下子就紅了,就在他以為蘇櫻定然會命喪當場之時,卻聽一聲悶響突然響起,那把劍竟然一下子就偏移了角度,眨眼間擦着蘇櫻的袖子斜斜地釘在了她身後的土地上。
微涼的兵刃擦身而過,這變故真的讓蘇櫻吓了一跳。
幾乎是下意思地,蘇櫻轉頭看向了後方那把釘在地上的長劍,一手捂住了胸口,臉色微微泛白,心有馀悸地暗暗提醒自己,以後觀戰的時候定要站得遠遠的。
蘇櫻的驚懼也只在一瞬間,等到看到那柄劍時,她已然恢複了淡然的模樣,只是等到她将目光落到了打偏那把劍的“暗器”上時,她竟是又驚訝了起來——那哪是什麽暗器啊,分明就是一個被人咬了幾口的饅頭!
饅頭能夠打偏劍?這到底是饅頭太硬了,還是扔饅頭的人武功太高了?蘇櫻心裏的這個問題還未想出答案來,身後樹林中的小魚兒便已按捺不住地開口了。
“哎呀,可惜呀,真可惜。我可就只剩這個饅頭可以充饑了,現在饅頭沒了,肚兄還餓着呢。”
小魚兒搖頭晃腦地惋惜着,還擡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低着頭像是在跟自己的肚子說話一般,末了頭一擡,對着下方的蘇櫻勾唇一笑,雙手環胸往旁邊的樹幹上一靠,朗聲問道:“喂,丫頭,你說,你是不是該陪我呀?”
蘇櫻一回首,瞧見的便是小魚兒這副倚樹而立的模樣。
說實在的,小魚兒此刻的形象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糟糕。
他身上的衣裳粘着些許塵土,看上去有些灰撲撲的,頭上發型也有些淩亂,眼圈更是帶着淺淺的青黑色,無論是從哪一點來看,這都是一副頹廢的姿态。
可偏偏這副樣子是出現在小魚兒的身上,被他那怡然自得的神情和懶洋洋的笑容一襯,竟是讓人在不知不覺間便将他這副狼狽模樣給忽略的,記住的,只剩下他那信心滿滿的悠閑神态,留下一個灑脫不羁的印象。
深居幽沽的蘇櫻還是頭一次遇見這樣的人,她的目光不住地在衣着與神态完全不搭的小魚兒身上打量着,越看心裏的驚訝便越多,這驚訝的地方多了,總是難免會産生好奇。
好奇各種草藥機關,對蘇櫻來說那是常态,可好奇一個人,這可就是她生平第二次了。
因着這一點,對於小魚兒那求賠償的話,蘇櫻自然是不會拒絕的,甚至還展顏一笑,回答道:“閣下救了蘇櫻,蘇櫻自然是要賠的。只是寒舍簡陋,沒什麽好酒好菜,只希望你莫要嫌棄。”
“嘿!我才不會嫌棄呢!哎喲,你是不知道啊,我都啃了好幾天的饅頭了,終於能夠有酒有肉吃了,真是讓人期待啊!”
蘇櫻話音剛落小魚兒便接上了話,與此同時,他那倚着樹幹的站姿都不自覺地站直了,雙眼更是恍若在發亮,臉上笑容愈發燦爛,讓人一眼便能瞧出,他是在真心實意地開心着。
而實際上小魚兒現在也的的确确是開心得很,也期待得很。
自打他出了惡人谷,先是遇上了鐵心蘭,後來又忙着趕路,壓根就沒那空閑時間,也沒那個心情去好好地吃上一頓熱乎飯。
直到現在終於有機會能夠好好地吃上一頓了,而且還是和蘇櫻一起,他哪能不高興。
小魚兒眼裏的期待和歡喜沒有藏着掖着,蘇櫻自然也就瞧得一清二楚了。
只是普普通通的一頓飯,竟然也能讓人歡喜成這樣,這般出乎蘇櫻預料的反應,當真讓她覺得好笑又開心,連帶着瞧着小魚兒都更覺順眼了。
只不過,順眼歸順眼,對於這麽一個從她居住山谷旁邊樹林裏鑽出來的人,蘇櫻該試探的還是在試探。
只見她那雙帶着盈盈笑意的眸子不着痕跡地看了一眼小魚兒身後的樹林,眼中精光一閃,笑容裏頓時多了一絲狡黠,開口對着小魚兒邀請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趕緊過來吧,待在那邊可是吃不到酒肉的。”
“哦?”小魚兒目光微動,意味不明地應了一聲。
蘇櫻那不甚明顯的看好戲表情,其他人或許看不出來,可是上輩子與蘇櫻共度了一生的小魚兒卻是一眼便瞧了出來。
他依舊保持着那副雙手環胸的站姿,随意地低頭,看了眼他與蘇櫻之間的路,一下子便發現了好幾個陷阱。
頓時,小魚兒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也沒打算戳穿蘇櫻想要看好戲的想法,只是擡起頭對着蘇櫻一笑,眼中帶着了然,道:“既然你這麽想我過去,那我可就過來了喲。”
言罷,小魚兒縱身躍出,身法靈活又迅速,一路左晃右閃,速度卻完全沒有慢下來。只是眨眼之間,他已經從樹林那邊落在了蘇櫻的面前。
“嘿,丫頭,我過來了,你可還滿意?”小魚兒笑眯了眼,聲音雖還保持着平靜,可眉目間卻已經控制不住地染上了幾分得意。
“你……一路都是這麽過來的?”蘇穎這次真的是目瞪口呆了,她這樹林裏的陷阱機關,雖說不是最複雜和最危險的,可是想要這般安然無恙地過來,那也是千難萬難的,至少在她認識的人裏頭,就只有她的義父魏無牙辦得到。
可如今,竟然還有另一個人當着她的面做到了這一點,這着實是讓蘇櫻感到意外又驚喜,連帶着看向小魚兒的目光中都帶上了幾分期待與好奇,有股子沖動想要看看眼前這人到底還藏着什麽驚喜。
被蘇櫻用這種目光瞧着的小魚兒心裏喜滋滋,他的眸光也不知不覺地柔和了三分,甚是随意地一點頭,用着理所當然中帶着點點得意的語氣回答道:“對呀,這種玩意兒,我三歲的時候就玩膩了,別說是睜着眼睛走過來了,就算是閉着眼睛,我也能安然通過。”
小魚兒這番話并沒有絲毫炫耀的意思,若非要說,那也是他僞裝年輕人習慣了,一時順口嘚瑟了一下。
可這話落到蘇櫻耳中感覺就有些不同了。
我辛辛苦苦設計出來的機關陷阱,你一個不落全躲過了也就算了,居然還說這是你三歲時候玩膩,這到底是在挑釁呢?還是在嘲諷呢?
心裏染上些許惱意的蘇櫻也不咄咄逼人,她只是瞥了一眼小魚兒那張揚的笑容,淡淡地應了一聲:“哦,那請吧,閉着眼睛通過的我還真沒見過呢。”
小魚兒臉上笑容頓時一僵,轉頭看了一眼笑容都淺了許多的蘇櫻一眼,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好像不小心惹毛了她。
小魚兒瞧着蘇櫻眨巴了一下眼睛,靜默了一秒不到,又嬉皮笑臉地往蘇櫻跟前走了一步,道:“哎呀,那可不行。若是平時的時候嘛,我自然是可以閉着眼睛通過的,可是現在你就在這裏,這閉着眼睛通過的法子就不好使了。”
蘇櫻明知道小魚兒這是在想法子推掉這事,可是聽到小魚兒這令人稀奇的說法,她還是忍不住順着他的話問了一句:“為什麽?”
“當然是因為我睜着眼看着你,閉着眼想着你啊。”小魚兒笑得眉眼彎彎,語氣略顯輕佻,可與蘇櫻相交的目光卻認真得很,認真得蘇櫻不知不覺便紅了臉。
那淺淺的一層粉色落在那如玉的嬌顏上,美得讓人怦然心動,又恨不得将面前的人兒給藏起來,莫要讓別人瞧了去。
就連小魚兒都不知不覺地晃了神,好在他很快便回過了神,眼中滿是驚豔,心裏思念泛濫,嘴上反而一本正經地繼續說着話。
“這閉着眼睛過陷阱的事,最重要的呢,就是心神要穩,可是你在我身邊,你說我怎麽可能穩得起來?”
蘇櫻聽着小魚兒這一本正經的歪理,感覺好笑又好氣,又被他這仿佛是表白的話給說得開心又氣惱,再開口時,話題便不知不覺地偏了。
“你跟姑娘家講話一向都是這樣的嗎?”蘇櫻問起這話其實還是好奇居多,單憑小魚兒說情話時那張口就來的模樣,她便不可能将小魚兒剛才說的那話太過當真。
“哪能呀,這不是因為是在跟你說話嘛。”小魚兒笑嘻嘻地否認了,速度又快,回答又直接,饒是蘇櫻覺得他說得多半是場面話,卻也不知不覺地緩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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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 麽?甜麽?甜麽?反正我是邊寫邊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