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挑明

75   挑明

◎推卸責任扯起謊言連眼都不眨一下◎

小魚兒如此配合,江玉郎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張口便道:“也不一定是假扮的呀。諸位還請想想,倘若鐵無雙親自去送了毒棗子,又回過頭來說上一句,那并不是他,憑着鐵無雙多年來的聲譽,諸位會不會信了他這話呢?”

在場的江湖人臉色頓時變了幾變,有幾個轉頭看向鐵無雙時還隐隐帶上了幾分懷疑,可鐵無雙卻對此視若無睹,只是冷笑一聲,道:“照你這般說來,是老夫劫了镖銀又意圖殺人了?!”

“诶,這可是你說的。”江玉郎張口便将這一點給推了個幹淨,又帶着憤怒的表情,道:“不過,趙莊主與我們老太爺有仇是事實,你被趙莊主邀請過來也是事實。假如真是你們盜了镖銀,一來整了我們老太爺,二來那些镖銀就全是你們的了。你們會因此下手,也是有可能的。”

“今日江夫人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會特意過來地靈莊,想要找你們讨個說法,論個明白的。卻沒想到,竟然一去不回了!這肯定是你們害怕心虛,才将她捉起來的!”江玉郎說到最後擲地有聲,若非小魚兒他們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此刻都差點兒要信了他的話。

而那群江湖人則面面相觑,從他們的表情上不難看出,這群人有信了江玉郎這番話的,也有壓根就 不信他這番話的。

江玉郎将他們的神情看在眼裏,卻不怎麽在意。對於他來說,這些人信不信沒關系,找不找得到江夫人也無所謂,反正只要将盜走镖銀一事扣在鐵無雙身上就行了。

可他未曾想到,他是無所謂,鐵無雙看着竟然也不是很在乎。

只見鐵無雙目光冰冷又飽含怒氣,直盯着江玉郎出聲問了句:“你講完了嗎?”

江玉郎見狀不對,這心裏不禁多了一絲戒備,可明面上卻是垂下了頭,宛如被鐵無雙的眼神吓到了一般,擡腳往後挪了半步,低聲應道:“講完了。”

“既然講完了,那便讓老夫也說幾句話吧。”鐵無雙面沉如水,手在椅背上一撐,站起身來瞪着江玉郎便是一聲大喝:“江玉郎!你真當憑着你們母子二人便能将所有人耍的團團轉了嗎?!”

被一語道破姓名,江玉郎當真是吓了一跳。可他的反應也不慢,當即便擺出了一副莫名其妙地模樣,問道:“江夫人的公子也在這裏嗎?鐵無雙,難道你害了江夫人還不夠,連江公子都不肯放過嗎?!”

江玉郎帶着一臉的悲憤反過來質問,企圖再栽贓一個罪名,可那群江湖人對此竟然毫無反應!

對於他們來說,一來鐵無雙的态度太過堅決,堅決得壓根就不像是會認錯人的模樣。二來,江玉郎剛才那番話聽上去,明顯就是在說鐵無雙盜了镖銀。可他又偏偏不敢光明正大地站出來承認自己就是這個意思。

一個連自己的觀點意見都不敢直言的人,卻在鐵無雙喊出名字後直指對方不肯放過江夫人的公子,這情況怎麽看怎麽詭異,他們當即面面相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作壁上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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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見狀,一縷笑意一閃而過,當即便配合着鐵無雙剛才的話,擺出了大驚失色的模樣,道:“什麽?你是玉郎兄?!”

小魚兒這表情很是誇張,手上的動作更是迅速至極。江玉郎只覺得眼前一花,他黏在臉上的胡子已經被拽了下來了!又有一只手在他的臉上抹了幾下,眨眼間他臉上的易容已盡數褪去,變回了自己本來的樣貌。

“還真是玉郎兄,你怎麽會在這裏?還特意易容改裝?”小魚兒甩了甩手中的東西,随手往身後這麽一丢,口中雖是問着話,可臉上卻是充滿了狡黠的笑容,看得江玉郎心裏一突,剎那間便已明白自己上當了。

“我......魚兄,我這也是不得已呀!”江玉郎腦筋急轉,擡起袖子就是一陣哭嚎,道:“不瞞在座的諸位前輩說,我本是與友人一同出游,誰知道竟然半路遇襲!我一路躲躲藏藏好不容易逃到了這裏,卻又發現家母被擒!晚輩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出此下策!”

“哦?那照你這意思來看,莫不是那追殺你的人,就是鐵老前輩派出去的吧?”小魚兒似笑非笑,似是單純地詢問,又像是看透了什麽。

江玉郎心裏發虛,卻又不知小魚兒到底知道多少,故而只得假裝哭泣,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本是想找家母替我查探一番的,怎料......”

江玉郎故意欲言又止,低垂下頭,眼珠子卻滴溜溜地轉着,悄悄查看着可行的退路。

小魚兒點點頭,随意地往前走了兩步,一副了悟的樣子,一回首笑着問道:“哦,我明白了。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需要玉郎兄為我解解惑。”

“嗯?”江玉郎微擡起了頭,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卻又想不出推拒的辦法,便看到小魚兒眯着眼笑道:“玉郎兄既然是來找江伯母幫忙的,那為何要假扮成鐵老前輩給鐵心蘭送毒棗子呢?”

“什麽?”在場的江湖人驚訝出聲,有不少人已經看出這次的見證,其實就是一場引蛇出洞了,因此在互相對視了一眼後,又紛紛閉上嘴繼續旁觀。

而江玉郎是真的被小魚兒這話給吓了一跳,他猛地擡頭看向小魚兒,勉強一笑,道:“魚兄說笑了,我什麽時候假扮成鐵老前輩了?”

小魚兒笑而不答,只是轉頭看向那群見證的江湖人,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藥瓶子,朗聲道:“諸位前輩中定然有熟悉藥理的人吧?晚輩這裏有一瓶藥,當初見着從鐵心蘭他們暫住莊園內出來的人太過可疑,所以故意灑了些在那人身上。”

“我這藥沒什麽特殊的藥性,味道也不是很大,但是那藥味卻經久不散。若是有哪位前輩有疑慮,大可上來一探,看看這江玉郎身上,是否真的存在這股子藥味。”

小魚兒說着回眸一笑,江玉郎則是心裏一涼。

一步錯步步錯,只要被确認了下毒的真是他,那他方才那番話自然也就全部推翻了!甚至因為他方才的那番話,這群江湖前輩便不難想到,那批镖銀就是他所劫。

辯又辯不過,江玉郎毫無征兆地轉身運氣飛掠,眼看着就要沖出大門了!

鐵無雙他們沒能及時反應過來,剛道了一聲“不好”,便見花無缺身形一晃,人已到了江玉郎的跟前,擡手一拍,輕而易舉地将江玉郎給拍了回來。

江玉郎大駭,倒飛回來後倒在了地上,偏頭就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可他卻顧不上自己現在的傷勢,立馬慌忙轉身對着鐵無雙他們倒頭便拜,哭喪着臉求饒道:“諸位前輩饒命呀,實在是......實在是......此事晚輩其實也不想的!可父母之命,身為兒子怎能違背,還請諸位前輩繞過晚輩這一次!”

江玉郎承認得幹脆,卻也推得幹淨。鐵無雙全然沒想到他會如此無恥,登時氣得臉色發紅,卻又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江玉郎這年紀确實不算大,若真按他所說的,是為了孝道才不得不這般做,那也算是情有可原。可是他這話又不是真的,若是真讓他因此逃了,焉知他不會再次使壞?

鐵無雙心裏不甘又急,眼看着在場之人神情稍有緩和,江玉郎十分有可能就此蒙混過關了,大廳的側門後忽然傳來了燕南天的一聲冷哼:“哼,果然是江琴的兒子,推卸責任扯起謊言連眼都不眨一下!”

在場之人瞬間一靜,連江玉郎都忘了裝樣子,擡起頭一臉困惑地看向聲音的來源,打心底裏沒将這話當一回事,畢竟對方說的是江琴的兒子,而他不管爹還是娘,都不叫這名字。

前頭的鐵無雙則大喜,轉過頭來便沖着從側門走進來的燕南天喊了一聲:“燕大俠!”

江玉郎聽了這稱呼還是感覺有些摸不着頭腦,幹脆出聲道:“這位前輩,您怕是認錯人了吧?晚輩江玉郎,家父家母并無叫江琴之人。”

“玉郎?哼!也虧得江琴好意思給你起這個名字!”走出來的燕南天先是對着鐵無雙一點頭,才對着江玉郎冷笑一聲,道:“你娘江別鶴便是燕某找了十幾年的江琴!你娘原是我義弟玉郎江楓的婢女,後下毒害死了我二弟和弟妹!如今她已将事情全都說出來了,你這小鬼還想狡辯不成?!”

“江楓?!”“燕南天?!你是燕南天?!!”人群中各種驚呼聲此起彼伏,聽得江玉郎冷汗直冒。

燕南天是誰,他自然也是聽說過的。只是他從未聽過他娘提起過,燕南天竟然與他們家有仇!

江玉郎腦袋空空,只覺得自己此次大概難逃一死了。他緩了半晌,忽然想到剛才燕南天提起過的,他娘已經将事情全部說出來了。這般說來,他娘已經栽到燕南天的手裏了?

想到這種可能,江玉郎瞪大了眼睛緩緩擡眼對上了燕南天的雙眸,微喘着粗氣問道:“我娘,現在怎麽樣了?”

燕南天看着他,目光雖兇,可眼裏卻沒什麽恨意,明顯只是單純将他當成一個惡人看待。聽到對方這問話,他也只是一頓,便朗聲答道:“自然是為我二弟和弟妹償命了。”

死了......麽?江玉郎聞言似乎瞬間失了力氣,手一軟,整個人趴在了地上,目光愣愣地,心裏也空空的,說不出到底是難過還是不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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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歲:江玉郎!給,你的盒飯!大份的!

皮笑肉不笑的江玉郎:那還真是多謝你了啊,特意給我準備了盒飯。ω

一挑眉的小魚兒:怎麽?你不想吃?

瞬間收斂的江玉郎:哈,哈哈,那什麽,我開個玩笑而已,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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