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天

第5章 第五天

虞卿回到家,洗了個澡不僅将熱意洗沒了,也将将困意洗沒了。

幹脆進了好段時間沒進的畫室。

将那張圖片投屏上去,虞卿開始臨摹。

越畫越清晰感受到席聽底子到底有多好。

這個高鼻梁,這個笑。

虞卿畫得太嗨了。

畫完畫,他拿着成品獨自欣賞了半天。

很完美。

放下畫紙,虞卿望着窗外的落日思考,明天要送席聽什麽呢?

席聽下午上課,第二天一起來就去圖書館泡了一天。

他和幾個好友一起做了款游戲,最近正在試行,偶爾有問題還需要他們調試。

直到五點過他才放下手裏的東西回寝室收拾東西。

拿起手機。

虞卿沒給他發過任何消息。

不過對方應該在上課,正常的。

席聽收拾好自己和朋友出門。

他們聚餐的地方在一家海鮮店。

到了目的地曹祿說:“誰選的地方這麽有水平?”

席聽看着四周。

這家店周圍環境很好,道路兩側的梧桐看起來有幾十年了,說是遮天蔽日也不誇張,樹下一點炎熱都感覺不到,旁邊是個公園,公園中心有個湖,吹起的風很是舒服。

曹祿:“有品!賞。”

席聽嗤笑:“你賞?”

曹祿:“什麽意思啊你?”

其他人也過來了:“壽星,這裏。”

“隊長,快來。”

“曹祿。”

“你們倆站那說什麽呢?”

席聽涼涼開口:“他說要賞選這個店的人。”

曹祿:“……”

“你這個人太無趣了。”

其他人笑起來。

“席聽不喝酒,那我們喝可樂,這種天氣,冰可樂是仙品。”

曹祿:“海鮮配可樂,絕配啊。”

席聽:“他嘲諷你們的品位。”

曹祿:“日,席聽你是不是想打架。”

“哈哈哈哈。”

“行了,快坐吧。”

幾個大男生坐在一起,談的話題就那幾種。

“隔壁系系花你們見過嗎?聽說是個冷美人。”

“沒見過,系花這種一聽就和我們無緣。”

“少來,席聽有緣啊。”

“隊長,你見過嗎?”

席聽:“沒有。”

“隊長沒見過是正常的,隊長天天五點一線的生活,宿舍,教室,圖書館,操場,食堂,沒了,沒見隊長去參加過別的活動。”

“席聽,操場上妹子多啊,有沒有給你告白的?”

席聽吃着東西:“沒有。”

曹祿:“沒有很正常,上次有個美女來要他微信,他拒絕了,操場上跑步打球倒是興致好得很,其他的跟要他命一樣。”

席聽喝了口冰可樂,嘴角勾起:“诽謗我?”

曹祿:“這是诽謗嗎?”

有人有感而發:“席聽,你簡直是聖人。”

酒色一樣不沾,還自律得可怕。

有個人猥瑣笑了兩聲:“現在不算聖人了。”

大家互看,想起來了。

“隊長,從沒見你和哪個女孩子走這麽近。”

曹祿:“他陷進去了。”

“喲……”

“席聽你完了。”

“落入女孩子的手裏了。”

席聽擡眼:“這麽多你們不吃?”

大家頓時又是一陣調侃。

席聽埋頭吃。

有他帶頭,一個個注意力立刻回到餐桌上。

“慢點。”

“急着投胎啊。”

“你倒是留點給我啊。”

“你今天沒吃飯來啊?”

吃到後面席聽又去加了好幾道菜。

吃完一個個癱在椅子上。

有個男生突然道:“卧槽。”

其他人:“怎麽了?”

那個男生:“有個舞會!要求是籃球賽小組每組的第一都得去。”

幾個人坐直:“舞會要跳舞吧?”

“不然呢?不跳舞叫什麽舞會。”

“你會?”

“我不會啊?”

曹祿打了個嗝:“我看看。”

“藝術學院合辦,上臺邀請舞伴跳舞,加學分!可以邀請藝術學院的人跳舞也可以自帶舞伴,加學分啊,怎麽說?”

“去!”

“不就是跳舞嗎,不會我也要上去扭兩下。”

“等我去學。”

曹祿問席聽:“你會跳舞嗎?”

席聽:“你看我像會的嗎?”

曹祿幸災樂禍:“到時候邀請你的人肯定不少,要丢人了。”

席聽看着日期,心裏盤算了下。

“不擔心。”

曹祿:“喲,自信起來了。”

席聽:“你更年期到了?”

從昨天開始說話就是這個樣子。

曹祿肉笑皮不笑:“滾,老子正當年。”

席聽嘲諷笑了一下,恰好手機響了,他拿出來。

【哥哥,你在哪裏呀?】

席聽:【你在哪?我來找你。】

虞卿看着小區門前的公園,随手拍了一張照片:【在家門口。】

席聽望着公園的樣子問:【是銀湖公園嗎?】

虞卿詫異,席聽來過這裏?

【哥哥這麽厲害?一猜就猜到了。】

席聽:【我在這邊的海鮮店吃東西。】

海鮮店?

這附近最近的海鮮店在梧桐大道。

虞卿拎着東西往那邊走。

席聽:【我來找你。】

虞卿:【不急,哥哥慢慢的。】

席聽看着餐桌上的狼藉。

“走吧,回去吧。”

有人問:“去不去唱歌?”

席聽:“我不去了,你們去。”

曹祿:“他五音沒一個在調。”

席聽擡眼:“你今天熱衷于拆我臺啊。”

曹祿:“哪裏的事。”

其他人過來打哈哈。

“曹祿是怎麽了?”

“哈哈哈,打起來,去球場打。”

席聽跟着混了幾句。

曹祿:“懂什麽,我這是嫉妒。”

席聽:“嫉妒什麽?”

曹祿:“說好一起單身,結果你背叛了組織。”

席聽:“滾,誰跟你說好了。”

有人立刻跟着嚎:“我也單身,高中的時候都說好好讀書,大學就能談戀愛了,結果大學找鬼談!”

“別說了傷心。”

“席聽你是我們當中第一個脫單的。”

席聽看向說這句話的人:“你不是有女朋友嗎?”

那人悶聲:“她甩我比我游戲甩狙還快還準。”

此話一出沉默了全部人。

幾人走出了店門,席聽想了想:“別想她了。”

那人嚎了一聲:“可我還愛她,她為什麽甩我不甩別人呢,她心裏肯定還是有我的。”

幾人再次沉默。

甩你大概是還談着吧,想甩別人也不能啊。

曹祿僵硬轉移話題:“話說你們去哪學跳舞?”

立刻有人附和:“跳舞?”

“你說那個活動啊,我決定去找藝術系的小姐姐教。”

“聰明啊。”

幾人站在店門口小心觀望着那個人的臉色,你一言我一語地聊着。

曹祿:“席聽你呢?你找誰教你跳舞?”

席聽看着手機,他給虞卿發消息讓虞卿給他位置虞卿沒回。

席聽:“不知道。”

“跳什麽舞?”

一個甜美的聲音插進來,大家齊齊望過去。

樹下站着一位穿着短裙的女孩子。

JK制服,領口處一個藍色蝴蝶結,頭上也戴着一個相輝映的蝴蝶結。

可愛又清冷。

可愛是因為這身着裝,清冷是對方的長相和身高。

這種長相可以說是雌雄莫辨,不能說漂亮也不能說帥,就是美,很猖狂霸道的美,非常直觀。

對方眼睛很漂亮,不笑的時候自帶慵懶。

手裏提着禮盒,大長腿,優越的身段,非常靓麗。

虞卿提着禮盒:“席聽,生日快樂。”

席聽心漏了一拍。

他接過禮盒:“怎麽過來了,我準備去找你。”

虞卿笑起來,眼睛成了月牙:“哥哥,這邊我很熟,我找你比較快。”

說完他看着其他人:“你們好。”

剛剛還鬼哭狼嚎的幾人站姿都端正了。

“你好。”

“你好。”

虞卿:“打擾了,席聽哥哥我借走了。”

曹祿:“好的。”

其他人:“好的。”

席聽挑眉。

虞卿望着席聽:“哥哥,走吧。”

席聽跟着走,他給曹祿幾人說:“要去唱歌就去,記我的,走了。”

曹祿幾人睜着眼看着。

直到兩人沒了蹤影。

被甩的那個兄弟立刻放聲痛哭:“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求複合。”

另一個兄弟開口:“這種時候你好歹還能思念一下她,我們呢?我們連求複合的對象都沒有。”

幾人立刻抱作一團。

店內老板看了吓了一跳,急忙去檢查自己的可樂。

沒錯啊,是可樂,沒加酒啊。

這幾人怎麽喝可樂也能醉。

席聽跟着虞卿來到公園一棵海棠樹下。

旁邊就是湖水,樹下的長椅恰好能看見夕陽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明明春天就要結束了,席聽卻覺得像是剛來。

虞卿:“哥哥,生日快樂,祝願你這一年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席聽:“謝謝。”

虞卿歪頭:“哥哥快看看禮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席聽打開禮盒,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枝玫瑰。

玫瑰像是剛摘的,嬌豔欲滴。

虞卿笑着說:“這枝玫瑰是我種的,好幾年都沒開過花,我還以為它不能開花了,沒想到今年開花了,送給哥哥,希望哥哥所想如同這枝玫瑰一般,今年都能開花結果。”

送玫瑰是一件讓人誤會的事,但是這枝玫瑰的寓意如此美好,席聽收下了。

“謝謝,它開得很好,謝謝你願意将它送給我。”

虞卿:“不用謝,哥哥,對我不用說謝的。”

席聽打開下面的盒子,屬實被驚豔了一下。

下面是張畫,畫的是他。

能看出是照着昨天那張陽光下的照片畫的。

但是又不一樣,是他卻又很新奇。

虞卿使用的色彩豐富了他。

虞卿:“哥哥,我給畫做了處理,下面有畫框,回去可以将畫挂起來。”

席聽贊嘆:“你太厲害了,畫得非常好。”

這個畫是他這種外行得不能再外行的人都能看出的複雜。

虞卿彎起嘴角:“哥哥喜歡就好。”

席聽目光從畫上移開,看着虞卿鄭重道謝:“這個肯定不容易畫,謝謝,我會好好珍藏的。”

虞卿眼尾一挑,笑得像個小狐貍。

他想起剛剛聽見的話題,他道:“哥哥,剛剛不是故意偷聽的,你要跳舞嗎?”

海棠花被吹落了一朵,恰好落在虞卿肩上,席聽看着對方的眼睛,想起選修課上老師說的那句《詩經》。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嫣然一笑動人心,秋波一轉攝人魂。

席聽道:“有個活動需要跳舞。”

虞卿雙手合一撐在下巴處:“如果哥哥不嫌棄,我可以教你。”

席聽聞言:“你會跳?”

虞卿點頭:“是啊,高中課程有學過的,哥哥,我教你。”

席聽和虞卿對視。

他想說如果他的計劃順利的話,那天的舞會活動他參加不了。

那天的日期和游戲制作大賽相撞了。

虞卿在席聽面前行了個禮:“哥哥,我可以邀請你跳支舞嗎?”

可能是春光太好,也可能是夕陽太美。

席聽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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