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天

第12章 第十二天

虞卿來到校門口，席聽已經在那裏等着了。

虞卿捏了捏嗓子：“哥哥。”

席聽擡頭，收起手機走過來：“走吧。”

虞卿：“哥哥，今天又要麻煩你了。”

席聽：“不麻煩。”

虞卿：“哥哥你高考數學滿分好厲害哦。”

席聽低頭和虞卿對視，他笑：“嗯。”

虞卿：“這麽看着我幹什麽？”

席聽：“沒什麽。”

虞卿誇人喜歡帶個哦字，聽起來甜甜糯糯的。

虞卿：“肯定有什麽，只是你不給我說。”

席聽再次失笑：“覺得你很可愛。”

這是虞卿第二次聽見席聽說他可愛了。

他這張臉往大了說是妖豔賤貨，往小了說是雌雄莫辨，小時候被當成女孩子，初高中被男生排斥，大學被人騷擾，聽到最多的話就是大學同寝室的室友說他勾引，狐媚，沒有男生樣子。

不過後面他還回去了，他這種人，招惹到了就像惹到了瘋狗，那男的最後休學了一年，連專業都轉了。

席聽是第二個說他可愛的人。

第一個是幼兒園的老師。

或許也是這樣，他想給自己打造清純形象的第一反應是往高中生扮。

虞卿喃喃：“可愛嗎？”

席聽：“嗯，可愛。”

虞卿笑起來：“哥哥，你是第一個誇我可愛的男生。”

席聽：“嗯？”

虞卿：“那些男生可讨厭了，我什麽都沒做什麽都沒說就有人說我喜歡他，勾引他。”

席聽皺眉：“你同學？”

虞卿：“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席聽松了口氣：“他造謠你就報警，陰溝裏的老鼠自信過頭看外面的太陽都是自己的，這種人說不清。”

“以後遇到這種事情如果不想自己處理可以給我說。”

虞卿擡眼：“哥哥，你幫我處理嗎？”

席聽：“我去看看這種人是有多大臉。”

虞卿笑，笑完苦惱道：“可是現在我成了騷擾別人的人了。”

席聽：“嗯？騷擾？騷擾誰？”

虞卿伸出指尖戳了一下席聽的肩膀：“哥哥，我這樣每天找你你會煩嗎？”

“……”席聽無言和虞卿對視，他道，“我看你還是太閑了，數學還沒完全進入你腦子裏。”

虞卿頓了片刻：“你罵我。”

席聽：“嗯。”

虞卿睜眼：“你還承認了。”

席聽：“走吧，學數學。”

虞卿：“席聽！”

席聽停下：“別胡思亂想。”

他要是不願意，沒人能騷擾到他。

而且，這種事怎麽能叫騷擾。

虞卿：“你太壞了席聽。”

席聽：“沒有。”

虞卿：“就有。”

席聽：“好吧，有。”

虞卿伸手去抓席聽的手：“壞人是要被懲罰的。”

席聽伸手過去，手掌張開向上：“打吧。”

虞卿一時沒動。

“你的懲罰是這個？”

席聽：“你想怎麽懲罰？”

虞卿心想我想你親我你親嗎？

他靠近席聽：“哥哥，你欺負我。”

席聽：“沒欺負。”

席聽和虞卿挨得近了，他看見了虞卿的喉結。

人都會有喉結，不過女生一般不明顯，果然，虞卿還是太瘦了。

虞卿：“哥哥你看什麽？”

席聽擡眼：“你太瘦了。”

虞卿真的不明白席聽是從哪裏得到他太瘦這個結論的。

他摸着自己脖子，突然一愣。

他的喉結在男生中不是很明顯但也不是說看不見，他買裙子知道買擋胸的，避免胸部太平突出，每次弄頭發都要弄點來遮掩讓自己更像女孩子，唯獨忘記了喉結。

虞卿：“哥哥，你怎麽總說我太瘦了，我這是正常身材啊。”

席聽和虞卿對視。

腰暫時不說，有人的腰天生就這麽點。

但是女孩子和男生身體結構不一樣，她們的腿上有肉才會更健康一點，這是女孩子的身體的自我保護，而且虞卿都瘦到喉結明顯了這還不瘦嗎？

席聽：“不用理別人的審美，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虞卿：“你看我的臉，像是瘦的嗎？”

席聽實話實說：“不像。”

虞卿抓住席聽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是不是有肉的。”

嘴唇碰到席聽的小拇指，虞卿一說話就像親在上面。

虞卿臉太小了，就席聽一巴掌大。

席聽無奈，虞卿有時候太虎了。

“有肉的。”

虞卿笑盈盈：“哥哥，我不瘦。”

席聽：“只要健康，瘦不瘦都可以。”

虞卿：“我很健康，前段時間才體檢了，一點問題沒有。”

高考前夕确實要體檢，席聽：“那就好。”

虞卿盯着席聽喉結：“哥哥，我可以摸摸你的喉結嗎？”

“它在動哎。”

“我好像也有，我這個是遺傳的。”

席聽：“遺傳？”

好像也有這個可能。

虞卿：“我摸摸你的和我的有什麽不一樣。”

他說完伸手去摸席聽的喉結。

席聽稍微仰着頭。

虞卿壞心地按了一下。

席聽下意識吞咽：“別按。”

虞卿湊近：“我看看。”

兩人的姿勢從遠處虞卿就像被席聽抱在懷裏。

虞卿不安分吹了口氣。

脖子上傳來的癢意讓席聽往後退。

虞卿無辜擡眼，說：“我好像給你按疼了，我吹吹。”

席聽抓住虞卿那只作亂的手：“乖一點。”

虞卿：“好吧，那你摸摸我的，我的喉結很大嗎？”

席聽沒動手，他看着搖頭：“不大。”

不是特別明顯，離遠了也看不見。

虞卿：“你摸。”

席聽伸手輕輕碰了碰：“好了。”

虞卿：“你敷衍我。”

席聽沒辦法，問：“三角函數的公式背完了嗎？”

虞卿睜眼，什麽玩意？

席聽：“你背一下倍角公式，Tan2A等于什麽？”

虞卿腦子卡了會兒，試探說：“1-TanA的平方分之2TanA。”

席聽：“下一個，Sin2A等于什麽？”

虞卿開始頭疼，他只是偶爾還記得那麽幾個。

“哥哥，我想喝奶茶。”

席聽：“買完奶茶我們就去圖書館，我占了位置。”

虞卿：“……好的。”

買完奶茶的虞卿跟着席聽進了圖書館。

他坐在位置上轉着筆發呆，他帶着數學題本來是為了以防萬一，這下真的在做題了。

席聽在計算機上敲敲打打，見虞卿在發呆伸手：“我看一下。”

虞卿擡眼，将筆記本遞過去。

席聽看着題目，拿着筆坐到虞卿身邊。

“你看這個條件……”

虞卿剛開始還在聽，聽着聽着全神貫注去看席聽。

都說認真的男人帥，此話不假。

席聽嘴唇比較薄，唇色很健康，應該很好親。

正臉優秀側臉也優秀，鼻梁很高，手指也長，按照他某個軟件的閱讀經驗，這樣的人在床上往往很兇。

想着想着虞卿給自己想笑了。

席聽會嗎？

席聽說着見旁邊沒有了聲音，他看過去，正好撞進虞卿帶着笑的眼睛裏，水光潋滟。

席聽失神了一瞬，他回神：“嗯？”

虞卿眨眼，将視線移到題目上：“哥哥你說什麽？”

席聽敲着桌子重新講。

這次虞卿聽了，一下就聽懂了。

“哥哥你好厲害，我居然聽懂了。”

席聽講得特別細，這道題所需要的知識點從大到小席聽都給虞卿複習了一遍。

虞卿硬生生回憶起了當初的學習的記憶。

虞卿：“哥哥，你真細心。”

席聽：“會了嗎？”

“會了就做一做這道題。”

題目是席聽在旁邊寫的，他将筆記本遞給虞卿。

虞卿拿着題目看了眼，和剛剛那道是一個類型的題目，換湯不換藥的那種。

他順着剛剛的思路幾分鐘就做完了。

虞卿：“哥哥你看看對嗎？”

席聽接過來：“你很聰明。”

虞卿：“我學了這麽久，只是偶爾記不起來一些東西了，不算聰明。”

席聽：“別謙虛，還有哪裏不明白嗎？”

虞卿将筆記本上的題目遞給席聽。

席聽翻看了，這些題目都很雜，什麽知識點都有。

他問：“你帶卷子來了嗎？”

虞卿搖頭：“沒有。”

席聽：“等我一下。”

虞卿看着席聽拿着手機下樓，他坐着無趣地在紙上畫畫。

畫的是剛剛給他講題的席聽。

席聽很快就回來了，手裏拿着一張卷子。

席聽：“我剛剛打印的，你試着做了看看是哪個知識點不明白。”

虞卿盯着這張卷子：“啊？”

席聽：“做吧，你的目标數學是考多少？”

虞卿急忙道：“及格就好。”

席聽明白了：“快做。”

虞卿知道席聽是認真的，他認命拿上筆開始寫卷子。

然而第一題集合他就想不起來了。

問還是不問？

虞卿拿出手機準備搜知識點。

席聽：“怎麽了？”

虞卿眨眼：“忘記知識點了。”

席聽湊過來，看見是第一題，他沒說什麽，開始給虞卿講解。

第二題虞卿會了，一直做到第七題，又想不起來了。

席聽接過筆給虞卿仔細說。

虞卿一點就透，記憶不會消亡，只是需要一點東西提點。

一張卷子，虞卿有大半都不會。

席聽笑了聲：“高三最近應該在複習，上課走神了？”

虞卿：“沒走神，做別的去了。”

席聽發現虞卿不是不會，是不記得了，當他說了點虞卿立刻領悟，并且對于變化的題型完全能做到舉一反三。

當初學的時候應該學得非常好，數學思維也很棒。

席聽：“慢慢來，還有十幾天呢。”

虞卿：“哥哥，你在改什麽？”

席聽：“策劃書。”

虞卿：“我可以看看嗎？”

席聽：“好。”

他讓虞卿看，自己拿着虞卿的筆記本開始做計劃，照虞卿這個情況，十幾天完全補得上來。

虞卿看着席聽的策劃書。

這個玩意大學他寫過無數次，甚至能幫老師改一些論文上的東西，畢業以後也在公司做過一陣子。

虞卿玩過席聽的游戲，知道這個游戲的賣點和創新點在哪裏。

他說：“哥哥，你這裏的表述沒那麽一針見血，這種點拖長了容易讓人疲憊不了解你的重點。”

席聽擡頭：“哪裏？”

虞卿鼠标點出位置。

席聽：“嗯，你覺得怎麽改。”

虞卿先點了保存，然後他删掉這段話，開始給席聽修改。

席聽看着虞卿熟練的樣子，他便一邊寫着給虞卿的複習計劃一邊看虞卿改。

虞卿改得很快，一個小時就給席聽改完大半部分。

剩下的地方很專業，他不敢動。

席聽的計劃早早就寫完了，後面完全是在看虞卿。

虞卿盯着屏幕，手下動作很快，應該經常使用計算機，不低頭都知道鍵位。

認真起來非常專注。

席聽剛開始還在看計算機上虞卿是怎麽改的，後面慢慢去看虞卿。

虞卿的眼睛生得極好，波湛橫眸，令人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