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17

chapter 17

許予程撿起腳邊的小石子向對面的湖面抛去湖面因石子的突然介入泛起陣陣漣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湖面再次恢複平靜。

連續抛了幾個過後大概是覺得沒意思許予程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轉而盯着對面的人一言不發。

很平靜的看着他，好像是要透過他的皮囊，去看他的內心，可他好像怎麽也看不透。

兩人之間好像什麽都沒有，又好像隔了一層看不見也摸不着的透明玻璃，可以看得到那是他，眼睛、嘴巴、神态沒有一丁點兒的變化，可是卻感知不到真正的他。

兩人就這樣沉默的看着對方，沉默良久，誰也沒有率先打破這一刻的寧靜。

再次開口時許予程聲音裏，帶着連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沙啞。

“木木你覺得我在你心目中應該是個怎樣的角色呢？”

夏木繁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指着天上的半輪月亮，“阿程，你看月亮出來了。”

許予程順着他手指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看了幾秒鐘之後又把臉轉向夏木繁。

盯了一會兒對方的側臉開口道，“不要試圖轉移話題，我在很認真的跟你聊，請你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夏木繁把頭轉過來面對他稍稍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你啊，在我生活裏你可以是很多角色、小的時候你是我最好的玩伴，上了初中你是我最熟悉的知己，到了現在你是最會照顧我的哥哥。”

“還有呢？此時此刻你當我是你什麽人？”

“……”其實答案就在嘴邊呼之欲出，但夏木繁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說話呀，木木不要沉默，你雖然是木木但是你不是木頭我想答案已經在你心裏了我不要求你怎樣，只要把心裏的真實想法告訴我就好了。”

“你是我男朋友，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許予程聽到對方的回答後笑了笑。

“那你知道你在我心裏是什麽嗎？”許予程又問。

“不知道，但我蠻好奇的。”夏木繁誠實的回答道。

“你在我這裏就像是一塊拼圖不能說有多重要但是如果沒了你，我的人生肯定是不完整的，是你為我本平庸的生活錦上添花。”

“所以你還要丢開我嗎？”

聽到這些話語夏木繁呼吸一緊。

夏木繁開口輕喚：“阿程，看我，我不是要跟你分手，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這句話，不要因為不存在的事情而多慮。”

“我知道你很愛我，我也很愛你，但我始終不希望，你因為我而丢棄真正的自己，你應該做你自己，不應該為我而改變什麽。”

夏木繁看着面前平靜無波的湖水猶豫着最終還是開了口。

“哥，如果…我是說如果突然有一天我不在了，請你告訴我爸媽不要哭泣，要讓他們保重好身體，也可以讓他們養一只貓，可以把那只貓當成我，這樣就相當于我還陪在他們身邊。”

說到這兒他轉向月亮湖，看着湖水裏自己的倒影，突然很認真的說。

“說真的，我很想養一只屬于自己的貓，這樣我就能想什麽時候摸貓就什麽時候摸，沒有人可以阻礙我，光是這樣想想都覺得好幸福。”

他突然閉上眼對着月亮湖許願。

“如果可以的話，請保佑我健康，不要再被噩夢纏身，最後請賜予我一只貓咪吧。”

說到這裏夏木繁稍稍頓了一下突然轉過身鄭重其事的補充道。

“你也不要哭泣，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就請一天假，去哪兒都好讓壞心情遠離你，但不要做傻事，晚上就好好睡一覺，第二天醒來就去過你自己的新生活。”

許予程剛剛才被對方的舉止可愛到，猛然間聽到這話眼眶頓時紅了“不許說這些。”

夏木繁像是沒聽見似的繼續自顧自的說着：“如果未來的某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可不可以給他們養老送終啊？”

“說什麽呢，當然會啊，那可是幹爸幹媽，就算你這個親兒子不要他們了我這個幹兒子也不能不要他們啊，我可比你有良心的多。”

夏木繁被對方的回答逗樂了打趣道:“你最有良心了，沒有人比你更有良心了。”

“時間也不早了，回家吧。”

許予程拉起對方的手，夏木繁看了看十指相扣的兩個手沒有掙脫開，任由對方拉着。

“怎麽自行車不要了，就這樣拉着我走了？”

“沒事兒，有鎖在小區裏丢不了，你等我一下我鎖了車，馬上來找你。”

話落放開了手對方的手，跑向兩人的自行車，夏木繁則在路燈下面等他。

“好了，這下能放心回家了吧？”

夏木繁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一路無話就這樣默默的走到了各自家樓下。

夏木繁在路燈下站定，路燈暖黃的燈光打在他頭頂，把他的影子無限拉長他什麽都沒說就在那兒默默的站着。

許予程向前一步把他拉的離自己近了一些，兩人的影子不出所料的重合了。

夏木繁率先抱住對方這次的擁抱很輕，跟往常都不一樣說起來兩人也嫌少擁抱。

如果非要說哪一次擁抱令雙方印象深刻。

估計就是在醫院複查那次了，當時的他們真的像要把對方嵌入自己身體裏似的，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去擁抱彼此。

而這次夏木繁給他的擁抱很輕像羽毛随時都可能飄走似的，令人印象深刻的同時很難再抓住。

夏木繁抱夠了自然而然的把人松開，退後兩步，道了晚安便上了樓。

“哥，晚安，做個好夢。”

“晚安。”許予程回他。

許予程目送他上樓心裏奇怪，今天他有點過于反常，但也懶得深究了，在樓底下獨自站了一會兒吹了會兒冷風也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