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淩止素來沉穩,然而這次,若非出于最基本的禮儀涵養,他能把程栀甩飛出廣場。
何青棠常說他死要面子活受罪,這話一點不假,否則也不至被程栀擺了一道。
想在四象殿和平遙面前挽回點被何青棠拉低的形象這有什麽錯?
追根究底還是因為程栀,先是将淩止吸引了來,又激得何青棠光天化日下和她動武成為衆矢之的。招數說不上高明,卻實打實地拉了斂雲峰兩位大弟子下水。何青棠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目光,淩止卻不能與她一般恣意妄為。
程栀厭惡何青棠,同時恨烏及屋地把對何青棠的恨平攤到了每個斂雲峰弟子身上,尤其他這個聲名在外的大師兄。
什麽仇什麽怨?
何青棠就該一不做二不休勒斷她的腦袋當球踢!
淩止一陣天旋地轉。
“師兄你怎麽了?你臉色怎麽突然這麽差?”白肆湊近了對他道,俏生生的小臉帶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誰見了都得說句不人道。
淩止擺擺手,命人将兩個受傷的斂雲峰弟子帶去請醫師。恰在此時,附近樓臺上的玄武殿來使見情形不對匆忙趕了來。
淩止道:“這位大人想必也看到了,這位小姐今日衆目睽睽無故辱我師門,挑起事端。請大人務必予斂雲峰一個交代。”
玄武殿使臣不緊不慢道:“淩仙師我們一碼歸一碼。方才雖是我家小姐言行無狀在先,卻是貴峰弟子動手傷人在先。我家小姐有錯,但這件事不能光是我家小姐認罪。”
白肆道:“你這人好不講道理,若不是她說話難聽,我師姐怎麽可能動手?”
淩止道:“師妹是斂雲峰中人,責罰與否自有師長定奪。
玄武殿使臣得寸進尺:“仙師便是有意包庇何青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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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肆心說明明是你要包庇程栀,現在還要倒打一耙。他還欲再辯,卻被淩止以眼神制止了話頭。
淩止道:“今日四象殿與仙門百家雲集平遙,淩某無意惹是生非。大人既也認同是貴小姐無故生事在先,淩某向玄武殿讨一個交代合情合理。大人若有異議,那不妨現在就将我那師妹找回來,我們當面鑼對面鼓把問題講清楚。”
見淩止主動搬出何青棠,玄武殿使臣內心生出幾分忌憚,只不過他忌憚的不是何青棠,而是何青棠背後的青龍主:“何必再興師動衆,不過是小輩之間的切磋罷了。”
白肆急得跳腳:“誰家切磋是要動手打人的?你這人怎麽這麽愛颠倒黑白?”
玄武殿使臣道:“武比期間,弟子間相互切磋受些小傷又不是什麽稀奇事。歸根究底,斂雲峰若都是如淩仙師一般的強者,哪還會有人受傷?小仙師你說對不對?”
一番高見驚得白肆瞠目結舌。
“都是什麽鬼道理?你這人真是……真是……”白肆急得直跺腳,伸手一指程栀:“你,到底把師兄怎麽了,快把解藥交出來。”
此時淩止手掌的經絡已經被一團正在蔓延的黑氣堵塞,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程栀搞的鬼。
“小仙師可別冤枉人。”程栀攤攤手:“淩仙師方才打了那麽多場武比,誰知道是什麽時候被什麽人下了絆子?沒有證據就別信口胡說。”
白肆氣得不行。
淩止拉了拉他衣袖,道:“算了,和這種人說不明白的。等武比過後禀告師尊,等着。”
最後那句“等着”他是緊盯着玄武殿使臣和程栀的眼睛說的,目光鋒利如刃。
程栀嚣張無非是覺得斂雲峰不可能因為幾個小弟子找玄武殿興師問罪。她想得沒錯,泠玉仙君不在,淩止确實不能擅作主張把事情鬧大。
玄武殿使臣一禮後帶着程栀離開,程栀最後朝白肆露出一張充滿嘲諷的笑容。
蠢貨!
“師兄,你就這麽讓他們走了?你的手都成這樣了,一會兒的武比可怎麽辦啊?”白肆憋了一肚子氣,臉頰一邊還在流血的傷口看着觸目驚心。
淩止取手絹為他幹淨臉頰上的血:“因為不想玄武殿在武比臺上全軍覆沒使的陰私手段罷了,雖難處理了些,可也不是不能處理。她想踩着我奪魁,我偏要讓玄武殿在其他三殿前擡不起頭。”
一滴血滑過淩止指腹,至滲透進肌膚內裏,淩止感覺像是一股清流滲透進了血脈裏,不多時堵塞停滞的經脈竟也重新運轉起來。
淩止不可置信地看着落在自己指心,屬于白肆的血。
內心波濤洶湧。
良久,他擡起頭,視線落在了白肆那張明麗精致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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