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

“仆人的肉,就是佩迪魯把自己的右手剁了放進鍋裏煮,”基拉皺着臉說,“有點惡心,而且我感覺他看起來也沒那麽自願啊。”

哈利和布萊克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後者更是一臉輕蔑地罵着佩迪魯。

斯內普沒好氣地瞪了基拉一眼,就知道這家夥在那麽緊急的情況下,思維還在往奇怪的地方轉動,能不能長點心!

鄧布利多只是嘆了一口氣:“有些時候,願意去做的事,不代表就會少一份恐懼。”

基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至于仇敵的血,佩迪魯是從哈利的手臂上取的。”

布萊克當即激動地喊了一聲,表示下次見到蟲尾巴一定要把那該死的老鼠給咬死。

鄧布利多卻也猛地站起身,讓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快步走到哈利身前,叫哈利伸出手臂,仔細觀察了撕破長跑下面的傷口。

在某個瞬間,唯一直面鄧布利多正臉的哈利,總感覺自己似乎從鄧布利多的眼睛裏看見一絲喜悅的光芒閃過。

但他很快就認定準是自己看花了眼,因為鄧布利多回到椅子上時,看上去又是那副蒼老但溫和的模樣了。

“好了,”鄧布利多說,“我明白了,這是一劑很罕見的複活魔藥,也許西弗勒斯也對它有些印象,現在,基拉和哈利,你們可以說說你們是怎麽離開那裏的了。”

哈利有些尴尬:“我不知道,都是基拉在努力,當時我還被綁在墓碑上。”

基拉意識到她對于獎杯是雙重門鑰匙的判斷其實是基于原著內容的,連反幻影移形範圍也是,對于目前的處境而言,她并不能夠明确門鑰匙是可以回到霍格沃茨的。

這麽一想确實有點魯莽的既視感,但她明明還是蠻茍和穩的說......

基拉如是想着,然後叽叽咕咕試圖飛快帶過這一段:“唔,首先呢,我感覺神秘人是比較沒有安全感的那種,比起拼死一搏,更傾向于逃走?”

鄧布利多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好奇地詢問道:“為什麽這麽判斷呢?”

基拉平靜地說:“對于一個渴望複活和不死的人而言,沒有什麽是比死亡更值得逃避的了,如果活下去,他才能夠擁有更多的可能性。”

“基于這點,我猜測現場應該不存在反幻影移形的範圍限制咒語。”

“其次,正如至暗時刻是天亮前夕,對于所有人來說,他們最容易放下警惕的時間就是在成功的前一刻,”基拉笑了笑,“想想吧,神秘人為了複活謀求了十四年,他終于能夠重新擁有一具身體了,在這種時候,他的注意力只會在自己的複活大業上。”

鄧布利多了然地說:“于是你就趁着蟲尾巴放入仇敵的血後那個關鍵時刻,當機立斷地準備采取行動?”

基拉點了點頭:“沒錯,我用短距離的幻影移形來到哈利的身邊,距離近,目标專注,不用擔心分體,然後割斷了他身上的繩索,這事在第二個項目裏剛幹過。”

她一本正經地開了一個玩笑後,繼續說道:“與此同時,我用飛來咒把門鑰匙拉過來,成功地卡着時間點把哈利帶回來了。”

鄧布利多滿意地望着基拉:“為什麽你會認為獎杯能夠帶你們回到霍格沃茨呢?”

基拉坦然地、三分真七分假地說道:“我并不能夠完整擔保,校長,在被迫罰站的時候我一直在思考,門鑰匙是誰下的,霍格沃茨裏有神秘人的內應,具體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麽做到的。”

“請原諒我比較喜歡用分點分析的方法來解釋——”

“首先,從賽事上來看,迷宮最合理的是一個入口搭配一個出口,當勇士抵達出口時收獲觀衆的歡呼聲,但是我們的迷宮只有入口,獎杯還放在迷宮中心,除非是勇士能夠立刻帶着獎杯出現在觀衆面前,不然他就得再走一段路返回,這顯然有點......”

她糾結着用詞:“不符合一場賽事最關鍵項目的戲劇性?”

“所以我猜它可能是個定位在裁判席前面的門鑰匙。”

基拉停頓了一下,然後坦然說:“更主要的是,我并不能夠保證我可以帶着哈利一起幻影移形,也許我一個人能做到,但是兩個人,他也不會随從顯形,現場情況又是那麽焦急,我很擔心我沒有離開多遠反而分體了。”

鄧布利多總結道:“所以,在一個人能夠逃走的情況下,基拉,你選擇了冒着那個并不确定的可能性,将哈利救回了我們的身邊。”

他望着基拉的神情從未如此慈祥和藹過。

基拉的腳趾在鞋子裏不着痕跡地摳了摳地。

草,她其實是對着答案倒推......校長你怎麽把我升華了......

她側過臉,像是不好意思一樣。

餘光注意到哈利和布萊克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啊這......

然而斯內普的眼睛像是使用了大腦封閉術一樣空洞,感覺像是生氣了的樣子。

“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個小小的問題,”鄧布利多開口問道,“基拉,我記得你的魔杖不是被沒收了嗎,所以幻影移形和飛來咒都是在無杖情況下施展的嗎?”

基拉眨了一下眼睛,并不準備把自己的實力和底牌完全暴露出來。

她抿起唇,眼神躲閃了一下:“不是的,校長,咳咳——我——我還有一根二手魔杖......”

鄧布利多眼裏閃過一絲笑意:“二手魔杖啊,這很正常,像你們這種年紀輕輕的小巫師,在沒成年之前想必都喜歡做點不那麽符合規章的事。”

“而且在有危險的時候,它正好保護了我們,不是嗎?”

基拉像是松了一口氣,朝鄧布利多坦然地笑了一下:“是的,因為我經常會去麻瓜界玩,但是麻瓜界的治安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很好。”

鄧布利多顯然并沒有在意這個。

基拉分析道,她可以順勢洗白自己的二手魔杖了,具體哪一根先不一定。

在他們對話中,地上那個人的臉起了變化,傷疤漸漸消失,皮膚光滑起來,殘缺的鼻子長全了,縮小了。長長的灰發在縮短,變成了淡黃色。

基拉相當遺憾地發現這家夥長得跟電影版的大tt根本不一樣。

“克勞奇!”認出那個人是誰的那一刻,斯內普驚呆了,“小巴蒂.克勞奇!”

“老天!”布萊克也驚呆了,“他不是已經死在阿茲卡班了嗎!”

鄧布利多解除了防竊聽的咒語,讓家養小精靈閃閃過來辨認。

“巴蒂少爺,巴蒂少爺,你在這兒做什麽?”她尖叫着撲過來。

鄧布利多解開了小巴蒂身上的昏迷咒,然後接過斯內普手中的吐真劑,往小巴蒂嘴巴裏倒了三滴——基拉的目光在吐真劑上注視了一會兒——最後他指着那人的胸口說:“快快複蘇!”

小巴蒂睜開眼睛,雙眼無神,面頰松弛。

鄧布利多鎮靜地問:“聽得見我說話嗎?”

“聽得見。”

鄧布利多和緩地說:“我希望你告訴我們,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是怎麽從阿茲卡班逃出來的?”

小巴蒂用一種不帶感情的平板語調講述了一個母親的故事,關于她是如何替代自己的孩子死在阿茲卡班,從此老克勞奇偷天換日,用奪魂咒和隐形鬥篷控制了他足足十幾年,只有閃閃跟他待在一起。

然後又講述了在這個過程中,伯莎喬金斯是怎麽中了遺忘咒最後稀裏糊塗地跑到了阿爾及利亞去。

緊接着是魁地奇世界杯上他突然清醒,卻逃跑未遂,結果僥幸獲得了伏地魔帶着蟲尾巴的親自拯救,又用奪魂咒反控制住老克勞奇,他則取代穆迪進入霍格沃茨,為了完成火焰杯的複活計劃。

“其他材料好弄,我從地下教室偷了非洲樹蛇皮,”小巴蒂平淡地說,“但後來我就沒再去偷過斯內普的東西了,因為我感覺迪戈裏似乎在猜忌我。”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驚訝地落到了基拉的身上。

基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誠懇地說:“我并不覺得那是猜忌,只是當時穆迪——假穆迪——教授有些事做得很過分。”

她不太高興地說:“比如搜查了地窖辦公室。”

鄧布利多轉頭看向穆迪:“為什麽要去搜查西弗勒斯的辦公室?”

小巴蒂平板地說:“因為想要讓波特獲勝,這太難了,他什麽都不會,我只好去偷了斯內普的腮囊草,然後想方設法地讓一只叫多比的家養小精靈去送給波特。在搜查他辦公室的那天,我意外地在他桌子上發現了一張地圖,吓了我一大跳,幾乎壞了我們的大事——”

“那張霍格沃茨地圖上,有着所有人的真實名字,當我看見我的名字出現在地窖辦公室的時候,我簡直以為我要暴露了,但斯內普似乎沒有注意到,于是我趁機把它偷走了。然而當天晚上巡夜的時候遇到了夜游的波特,為了跟他拉近距離,我從費爾奇和斯內普的手中救了他,但那個時候,迪戈裏說的話讓我又有點懷疑起來,所以最後決定換個方式搞到複方湯劑的非洲樹蛇皮。”

斯內普顯然怔楞住了。

因為當時他明明也在場,卻沒有覺得基拉有說出什麽能夠威脅到小巴蒂的話來——

難不成就是那句韋斯萊和老克勞奇?

哈利也很尴尬,因為他不僅盜用了魔藥教授的腮囊草,還夜游,這些都被鄧布利多教授知道了。

“那個,不介意的話我先插一句,”基拉舉手說,“既然真相大白了,哈利你是不是應該把腮囊草的費用賠償給斯內普教授?”

布萊克立即怒了:“又不是哈利想用的,你沒聽見嗎?是小克勞奇想方設法騙過多比,讓多比給哈利的!”

基拉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所以波特就不想着問問,一只家養小精靈是從哪裏獲得如此珍貴的魔藥材料的?連巫師都不一定知曉的知識,家養小精靈知道,你是覺得腮囊草随随便便能從格蘭芬多的宿舍裏長出來?”

布萊克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

哈利連忙扯了扯他教父的袍子:“別說了,西裏斯,對不起,基拉,我會賠償的。”

基拉這才哼了一聲,側過臉準備看向地上的小巴蒂的時候,注意到斯內普正注視着自己。

她有點驚訝,擡眼看過去,正對上斯內普那複雜的目光。

“怎麽了?”她彎了彎眼睛,無聲地笑着問道。

斯內普緊緊抿着唇,望着基拉的視線裏像是摻雜了滿滿當當的東西一樣。

見狀,布萊克當即哼了一聲。

他就知道跟鼻涕精混在一起的斯萊特林骨子裏也是壞的。

布萊克當即就朝小巴蒂問道:“那麽迪戈裏的話為什麽會讓你懷疑?”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

這簡直是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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