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

基拉晚上離開地窖的時候沒有回寝室,而是直接去八樓的有求必應室“偷渡”。

她回到家,相當不爽地把數字順序又被更換成反方向的書再次換回來。

注意到日記本正懸坐在空中看書,基拉還對這種行為評價道:“你真幼稚。”

伏地魔頭也不擡地回道:“我看鄧布利多現在真是老糊塗了,連學校都管理不好,任由學生進進出出。”

基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都有點分辨不輕這家夥到底是鄧布利多黑還是鄧布利多的粉。

“我有時候都在想,”她嘀咕着說,“你到底是為什麽創建食死徒搞事,總感覺是為了反對鄧布利多而反對鄧布利多。”

比如說孤兒院留下心理陰影啊,從此讨厭這個老師,然後老師支持保護麻瓜我就支持讨厭麻瓜的。

伏地魔差點被氣笑:“你想找死嗎?”

基拉皺眉:“就事論事的時候不要情緒發言,完全不理性,你再這樣我就給你關機——我是說不給你更換生命力供應源了。”

被迫寄人籬下的伏地魔陰沉地看着她,再次記了一筆鑽心剜骨的帳。

“你再用這種眼神瞪我也沒用啦。”

基拉摸着下巴忖度了一會兒:“不如省省力氣,滿足我的好奇心嘛。”

她問:“你到底想要什麽?”

伏地魔放下手裏的書,冷漠地看着她:“什麽?”

于是基拉盡可能詳細地詢問:“雖然你看起來很年輕,像很早時期被分裂出來的靈魂,不過食死徒的雛形在你上學的時候就作為沃爾普吉斯騎士團出現了,我猜你那個時候就一定已經有部分想法了——”

“你究竟是想要得到什麽呢?”

伏地魔冷酷地笑起來:“永生,以及統治魔法界,清除肮髒的麻瓜血液。”

“關于後面兩項,我還是不明白,”基拉慢慢地說,“你想要統治魔法界,總得有一個目标吧,怎麽樣算統治魔法界?當上魔法部部長?還是成為所有巫師的王?”

她抱着自己的手臂,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盯着對方:“總不能是把鄧布利多成功殺了就算統治魔法界了吧?”

......該死,這家夥的臉上就像是寫着“你就承認是為了反對鄧布利多才反對鄧布利多的吧”。

如果魂片有顏色,那麽伏地魔的眼睛已經紅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厲害,他咬牙切齒地說:“當然不是,直到所有人都不敢反抗偉大的伏地魔大人為止!”

基拉更嫌棄了:“醒醒,能不能別老是用這麽文藝的句子來聊天?”

伏地魔充滿殺意地瞪着她,在不回答就關機的威脅下,冷冷地說:“成為所有巫師的王。”

“我想也是。”

基拉打了個響指:“因為你根本瞧不上任何人嘛。”

她從右側的書架上召來一本相當厚重的心理學百科全書,興致勃勃地開始念起來:“首先呢,我覺得你可能有點天生的反社會人格。”

基拉清了清嗓子,開始字正腔圓地朗讀:“......反社會典型症狀有:傲慢自大,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非常武斷專橫;往往表現冷漠無情的和憤世嫉俗的性格,不尊重他人......”

“具有強烈的控制欲,擅長操控他人;擅長僞裝,殘酷而冷靜......幾乎無法建立任何依戀關系,但可能擁有家庭......精于計算風險和消滅證據,常見于詐騙等犯罪行為......”

基拉念到盡興,才捧着書笑眯眯地問對方:“怎麽樣,符不符合?”

伏地魔完全不為所動:“你真無聊。”

他傲慢又冷酷地說:“而且,這是少數人才能具有的天賦。”

基拉想了想:“不會感到愧疚或自責那點倒确實能算得上天賦,總好過不斷地精神內耗。”

她又把手裏的書翻了幾頁:“其次,我覺得你說不定有點皈依者狂熱哦。”

“就是說,新的皈依者會比從小就信教的對于新皈依的宗教來得更加狂熱。”

基拉解釋道:“比如說在反對麻瓜這件事上,你比那些號稱純血至上的巫師們還要激進,別說什麽你真的認為麻瓜血液肮髒的話了,但如果你真這麽認為,你就不應該統領那些純血巫師,而是主動為他們當牛做馬才對吧。”

伏地魔震怒地凝視着這個敢于冒犯他的家夥。

基拉探頭又問:“我無意冒犯,只是想問問,你是真的仇恨麻瓜、還是仇恨鄧布利多、或是單純想證明自己的偉大呢?又以及——”

“你對巫師真的有自我認同感嗎?”

......

噫,日記本君好像因為太生氣而回到日記裏去了。

基拉遺憾地挑眉,卻又不能把人從裏面拽出來聊天,畢竟想要找到一個能夠如同裏德爾這樣性格的人很難,缺少類似經歷、共同話題都會導致無法感同身受。

她不需要理解裏德爾。

她只是需要一面鏡子來分析她自己。

基拉第二天早上就收拾完東西離開了。

而那天晚上,空蕩的房子裏才重新出現一個人影,他嫌惡地召來先前基拉拿出來翻閱的那本麻瓜心理學書籍,不屑地看了起來。

沒有人會毫無弱點。

伏地魔從來就不是肯吃虧、不報複的人。

他相信像基拉這樣時常在思考、反複審視的人,往往會将自身的困惑投注于書籍之中。

給他等着!

*

“你想先自己看,還是我先講述一下我的想法?”

基拉把自己的筆記遞過去。

斯內普看見書脊上那個标號“1”,為這本書的厚度微微挑眉:“這裏面都是理論分析內容嗎?”

“昂,”基拉應了一聲,“還有一些實驗記錄,以及一些常用魔咒的魔力流動紋路印記,這只是最開始的初級理論,後續增進的部分在系列後面的筆記上。”

“原來如此。”

斯內普問:“都是你最近在研究的嗎?”

基拉摸了摸鼻子:“倒也不是啦,這是兩三年前的課題。”

“因為我感興趣的課題比較多,所以經常研究做着做着就開始更換內容,很多都只有個筆記1、2就放在那裏了,最近的話,”她眨着眼睛懇求着看斯內普,“西弗勒斯,我可以研究你的黑魔标記嗎?”

斯內普抿起唇:“你是想除去它?”

“但是解除黑魔标記在黑魔王已經複活的現在用處不大,如果是過去那段黑魔王隐匿的時期,倒是能夠利用這點讓很多牆頭草或是被迫的人逃離黑魔王的陣營。”

可現在,誰敢當着黑魔王的面說我不幹了啊。

消除黑魔标記無異于一種背叛。

基拉的目光閃了一下:“但戰争總有結束的時候,哪怕我們可以憑借這個作為砝碼,去讓更多的牆頭草食死徒态度稍微暧昧一點呢?”

更重要的是,當迎來斯內普作為雙面間諜在食死徒中的處境危急起來的那個時候......

她會考慮用強硬的方式讓對方無法再去冒這種生命危險。

斯內普不疑有他,但還是拒絕了。

“黑魔标記跟黑魔王的聯系太過緊密,一旦在研究過程中觸動标記,由于食死徒可以利用标記去召喚黑魔王,黑魔王會立刻得知是誰。”

基拉有點遺憾,但還是摸了摸他的臉安撫道:“沒關系,等戰争結束之後,如果它還沒有伴随着神秘人的死消散的話,我們就有充足的時間去研究它了。”

斯內普微微挑眉:“有時候你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就像确認這場戰争能夠結束一樣,要知道鄧布利多估計都沒有你這樣充足的自信。”

但這樣的口吻,時常能夠為他注入某種堅定的精神能量。

*

“黑魔法防禦術小組?”

基拉重複了一遍:“然後你們希望由我來為你們授課?”

赫敏點頭,用盡可能誠懇的目光看着她:“基拉,你知道的,神秘人回來了,結果我們現在的黑魔法防禦術課程卻還只是對着書本默讀——”

“我知道你的意思,”基拉平靜地說道,“但是這件事哈利和你都可以領頭做到,你在魔咒學方面有着天賦,而哈利也很擅長黑魔法防禦術的咒語。”

赫敏察覺到拒絕的意味,她困惑地說:“可是這不一樣,你懂得更多,你還是三強争霸賽的冠軍,你能夠使出那麽強大的水牢魔法。”

基拉撓撓臉:“有很多原因吧,首先我還挺忙的,比起指導學生去如何施展那些魔咒,我更願意把時間和精力放在我自己感興趣的書籍和課題上。”

“其次我不喜歡也不擅長做老師,”她坦然地說,“對于人類,我的耐心會比較稀缺一點,我不能想象我需要去無數次地告訴一個人咒語怎麽發音、魔杖怎麽揮舞。”

事實上基拉每次看到那些耐心的老師都想不通他們是怎麽保持住不發火的。

好吧,最重要的其實就是不感興趣。

“不過我可以為你們提供一個隐秘的場所作為展開活動的地方。”

反正最後也會有多比來告訴哈利在哪裏組織,基拉索性利用這個信息差直接換取很有可能落到她身上的責任。

她領着赫敏去了有求必應室,把打開的方法教給了她。

赫敏看起來相當激動,大概是已經想好這些能如何派上用場,甚至還帶着有些迫不及待的哈利和羅恩也去有求必應室逛了逛,讓兩個小男孩直呼不可思議。

“它遠比我們想象出來的大,”哈利摸了摸飛天掃帚,“我們甚至可以在這裏打魁地奇!”

羅恩同樣激動地點頭:“這個房間太神奇了,我敢打賭弗雷德他們都不知道城堡裏還有這麽好玩的地方,就憑這一點,我覺得基拉再傲慢一點都可以接受。”

赫敏皺眉瞪他:“你在說什麽,羅恩,基拉她根本就不傲慢,如果她真的跟馬爾福一樣,就根本不會理睬我們,你也沒有站在這裏說這話的機會了。”

羅恩的臉紅了起來:“好吧,是我用錯詞了,但是我想不出該怎麽去描述她的感覺,就比如說暑假在西裏斯家裏的時候,她總是一個人待在那堆滿灰塵的書房裏。”

赫敏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所以你把跟我們一起大掃除的那個人叫什麽,一個長着基拉臉的小精靈嗎?”

“她只是沒跟你們玩那種小男孩的游戲而已,”她叉着腰大聲說,“我很疑惑你們都不知道在暑假裏學習和寫作業的嗎?連金妮都沒你們這麽幼稚,基拉本來就比我們大,她更成熟明明很合理。”

羅恩試圖争辯:“她以前還喜歡跟弗雷德他們研究惡作劇産品呢,但今年對于逃課糖都不感興趣了。”

赫敏恨不得搖晃這個家夥的肩膀:“你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麽話羅納德,你——級長——在指責一名學生會會長不參與逃課糖的研究?”

羅恩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來他今年已經是格蘭芬多的級長了。

“好像也是哦。”他尴尬地笑了笑。

這讓無法參與進類似讨論的哈利有種更加置身事外的感覺,好在他現在已經沒那麽在乎級長是羅恩而不是自己的事了,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伏地魔需要對付呢。

哈利清了清嗓子:“但是基拉不參與的話,我們應該找誰來為我們做訓練呢?”

兩雙眼睛慢慢地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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