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跳舞
穆潛直到跟着秦深進了房門，還是一副回不過神的樣子。
剛才車裏那一幕沖擊太大了。
那一瞬間，他真的有心跳加速，而且是瘋狂加速。
所以說，秦深雖然确實是拯救他演戲的人，但是也真是他的克星吧！
“來杯茶嗎？”秦深拿起茶葉，然後看到穆潛手裏拿着的保溫壺。
想起穆潛抱着保溫杯喝枸杞茶的樣子，秦深無奈的笑笑：“你可真是，”又實在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詞，笑着搖搖頭，給自己泡起茶了。
進門這一會兒，穆潛好歹情緒平穩下來了。
秦深邊泡茶邊和穆潛講話：“作為我的影迷是什麽感覺？”
！！！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穆潛又呼吸急促下來，秦深怎麽發現的？！
好似知道穆潛的想法，秦深不緊不慢接道：“前段時間有點急事，電腦壞了，臨時借用了你的電腦。”
未盡之言也不用說了，穆潛自然自己的電腦放了什麽東西，而且穆潛記得，自己臨走時，想到進組幾個月看不到秦深的電視劇和影片，就把文件夾打開留戀的看了幾部。
因為走的急，蓋上電腦直接走了。
想到那幾個名為‘深愛’‘摯愛’‘宇宙最愛’這種中二癡漢的文件夾。
穆潛整個人癱倒在沙發上，羞恥感已經把他擊敗了，他完全不想動彈了。
其實也不是不能讓秦深知道自己是他的影迷，秦深影迷何其多，也不差他一個，秦深教他演戲時他也沒怎麽掩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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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該是這時候，本來剛剛在車裏穆潛本來感覺自己表現的心跳太快。
而且那些文件夾名稱，說明穆潛不僅僅是個影迷，還是一個狂熱的影迷。
實在是太糟糕了，羞恥又尴尬。
穆潛不敢相信秦深看到文件夾是什麽心情。
更不用說穆潛在這個事上撒了一個小小的謊，秦深在确定與穆潛隐婚前，問過他是自己的粉絲嗎？穆潛當時否認了，只表明自己很敬佩秦深，畢竟他認為自己喜歡的只是秦深飾演的角色，而不是粉秦深這個人。
可是現在的這表現，這是否認的樣子嗎？
不是粉絲會建那個文件夾嗎？
不是粉絲那剛才心跳加速幹嘛？
其實穆潛想多了，秦深打開電腦倒是沒怎麽驚訝，穆潛以為自己表現的不怎麽明顯，但在秦深眼裏已經足夠明顯了。
不過有一點穆潛倒是沒想錯，秦深真沒想到那些文件夾的名稱會那麽，直白。
看着攤在沙發上一條鹹魚樣的穆潛，他實在好笑，在想自己是不是捉弄這個小動物太過了。
是的，秦深承認，今天這出臨時起意，一方面是為了幫助穆潛入戲，另一方面也是自己玩笑心起。
他平時很少有這種心态，但每每碰到穆潛，就有些‘惡劣’本性蠢蠢欲動的想要出來。
這樣不好，秦深在心裏嘆道。
“穆潛，我沒指責你的意思，只是幫你入戲。”
一臉鹹魚的穆潛轉動了眼珠，看着秦深真切的笑着飲茶，心裏信了大半。
“對不起。”穆潛嗫嚅。
“嗯？”秦深疑惑，突然道歉算哪出？
“對不起，”穆潛又說了一遍：“結婚的時候沒說實話。”
不知怎麽，結婚這個詞，穆潛說的有些艱難。
穆潛看秦深還是一臉不解，說都說到這兒了，硬着頭皮繼續道：“就是，你問我是不是你粉絲？”
秦深本來還想裝作不解的樣子，再看鹹魚樣的小動物一副水分全都要蒸發幹的樣子，善心大發的放過了穆潛。
“我知道，而且，你當時确實一臉坦蕩，只是愛好我作為演員所創造的角色吧。”秦深笑着回道。
鹹魚穆潛的眼睛發射出亮光，頭也開始點動，滿臉的贊同。
是的是的是的，影帝實在太聰明了。
就差沒高呼秦深英明了！
“但是，這段時間相處，現在應該也粉上了我這個人吧？”秦深促狹。
正準備起身的穆潛又攤了回去。
不，并沒有。
你的狂熱粉絲黑化值即将充滿。
分分鐘就粉轉黑你信不信？
“好，不逗你了，講正事吧，談談你現在演戲上遇到的困境。”秦深忍笑。
已經癱倒的穆潛又瞬間坐起來。
你問剛才粉轉黑的穆潛去哪了？
已經忘了！
不知道嗎？粉絲對于黑化值都是只有7秒記憶的魚，馬上就可以忘掉的。
穆潛淡定的決定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全從腦中格式化掉。
一臉認真的等着秦老師開講。
“剛剛在車裏的感覺你還記得嗎？”秦深喝了口茶，表情重回嚴肅。
當然記得，穆潛趕緊把還沒來得及格式化的記憶調取出來。
不，不行，心跳又開始加速了。
“就是這種感覺，”秦深予以肯定：“心動的感覺。”
穆潛：······
“演戲說到底還是進入角色，不論用什麽手段感受情緒，能更貼近角色就是正确的演法，至少不會完全出戲。”秦深把前幾天穆潛說給徐氖的話又還給了穆潛。
“心動，從生理上來講，就是腎上腺素激增，荷爾蒙在躁動，不論令你心動的是什麽，生理上的感覺總不會騙你。”
秦深客觀冷靜：“穆潛，你要時刻記住你是個體驗派演員。”
穆潛不自覺的摸到胸口的地方。
心動嗎？剛才心跳加速臉上開始發燒的感覺。
是，心動嗎？
他不是沒有因為喜歡一樣東西或者碰到熱愛事物産生過這種感覺。
但他沒有刻意去記憶那種感覺，稍縱即逝後就過去了，可是這次，他覺得自己真切的感受到了。
穆潛閉上眼細細體味。
那種滿心滿眼全是一個人，腦海中炸煙花的感覺。
再睜開眼，眼神清明而堅定：“我知道了，謝謝。”
“那好，我們對一幕戲吧。”
“就對，跳舞那一幕。”
秦深把手機音樂外放，站起身，紳士的半彎下身，做出邀請穆潛做舞伴的姿勢。
穆潛想了想，也站起身，對秦深做了一個同樣的邀請姿勢。
他是許辰安，自然該是他，來邀請自己的舞伴--謝江月。
秦深看到穆潛的姿勢，贊賞的笑了聲，也沒多糾結，立即起身，仿佛自己穿着帶裙撐的裙子，雙手提着裙擺，行了個禮，然後優雅的把手尖搭在穆潛手上。
兩人站起身，穆潛才發現秦深居然高自己這麽多！
足有大半個頭了。
咳了聲讓自己鎮定下來，穆潛手搭上秦深的腰。
起舞！
連續幾個舞步下來，因為配合有些不協調，兩人連續踩了幾次腳。
穆潛盡可能的掌控節奏，兩人的舞步越來越協調。
兩人随着音樂時近時遠，穆潛的眼光若即若離，時而低垂看着瓷磚上映出的燈光，時而追随着秦深的舞姿和臉龐。
音樂逐漸進入高潮。
秦深突然靠近穆潛，一手拉起穆潛的右手，擡高。
男女步互換！
穆潛随着秦深的力道慣性轉圈，酒店套房的水晶燈昏黃的燈光的照耀下。
一圈，又一圈，秦深深邃俊美的臉在穆潛的眼底出現又消失。
看不太清秦深的表情，但是能感覺到他的目光牢牢的鎖定着自己。
還有他的氣息，也萦繞在自己身邊。
音樂的高潮開始落幕，迎來尾聲。
秦深将穆潛推出，又順勢拉回來，穆潛只覺自己在旋轉，全世界都在旋轉。
在接近秦深的最近地，穆潛倒是習慣了轉法，正準備把主動權搶回來。
秦深陡然将穆潛的右手拉高，然後突然放手，輕輕推了一把穆潛。
重心不穩的穆潛向後仰倒。
秦深一把攔腰攔住穆潛，低頭離近穆潛。水晶燈倒映在穆潛的瞳孔上，刺眼的很，穆潛卻睜大眼，想看清與自己近在咫尺的秦深。
但眼前是一片亮光，秦深接近穆潛。
“情緒很對，但是，”說話間溫熱的氣息打在穆潛的脖子上。引得穆潛稍微有些顫栗：“穆潛，你不夠強勢。”
說完這句，秦深就着這個姿勢攔腰把穆潛扶起。
自然地把自己的手臂從穆潛的腰上拿下來，他不自覺的捏了捏拳，可能是長期跳舞的原因，穆潛腰細且柔韌。
手感，很好。
“是雪家的山水之間吧！”穆潛站起來，第一反應是這句話：“深哥身上的香水味道。”
剛才在車裏穆潛就聞到了，剛才最後一個動作的時候又感受一遍，清幽綿長而泛着冷意的味道。
秦深挑眉：“怎麽，你要來同款嗎？”
熱衷于探索秦深各項小動作和生活習性的穆潛鎮定自若：“嗯，挺好聞的啊。”
小動物臉皮變厚了。
“深哥明天就走嗎？”
“怎麽？還想我多留幾天再教教你戲。”秦深挑眉：“介意我點根煙嗎？”
穆潛搖搖頭。
秦深轉過身從盒子裏抽出一根雪茄，點燃，卻不抽，只是拿着。
“你現在的演戲不太用我教了，需要的是大量的體驗和練習，會有進步。”
雪茄的白色的煙霧盤旋着上升，有些刺激性的煙味在房間裏彌散開來。秦深的聲音帶着疲憊感：“師父領進門，修行看各人。”說着彈了彈雪茄上積累的煙灰。
“深哥很累嗎？”穆潛從沒看過這樣的秦深，坐在沙發上靜靜的，一股孤寂和疲憊像潮水一樣把他整個人都淹沒。
“還好，”秦深沙啞着答，停了停，然後對穆潛笑着道：“不用擔心，快回去休息吧，明天還得起早。”嗓音一如既往的充滿磁性。
但是穆潛能聽出聲音後的倦怠感，他确實足夠了解秦深，以前是屏幕上的秦深，現在接觸多些後，對秦深本人也足夠了解。
也沒出聲，穆潛直接坐在了秦深身邊，他想或許有個人陪會好些。
不拘什麽人，只要是個活物在身邊就好。
這是穆潛多年打工後一個人摸黑回家的經驗。
穆潛盤腿坐在秦深邊上，拿出手機調出劇本開始研究。
看着看着，不知不覺的就閉了眼。
“穆潛。”
“嗯···”迷迷糊糊聽到秦深喊自己，穆潛含糊的應了聲。
秦深轉頭，看到穆潛已經閉着眼歪在旁邊睡着了，長長的睫毛在燈光映照下打出一片陰影，眼底有着一圈淺淡的青影，估計這段時間累到了，皮膚都有些蒼白。
睡顏安靜且乖。
穆潛模糊感覺有人給他蓋上了毯子，然後燈被關上。
夜已深，一室靜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