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人在漾床心在繼

第47章 人在漾床心在繼

陳繼:“我工作有點兒忙,有時候一整天都待在實驗室裏,陳漾之前在國外,有時差,我倆有時候也是一兩個月才打一次電話,他一直以為我跟楊晚儀要準備結婚。”

微頓,陳繼繼續:“本來也确實有結婚的打算,但是出了點兒小意外。”

杜又彤忍不住八卦,又要小心拿捏尺寸,試探性的問:“是能說的意外嗎?”

陳繼笑了。

很奇怪,陳繼和陳漾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可他們臉上的表情卻又完全不同。

陳漾對外要麽business微笑,要麽對內随性的笑,偶爾也會被杜又彤氣得似笑非笑。

但陳繼的笑容就是簡單,他覺得很好笑。

邊笑邊點頭,陳繼說:“當然能。”

“簡單說,就是楊晚儀有更好的選擇,我祝福她,大家理智決定分手。”

杜又彤還準備吃一大瓜,聞言微微蹙眉:“還能再複雜一點兒嗎?”

陳繼莞爾,像小時候一樣,有求必應:“複雜一點兒,就是這些年大家工作都很忙,聚少離多,主要也是我的原因,沒辦法盡到一個男朋友的責任,也沒辦法達到她對男朋友的期望。”

杜又彤:“那你之前在電話裏說,客觀來講,我說的是事實…是我誤會你的意思了嗎?”

陳繼:“沒有,你今天在商場看到的那個男的,之前在我和楊晚儀還沒分手的時候就在追她。”

杜又彤當場翻臉:“他這不挖人牆角嗎?楊晚儀說沒有她有男朋友?”

陳繼:“她說她說了,但對方覺得沒有結婚,只是男女朋友,每個人都有更多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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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又彤後背挺直:“他要不要臉啊!”

陳繼:“我對別人的觀點沒什麽興趣,但我挺高興楊晚儀能跟我實話實說,和平分手就好,最起碼我不想被人腳踩兩條船。”

陳繼說的風輕雲淡,杜又彤氣得蹭蹭冒汗:“什麽和平分手,她這不就是選好了新歡,假裝客氣一下,實際上過來通知你嗎?”

“她是不是還找你的問題,說你忙,說你沒時間陪她,不體貼她,不陪她逛街吃飯看電影,不能陪她去選面膜選頭花,說你一點兒都不浪漫,把所有黑鍋都扣你頭上了?”

陳繼:“不是黑鍋,是事實。”

杜又彤氣得兩眼一翻:“你讓她少放屁!”

“我最煩這種自己出軌還在對方身上找理由的人,一個人要是想出軌,許三多她嫌醜,陳冠希她嫌花,你沒錢她說你不努力工作,你努力工作她說你沒時間陪她,你說讓她找個聖人,她都得嫌聖人初一十五上香受拜回不了家。”

杜又彤一頓肺腑之言仍覺不夠,氣得直攥拳頭。

陳繼坐她對面,笑得開心,仿佛綠帽子根本沒戴自己頭上。

落地窗外的街邊,陳漾坐在車裏,偷偷看着玻璃後的杜又彤,不知道陳繼跟她說了什麽,她的情緒在短時間裏變化再變化,小嘴像機關槍一樣,突突突個不停。

每個眼神兒,每個動作都那麽活靈活現。

果然還得是陳繼。

杜又彤在他面前根本不想說話,要說也沒什麽好話。

陳繼給杜又彤倒了杯喝的,不緊不慢:“所以你罵到人家軟肋上,人家當然也要攻擊你。”

杜又彤想到楊晚儀那句:【我知道你喜歡陳繼】

她突然心虛的別開視線,借着喝東西掩飾不知如何回應的尴尬。

陳繼主動說:“我沒覺得楊晚儀說的那些話是借口,沒跟我長時間相處的人,可能對我有一些濾鏡,覺得我身上有一點兒光環,小時候的喜歡的确靠光環就夠了,但大人不行。”

“大人知道別人身上的光環,也許可以暫時借個亮,但填不飽肚子也生不了火,光憑光環吃不上熱乎的一頓三餐。”

“工作以後我一年頂多休二十天,出差是常有的事兒,即便在夜城也是待在實驗室居多。除了楊晚儀說的那些問題以外,我還花粉過敏,絨毛過敏,養不了花草也養不了寵物。”

“總在實驗室,雖然都有防護,但多多少少對身體也會有些影響,不能吃很多東西,也不能戴一些金屬材質的制品,想跟女朋友戴個戒指戴個表都難。”

杜又彤安靜聽着,某一刻,她勇敢開口:“大哥,我早就不喜歡你了。”

陳繼也很坦誠:“別誤會,我說這些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是為了打碎你對我的童年濾鏡,還是那句話,小時候的喜歡很幹淨,但也很容易。”

“只要是個不錯的男孩兒或者女孩兒,就會有很多人喜歡,你問他具體喜歡什麽,他說不上來,因為有些人甚至連話都沒說過。”

“遠的不說,就咱們那個院兒,聽說有一半人喜歡我,另一半喜歡陳漾,說實話我挺好奇她們喜歡陳漾哪兒,看臉喜歡我不就夠了。”

杜又彤下意識撇嘴,脫口而出:“她們大多數親眼看見或者聽說陳漾打架很帥,關鍵他不欺負人,都是替挨欺負的出頭。”

陳繼微笑:“是啊,陳漾三天兩頭因為打架挨揍,我從小到大沒挨過揍,因為我就不會為了別人打架出頭。”

杜又彤:“你學習那麽忙,哪兒有空管這些事兒。”

陳繼:“不是沒空管,而是不想管,家裏人讓好好學習,別搞那些沒有用的,我就只搞學習,因為搞其他的會挨揍。”

杜又彤沉默。

陳繼:“大家都說我聰明,可能吧,我好像從小就知道怎麽讓人開心,對長輩孝順一點兒,對同輩照顧一點兒,把大人希望的事情做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

“陳漾就很笨,小時候怕楊凱追你,所以告訴楊凱你喜歡我,怕耽誤咱倆一拍即合,就來偷偷問我喜不喜歡你,你知道他聽說我跟楊晚儀在一起時有多開心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楊凱是親兄弟。”

杜又彤垂目,努力鎮定自若,實際上偷偷攥着手指。

“楊凱告訴我你在陳漾家裏,陳漾當時很怕,不是怕自己惹的事兒自己沒法善後,他怕你真的再也不理他,是我給他出的主意,我讓他回雲城告訴我家裏和你家裏。”

杜又彤抿唇,睫毛更低,遮住眼底逐漸上湧的滾燙。

陳繼聲音很穩,帶着歉疚:“其實你跟陳漾分開的這些年,我心裏總是會想,是不是因為我自作聰明,所以才把你們兩個搞成這樣。”

“我明明知道你要面子,但我更怕話從別人嘴裏傳回雲城,到時候兩家都下不來臺,陳漾死得更慘,在你和陳漾之間,我選的陳漾。”

杜又彤一聲沒吭,恰好一滴眼淚墜下去,悄無聲息。

陳繼深呼吸:“原本以為這些話再也沒機會跟你說,但陳漾不死心,他還是回來了,還是想找你,海城這麽大,你又能撞見楊晚儀,可能一切都是冤有頭債有主,該說清的事兒早晚也得說清楚。”

“對不起彤彤,讓你離開家裏那麽多年。”

陳繼最後一句話,杜又彤直接破防,她本以為找兩家家長逼宮是陳漾的選擇,一度她甚至懷疑被楊凱等人堵在門口,都是陳漾故意的。

是陳漾故意告訴楊凱,故意讓她沒了秘密,故意讓她走投無路,故意讓她成了圈子裏著名的‘人在漾床心在繼’。

她不敢想象熟人會怎麽說,怎麽想,怎麽看?

所以她逃了。

這幾年不敢去夜城,也不敢回雲城,一直在外躲着,像個沒有家的流浪漢。

但是她好像忘了,陳漾這五年也沒回家。

他回不了家,也得不到她。

杜又彤鼻涕都快流下來,最後還是自己主動伸手抽了紙巾擦掉,餘光瞄了眼對面,陳繼正垂着視線,忏悔中。

杜又彤腦中本能冒出一個念頭。

陳繼和陳漾真的完全不像,陳漾走前還往她手裏塞了紙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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