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以全概偏,渾水摸魚

第77章 以全概偏,渾水摸魚

叮的一聲,便利店店門打開,店員擡眼一看,嘿,又是剛剛那帥哥。

陳漾坦坦蕩蕩地問女店員:“你這兒有安心褲嗎?”

女店員微頓,随即道:“是安心褲還是安全褲?”

陳漾:“我剛剛買錯了,我女朋友要安心褲。”

女店員想到陳漾買走的那六條安全褲,試圖忍了,但是沒忍住。

嘴角抽抽,女店員回:“安心褲沒有,有衛生巾。”

陳漾拿起手機,看着視頻裏的杜又彤說:“沒有安心褲,有衛生巾。”

杜又彤:“都行。”

店員把陳漾帶到衛生巾區,陳漾把攝像頭調轉,讓杜又彤自己看,店員很快掃了眼屏幕,雖然是走馬觀花,但也看得出來,是個美女。

怪不得市面上流通的都是又醜又矮的死渣男,好男人早就被圈住了。

陳漾從出門到回家,一直都在跟杜又彤視頻,怕她跑了。

杜又彤在馬桶上坐了半小時,剛一出門,陳漾就在門口堵着,“又又。”

杜又彤沒說話,徑直往前走,陳漾一把摟住她的腰,膩着她道:“別生氣了。”

杜又彤已經不生氣了,只是不想随随便便原諒陳漾,伸手扒他手臂。

陳漾箍地死死的,“我錯了還不行嗎?”

杜又彤:“本來就是你錯了,什麽叫‘我錯了還不行嗎’。”

陳漾斬釘截鐵:“我錯了!”

杜又彤:“你錯哪兒了?”

陳漾:“哪兒都錯了。”

杜又彤蹙眉:“你少避重就輕。”

陳漾糾正:“我這叫以全概偏,渾水摸魚。”

“咝…”

杜又彤感受到了嬉皮笑臉的挑釁。

陳漾俯身吻她,杜又彤本能後仰,大不了彎腰呗,陳漾早有準備,手往上一擡,托着她的後背,将人抵在一旁櫃子上。

杜又彤躲了,也推了,但于結果而言,不過是早兩秒和晚兩秒的區別,陳漾壓着她親,親到她不生氣為止。

杜又彤也是真耗不過陳漾,無論體力,心力,還是臉皮。

半晌,陳漾稍稍擡起唇,抵着杜又彤的額頭,低聲說:“不生氣了行嗎?我以後盡量控制。”

杜又彤擡起頭:“盡量?”

陳漾實話實說:“這麽多年我都落下病根兒了,我說保證,萬一下次再嘴快,你不是更生氣?”

杜又彤煩躁:“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我不喜歡陳繼,我早就不喜歡他了!”

陳漾:“那你喜歡誰?”

他目光炯炯,眼裏卻不是明知故問的篤定,而是蓄勢待發的希冀。

他特想從杜又彤口中,聽到他渴望的答案。

杜又彤原本想罵陳漾明知故問,可有些人明明二十大幾了,卻能露出兩歲小孩兒一般的神情,特別真摯,特別渴求,毫不遮掩。

杜又彤自我掙紮片刻,眉心輕蹙:“你不是廢話嘛,我不喜歡你剛剛是被狗給啃了?”

陳漾眼裏的開心太明顯,炫目地有些刺眼。

還不等杜又彤反應,陳漾一把将她抱起,杜又彤原地升高至兩米幾,輕呼一聲,吓得她趕緊抱住陳漾的頭。

陳漾開心到原地轉圈兒,杜又彤頭暈目眩閉上眼睛,嘴裏喊:“陳漾…”

陳漾脫缰的瘋狗一般,抱着杜又彤轉完圈兒又滿屋子跑,杜又彤滿腦子就倆字:後悔。

她喜歡誰不好,非喜歡這麽個精神不正常的東西。

杜又彤一步沒走,被折騰到暈船,陳漾撒瘋撒夠了,把杜又彤放在沙發上,她閉着眼睛,不是裝死,而是真死。

陳漾湊近親她,一下一下,小雞啄米的方式,啄到杜又彤擡起手,不耐煩地呼在他臉上。

因為閉着眼睛掌握不好距離,這一巴掌還是呼出聲的,杜又彤心裏都一跳,可陳漾完全不生氣,順勢吻她手指。

杜又彤煩死,把手收回,翻身朝着沙發裏。

陳漾躺在杜又彤身後,緊緊地貼着她,伸手摟着她的腰,把人完全摟在懷裏,在她耳邊低聲念:“又又~”

杜又彤不吭聲,陳漾繼續:“又又…又又~又又—”

他變着聲調喊她,喊得杜又彤抓心撓肺,蹙起眉:“幹嘛?”

陳漾:“我愛你。”

杜又彤睫毛顫抖,一聲不吭。

陳漾摟緊她的腰,沉聲說:“你永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杜又彤眼睛閉得緊緊的,可眼淚還是從睫毛下溢出。

兩人蜷在沙發上,緊緊地貼在一起,像大抱枕環着小抱枕,陳漾沒再說話,就這樣抱着杜又彤就夠了。

他沒想過杜又彤會開口。

她說:“我也喜歡你。”

陳漾一動沒動,無聲睜眼,需要好久來确認,這不是做夢,他也不是幻聽。

杜又彤背對陳漾,看不見他臉上表情,也等不來他的回應,良久,她主動轉過身,沒看他的臉,直接把頭紮進他懷裏,正面抱着他。

陳漾喉結一滾,忍無可忍,腰一翻,将杜又彤壓在身下,擡起她的下颚,用力親吻。

杜又彤張口回應,陳漾想開窗放炮。

這個世界上最刺激的兩件事兒:雙向辜負,雙向奔赴。

好在他們是後者。

杜又彤摟着陳漾脖頸,算了,不裝了,喜歡就喜歡吧,喜歡就要讓對方開心。

陳漾快要開心死,杜又彤不僅說了喜歡他,還主動回吻他,媽耶,國慶不是過了嘛。

男人的開心永遠不止呼于心,更準确點兒說,不止于上半身。

陳漾本能去拉杜又彤褲子,杜又彤到底比他清醒,一把按住他手背。

陳漾胳膊繃得很緊,寸土必争,一步不退。

杜又彤對上他‘兇神惡煞’的目光,小聲道:“我不行。”

陳漾剛想問怎麽不行,話到嘴邊…人醒了。

杜又彤從陳漾臉上的表情變化,就能猜到他兩秒內的心路歷程,尤其他最後腦袋一沉,埋在杜又彤脖頸喘粗氣,杜又彤一瞬甚至有點兒心疼。

陳漾垂着頭,半天沒起來,杜又彤被他壓着,也只能喘三分之二的氣。

良久,她聽到陳漾悶聲說:“報應。”

杜又彤五味雜陳,想笑,又有些酸溜溜。

她真不是故意的,這不趕巧了嘛。

杜又彤以為陳漾又會讓她‘幫忙’,可他沒有,他就這樣在她身上癱着,癱到杜又彤眼皮發沉,昏昏欲睡。

好久,杜又彤說:“我困了。”

陳漾擡手摸她頭:“我抱你回房間。”

杜又彤:“我要回家。”

陳漾:“這就是你家。”

杜又彤硬撐着眼皮:“我還要洗澡換衣服,明天還要上班。”

陳漾:“有兩個選擇,A:我送你回去,你讓我在你那兒住;B:你先去洗澡,穿我衣服,我去你家幫你收拾東西,保證你明天能正常上班。”

杜又彤認真想了一會兒,突然發現:“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陳漾:“我不是喜歡你嘛。”

杜又彤脫口而出:“我還喜歡你呢。”

陳漾深吸一口氣,側頭咬了口杜又彤的脖子,悶聲說:“祖宗,你不行就別搞我了。”

杜又彤草船借箭:“報應。”

陳漾喘粗氣,在杜又彤脖頸間尋覓,飲鸩止渴。

杜又彤被他蹭得難受,伸手推他:“起來,自己折磨自己,別往我頭上賴。”

陳漾吞咽,突然拔起頭,目光深沉地盯着杜又彤看:“你等過幾天的。”

杜又彤心頭一顫,紅着臉推他。

陳漾上一秒想的是及時止損,一翻身就下去了,可下一秒,他一低頭就親上了,止不了,完全止不了。

杜又彤終于知道煎熬是什麽意思,陳漾上輩子肯定是個磨,專會碾人。

當晚杜又彤還是回家了,也沒讓陳漾進門,兩個人裏總要有一個當人的。

分別前,杜又彤說:“不用給我送早餐,我去公司跟錢萊吃。”

陳漾:“別心疼我,我不起早等下回去也未必睡得着。”

杜又彤瞥眼:“誰心疼你啊,我想多睡會兒。”

陳漾真誠問:“你睡得着嗎?”

杜又彤:“我為什麽睡不着?”

陳漾:“你不想我嗎?”

杜又彤想回不想,可這嘴和心別上了,愣是說不出口。

陳漾見狀,傾身過去親她,杜又彤下車的時候,膝蓋一軟,險些沒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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