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纖纖別撩我了,好不好”……

第9章 009 “纖纖別撩我了,好不好”……

溫廉纖花了一點時間才向喻娴解釋清楚:自己和韓佑只是因為放不開,才沒有行使夫妻權利。

沒矛盾。

也沒毛病。

現在沒有睡,不代表以後不會睡。

最後以一句“說不定哪天就擦槍走火了”作為總結陳詞。

喻娴默了片刻,沉聲表達認同:“這話我信,畢竟韓佑硬件過硬,只要他略施小計,你肯定把持不住。”

溫廉纖臉上燒得厲害:“硬……硬件?你怎麽看出來他……硬的?”

喻娴沉默的時間比上一次更長,開口就擡高了音量:“我是說韓佑長得帥、身材好,溫大小姐你想到哪裏去了?”

她能想到哪裏去?

還不就是韓佑那點“過人之處”嘛。

藍牙耳機裏傳來喻娴的絮絮叨叨,溫廉纖神情恍惚地摳弄着美甲,直到有人叩響車窗,她才猛地回神,繼而眼睜睜看着食指甲片上的水鑽崩落到中控臺上……

心疼。

側目便看見李呈呈站在車窗外,衣着浮誇,滿臉興奮——心疼又變成了心塞。

找了個借口挂斷電話,溫廉纖做好表情管理後才降下車窗:“李總,有事嗎?”

說話見,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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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李呈呈兩手一攤:“今天還沒來得及買花。”

溫廉纖扯了下唇角:“那就別破費了。”

李呈呈一挑眉,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用一個自以為帥氣的姿勢壓住半降的車窗,繼續搭話:“雖然沒有花,但有個比花更美的消息要和溫小姐分享……”

見言行輕佻的男人難得有幾分正經,溫廉纖做出洗耳恭聽狀,而後得知,李呈呈的姑父在隆大任職,好巧不巧,專門負責工程對接:“前幾天,我姑父領隊去了趟瓊城考察——溫小姐知道瓊城書院嗎?他們做了個新中式風格的半開放閱覽室,廣受好評,隆大圖書館那邊有意做同款,所以才推遲了‘閱想空間’的招标會……”

“不是為了流标?”

“那麽多人盯着項目呢,誰敢暗中操作啊?”

溫廉纖繃直唇線,腹诽着,這位創業中的富二代還沒見識過生意場上的烏煙瘴氣:“有一手消息,李總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李呈呈俯身,只恨不能把腦袋從車窗裏塞進去:“誰讓溫小姐不給我機會呢?要是你昨天跟我出去吃飯,不就早一天知道了嗎?我這消息保真,如果覽星成功拿下這個項目,你打算怎麽謝我……诶,诶,怎麽突然開車了?”

他被迫跟着突然啓動的保時捷小跑了幾步,發型和聲音齊齊在風中零亂:“溫溫溫小姐不去公公公司了嗎?”

溫廉纖掌着方向盤,渾身充滿幹勁:“我去趟瓊城書院——算我欠李總一個人情,改天請你吃飯。”

雖然對“早起上班”這件事深惡痛絕,但責任落到了肩上,溫大小姐從不會推诿、退縮。

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繼承了一點溫家的工作狂血脈。

瓊城距離隆濱不算近,來去一趟,光是在高速上的時間就要六個小時,她一邊導航,一邊給助理小唐打電話重新安排今天的工作。

實地考察進展順利,溫廉纖将瓊城書院新中式閱覽室的照片傳回工作群,找了家咖啡館,和負責項目招标的小組開了個線上會議,晚上六點多,才踏上回隆濱的路。

只是運氣不太好,回程中途,趕上一場暴雨。

原本暢通無阻的高速公路因連環車禍陷入了擁堵,溫廉纖看着前方一動不動的車流,無奈地打了方向盤、駛向最近的服務區。

距離的隆濱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就算恢複正常通行,到家怕是也要淩晨過後——她不想疲勞駕駛。

找到落腳的地方後,溫廉纖給韓佑發消息說明了情況,又附上一句晚上不回家了,讓他早點休息。

韓佑的電話很快打過來。

男人的聲音透着焦急:“你現在人在哪裏?”

溫廉纖如實回答:“橫山服務區的招待所……阿嚏。”

橫山服務區有供長途車司機過夜的地方,只是招待所人員流動量大,住宿環境并不好——她這間房的空調是壞的,再加上下車後淋了點雨,難免有些着涼。

韓佑呼吸一滞,全然沒有猶豫:“定位發給我,等着。”

溫廉纖頓時會意,制止道:“你不用過來,我明天一早就走……”

韓佑打斷她:“我不放心。”

四個字,重重壓在心頭。

溫廉纖愣了愣,隐約聽見電話那頭傳來收拾東西的動靜,對方的語氣不容置喙:“把門鎖好,我到了會給你打電話。”

通話至此終止。

溫廉纖嘴裏嘀咕着“至于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卻伴着窗外滴滴答答的落雨聲點開了導航APP,設置起點和終點,查看逆向路況:“準備出發,全程87公裏,大約需要1小時13分鐘……”

電子女聲輕柔地播報着相見倒計時,為這個雨夜增添了一絲期待。

她第一次知道,一個小時原來這麽久。

面積不大的房間裏充斥着淡淡的黴味。

溫廉纖在隆濱住了大半個月,已然習慣了這種散不掉的潮濕氣,等待的時間裏,她去洗了個熱水澡,重新穿好換下來的一身衣服。

招待所的床上用品看起來有些褪色,質感也粗糙,她沒有睡意,便坐在床上刷手機,直到只剩下百分之十七的電量時,終于等來了韓佑的電話。

那聲“開門”幾乎是從手機裏和房門外齊齊響起。

她連鞋都沒來得及穿,沖過去開了門。

外面的雨還沒有停,韓佑半邊身子都濕透了,形單影只地立在門外,一只手拎着旅行袋,另一只手握着把正在滴水的黑色長柄雨傘。

溫廉纖起初沒有想過韓佑會來找她,可當他真的出現在面前時,好像又并不意外——就像他前段時間出現在隆濱一樣。

被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裹挾,她的鼻頭有一點點泛酸。

走廊裏鋪着陳舊的紅色地毯,幾個面容不善的中年男人站在角落的小窗前抽煙,發現招待所裏住了個衣着光鮮的年輕姑娘,低頭湊在一塊兒小聲議論着什麽,時不時還往她這邊瞥望幾眼。

溫廉纖無端警惕。

韓佑一言不發擁着她走進房間,反鎖上房門。

目光在單人間裏逡巡一遭,他微微蹙眉,從旅行包裏拿出只保溫杯:“過來喝一點。”

“你給我帶了什麽?”

“姜汁可樂。”

說話間,韓佑已經将杯蓋擰開,試過溫度後才遞到溫廉纖的手邊:“隆濱一直在下雨,傍晚開始降溫,我看家裏有食材就煮了一鍋姜汁可樂,想着你回來的時候可以喝一點驅驅寒,結果收到消息說你要在外面過夜……送過來也一樣,快喝吧。”

被催促着,溫廉纖捧起保溫杯小口小口地喝起來。

姜汁可樂很“辣”,喝下去,卻能讓暖意自胃裏一路蔓延至指尖。

很快,半杯下肚。

她長舒了一口氣,将保溫杯推給衣着單薄的韓佑:“你也喝一點,暖暖身子。”

韓佑只抿了一小口。

溫廉纖又勸:“再喝一點?”

韓佑搖搖頭。

糟糕的天氣總能将那些無足輕重的小心思無限放大,溫廉纖撇了撇嘴,語氣略有不滿:“你該不是嫌棄我喝過的杯子吧?都接吻交換過口水了,還有什麽好嫌……”

最後幾個字,被韓佑生生吞進去。

溫廉纖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唇已經被吻住——韓佑那家夥身體力行證明自己并沒有潔癖,甚至還想多交換幾次。

環境沒有加分項。

他也只是淺嘗辄止。

拉開兩人的距離,韓佑緩緩擡高眸光,注視着雙頰泛紅的妻子:“好了,我已經暖和過來了,你把剩下的都喝完,別浪費。”

溫廉纖屏着呼吸,像是在回味唇齒間的那一絲甘甜。

韓佑又催促了一遍。

她喉嚨幹澀,只能讷讷低頭去喝那杯姜汁可樂,一邊喝,一邊偷瞄神情閑逸自若的男人,腦海裏忽然就蹦出了四個字:略施小計。

雨夜微涼,卻有人心中熱浪翻湧。

确實招架不住。

*

溫廉纖有時候懷疑,上帝在創造韓佑的時候,是不是添加了過量的“體貼入微”。

他這一趟過來,明明只拎了一只旅行袋,卻像是哆啦A夢附體,不斷從裏面掏出能派上用場的東西:她的換洗衣物和睡衣,洗漱用品旅行套裝,電熱水杯,咖啡濃縮液,還有一包海鹽味的薯片和一包蜂蜜梅餅。

韓佑說得理所當然:“怕你晚上肚子餓,附近買不到吃的。”

複又補充:“……買不到你愛吃的。”

像是在間接強調,他記得她的所有喜好。

可惜溫大小姐沒注意到這一點,只搖頭感慨道:“還有什麽是你想不到的?”

“你說呢?”

“我怎麽知道?”

韓佑又從包裏摸出幾樣一次性用品,一一翻看說明:“……想不到纖纖這麽遲鈍。”

溫廉纖急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嘛。”

韓佑笑了笑,沒再說話,轉身去鋪一次性床單和被套:出門在外,多注意一點總沒錯,溫廉纖可能并不糾結住宿環境,但他得考慮周全。

房間裏只有一張單人床。

被子也不大。

兩人躺在一起,不得不盡可能靠近彼此。

溫廉纖盯着斑駁的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終于反應過來,剛才的對話分明是雞同鴨講:韓佑想不到的是,她怎麽這麽遲鈍。

遲鈍嗎?

還好吧。

也就是領證半個月,遲遲沒能進入“妻子”的角色而已……

而身為丈夫的他,卻能因為一場不期而至的暴雨,驅車趕路跑來陪她過夜。

帶着幾分內疚,溫廉纖難得體貼:“韓佑,你冷不冷?”

躺下的時候,恰好收到了攝影團隊那邊發來的幾組婚紗照樣片,韓佑目光不離手機屏幕,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她:“你覺得冷?”

溫廉纖沒接這話,只是堅持詢問:“你要不要過來一點?”

他不動聲色挪近寸許。

默默感受着兩具身體之間的空隙,溫廉纖覺得這種程度的“體貼”還不夠,于是又勸:“再過來一點?”

前幾天還在床上大擺“三八線”,今晚卻邀請韓佑過來貼貼……

她将自己的轉變歸功于環境壓力。

只是,韓佑八風不動。

誤以為對方沒有聽見,溫廉纖主動往他所在的方向移動,貼到緊實溫熱的手臂後,才停下動作。

瞥見韓佑正在篩選婚紗照主題,她擡高聲音,企圖掩飾尴尬:“這套不錯。”

話音未落,就發覺氣氛不對。

那套在浴缸裏拍攝的照片尺度挺大,新郎上半身只帶了一只領結,身上的肌肉輪廓看得一清二楚,身着大露背薄紗裙的新娘坐在浴缸邊,俯身用手指勾着新郎的下巴,頗有幾分挑/逗意味。

比起放在婚禮儀式上用來迎賓的婚紗照,這種,更像是情侶私房照。

韓佑側目:“你确定?”

溫廉纖支支吾吾:“呃,啊……就,還行……”

輕笑自薄唇間溢出。

禮貌地與攝影團隊對接人表示“要和太太商量過後再确認”,韓佑按滅手機,終于集中注意力,喚了聲“纖纖”。

“嗯?”

“我是往包裏塞了不少東西,但沒有安全套。”他停了停,似是在暗自衡量利弊,“走廊裏倒是有自動販賣機,一元一只,不過,我擔心那種質量可能不太好。”

溫廉纖眼皮一跳,肉眼可見地慌亂:“好端端的,提那、那個東西幹嘛?”

她極其謹慎地開口試探:“你……想做?”

韓佑毫不避忌:“想。”

溫廉纖頓時語塞:大可不必這麽誠實。

承認了身體在渴求,男人卻強壓下黑眸中快要溢出來的欲念,語氣篤定:“但是,不可以——在這地方做,你不會舒服的。”

他的态度很明确:一切以她為先。

像是打算自行滅掉那團邪火,韓佑克制地挪開身體,聲音沉下去:“所以,纖纖別撩我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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