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 都說韓妲己是妖孽,我看他分明……

第20章 020 都說韓妲己是妖孽,我看他分明……

溫廉纖本能地認為這樣不對, 但因為是韓佑的提議,她又覺得,或許可以嘗試。

那個瞬間, 家教、修養通通抛到了腦後……

韓佑的臉, 隐沒在淡粉色的睡裙裙擺下, 溫廉纖雙手無處安放, 只能扶住床頭高屏, 随着他的親吻, 慢慢收緊,在頭層牛皮上印出小小的、弧形的抓痕。

不止是親吻。

收緊的, 也不止是雙手。

溫廉纖忘了在哪兒看到過一個說法:咬到一顆花椒所産生的那種酥麻感覺, 等同于五十赫茲的微弱電流……那麽此刻的她, 仿佛咬到了許多、許多顆花椒, 五十赫茲在身體裏亂竄, 難以描述的酥麻一路從深處蔓延至指尖。

骨頭都快軟掉,幾次險些滑落,都被韓佑扣着腰、重新扶上去。

他沒法說話,動作間卻勝過千言萬語。

眼前的一切都在晃晃悠悠。

溫廉纖閉上眼才意識到,晃晃悠悠的, 根本就是她自己。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放縱。

極度的興奮狀态下,時間轉瞬即逝, 最後她實在體力不支, 軟綿綿地叫停, 不等韓佑回應便強行身子一歪,從高處跌落在被褥上。

溫廉纖勉強撐起眼皮,就發現男人正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尾泛着詭谲的紅色。

再一次被淋濕了。

知道對方一直在忍耐, 她好心詢問:“要不要我幫你也……也放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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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佑的嗓音比平日更沙啞:“怎樣幫?”

溫廉纖意有所指地抿了抿唇:“像你幫我那樣。”

房間裏安靜了幾秒鐘——也就只是幾秒鐘而已。

韓佑沉聲婉拒:“纖纖犯不着為我做這種事。”

“那你要怎麽辦?”

“我自己能解決。”

猜測他是要去重溫每個男人的必修課,溫廉纖不再堅持,目送韓佑翻身下床。

黑色的絲質睡袍還好端端的穿在他身上,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樣,仿佛方才發狠一般攻城略地的根本不是他。

溫廉纖細細回味了一番,手指忍不住揪緊被面,然後,眼睜睜看着端方君子從枕頭下面摸出那被壓得皺巴巴的蕾絲內褲,堂而皇之用小指勾住,走向衛生間。

還關上了門。

溫廉纖:“……”

溫故而知新,是好事,于是溫大小姐也開始三省吾身:

他為什麽要拿走我的內褲?

他該不會是打算用我的內褲做什麽吧?

那我今晚穿什麽?

腦內天人交戰了一會兒,最終得出結論:不管怎樣,今晚還是要穿的。

溫廉纖咬牙起身。

睡衣和貼身衣物都放在房間一側的衣櫃裏,男女各占一邊。

她赤着腳走過去,打開屬于自己的那半邊衣櫃:疊成卷的女士內褲整齊地放在收納盒裏,像是一朵朵含苞欲綻的玫瑰。

雖然大言不慚地說過“自己的內衣褲不需要韓佑來洗”,但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再加上溫大小姐原本也不是多勤快的人,這些雜事,最終還是落在了丈夫肩上。

她努力說服自己,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就是能否使用工具。

男人……

嗯,男人怎麽就不算是工具呢?

随手挑了條內褲穿上,溫廉纖瞄向亮着燈的浴室,等回過神,兩只腳已經自作主張走到了磨砂門外。

順勢湊過去放了個耳朵。

隐隐約約能聽見裏面傳出來的一點動靜,還有男人的悶哼……

溫廉纖眸光一動,身體貼得更近,誰料,門的另一側忽然傳來了韓佑的調笑:“纖纖要不要進來聽?”

被抓包的某人渾身一顫,半刻也不敢停留,迅速鑽回被窩裏。

兩手交疊放在腹部,溫廉纖“睡”得很安詳。

直到聽見花灑淋浴的聲音,她估摸着還有一會兒才能見到韓佑,又默默摸出手機。

今晚的這段小插曲莫名令她忐忑:雖說兩人是結婚搭子,但某種程度上來說,韓佑的付出俨然比她更多,不僅要承擔日常瑣碎的家務勞動,就連夫妻義務也……

而她。

除了錢,無以為報。

苦惱地抓了抓頭發,溫廉纖還是決定使用鈔能力來撫平內心的不安:多勞者多得嘛。

想到這裏,她點開了和喻娴的對話框:你最近有關注那幾個拍賣行的拍品嗎,我想買點東西送韓佑。

喻娴的父親經營了幾家古玩店,平日裏很喜歡逛拍賣行和文玩市場“撿漏”,雖然算不上大收藏家,這麽多年來也攢了幾樣拿得出手的寶貝;因為老喻的緣故,喻娴在楠豐那幾家拍賣行都混了個臉熟,每一場會上哪些拍品,早早就有人通知她。

這個時間點,女明星已經收工回家了,幾乎是秒回消息:為什麽要送韓佑禮物?

溫廉纖:就是突然想送了。

溫廉纖:我本來想送他一輛庫裏南,結果,他不要。

喻娴:我的老天奶!給老公買禮物的預算這麽高,不是戀愛腦就是心裏有鬼!

喻娴:但你的戀愛腦還沒長出來……

喻娴:所以,你出軌啦?

溫廉纖:沒有!

喻娴:懂了,那就是被韓妲己伺候舒服了。

溫廉纖:……

喻娴:你可別上頭啊,給男人花錢倒黴三輩子!

溫廉纖:我只有錢。

溫廉纖:有很多錢。

溫廉纖:韓佑他又花不了多少。

喻娴:好了,寶貝兒,你別說話了[閉嘴]

喻娴:我幫你留心拍賣行裏的東西。

喻娴:春宵一刻值千金,趕緊去寵幸你的韓妲己,老奴告退!

溫廉纖:你要是有喜歡的珠寶,也一起發給我。

喻娴:害,早說也有我的份啊!

喻娴:都說韓妲己是妖孽,我看他分明是祥瑞!

溫廉纖盯着屏幕揚起唇角,大膽猜測閨蜜最近可能又接了奇奇怪怪的古裝短劇。

祥瑞還在擦槍。

她默默放下手機,強迫自己抓緊時間睡着。

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半夢半醒之際,倒是重溫起不少小時候的事:那時候,她與韓佑都還住在玲珑華府的疊墅裏,自打念中學以來,每天将她從午休中叫醒的根本不是鬧鐘與夢想,而是樓下院子裏傳來的小提琴練習曲……

溫大小姐經常産生推開窗戶朝韓佑丢枕頭的沖動。

直到又一次被吵醒,她這樣想也真的這樣做了,只是沒舍得抛棄自己的枕頭,而是抓起果盤裏的一只橘子,瞄準韓佑丢了過去。

繼而後悔。

那是溫廉纖第一次發現,韓佑拉小提琴的樣子很帥:他穿着校服白襯衫,孑然立在一院子深深淺淺的綠色植物中。

周遭喧嘩。

他卻很安靜。

像一束通透的光。

橙黃色的橘子笨拙地滾落到少年的腳邊,讓整個畫面多了一點明亮與鮮活。

韓佑擡起臉,很快發現了窗邊的溫廉纖。

他好脾氣地沖她笑了笑,一點都沒有生氣,轉而放下琴,彎腰拾起那只圓滾滾的橘子,捧在掌心裏。

明明一句話都沒有說,溫廉纖莫名就消了火。

匆忙關上窗,還要心虛地拉上窗簾,她折返回到茶幾旁邊去尋果盤裏剩下的橘子——如果韓佑問起來,或許能用“橘子好甜想讓你嘗嘗”之類的理由搪塞過去。

可惜,那是果盤裏唯一一只橘子。

她至今不知道那個橘子到底甜不甜。

說來奇怪,雖然乳名叫“小橘子”,溫廉纖卻對那種酸甜不定的水果并沒有偏愛,之所以會選擇橘子丢出去,也是因為她更愛吃果盤裏的草莓和山竹。

結束午休,溫家的司機如約送兩個孩子一起上學。

韓佑沒有提橘子的事,而是主動表示會調整練琴的時間,還耐着性子與她解釋:“以後逢年過節,我來給上門拜年的親朋好友們表演節目,他們就不會為難你了。”

說這話的時候,少年的眼神裏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悲壯感。

溫廉纖被感動了。

過往恩怨,一筆勾銷。

後來,韓佑再去院子裏拉小提琴的時候,她就坐在露臺上看書,為了激勵竹馬好好練琴,還特意用一根長緞帶系着收納籃做成“升降艙”來投喂零食。

有時是水果,有時是巧克力和糖果。

韓佑不大愛吃零食,但每次都會留下橘子。

溫廉纖一直以為是他愛吃酸甜口的水果,可來到隆濱這麽久,家裏的水果從不間斷,從沒見他買過橘子。

思緒有點亂。

覺察到身邊床墊凹陷了一大塊,溫廉纖知道,是韓佑洗完澡回來了。

她挪了挪窩,下意識伸出手,對方很乖順地自己貼了過來:“怎麽還不睡?”

許是經過自我疏解,男人的呼吸輕快不少,身體溫暖又帶着水氣,溫廉纖緊緊抱着他,很小聲地嘀咕道:“不知道……那個橘子甜不甜……”

鼻音很重,人也不算清醒。

哄一哄就能入睡。

只是,韓佑很較真地又問了一遍:“你想吃什麽?”

她依舊閉着眼,撒嬌似的用唇瓣碰了碰他的臉:“橘子。”

醒來不見枕邊人,溫廉纖并不意外,只是一扭頭就看見床頭櫃上那袋惹眼的橘子,還是情不自禁瞪大了眼睛:家裏沒買過橘子,她能确定;昨晚最後一眼看手機是十一點零三分,她也能确定。

起身從購物袋裏翻找出購物小票,溫廉纖瞄了一眼:另一個城區的水果批發市場,來回車程保守估計一個小時。

該不會是韓佑親自買回來的吧?

她的思緒宛如被凍住了一般,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拎起那袋橘子,大步流星走出卧室尋找當事人。

彼時的韓佑正在做早飯。

将奶香菠菜餅、牛油果醬吐司和咖啡端上桌,他摘掉圍裙,堆着笑意與她說“早安”,閉口不提昨晚發生的事。

溫廉纖沒有心思吃早餐,張口便問:“你大半夜跑出去買橘子了?”

韓佑專心切分菠菜餅,輕飄飄地“嗯”了聲。

瞥見撐開晾在陽臺上的黑色雨傘以及窗外濕漉漉的小區地面,溫廉纖覺得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外面還下雨了?”

韓佑點點頭。

盯着眼底隐約能看見血絲的丈夫,溫廉纖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他瘋了吧?!

第二個念頭則是:他對我這麽好,送一輛庫裏南夠不夠啊?!

她将那袋沉甸甸的橘子放在桌上,苦惱地按壓着太陽穴:“我昨晚睡糊塗了,随口說的想吃橘子……”

韓佑只是笑:“我當真了。”

他将盛有奶香菠菜餅的餐盤遞到妻子面前:“再說,你只是想吃橘子而已,又不是要我去摘星星、摘月亮,城南就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水果批發市場,跑一趟就是了。”

溫廉纖鼻子酸酸的,用小勺子輕戳面前撒發着奶香和蔬菜香味的薄餅,冷不防發問:“那如果我讓你去摘星星、摘月亮,你也會去嗎?”

韓佑兀自坐下:“不會。”

溫廉纖松了口氣:這個男人還算有點兒理智。

韓佑喝了口咖啡,接着道:“昨晚有雨,看不見星星月亮,要摘也得換個天氣好的日子。”

溫廉纖松掉的那口氣又提了上來:這個男人哪還有什麽理智啊?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結婚使人喪失理智!

用舌尖抵着上颚,她困擾地思考了好一會兒,終于,下定決心般将小勺子戳進溫熱柔軟的吐司裏:“韓佑,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麽好,以前的那種好就足夠了。”

溫大小姐本就不愛笑,眼下的神情,更顯嚴肅。

許是語氣和話術傳遞出了某種錯誤的訊號,韓佑笑容一斂:“以前的那種好,是怎樣的好?”

溫廉纖斟酌着字句:“就是,竹馬對青梅的那種好——你會給我買橘子,但不會因為我随口一句話,大半夜冒雨開車出去買橘子。”

韓佑用指腹慢慢摩挲着馬克杯杯壁,許久才一碰薄唇:“你怎麽知道我不會?”

溫廉纖一愣。

視線落在那一袋橘子上,他因回憶而微微揚唇:“纖纖以前也不會大半夜在床上抱着我說自己想吃橘子啊,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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