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042 “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第42章 042 “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話音未落, 孟延川臉色突變。

他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警覺地與韓佑保持着安全距離:“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與溫廉纖購買的大戶型不同, 孟延川租住的屋子客廳不大, 兩人面對面而立,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 似有實質化的硝煙彌漫在周遭。

韓佑勾了勾唇, 不緊不慢地拆穿對方的拙劣表演:“你以為把裴傑推出去當替罪羊, 就不會有人再懷疑你了嗎?”

見孟延川并不打算回應,他繼續道:“你是律師, 自然很清楚直接參與這件事所需要承擔的風險, 正好, 裴傑他一直想找個由頭讓我離開愛羽樂團, 你們一拍即合:照片一旦曝光, 我會陷入輿論壓力、和溫廉纖的婚事也會受到影響;就算照片沒曝光,你們也能拿到一筆‘封口’費,橫豎都不虧。”

只可惜裴傑這家夥膽小不經吓,最後只從封焰那兒拿到了兩百萬,還想着獨吞這筆錢, 用來出國進修;至于田甜,則是因為分賬不均和裴傑起了沖突, 這段時間才故意找借口缺席了樂團的排練。

韓佑漫不經心地活動着手指關節, 間或能聽見駭人的“咯吱”聲響:“我已經差人去‘探望’過田甜了, 她交代的很清楚,主意是你想的,媒體曝光渠道也是你提供的——不愧是擅長趨炎附勢的孟律師啊,人脈就是廣。”

孟延川的呼吸再一次急促起來, 咬緊牙關,不接任何話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也不認識你說的那些人。”

“哦?連田甜也不認識嗎?”

“我和那個樂團裏的人沒有任何關系。”

“不認識——怎麽知道田甜是樂團裏的人呢?”

自覺失言,孟延川默默閉上了嘴。

韓佑倏地笑了:“孟律師,你很聰明也很謹慎,可是偏偏忽略了一件事:你和溫廉纖鄰座的那張音樂會門票,是分發給樂團成員的家屬贈票——都是有認領記錄的。”

順着這條線索往下查,自然而然能将看似毫無關聯的兩個人扯到一起:“田甜應該是你的妹妹吧?我查過了,你小時候家裏條件不太好,兩個妹妹都被親戚抱養了,而且,田甜和你長得還挺像的……你不用回答我,即便我猜錯了也沒關系,聯系警方繼續調查下去,總能知道真相的。”

男人雲淡風輕的模樣反而令孟延川神思慌張:“你到底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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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佑的目光在房間裏環視一周,繼而取過放在桌上的行程本,摸出口袋裏的筆,在行程本內頁寫下一個電話號碼:“這是我助理的電話,他姓沈,孟律師如果不想惹上麻煩,那就自己算好今晚的醫藥費,哦,還有提前退租的費用以及德勝律所的服務違約金……沈助理會把錢打到你的卡上,以後別在我老婆面前晃悠,這事兒就算翻篇了。”

是要他從禦月庭搬走。

是要他終止和覽星文投的服務。

意識到這些後,孟延川眯起眼睛:“如果我不願意呢?”

韓佑繃直唇線:“孟律師,你沒有別的選擇:楠豐你是回不去了,至于隆濱,我也有辦法讓你待不下去——說到做到。”

“韓先生的口氣還真不小。”

“不信的話,盡管用自己的前途來試,但我還是要提醒你:在招惹別人老婆之前,最好先了解一下自己的對手有什麽底牌。”

韓佑将寫有電話號碼的那頁紙撕下來捏在手裏,走近兩步,往孟延川臉上拍了拍,随即松手任由紙片飄落至腳邊。

被那股氣勢震懾,理虧者敢怒不敢言。

猶豫片刻,他喚住準備推門離開的韓佑,想要緩和關系:“我對溫廉纖示好,不過是想為自己争取一點資源和人脈罷了,韓先生,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兩人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你不需要這樣敵視我。”

仿佛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韓佑冷哼:“你?和我一樣?”

孟延川彎腰撿起地上那張紙片,慢慢疊好,放進居家服口袋:“韓先生難道不是沖着溫大小姐繼承的那些家産,才甘願入贅的嗎?”

頂着“溫家贅婿”頭銜的男人流露出笑意:“我圖那些做什麽?喔,孟律師可能還不知道——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韓佑回到家時,溫廉纖已經洗漱完畢,正倚靠在床頭看書。

松松挽起的長發被壓得略顯淩亂,幾縷發絲落在白皙、修長的脖頸邊,和睡裙肩帶上的黑色蕾絲交纏。

見丈夫一進卧室就翻找出換洗衣物準備去洗澡,她忍不住發問:“怎麽去了這麽久?你和孟延川都聊了些什麽呀?”

當事人答得含糊:“就是把今晚的飯錢還給他了——孟律師太客氣了,一直說不要。”

溫廉纖焦急詢問:“那他收了嗎?”

韓佑颔首,接着幽幽一嘆:“費了我好一番口舌呢。”

溫廉纖抿笑,勾勾手指示意對方過來。

等丈夫在床邊坐下後,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一字一頓:“辛苦了。”

很享受妻子的安撫,韓佑捉着她的手,貼在唇邊輕吻着:“順便和你說一聲,孟律師最近要搬家了。”

“他不是才搬過來嗎?”

“誰知道嗯?聽他的意思,與覽星文投的合作可能也要終止。”

“這、這樣嗎?太突然了!唔,回頭我讓楊之炀去對接一下……”

看韓佑的表情不像是在信口開河,溫廉纖微微蹙眉,垂下長睫陷入自我反省:“難道說,是我今天下午說的那些話傷害到了他……”

男人嘛,總是死要臉面的。

她拒絕了孟延川的示好、還質疑了他的道德觀和婚姻觀,對方肯定羞愧難當、無地自容,不想再有聯絡也能理解。

韓佑悄然換上一副隐忍、委屈的模樣,像是由着一股難受勁在胸腔裏橫沖直撞:“可是,如果纖纖不傷害孟延川,那就要傷害我了啊……”

頓了頓,他将聲音壓到極低:“還是我比較重要,對吧?”

溫廉纖的心髒猛地收緊,毫不猶豫地擁抱韓佑,給予他絕對的安全感:“那當然!”

無形的狐貍尾巴搖了又搖。

男人的下巴抵在妻子肩膀上,貪婪地嗅着她身上柑橘味的浴液香,殺人誅心:“因為這麽一點點挫折就想着與雇主‘割席’,看起來,孟律師的心理素質也不怎麽樣,覽星文投确實應該另請高明。”

溫廉纖若有所思地“嗯”了聲:“而且,孟延川也挺過分的,他今天向我表白的時候,還摸了我的手。”

韓佑眼神一淩,低聲咒罵了句:“啧,早知道廢他一只手了……”

溫廉纖松開他,讷讷發問:“你剛才說什麽?”

有風度又有修養的好好先生再次附體,緊張兮兮握住了她的手:“我剛才說,孟延川怎麽能這樣呢?真是太沒有邊界感了!”

溫大小姐鼓起腮幫,學着丈夫的語氣重複了一遍他的譴責:“就是,太沒有邊界感了。”

韓佑趁機引着那只手往身下探,聲線蠱惑:“那今天晚上纖纖要多用一用手才行,不然,我要吃醋的。”

兩天後,德勝律所發來了解約合同。

對接人給出的理由是:遭遇不可抗力因素。

溫廉纖盯着那行字,內心五味雜陳,本想給孟延川打一通确認電話,糾結再三,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将後續跟進的工作交給了楊之炀負責。

隐約覺察到是雙方BOSS之間出了點問題,楊之炀又不好多問:“那違約金……”

溫廉纖沉思數秒:“算了吧。”

等下屬離開後,她給韓佑發信息說了這件事。

然而,韓佑似乎對孟延川的事已經喪失了興致,只問她晚上想吃什麽:我在商場采購帶給淩松叔他們的隆濱特産,一會兒去超市。

周末結束了最後兩場愛羽樂團“冬日音樂會”的演出,他訂了明天去連城的機票,臨走前,打算再給溫廉纖做些方便存放的肉菜和零食,生怕她一個人在家嘴饞。

韓佑:我晚上再做一罐腌蘿蔔,你記得過段時間再開封。

韓佑:給你買了牛肉幹、蜂蜜話梅和巧克力,還想吃什麽?

韓佑:[圖片]

韓佑:方便面就不要吃了,我買了兩包荞麥面,一包挂面,回去教你怎麽做。

看着那些仿佛有溫度、有香味的文字,溫廉纖甚至能想象出韓佑站在自己面前絮絮叨叨說這些話的樣子……

只是,再想到明天就要分別、好一段時間不能見面,她又挺不是滋味,內心一番掙紮,決定早退一次——盡快回家,和韓佑多溫存片刻。

歸心似箭,連開車的速度似乎都快了不少。

保時捷駛過小區大門時,保安室的物業人員忽然叫住她:“溫小姐,有空聊聊嗎?”

溫廉纖降下車窗,面露疑惑:“是有什麽事嗎?”

照理說,如果有欠費或者業主委員會競選之類的情況,物業管家會提前打電話通知,就這樣被攔下來的情況,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保安隊長說得很委婉:“雖然我們沒有接到任何投訴和舉報,但總覺得,還是有必要向您了解一下情況:上周五晚上十點半左右,您的丈夫韓先生與八棟D單元的租戶發生過激烈的肢體沖突,您知道是什麽原因嗎?”

溫廉纖一愣:“肢體沖突?”

她覺得好笑,當即搖頭否認:“不可能,我老公不可能和別人打架的。”

保安隊長面露難色,與身邊的同事相視一眼:“我們這裏有當天的走廊視角監控錄像,您要看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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