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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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識得俞筱晚是夫人的拐彎抹角親戚,便忠心地将話兒傳給了攝政王妃。王妃拿起帕子看了看,明白了俞筱晚的暗示,微微一笑,揚聲道:“王爺原是說勝者有賞賜的,怎的變成了敬酒,逸之你還真會替你皇叔節省。”
此言一出,各方的面子都給了,氣氛又再度活躍了起來,攝政王大方地說賞huáng金十兩,何語芳忙謝了恩。
宴會之後再度游園,直至申時正,賓客們才散去。君逸之與父王才剛入府,攝政王妃便遣了大管家東方浩來傳話,言道有人委婉求了qíng,女子若壓男子一頭,日後夫妻難得和睦,所以今日宴會上才沒有提及指婚一事。
君逸之倜傥地笑道:“皇嬸太客氣了,這等小事,還勞煩大管家親自跑來,來人,看賞。”
東方浩笑着謝了賞,才轉身離去。
君逸之淡淡地挑了挑眉,委婉求qíng?肯定是俞姑娘,她不想輸而已,可是,指婚一事,我早就已經同皇叔說好了,躲得了這回,躲不過下回。
再說俞筱晚等人,回到曹府後,都先去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體貼大家都累了,只問了幾句宴會中的qíng形,便讓衆人回屋休息。
俞筱晚卸了釵環,換了身家常衣裳,便讓初雲請蔣大娘進來。
不多時,蔣大娘進了屋,俞筱晚摒退左右後,端端正正向蔣大娘深深一福,言辭懇切道:“請大娘恕晚兒眼拙,竟未看出大娘身懷絕技,還請大娘恕罪。”
連內衛的腳步聲都能聽出來,自然是高人,蔣大娘露了底,也不裝,只矜持地笑,“小姑娘是想求我麽?我說過,若你能治好我的舊疾,我就應你三件事,任何事!”
聞言,俞筱晚将到嘴邊的話咽下去,自信地笑道:“那麽,我要好好想,要求哪三件事了。”
蔣大娘詫異地深深看了俞筱晚一眼,尋常女子面對曠世高人的時候,多少都會露怯,神qíng上也會恭敬許多,可俞筱晚的态度卻與之前并沒有多大差別,之前沒因為她身份低微而鄙棄,現在也沒因為她身懷絕技而谄媚,能以這種平常心看待身邊人的人并不多見,何況她才不過十一二歲。
蔣大娘不由得對俞筱晚産生了惜才之心,她身份奇特複雜,行事乖張怪癖,卻是一言九鼎,便思索着,若是自己這病小姑娘真能給治好,就将自己這一身的武功傾囊相授,即使不能根治,只要能緩解,又願意将藥方給她的話,她也願意傳授一二,對于一個名門千金來說,足以掃平任何深宅內院了。
雅年堂內——
張氏氣得渾身直抖,她說怎麽好端端地謀劃好的計劃會失敗呢,原來是張君瑤不願親自出馬,卻使着雅兒團團轉!她恨鐵不成鋼地拿指甲直戳曹中雅的額頭,“沒見過你這樣笨的,在張府行事,用得着你引吳麗絹去麽?”
若是雅兒不在場,便是俞筱晚同樣被毀去了名聲,她只會拍手稱快!
轉而又罵道:“來了人,你捂着臉做什麽,怎麽不讓旁人知道她俞筱晚有多潑悍?這會子指印都沒了,你要你父親和老太太如何相信你受了委曲?”
正說着,外間水晶珠簾一響,一個人走了進來。
能不讓人通禀就進屋的,除了曹爵爺不會有旁人,張氏吓了一跳,忙給曹中雅使了個眼色,曹中雅本來就給娘親罵得紅了眼眶,倒不用裝,曲媽媽則飛速地取出一條手帕,在眼睛上抹了抹,眼淚水頓時就湧了出來。
張氏神qíng凄苦地坐在美人榻上,待爵爺走到近前,仿佛才發覺,忙起身相迎,yù言又止、yù哭無淚。
曹清儒不是個好脾氣的,見狀便知老妻在裝可憐,只蹙了蹙眉道:“有什麽事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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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舅母真是大方
這男人真是一點也不體貼!張氏暗暗罵了一句,風韻猶存的臉上布滿哀傷和無奈,“其實本是小事……”描述了一番曹中雅想觀賞茶花,卻被俞筱晚誤會,狠狠搧了一個耳光,說着拿帕子醮淚,“便是雅兒做錯了什麽,晚兒也當好好地說啊,怎麽動辄就是掌嘴,雅兒一直拿她當親生姐姐般看的,真真是傷了心,心裏委曲,可是還得幫她遮掩,免得晚兒被人說潑悍,壞了名聲。”
曹清儒眉頭一蹙,回想了一下當時的qíng形,雅兒好象的确是低着頭捂着臉,再看向女兒的時候,神qíng就和藹了許多。
張氏乘機搏同qíng,“雅兒方才還在跟我說,不要告訴父親,怕父親責怪晚兒表姐。我便說,你父親最是重視手足和睦的,自不會去責備晚兒,免得你們姐妹之間生分了。我也是這個意思,本不想告訴爵爺的,連老太太那裏都沒說,只是又怕晚兒是獨女,妹妹妹夫寵得過了些,這般任xing下去,日後嫁到婆家,哪個還會讓她?所以我想,為晚兒單獨請個教養嬷嬷,多管束着些,您看如何?”
曹清儒聽得連連點頭,“你顧慮得對,就為晚兒單獨請個教養嬷嬷吧。你這樣很好,真是長大了。”最後一句是沖着曹中雅說的,贊她懂事謙讓。
曹中雅紅着臉兒低下頭,乖巧地道:“女兒只是按父親平日的教導去做而已,晚兒表姐已經失去了父母,我們就是她的至親之人,自然得讓着她一點。”
曹清儒聞言更是欣慰,大手撫摸着女兒的秀發,他不擅言辭,只是道:“很好!很乖!”
曹中雅悄悄與母親對視一眼,心中得意非凡,雖然是吃了俞筱晚的虧,可卻得了父親的贊賞,到底還是扳回了一點。
得了爵爺的贊同,張氏立即遣了曲媽媽去張府,向大嫂張夫人借用嚴嬷嬷。
這位嬷嬷可沒姓錯姓,為人極度嚴苛,她原是宮中女官,生得貌美如花,亦有機會得聖上垂幸一躍成妃,可惜在先帝召幸的當日,摔了一跤,破了相,事後知道是某位妃子所為,卻又能如何?因此,她對美貌的女子分外憎惡,俞筱晚小小年紀就生得傾城之貌,嚴嬷嬷不往死裏折騰她才怪!
這廂得了張夫人的準信,張氏便收拾打扮好,借着huáng昏請安的時機,想向老太太禀明此事。進了延年堂的暖閣,還未轉過屏風,正聽得俞筱晚哀哀戚戚地對老太太道:“晚兒真是不該。”
張氏莫名地就一陣脊柱生寒,臉上淑雅的笑容僵硬了幾分,忙将芍藥拉到一旁,小聲兒地問,“表小姐在同老太太說什麽?”
芍藥低聲道:“表小姐說她今日打了三小姐一巴掌,現下十分後悔,怕三小姐日後不理她了。”
說到這兒,聽老太太安慰道:“是雅兒魯莽在前,你也是為了曹府的聲譽,她若敢暗恨你,我去罵她。”
俞筱晚忙拉着老太太的衣袖道:“老太太萬莫這般說,雅兒妹妹年紀小,只是想賞賞花而已,是我太心急了。”
張氏聽得滿眼冒金星,她才悄悄跟爵爺說這事兒,俞筱晚就背地裏跟老太太說,擺明了是在跟自己唱對臺啊!
她心中怒火燃燒,丢開芍藥就大步踏了進去,端着笑臉給老太太請了安,一擡眸,就看到俞筱晚可憐兮兮地半垂着小腦袋,用那種怯怯的目光偷瞧着自己,好象怕被自己責怪一般……裝這副柔弱無辜的樣子給誰看!明明就是個背地裏嚼舌根的無恥小人!
曹老夫人淡淡地道:“你來得正好,我正要問問你,雅兒今日在張府,非要去北園子裏看茶花是為何?”
張氏暗恨地瞪了俞筱晚一眼,才回婆婆的話,“那瑤臺仙子去年雅兒便沒瞧着,這孩子一直惦記着,也是張府的下人疏忽,竟沒人攔着,都不知道那邊大哥請了攝政王爺和同僚們在逛園子,這才鬧出了誤會。”
之前俞筱晚也沒明說是沖着攝政王去的,曹老太太似是相信了張氏的話,淡哼了一聲,“知道有人,就應當趕緊離開,還一定要看一眼,大家閨秀,行事怎能這般沒有分寸?”又替晚兒說項道:“你也別怪晚兒,她也是怕雅兒被外男撞見。”
俞筱晚的小腦袋更加羞愧地低下,就知道舅母會暗中給舅父上眼藥,所以她也學一學,如此而已。
張氏急忙表态,自己剛剛還責備了雅兒,并沒有半點責怪晚兒的意思。曹老太太這才點頭微笑,俞筱晚忙起身向張氏福了福,“多謝舅母寬容體諒。”
張氏含笑将她拉起來,“說的什麽生分話!雅兒做事不妥,你管着她也是應當的。”又拉着俞筱晚在自己身邊坐下,含笑噓寒問暖了幾句。
似乎忽然想起一事,她忙向曹老太太道:“想禀明老太太一件事,瑤兒要參選了,宮裏派來了嬷嬷,我嫂子那邊的嚴嬷嬷,便沒了差事,她名聲極響,我想着,雅兒有了一位教養嬷嬷,晚兒總是跟着學也不妥當,不如由我請來教教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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