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旅途(五)

旅途(五)

兩個筋疲力盡的人最終決定先休息。

選了一間面朝湖面,方便逃走的屋子作為臨時據點。佐助四處走動查看,确認這裏的安全性,他拉開搖搖欲墜的櫃門,裏面挂着尚能看出豔麗顏色的衣物,底層還擺着一個妝盒。

“這裏以前住着的應該是名女性。”看着這些東西,佐助說道。

半晌,他沒聽到回應。

水音已經坐在地上,背靠着牆睡着了。

她腦袋微低,銀色的長馬尾順着慣性垂下,遮住了她的臉頰,不過聽她發出的“呼呼~”的氣聲,就知道這家夥睡得挺香了。

在這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緊繃的神經終于能夠放松,疲憊的感覺湧上身體,佐助輕呼一口氣,拿出毯子,在離水音不遠的地方鋪好,準備好好休息一下。

他維持着正要躺下的姿勢,糾結片刻,站起身從水音的背包裏掏出毯子,半跪在她面前,打算給這個什麽都不顧,倒頭就睡的家夥裹上毯子。

毯子剛挨到水音,她就自動自覺地擡起雙臂壓住了毯子,嘴裏嘟囔着“謝啦”,然後蠕動幾下,壓緊了毯子。

“……”佐助額頭上青筋暴出,他磨着牙說道“懶死你算了。”

“呼呼~呼~”

呼吸越來越悠長,水音漸漸陷入到睡夢中。她又一次看到了那些幻像,幻像層層閃過,視角在不同場景中轉換,最後還伴随着一個慌慌張張的聲音“诶,不行不行,這不能給你看!”“等等!混蛋不要自作主張啊喂!”“給我停下!”

這聲音讓水音很是好奇,她努力想去到發出聲音的方向,努力地——她手用力朝前伸長,一臉懵逼地睜開了眼。

夢裏用力過猛,她醒了。

她兩眼發直,緩緩轉過頭對正在一旁翻書的佐助說道“佐助,我做了個怪夢……”

她這一覺睡得格外沉,連佐助什麽時候起來看書都沒發覺。

“如果你說的是那些奇怪的機器和預言夢,我也夢到了。”佐助合上書,淡定的說。

水音畫技頗佳,她用炭筆在書本的空白頁描繪了夢裏四個輪子的機器和天空中的巨船,确認她和佐助看到的是同一類型的東西。

至于預言夢——“你夢到五代風影被迪達拉和蠍殺死了?”她依舊兩眼發直,顯然還沒有在記憶中找到五代風影的相關信息。

“我們路過風之國的時候,沙暴我愛羅正在舉行繼任大典,他是一尾人柱力,我确定是他。”佐助翻看着她剛才畫過的紙張。

水音艱難地把“風影繼任慶典大優惠”、“一尾人柱力”“沙暴我愛羅”等詞條聯系起來。

“說是預言夢……但還是存疑吧……我還看到了你跟鳴人君接吻的畫面呢,是不是離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嘎?”

水音像只被命運扼住喉嚨的大鵝,她在佐助充滿殺意的眼神裏往後挪了挪身子,驚恐地捂住了嘴,用眼神示意:“我剛才什麽也沒說!”

她似乎發現了小夥伴的黑歷史。

“是很離譜。”佐助收斂了殺意,恢複平靜“你過來看看這個。”

“我過去之前您能不能把手從草薙劍上移開。”

佐助把那本書扔了過來。

水音這才注意到剛剛被畫來畫去的書本,它是本描寫風土人情的風物志,紙張厚實、綿軟,韌性極好,跟忍者大陸出品的紙張顯然是兩種工藝。

“我在櫃子裏找到的。”佐助說道“根據上面的描述,這塊大陸最初也是四季分明的。”現在卻變成了這副模樣。

水音翻看着這本風物志,她越翻越快,終于驚疑不定地看向佐助“書裏經常把神樹作為參照物啊……神樹,是真實存在的?”

“神樹以東三百裏,曰豐沃之國,多水,多草木。”

“神樹以南兩千裏,海岸狹長,遠海有風暴。”

“神樹伴生植物,青葉紫莖,其根甚甜。”

……

不是傳說、不是某種圖騰,“神樹”确實曾存在于這片大陸上。

“春之裏”的人們并不是在尋找一個虛無缥缈的東西。

可它現在在哪裏?

佐助點點頭,他顯然已思考過這些問題。

“這個世界遠比我們想的更令人驚異。”他站起來,“走吧,先把眼前的謎團解開。”

他們談話的時候,門外已經有不止一個人經過了。

佐助和水音堵住一個忍者打扮的路人,所得到的只有一個僵硬的微笑。

“他們把我們當做了同袍。”佐助說道,他在試探着戳弄對方之後,沒有受到任何攻擊。

“這些人的氣息很奇怪。”水音強忍着萦繞不去的毛骨悚然之感跟在這個人的後面。

結果他只是循環往複地來回于自己的住所和一間武器庫之間。

大致搜尋了沒剩幾件東西的武器庫後,兩人又随機選了一位女性跟随,她喜歡走到另一座副樓的盡頭,癡癡地望着欄杆外的湖面。

……一個又一個,這座建築裏來往的全是日複一日走着相同路線的幽靈。

樓外湖水碧綠,天氣晴好,水音卻開始感覺後心發涼。她看了佐助一眼,對方還是平常那副樣子,似乎完全不為這個事實所動。

“佐助,我們還是趕緊找到那個中年男人,調查清楚吧。”她一秒都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多呆了

“我去四層以上找,不管有沒有找到都在一層彙合。”她擡腿就要走,想趕緊結束這一切。

不過她馬上被一股牽扯力給拽回了原地,佐助伸手拽住了她的袖子“我們最好不要分開。”

看着佐助有些閃爍的眼神、抿緊的唇線,水音在內心瘋狂腹诽:“原來你也害怕啊喂!”

不過有人作伴也好,還是不要拆穿了……“那我們就從這座副樓找起吧。”她建議道“自從那人離開我的視線起,我就感覺不到他的查克拉了。”

兩人踏着腐朽的地板,感受着陣陣穿堂陰風,愈加小心地搜尋起一間間屋子。

這座副樓明顯是負責生産日常生活用品的場地,他們一路搜尋到三樓,發現這一整層都排列着高大的架子,挂滿了正在腐爛的布料。

由于一路上來并沒有再遇到什麽奇怪的人,于是兩人一左一右分開,想要大致搜尋一下這座織布坊。

同處于一個樓層,如果發生什麽,也來得及互相援助。

“哇,佐助你來看這個!”

正在走在屋子邊緣一排排織布機當中的佐助忽然聽到了水音贊嘆的聲音。

但緊接着就是一聲“卧槽!”,然後他眼睜睜看着那個方向的支架層層疊疊地倒了下去。

一時間塵土飛揚,一股黴味兒擴散開來,佐助淡定地用衣袖捂住了口鼻,等煙塵散去,他才朝着剛才就在“啊嚏啊嚏”的方向走去。

踩着一地狼藉,他來到布條層層疊疊堆起的小山丘邊緣,一臉嫌棄地把一層層碎布剝開。

原本這些織物還能保持整張布匹的姿态,被水音這麽一折騰,都片片碎裂,不成樣子了。

剝了一層又一層,“山丘”矮了許多,那塊鼓包也蠕動着想要尋找出口。

正當佐助想幹脆一劍劃開剩餘布料的時候,他的手指忽地一頓,剛剛滑過的,是一截水流般的絲緞。

他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一塊皎潔如月光般的白色絲緞露了出來,掀開這塊絲緞,水音喘着氣冒出了頭。

她支起身子,半披着這塊絲緞,拼命在鼻子前扇着風:“呼~差點被悶死。”

揭去她身上的布料,佐助打量着她:“你剛才,打噴嚏了。”自從踏上這片大陸,那伴随過敏反應出現的卡牌,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如果是因為查克拉的關系,那在他們遇到那個中年男人之後,理應有所反應。

“是啊,我的過敏症,似乎不藥而愈了。”

她确實有所覺,只不過感覺這種東西,沒憑沒據,難以言說。

佐助意味深長地說“看來,我們很快就要跟那個背後之人相見了。”

到達這片大陸之後,卡牌不再出現,背後之人的力量似乎鞭長莫及,但随着查克拉的恢複,佐助排除了這個可能。他隐約有預感,來到此地,應當并非巧合。

水音拂去身上的灰塵,發愁道“真是麻煩,我可不是運籌帷幄的類型啊。”

佐助沒有理會她的話,問道“你一點也不在意卡牌的事,是不是還有什麽情報瞞着我?”

“……只是一些毫無根據的感覺。”她眼神漂移。

“說出來聽聽。”佐助不為所動。

“你保證不生氣,不能追殺我。”

“你氣我的次數還少嗎。快說。”

“好吧,”水音十分認真的開口“佐助,你真的是宇智波家的孩子嗎?”

“你在懷疑我血統這方面是不是沒完了?”佐助心平氣和的拔出了草薙劍。

“說好了不生氣的!”水音飛快後退。

“我沒答應!”他一劍揮去,把僅有的幾個木架也斬碎了“放心,我又殺不掉你,讓我砍幾下就好。”

“聽我解釋!”一陣混戰後,水音擋住佐助持劍的手,一巴掌摁在他臉上,“複活我的力量、曉組織石像的力量、你的查克拉,三者同出一源。”她松開手站定“而宇智波鼬的查克拉毫無異常。”

佐助把劍回鞘,說道“每個人的查克拉都是不一樣的,親兄弟之間也不會有相似性。你懷疑我是某個實驗的産物?這太匪夷所思了。”

“你是因陀羅查克拉的轉世,根據六道仙人的家書所寫,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早獲得查克拉的那群人之一,所以查克拉更接近原初狀态。”

“因陀羅是這個世界上最早獲得查克拉的那群人之一。”佐助糾正道。

“啊對對對。”水音敷衍“六道仙人在家書裏提到過,他的母親是吃下查克拉果實後才擁有強大力量,成為卯之女神。樹會結果很正常吧?假如它是棵果樹的話。”

“是,你的推測合理。”佐助以手扶額。

“說不定某天你會變成另外一個人。”水音繼續合理推測着。

“我可不想背負他人的命運,”佐助冷哼一聲“我自己的已經夠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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