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旅途(十八)

旅途(十八)

“因為只能使用一次,所以要小心檢查哦。”荒川義元一邊跟水音和佐助共同拖動着一塊面積巨大的“布”,一邊說道。

把它拖動到草地中央,水音不由吐槽:“這真的靠譜嗎,不會飛一半漏氣吧?”

“放心,”荒川義元又拖過一個巨大的吊籃,“球囊的材料是由神樹大人專門長出來的,強度很高,不會破的。”

三人陸續把組成熱氣球的球囊、燃燒器和吊籃組裝起來。

這架據說能夠跨越海峽的飛行裝置軟趴趴地鋪散在地上,也就一個吊籃看着還結實,真是怎麽看心裏都沒底。

佐助沒接話,在整理球囊的時候讓荒川義元隔在兩人中間,微妙地跟水音錯開去。自從一時沖動把水音拉入滅族幻境以後他就是這麽一副不想面對的狀态。

把自己的創傷展示給別人看什麽的太羞恥了啊!一想起這件事就會有熱流不斷湧到臉上啊怎麽辦!

宇智波佐助發誓他沒有想要什麽同情或者同伴愛。

曾幾何時,他也曾想過,殺掉宇智波鼬之後,他能夠僥幸活下來的話,也許可以回到從前的生活中去。雖然失去了父母親人,可他也有了自己挑選的,沒有血緣關系的家人。

可狹霧水音帶着神樹那一疊金閃閃的卡牌把這個虛假的世界一把推翻,也把他心裏隐秘的願望攪得粉身碎骨。

那些笑着的、同伴們的臉,變得無比諷刺。

他們笑着的時候,有鮮血流淌出來。那是宇智波族人的血。那笑容和血仇注定他們永無可能和解。

嘔——一想到那“友情”就陣陣作嘔。

所以他只是想要尋找一個發洩口而已。

可唯有面對水音的時候,他不能說出“你根本不理解我”這種話,然後理直氣壯地把對方推開。

但是她誤會了怎麽辦?萬一狹霧水音誤以為他願意敞開內心、想要獲得憐惜得到什麽溫暖可怎麽辦啊!

真的很尴尬!

這頭佐助尴尬地腳趾摳地,另一頭水音終于後知後覺地發現佐助最近有點奇怪——他臉紅了!!!

诶,不是,這塊高冷冰山原來還會臉紅的嗎!?

她完全沒有對上佐助的腦回路。

不過奇怪的是她看過去的時候又會被兇惡地瞪回來。

準備工作做好後,借着去神樹主幹所在的時間,荒川義元偷偷地問她:“怎麽,吵架啦?”

“唔,”水音回想了一下這種狀況的開端,搖頭否認:“我沒有,我最近可沒故意挑釁。”

她一臉我很乖的表情。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佐助君在惱羞成怒啊!

“咳,”荒川義元清清嗓子,“來,前輩教教你怎麽順毛傲嬌鬼。”

他拉着水音在神樹主幹下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還邊說邊寫,總結了一頁紙的教程。

“原來如此!”

神樹恍然大悟的聲音從兩人頭頂傳來:“義元君就是這麽追到定惠小姐的嗎?我今天又學到了呢。”

水音:“……”不是,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她連忙打住越來越歪的話題:“等一下!樹君不是說有東西托付嗎?”

“哦哦,是這個哦~”神樹由衆多藤蔓組成的主幹裂開,一棵小樹苗被祂送到水音面前:“這棵是我的分株,把它帶到合适紮根的地方吧。”

水音接過樹苗,她笑了一下:“我會給它找個寬敞地方的。”

外面隐約有呼呼的風聲傳來。

荒川義元“啊”了一聲,留下一句:“我去看看是不是可以飛了。”匆匆跑了出去。

水音仰頭看着眼前的巨樹,位于頂端的樹冠沐浴在陽光下,而這裏是陽光無法到達的根部。

原本沸騰的熔岩早已被抽幹了熱量,幽暗的環境讓人覺得有絲絲涼意。她輕嘆一口氣,問道:“大筒木定惠……是被你吃掉了吧。”

“啊呀,”神樹發出了嘆息,“你發現了,大筒木一族,還有他們的後裔,對我來說,是絕佳的補品。吸收因陀羅的查克拉也是同理。”

“還好佐助不是外星人……”不然已經連皮帶骨被消化掉了……

“了解了。”水音驗證了自己的想法,“那麽,就期待在忍者大陸上跟樹君重逢了。”

她懷裏抱着棵樹苗告別了神樹,回到湖邊時已經能感到有氣流徐徐上升,佐助早已站在吊籃裏等着她。

“好慢,神樹委托我們把祂自己種上?”他的視線落在那顆樹苗上。

看來他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又恢複了冷冰冰的模樣。

“沒錯,剛才現生的~”她輕巧地躍進吊籃,把樹苗放在其他物資旁邊,“我們可以出發了?”

佐助扭開點火裝置測試管路。

“怎麽樣?”站在固定繩索旁邊的荒川義元喊話問道。

“運行正常。”佐助向他比了個ok的手勢。

荒川義元來到球囊的底部,與神樹伸來的藤蔓一起配合,拉開了充氣的入口。

“風遁  大突破之術!”

水音配合施術,小心翼翼地吹出一個最弱版大突破之術,讓球囊鼓了起來。

再次扭開燃燒器,這次是正式開始加溫,球囊順利豎起。

固定繩索緊繃,吊籃浮了起來。再次檢查過熱氣球的安全性之後,荒川義元松開了固定繩索:

“你們兩個路上小心!記得看操作手冊!”

義元先生最後一句話意有所指啊!水音嘴角抽搐,不由去看佐助。

他正神情鄭重地跟荒川義元道別。

水音轉回視線,對漸漸遠離的荒川義元喊道:“放心吧義元先生——”

熱氣球漸漸升高,地面上的荒川義元變成了一個小火柴人,而神樹看上去依舊巨大,祂茂密的樹

葉無風而動,制造的氣流托着熱氣球又上升了一截。

水音趴在吊籃邊上喃喃感嘆:“真是神奇的緣分啊,我已經開始想念義元先生和樹君了。”尤其是神樹的電影。

“太多羁絆,只會迷失自我。”佐助冷淡地回道。

水音側頭去看他,他側面的輪廓非常好看,鼻梁挺直,鼻頭卻又有些纖巧,減少了薄唇和挺直鼻梁帶來的冷意。可能是西方大陸夥食不好,初見時頰邊的軟肉完全不見了,現在有了幹淨利落的感覺。

總而言之,看臉就知道這位帥哥是冰山型。

但是,她摸了摸袖袋裏放着的薄薄紙頁。“傲嬌大部分時間都在別扭。所以傲嬌說什麽,按照相反的意思理解就好。”——義元先生是這麽教的。

再加上剛才告別時佐助的神情,明明就很舍不得義元先生嘛!

不過義元先生的教程裏還有這麽一條——“傲嬌沒有安全感,不會輕易表達真實想法。要寵,要順毛撸。”

唔,果然還是冰山型的佐助更好相處一些。

佐助被她盯得發毛,已經平複下去的尴尬卷土重來。

就在他馬上繃不住的時候,水音說出了認真思考過的措辭:“我們的合作長期有效,如果日後産生分歧,我不會強求的。”這下佐助該恢複正常了吧?

“你自以為是的說什麽,誰要跟你合作。”佐助繃着臉說完,仰起頭去調整燃燒器。

好的,合作繼續。

此時,大陸變成一條細線,他們飛遠後,近海處的天空又開始醞釀出烏雲和閃電,神樹再次用氣象把西方大陸與世隔絕。熱氣球下方的深藍色海水尚算平靜,他們稍微有些偏航,佐助調整了高度,讓熱氣球順着正确的風向忍者大陸飛去。

水音掏出熱氣球操作手冊,遮擋在傲嬌順毛手冊上偷偷對照起自己的學習成果來。

吊籃裏光線不錯,略有微風。佐助坐在一邊瞑目打坐,沒再理她。水音很快就放松下來,惬意地趴在吊籃邊上,一邊吹着風一邊讀着手裏的紙張。

一群椋鳥結伴飛過,不知怎的,有幾只被她手裏的紙張吸引了注意力,沒頭沒腦地撞了過來,為了躲開它們,水音幹脆把手一松,任憑微風把紙張卷走——反正上面的內容她已經記住了。

身後,一股從未有過的查克拉波動出現,一條被異樣的查克拉裹挾的骸骨手臂伸長,抓住了尚未飄遠的兩頁。

有一頁随着風飄走了,佐助有些不爽地啧了一聲。

等等你在幹嘛!!!一想到義元先生的傲嬌順毛手冊被傲嬌本嬌抓在了手裏,水音頓時心髒狂跳。

她刷地一下伸過頭去看,在确認過被抓回來的兩頁是熱氣球操作手冊後大大松了口氣。

“你緊張什麽?”骸骨手臂很快消散,佐助接住兩張紙,睨她一眼,疑惑地問道。

“诶?沒、沒什麽!”她連忙扯開話題,“剛剛那個難道是……”

聽懂她話中的未盡之意,佐助難得翹起嘴角,露出一個帶着少年意氣的笑容:“就是你猜的那樣。”

看他一副得意的樣子,水音眉眼彎彎,略圓的眼睛帶着明亮的笑意:“原來你整天不聲不響的都是在憋這招。”

“我們可是同時從神樹那裏得到修煉方法的。”他帶着點挑釁的意味說。

“那種玄之又玄的修煉方法誰懂啊!”

“這世上只有宇智波血統能完美使用寫輪眼。”他給了水音一個“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雞”的眼神。

水音:“……”

她哼笑一聲:“你再完美使一個給我看看?”

“……”

宇智波佐助拒絕再和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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