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失權

第46章 失權

來到辦公室，幾人分別落座，苗先目光放在徐臨身上道：“你所說的維瑞與317案子有關，是否因為王武軍曾帶萬綠雲到這裏試藥？”

試藥一事，徐臨在王氏兄妹居住的出租屋，垃圾桶裏拼過一張賬單，是維瑞制藥轉的。這點并不能直接證明兇手，與維瑞有着直接聯系。他把老教授家裏找到的紙遞過去：“幾天前有個小女孩給你打過電話吧。”

“你們打的？”苗先接過看了一眼

“這張紙是從俞善淵被害家裏找到的。從離職的研究員口中得知，苗晉森生前聘請老教授帶領團隊，對柆羅替尼的藥物研發。可案子發生後，你們為何不主動配合警方調查，是否在隐瞞什麽。”秦策問道。

“父親确實說過請人帶領團隊研發藥物，可沒說過是誰。且317案子後的幾天，他被飛車搶劫導致重傷，因此沒有想過俞教授是父親請來的人。”他也是在人被殺害，警方披露消息，才知死者身份，可當時兩頭忙着救治父親和公司事宜，人疲憊不堪，根本沒想到和維瑞有關。如果知道他是父親聘請的人，一定會妥善處理後事。

“317案子發生，和苗晉森出事當日，可曾說過什麽。”秦策再問。

“父親似乎有很重的心事，幾個晚上睡不着。出事當天，說出去取份重要的東西。”苗先回答，“事發路段有監控，直到現在也沒找到那幾個肇事者。”

秦策拿出手機查看苗晉森出事地點，和SF快遞投遞櫃相距距離。

“兩耳不聞窗外事，埋頭藥物研發中。你爹把你寵壞了吧。”徐臨突然蹦出一句。

一旁楊景忍不住發出笑聲。

“你笑什麽？”苗先微微皺眉。

“老板，維瑞研究員出走，逼得你一個人看着三起研發項目，那些股東當然是想以此把你控制在研究室，這樣你無暇顧及公司其他管理。”楊景一本正經地道。從剛剛面試看，苗先不僅沒有話語權，也沒有決策權，連雇傭人也是自己掏腰包墊付工資，人被股東架得死死的。與其說苗晉森把他“寵”壞了，不如說過于投入癡迷藥物研發，對公司管理漠視，導致失權。

也或許，這個人根本不适合公司管理，苗晉森才讓他一直留在研究室裏，股東們看準這點，把他框架住。

對他們的嘲笑，苗先并未動怒。

“公司造成這樣的局面，的确是我的問題。”苗先承認。父親出事後，他一直處于被動局面，才讓維瑞陷入危機。

看完地圖上的相距距離，秦策又問了關于他們和新邦制藥同時間研發柆羅替尼仿制藥，同屬競争關系下的一些問題。

苗先一一答之。

可以說，這款藥物一旦上市，能在一年內能扭轉維瑞眼下糟糕的局面，也是最重要的研發之一。可他一人帶領三個研究室，實在很疲憊不堪。其他兩項正在研發的藥物，和柆羅替尼一樣重要，哪一項都無法停止。擁有豐富研發經驗的楊景，對他來說很重要，能讓項目更加穩定。

問完話，秦策心中道，這位被架空權力的少當家，真的對317案子一無所知。而知曉案子相關信息的，是他那被撞進醫院至今未醒的爹。

俞善淵記錄3月20取包裹，卻在3月17日被殺身亡。因無人領取包裹，快遞員将其投放快遞櫃。直到3月23日，苗晉森與兒子通話，外出取東西被人飛車搶劫撞倒……老教授出事，他未曾與警方聯系的原因，是在等快遞嗎？

三人離開維瑞返回局裏，把調到刑警大隊的飛車案卷宗重看一遍。從當時調查看，肇事車輛是四輛無牌摩托車，四名肇事者戴着頭盔，無法辨認面容。

當時案發錄像顯示，西裝革履的苗晉森，手提公文包走在街上。後面開來四輛舊摩托，第一輛藍色摩托車突然搶奪他手中公文包，因其未松手，後面突然加速的摩托直接撞上來，把他撞飛碾壓過去。之後，四輛摩托飛車逃離。

看着是一起無妄之災。

四名飛車黨，是沖着財物來的。

“老教授的包裹是苗晉森取走的話，東西恐怕還在這四個人手裏。”魏愛道，可上哪去找這四人呢？

“苗晉森這麽重視這份包裹，極大可能是藥物研發資料。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價值千金。反之，對看不懂的普通人來說，廢紙一張。”秦策道。

“可他們要是找對人進行交易，能獲得一大筆錢。”徐臨接道。

正當他們讨論調查方向時，趙樹羽來電話。

“秦隊，辦假證的有消息了。”

“在哪？”

趙樹羽報了一個地址。

薄暮，三人前往與他彙合。

趙樹羽調查那幾個辦假證的，不會以警察的思維方式查找，而是轉換身份讓自己成為“犯罪者”，追尋其行蹤軌跡。他先去找皮仔辦假證套話，之後，搭上一個來辦證的。跟其學會了怎麽使用假證，在邊緣社會裏行動。

假證畢竟是假證，無法在需要身份證的重要場合，和高端酒店使用，也不能辦理銀行卡。但一些小旅館，租用車輛，和違法小型交易都能使用。

那七個辦假證的，目前他接觸到其中一個，叫“王奔”。為獲取信任，他和對方聯手替富婆幹了一票。但此人與“周長義”并非一路。據其形容，只要給錢“周長義”啥都幹，甚至能為了更高的價格，反殺雇主。

這種人，只認錢不認人，危險程度極高。要抓捕他，必須配上警槍，因為他有從浪哥手裏購買的槍支。

前往彙合的路上，徐臨認為，趙樹羽很有玩碟中諜的潛質。

今晚行動，是沖着“周長義”去的。在與辦假證的違法分子混臉熟後，趙樹羽已掌握到目标行蹤。

人只要還活着，就會留下行蹤軌跡。要徐臨命的人，尚未達成目标，就不會離開。

來到南岸區龐雜的老城區域已入夜，他們下車步行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