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宗像禮司上次看到周防尊身旁的小男孩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回去之後他重點查看了中原中也的資料。那個孩子名義上是被草薙出雲收養的孩子,實際上肯定與周防尊有關。十八歲的草薙出雲能夠順利收養這個孩子,必然是因為黃金之王的插手。

當初這道手續還經過了Scepter 4,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宗像禮司再找人了解情況的時候,在任的人一無所知。當時的Scepter 4群龍無首,只是配合非時院的工作而已。

想要了解中原中也的具體情況,最快的方法,要不然去問黃金之王要不然來找周防尊。如果是以前,宗像禮司哪個都不會選,他會自己抽絲剝繭找出真相,但是現在……

宗像禮司看着周防尊,等待着對方給自己一個答案。

——或是真相,或是拒絕。

周防尊有些煩躁,被宗像禮司凝視的時候,總會讓他想起他的達摩克裏斯之劍墜落之時宗像禮司看他的眼神——那種仿佛快要哭出來的眼神。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煙,用低啞的煙嗓說:“中也是我從橫濱帶回來的。”

收養中原中也對于周防尊來說是個意外。

重生這種事就算是赤之王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完全适應,尤其是在他已經脫離學校很多年的狀況下。雖然擺脫了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威脅,但是周防尊想到記憶中的未來就讓人忍不住心生煩躁——他的人生被另一種無形的東西束縛住了。

心裏煩悶的周防尊按照自己多年來的習慣選擇了放松方式,去迦具都隕石坑游泳。避開還在上學的草薙出雲和十束多多良并不算難,周防尊抽了個空,逃學跑到了神奈川。

身體投入水中,冰涼的水籠罩在周身,周防尊深吸一口氣把頭紮進水裏,流暢的身姿在水中搖曳,泳姿流暢,每一個動作都充滿力量。長長的一口氣用完,周防尊的上半身竄出水面。

對曾經的周防尊來說,到這裏來是一種對自己的警示和提醒——不要重蹈上一任赤之王迦具都玄示的覆轍,有靜心的效果。

周防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擡手向後捋了一把頭發,把濕漉漉的額發捋到腦後,露出飽滿的額頭。他游向水邊,一步一步踩着湖床上岸。

周防尊身上的肌肉挂着水色,随着他的動作起伏,可惜卻沒有第二個人能看到這一幕美景。

周防尊垂下眼睛,“啧”了一聲,失去王之力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得到了自由,但不便之處也有,比如想抽煙就必須攜帶打火機和沒辦法在游完泳後立刻蒸幹身上的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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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彎腰從地上撿起衣服,還沒來得及穿,一陣勁風吹過。周防尊突然站直身體,扭頭朝着一個方向看去。

淩厲的風将他的發絲向後刮,周防尊睜大了燙金色的雙眼,直沖天際的黑色火焰映在他的眼底,飛沙走石攜着巨大的能量餘波撲面而來。

熟悉的力量猝不及防地從周防尊體內噴湧而出,巨大的赤紅色達摩克利斯之劍再一次高懸在他的頭頂。

周防尊:……

他發出一聲冷笑,又捋了一把頭發,頭發上殘留的水珠随着他的動作消失,跟他的皮膚一樣變得幹燥。

周防尊把手裏的衣服穿回身上,朝着力量波動傳來的方向找過去。

看到那個比迦具都隕石坑小了幾圈的半圓形大坑的時候,周防尊幾乎以為有哪個「王」在這裏墜劍了。

然後他在巨坑的中心找到了罪魁禍首,周防尊神情複雜地看着躺在地面上的小男孩,把昏迷的中原中也帶了回來。

“原來如此。”聽周防尊說完來龍去脈,宗像禮司若有所思地說,“發生了這麽嚴重的事故,禦前想必已經進行了調查。”

一場在橫濱突然出現的爆炸也許會被日理萬機的黃金之王忽視,畢竟那個地方本來就亂。但是周防尊收養了中原中也就不一樣了,新一任的赤之王必然會被黃金之王特殊對待。

可是宗像禮司在數據庫裏沒能查到相關資料,他問:“那場爆炸是怎麽回事?”真的是由中原中也引起的?一場堪比「王」墜劍的事故……想到曾經的栉名安娜,宗像禮司皺起眉頭。

“所有證據都被炸毀了。”周防尊的神色也很不愉快,“據說那兒原本是軍方的研究機構。”

“據說……”宗像禮司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我知道了。”有了方向就好查了,之前毫無頭緒想必是黃金之王出于謹慎把系統裏的資料抹掉了。

周防尊看了宗像禮司一樣,“裝模作樣。”

“我會繼續調查的。”宗像禮司說。Scepter 4作為政府機關調查起來比草薙出雲方便。

為了避免中原中也受到影響,草薙出雲調查的時候甚至不會使用吠舞羅的能量。

吠舞羅是個自由松散的組織,對成員的束縛有限,控制力基本沒有,全靠周防尊的人格魅力把人集合到一起。

這種外松內緊的組織有利有弊,團結在周防尊身邊的人十分忠誠,但外圍的人的心性就不一定了。上輩子宗像禮司剛剛成為青王的時候抓過很多個,他并沒有針對吠舞羅,但是其他人看來卻不是那樣,雙方下屬就此結下梁子。

想到剛剛草薙出雲對他的态度,宗像禮司想,也許這次雙方的關系會有所不同。

周防尊也沒說什麽。調查這種事本來就是Scepter 4的職責所在,只不過之前青王長期缺席,這個機構才會淪為非時院的附庸。

兩人都明白,如果真的是軍方的研究機構,黃金之王怎麽會這麽久都查不到。

——如果不是官方研究機構,這裏又是政府掌控力最弱的橫濱,那就是另一種說法了。

雖然黃金之王是整個國家的幕後掌控者,擁有絕對的權力。但那位「王」又不會把所有的精力放到這上面來。黃金之王最重要的職責是看守和壓制德累斯頓石板,放到別的地方的精力有限,不然上輩子也不會發生栉名安娜的事件。

“順便一說,我還以為這次不會在吠舞羅的資料裏看到栉名小姐的資料。”宗像禮司略帶關懷地問,“她還好嗎?”

宗像禮司對栉名安娜的印象很好。這位在周防尊之後繼任的赤之王只有十二歲,但是已經擔負起了她的責任,令人敬佩。

周防尊看着宗像禮司,“還好。”沒有被實驗室帶走過的栉名安娜更加活潑了些。

周防尊回來之後防止舊事重演,跟栉名安娜相處的時候假裝發現了她是權外者,直接把人算進了吠舞羅裏。

雖然栉名安娜因為年齡原因不會跟吠舞羅的其他人一起行動,甚至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小姑娘也是他們中的一員,但這個名字的确是登記在吠舞羅的名單上的。

這樣一來,就算超能力研究所的人發現了栉名安娜的特殊之處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其實周防尊懷疑被中原中也毀掉的那個研究機構也跟超能力研究所有關,但是一直沒有查到它們之間的聯系。

宗像禮司也這麽想,甚至黃金之王遲遲沒有查到幕後黑手,是不是因為有內鬼作祟呢?

兩人對視一眼。

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問:“中原君還沒有放學嗎?”

“去找同學玩了。”周防尊說。酒吧裏晚上太吵,一般中原中也都是放學去伏黑惠家寫完作業再回來。三個孩子還能玩一會兒。

“看來您對中原君的安全很放心。”宗像禮司有點意外,他站起身,拿起佩劍天狼星挂回腰間,“那我今天就先告辭了。”

兩個人剛出房門,就聽到勁爆的音樂聲從樓下傳來。

宗像禮司眉心一跳,看了周防尊一眼,嫌棄地說:“您的品味真是越來越讓人難以忍受了。”

“比你那種單調乏味的品味好多了。”周防尊帶着宗像禮司轉了個方向,“走這邊。”

宗像禮司跟着周防尊從吠舞羅的後門離開,挂在牆外的鐵質樓梯在兩人腳下“嘎吱”作響。

宗像禮司和周防尊站在小巷裏,微風帶着涼意卷過兩人身側。通向後門的小巷并不像大街一樣明亮,不過對于這兩個人來說沒有什麽視覺上的障礙。

宗像禮司站在夜風之中,微笑着看向周防尊,“您今天的配合程度真是超出我的預料。”

周防尊說:“你跑到這裏來也超出我的預料。”

“哦呀!”宗像禮司挑眉道,“我可不是第一次過來。”

周防尊漫不經心地問:“陪你那個副手?”

宗像禮司彎起唇角,“我可不做那麽讨人嫌的事。”

周防尊哼笑一聲,“承認吧,宗像,你這個人就很讨人嫌。”

“在這一點上,我對您的觀感也是一樣的。”宗像禮司深深地看了周防尊一眼,禮貌地說,“下次見,周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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