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關系好一些不好嗎?”

“倒也不是不好啦, 就是有些怪怪的……”話說到一半,布施大輝看着面前其他Scepter 4成員的神色,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剛剛提問的聲音很熟悉。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欲哭無淚用眼神無聲地問他面前的衆人, 為什麽又是他?

衆人同情又無能為力地看着他。

宗像禮司看着布施大輝石化的背影, 眼中閃過戲谑的笑意,慢條斯理地開口催促道:“布施君?”

布施大輝僵直着身體, 緩緩地回過頭。

看着他的動作,衆人似乎都能聽到“格格”聲, 紛紛露出不忍直視的神色, 望天的望天, 看地的看地。其實他們現在很想離開,但是都怕禍水東引,不敢開口。現在已經下班了, 工作不能用作借口了。

布施大輝強顏歡笑地看向宗像禮司。

門外清輝落地, 宗像禮司立于門前, 身型修長, 如皎皎明月——可惜在布施大輝眼裏比鬼還吓人。

布施大輝的身體用與剛剛完全不同的靈活轉了過來,“室長……”

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 唇角含笑, 用很愉快的語氣說:“布施君,沒想到你對我的人際關系這麽感興趣, 不如我們秉燭夜談。”

布施大輝瞳孔地震, “不!室長, 我對您的人際關系不感興趣!”

Scepter 4的衆人對宗像禮司的惡趣味已經有些了解了, 并不想跟他夜談。

宗像禮司十分遺憾地問:“真的嗎?”

布施大輝瘋狂點頭, 連珠炮一樣地說:“真的, 室長。而且已經這麽晚了,室長工作這麽辛苦,還是不要熬夜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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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善解人意地說:“沒關系,我并不覺得疲憊。”

布施大輝快哭了,“對不起,室長,是我很困,十分抱歉拒絕您的邀請。”

宗像禮司看着布施大輝的神情,點了點頭,總不能真的把人弄哭。他看向其他人,饒有興趣地提議道:“不如……”

周圍的Scepter 4成員立刻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打哈欠,演得一個比一個更像真的,神态困倦、眼神朦胧、有幾個還能看到眼角的水色,仿佛下一秒就能原地入睡。

宗像禮司看的想笑,他抿了抿微翹的唇角,好心地放過了他們,“既然大家都這麽疲憊就好好休息,保證明天良好的工作狀态。”

所有人如蒙大赦,“是,謝謝室長關心。”

衆人目送宗像禮司轉身走出門外。有人張口欲言,被其他人“噓!”了一聲,又閉上了嘴。

等待一會兒後,距離門邊最近的Scepter 4成員蹑手蹑腳地走過去,探頭探腦地往外看了看,确定宗像禮司真的已經走了,深沉地朝着衆人點了點頭。

衆人齊刷刷松了口氣。

秋山冰社看了看門口的方向,感慨地說:“室長越來越神出鬼沒了。”

屢屢被吓的布施大輝拍了拍心口,平複着自己剛剛受到的驚吓,有氣無力地說:“不如說是室長的惡趣味越來越嚴重了。”他幽幽地看着衆人,“你們剛剛都不救我……”

“咳咳!”各種音色的幹咳聲此起彼伏。

加茂劉芳無奈地說:“你們就不怕再把室長引來。”

房中頓時一靜。

布施大輝默默地撿回了之前的話題,“所以,室長跟赤之王的關系為什麽這麽好啊?”

其餘衆人用‘你真是不怕死’的眼神看着他。

布施大輝很委屈,他只是好奇而已。說好的,青之氏族和赤之氏族勢不兩立呢?頂頭的關系要是好到天天串門,他們底下的天天打架也不好吧。

弁財酉次郎說:“一切按照規矩來,別想那麽多。”

“知道知道。”穿着和服的布施大輝握住身旁的空氣,做了一個拔劍的動作,神色嚴肅地說,“吾之大義,毫無陰霾。”

加茂劉芳笑了一下,對衆人說:“睡吧,否則明天上班時沒精神,你們準備怎麽應對室長。”

衆人紛紛表示有道理,兩兩結伴回宿舍去了。

庭院中的明月高懸,微風吹過竹葉發出細碎的聲響。一片竹葉被風托着落入池中,濺起幾圈漣漪。漣漪下的金魚收到驚擾,擺了擺裙擺一般的尾巴,游向池邊,啄了幾顆魚食果腹。

宗像禮司收回了投喂魚食的手。他身上原本穿着的青藍色的制服已經換成了墨藍色的和服,佩劍天狼星被安置在屋內的劍架上。

明月的光輝落在他的臉上,分不出皮膚和月光哪個更加白皙。宗像禮司從手邊的矮桌上拿起濕巾擦了擦手,将濕巾放回後,端起旁邊的茶杯,抿了一口杯中的香茗。

明月、清風、竹葉、池水、香茗,宗像禮司坐在廊下,閉着眼睛傾聽自然的聲音,鼻端是茶水的香氣。

這才是品茶啊,

悠閑的時光總是短暫,宗像禮司将一壺清茶喝完後,将茶壺和茶杯清洗幹淨,起身走進內室。

他的房間與辦公室的風格相似,都是日本和風和現代簡約風相結合。不過兩種風格在房間中融合得更加和諧,沒有辦公室那麽泾渭分明。

宗像禮司坐到沙發上,就算房間中只有他一個人也同平時一樣腰背挺直。整個人從後腦、脖頸、後背到腰臀,用身體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天狼星被從架子上拿下來,橫放在宗像禮司膝頭。

宗像禮司手中拿着一塊白色的布,擦拭着天狼星的劍身。

他不可能因為周防尊的勸阻不再管他,達摩克利斯之劍威脅到的不只是周防尊一個人的生命。宗像禮司知道周防尊已經盡力了,比上一世穩定得多的威茨曼偏差值就是最好的證據。

周防尊成為「王」已經三年了。上一世這個時候,周防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已經開始損毀。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旦開始損毀就不會停止。

他不想再一次體會親手把天狼星刺進那個人的胸口時的感受。何況,綠之王盯上的也不只是周防尊一位「王」。

雪白的劍身如同鏡子,清晰地照出宗像禮司的沉肅的眉眼。

今天跟白銀之王的談話之後,那個組織的研究已經引起了阿道夫威茨曼的興趣,其他的可以繼續徐徐圖之。灰原哀已經同意了到Scepter 4的地盤做實驗,可以觀察一下,也許白銀之王會想要跟這位主研究員面對面交流。

五條須久那的線已經放出去很久了,該過問一下那邊的消息了。太宰治選擇了跟吠舞羅合作,港口Mafia那邊可以暫時先放一下。

宗像禮司放下手中的白布,歸劍入鞘。将天狼星放回劍架上,自己走向卧室。天色已晚,該入睡了,他和某些作息不規律的人可不一樣。

某些作息不規律的人此時正坐在燈紅酒綠的吠舞羅酒吧裏,酒杯的碰撞聲、音樂聲、客人們的談話聲結合在一起顯得熱鬧極了。

周防尊坐在吧臺邊上,背對着喧鬧的人群,變換的彩色燈光将他火紅的發絲染上了五顏六色的光暈。

草薙出雲将一杯調好的雞尾酒放到吧臺上,由在做服務生的吠舞羅衆人送到客人手中。酒杯被拿走後,他用毛巾擦了一下吧臺上殘留的水痕,看向周防尊,“尊,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酒吧裏有客人的時候,周防尊一般不會坐在這裏。

“恩。”周防尊豪飲了半杯Bourbon,酒喝起來就是比茶痛快多了。

草薙出雲想了想,“跟中也有關?”

雖然中也又被Scepter 4的人帶走了,但這次顯然不是他的錯。在中原中也回來之後已經問明白今天是怎麽回事的草薙出雲想。

看着說是去接中原中也,後來卻在中原中也回來後很久才自己回來了的周防尊,草薙出雲摸了摸下巴,難道是青之王那邊的事?

“跟中也無關。”周防尊問,“出雲,忘年會上會表演什麽節目?”

“忘年會?”草薙出雲愣了一下,看着認真的周防尊,驚訝地問,“尊,你想舉辦忘年會嗎?”

吠舞羅一直是個松散的組織,忘年會這種東西當然是從來都沒有舉辦過的。也有人提議過,不過周防尊嫌麻煩。

“什麽什麽?”聽到關鍵詞的十束多多良湊了過來,興奮地問,“我們要舉辦忘年會了嗎?”

周防尊幹脆利落地否認,“不辦。”他又不是宗像禮司,才不會做這種自讨苦吃的事。

“哦。”十束多多良坐到周防尊旁邊的吧臺椅裏,好奇地問,“那你們在說什麽忘年會?”

草薙出雲說:“尊問我,忘年會上都會表演些什麽?”

“表演啊……”十束多多良仰着臉想了一下,“演奏樂器?或者簡單一點唱個歌?”

周防尊茫然地問:“就這樣?”這樣宗像禮司不至于把屬下都吓得都不敢參加吧?

“基本上就是這樣吧。”草薙出雲肯定道,“更簡單一點的說個笑話也行,複雜一點的可能會搞個小魔術。”

演奏樂器或者唱歌嗎?

如果是宗像禮司演奏樂器大概是鋼琴一類的?周防尊又想象了一下宗像禮司唱歌的樣子……

某人穿着一身嚴謹的制服,擺着一張一本正經的臉,這根本不是唱出的歌好不好聽的問題。

講笑話和變魔術比起前面兩個就更奇怪了。

果然不是節目的問題,而是表演節目的人的問題。

周防尊放置了這個無法解決的問題,轉而問:“出雲,最近Scepter 4的人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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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節快樂!

宗像禮司:N線并行尋找出路

周防尊:能痛快地活多久就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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