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早餐
第16章 早餐
突然被抓住手臂，袁諄停下腳步回頭。房間裏的暖光，從門口溢出在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英挺臉龐上，打出半邊陰影。
“那裏——”顧清另外一只手指向沙發，“你睡那裏。”
說完，松開男人結實的手臂。
看了一眼沙發，袁諄沉聲拒絕：“我不喜歡睡沙發。”
然後，走進房間，坐到床上躺下。
跟進來的顧清，看到他的濕發浸到枕頭，留下濕痕，內心升起一絲不悅。他走到櫃子，取來一條吸水毛巾說道：“你頭發濕着，擦拭幹再睡。”
閉上雙眼欲睡覺的袁諄，又睜開眼睛看站在床邊的人。
“如果你要帶着濕發睡覺，就到沙發裏去。”顧清語氣冷淡，不容拒絕。
“好。”袁諄翻身坐起，背對着他，“顧市長替我擦拭。”
看着寬闊充滿力量的背部，顧清語塞。他沉默地脫掉鞋子上床，跪在對方身後，将毛巾覆在濕漉漉的短發上，輕輕擦拭。
那股沐浴後留下的清新味道，又鑽入鼻息。袁諄擡起右手，抓住為自己擦拭頭發的右手腕。
顧清為其舉動停下擦拭，表情不明所以。
袁諄往後仰頭看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容：“顧市長的味道很好聞。”
低頭看着他的臉，顧清明顯僵了一下。這是對方第二次說出同樣的話，一個男人對另外一個男人，說出仿佛性騷擾的話語，令人感到不解。
“袁董喝多了。”他語氣淡然道，左手收起毛巾，右手動了動示意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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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開他的手腕，袁諄手指梳過擦拭好的短發，說了聲“謝謝”。
拿着毛巾下床，顧清離開了房間。
躺回床上，袁諄盯着天花板一會，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客廳裏，顧清熄燈，躺在沙發，蓋上毛毯很快熟睡。
次日早上六點多，他半條腿挂在沙發外還未醒來，客廳就已傳來聲響。他朦胧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只穿着內褲，有着腹肌身材結實幾近赤裸的男人，打開一瓶罐裝飲料在喝。
看到他醒來，袁諄說道：“待會晏晏送小爵過來。”順道，給他送來一套衣服。
“昨天小爵怎麽了？”顧清坐起，嗓音有些幹澀。
“故意折騰自己，吃壞肚子了。”袁諄回道，從桌上拿起杯子為他倒了一杯水遞過。
“謝謝。”顧清接下喝了一口，說道：“你們不該把他關起來，不然總有一天憋出病。”
“他年紀小，還不能夠保護自己，加上謝簡逸一直找機會帶走他，我便不得不控制他的自由。”袁諄話語帶着一絲無情。
“你有想過嗎？這麽做是在把他往外推。”顧清試圖講道理，“有些傷害的發生，未來是難以修補的。”
“顧市長是在關心小爵嗎？”
“他只是個孩子，普通人見了免不了系念。”
“放心吧，他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強大。”
聽他這麽一說，顧清不再多言，他站起去洗漱換衣。浴室洗手臺，他取牙刷時，見是濕的，水杯還留有水跡，便意識到袁諄使用了他的洗漱用具。再看扔在架子上的西裝，也是男人昨晚洗澡換下來的。
洗漱清潔好面容，他回到房間，從衣櫃裏選了一件白襯衣和黑色休閑西褲換上。
從房間裏走出來，內褲男坐在沙發拿着昨晚他看的書。這場景，看起來非常地……有傷風化。
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他走過去打開。門外，T恤牛仔褲加運動鞋的男孩一聲“顧叔叔”抱住了他的腰身。另外提着袋子，一身時尚束裝便衣的袁宴道了聲“打擾了”進門。
“二哥，衣服來了。”進入屋子，袁宴把送來的衣服放在桌上。
放下書本，袁諄拿起衣服穿上。
挂在顧清身上的男孩，仿佛粘膠紙。他悄聲控訴兩個叔叔不近人情，說肚子很餓，昨天吃的東西全部吐出，現在肚子空空如也。
“去外面吃點東西。”穿上翻領複古短袖T恤束裝的袁諄說道。
盯着二叔一會，小爵小聲說，只和顧叔叔在一起。
知道他還在悶氣，袁宴無奈向顧清請求：“顧市長，我要不帶他過來，這孩子得和我玩絕食不可。早餐你陪陪他，如何？”還做出懇求姿态。
看着短短時間，小臉瘦了一圈的孩子，顧清一時說不出拒絕的話語。
他緩緩點頭，道了聲“好的”。
小爵總算是露出了笑容。
讓男孩松手，顧清走到桌子，拿起僞裝眼鏡，但袁諄伸手覆在他的手上。
“眼鏡不适合你。外面的人比起政治，更喜歡明星八卦。”
放下眼鏡，顧清轉身對男孩伸手：“走吧。”
小爵露出笑容，緊緊握住他的手。
三個大人，一個孩子走下樓，繞到正街至一家中式早餐店吃早餐。
沒有戴上僞裝眼鏡，一開始還不太自在，但很快，适應下來。只要不是上班時間，西裝革履梳背頭發模樣，并沒有多少人關心他的存在。
何況，袁諄氣場太強大，路人目光全放在他身上了。
“喏，顧叔叔，二叔買的西瓜不好吃，咱們吃完早餐，去白嬸嬸店裏買一個。”小口吃着灌湯包，小爵說道。
“你可真不是一般嫌棄我和你二叔，不知情的還以為顧先生是你親叔呢。”袁宴酸道，昨天晚上被親侄子折騰得不輕，還以此要挾，要出門，要見顧叔叔，否則繼續躺醫院。真是把他鬧得沒脾氣。
“因為顧叔叔不一樣……”小爵看了一眼二叔，又看向顧清。
袁諄把切開的小碟肉餅放到他面前。
“謝謝二叔。”他夾起肉餅，送到顧清碟子裏。
一旁袁宴看了，心裏撥涼。
夾起肉餅，顧清唇角泛起一絲笑容，将肉餅送進嘴裏吃掉。
“好，吃完早餐我們去買西瓜。”他說道。
小爵臉上蕩起笑容，又吃了一個灌湯包。
當吃完早餐，四人順着路往前走，直到所住小樓一層家味水果店。
早起開門的白大姐，還記得爬樓男孩，趕緊叫他進來，從冰箱裏送上一片清涼的西瓜。
